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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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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妙旅游过的城市和国家很多,但从心情和体验感来说,在江县的游玩经历是最棒的。
跟想待在一块的人一起,连普普通通的路边小树都能被罩上最顶级的柔光滤镜。
更何况徐蚀言真的是一个很细致、很认真的导游。
游览文化景点时,他会以最有趣的角度介绍人文历史、民俗习惯,游览风景景点时,他能找到最好看的赏景角度。
更可贵的是,他的路线规划得虽精细却不死板,偶尔舒妙突发奇想地想要探索一些偏门冷僻的地方,他也会更改计划陪她一块。
舒妙喜欢这种不拘泥的方式。
几天玩下来,整段旅程可以说是酣畅淋漓,唯一可惜的是,舒妙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拍一张两人的合照。
徐蚀言还带她吃了不少特色的小吃,到旅程最后一天,又预定了江县一家有名的硬菜餐厅。
只是正值暑假热门旅游季,餐厅的人极多,两人不得不与几个年轻人拼座吃饭。
那几个年轻人是外省人,也是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最近在江省游玩,个性外向开朗,见舒妙和徐蚀言在他们这桌落座,就和两人搭话,互相交流旅行心得。
舒妙这两天心情不错,交流欲旺盛,便愉快地向他们介绍了她刚去的几个景点。
那几个年轻人里最活泼的是个女孩,叫阿树。听完舒妙的介绍,阿树发觉有一些景点他们没去,问道:“你说的那个茶园在哪?好像很有意思,但网上都没什么攻略。”
“是比较小众,不过很好玩,可以跟老师傅一起炒茶叶,香气特别好闻……”正说着,舒妙被徐蚀言拽了一把,整个人倾斜了一下。
她懵了懵,却听见徐蚀言提醒说:“小心,服务员上菜。”
舒妙一顿,转过头去看,果然看到服务员端着一个餐盘,盘上是一份汤羹。有一些汤水洒出来了,应该是差点没拿稳。
服务员满头大汗,抱歉地说道:“今天人太多,忙得晕头转向,刚才差点撞到你,不好意思。”
舒妙摆手:“没事,没真撞上。”
服务员庆幸道:“还好你旁边这个男孩子发现得快,不然这么烫的汤泼出来要是泼到你,那真是麻烦了。”
舒妙愣了愣,转头去看徐蚀言,好几秒,露出个眉眼弯弯的笑:“谢谢你哦。”
徐蚀言摇了摇头:“我和你换个座位吧,你那边是上菜口。”
两人交换了座位。舒妙刚重新坐下,就发现自己的袖口还是沾到了几滴汤羹泼出来的棕色汤渍。
徐蚀言也注意到了,起身道:“我去问问有没有湿巾纸。”
徐蚀言离开,阿树几人忍不住道:“你和你男朋友感情好好哦,他很照顾你呢,我刚才就发现了,吃饭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你身上,帮你夹菜的时候还会先把葱啊、香菜啊之类的挑掉——应该是你不喜欢吃这些吧?”
舒妙怔了怔,低头看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菜,不少是徐蚀言帮他夹的,果然没有葱和香菜。刚才一直在和阿树几人聊天,都没发现这个小细节。
“而且你们看起来好般配,都是又高又好看呢。”
“我们只是同学啦。”舒妙挠了挠脸。
阿树等人诧异:“真的假的?”
舒妙好奇:“我们看起来真的像情侣吗?”
“绝对啊。”阿树重重点头,“我觉得你同学肯定喜欢你!”
……
第二天就要回江城了。
清晨舒妙和徐蚀言带着行李来到江县火车站,刚下车,舒妙就看到陆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徐蚀言脚步停顿了一瞬,问道:“他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舒妙点头:“我请他来帮忙的嘛,那既然我都要回去了,他自然也回去了。”
说完,舒妙已经径直走过去和陆野打招呼了。
徐蚀言只得跟上。
三人的座位选在了一块,陆野靠窗,然后是舒妙,徐蚀言的座位则靠着过道。
从江县到江城虽然不远,但也需要在火车上度过约莫一个小时。
舒妙觉得无聊,陆野就提出可以一起打一局游戏。
而徐蚀言正好不玩游戏,于是只得坐在一边旁观两人玩。
这是一款很经典的对战手游,徐蚀言从前也见人玩过,不过他一直兴致缺缺,一来比起玩游戏,他更喜欢看书,二来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可以玩这些。
只是这会儿看旁边的两人玩得热闹,他原本准备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的动作便停住了,几乎是无意识地打开了app商店。
等到舒妙打完一局抬起头,就发现徐蚀言正在看这个游戏的官方说明。
她有点诧异:“头一次见有人玩这个还看官方说明呢。”
徐蚀言见她打完了,解释道:“之前没玩过。”
“我之前也没怎么玩过,前几周高考结束了才开始玩,这个游戏上手很快的。”舒妙询问,“你要是想玩,我可以教你呀。”
其实徐蚀言已经知道怎么玩了,确实是操作很便捷游戏思路很清晰的一款游戏,上手度很友好,可正当“不用了”三个字要说出口时,他瞥见陆野正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于是喉咙口的话就变了:“嗯,我没太看会,你教我一下吧。”
顺利地重新吸引了舒妙的注意力,直到火车到站,陆野坐上另一个方向的地铁与两人告别,徐蚀言才停下问这个问那个的“菜鸟”行为,点头表示终于差不多学会了。
于是两人就在地铁上一起玩了一盘。
然后舒妙就发现,没有比徐蚀言更无聊的游戏搭子了。她已经属于是对游戏不那么感冒,需要打发时间的时候才玩一玩的了,徐蚀言的程度几乎到了玩游戏完全跟机器人在操作似的,每一步都亦步亦趋毫无思考。
舒妙干脆就提前结束了游戏,把手机收了起来。
徐蚀言疑惑地转头看她。
“你好像也不怎么想打游戏,那怎么刚才在火车上下了游戏还认真看说明学呢?”
徐蚀言顿了顿,说道:“刚才在火车上比较无聊,不知道做什么。”
舒妙眨了眨眼:“是吗?不是因为看到我和陆野玩,不想一个人被落下吗?”
“……可能是有一点吧。”
“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呢。”舒妙说道,“我记得你刚转学来明礼的时候,每次我和一群人在一块说话时,都看到你一个人毫不在意地顾自己看书,就像与全世界逆行都不在意一样。”
徐蚀言愣了一下。
舒妙歪着脑袋,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向他,似乎是因为好奇,又似乎试探着,想从他这儿探究出一个答案:“现在为什么在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