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麻醉药的失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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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家生意不太好但设备还算先进的医院。
被砍伤的手腕由于我不停的剧烈运动总是止不住的流血，而之前手臂上伊尔迷钉子扎伤的地方也开始落井下石的渗血。我没有那个可能坐几天的飞行船到玛琪那里去，让她给一具干尸缝伤，唯一的可能是抓紧时间自救。
小医院在夜间没有太多的人来往，可设备还很齐全。我很快找到了我需要的手术机，迅速修改好缝合伤口的程序，顺带寻找起麻醉药来。
如果有那种可能性，我还是希望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受到比较好的待遇。我不是男人，没必要在一个人的时候还充当硬汉，更没必要和自己的痛感神经过意不去。所以说麻药麻药……
……我的手在手术台旁小桌上的各个瓶子上面来来回回的，就是这瓶了！
我拿起了那瓶麻醉浓度最高的，只需要局麻就可以了。
药瓶旁边还放着一本记事薄，上面用不太优美的字体写着：【实习笔记，雷欧力。】不过我没怎么在意那东西，是哪个没记性的实习医生忘这里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我躺在了手术台上，将念力灌入机器，勇敢地将麻醉剂一点点推入了自己的静脉。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我清醒的等待着手臂神经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
带着一丝疑问，再推了一针，照旧。
再推一针，神经系统依旧活跃。
再推一针……
再推……
……我一连推了八针！
我的手指依旧活动自如！
我坐了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仔细的审视那瓶麻醉剂。
该不会是哪位粗心的麻醉师调贴错了标签吧？还是吃揍敌客家的饭让我的身体有了抗麻药的变异？！
带着这种怀疑，我拿起了一瓶浓度最低的麻醉剂。只刚推了一半进去，一阵天旋地转的，我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在混沌的黑暗中呆了多长时间，我才被一丝黎明前的曙光唤醒。
我睁眼就瞅见了明晃晃的手术灯，好像迫击炮的炮筒那样狰狞的对着我旋转，与之一起成像的还有一张硕大的马脸。
我听见他在用无比激动地声调问我：“医生，你醒了吗？”
他该为他率先的发言而感到庆幸，因为我原本打算伸出胳膊就掐断他的喉咙。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起码用了两秒钟才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是来医院缝合伤口的，衣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套上去的。
“是啊，”我的嗓子有些干涩，麻药的效用还没有完全褪去，“昨晚上做完手术太累，将就在这里躺一躺。”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了，幸好昏迷之前念力就早已输入程序。
“那么，现在已经神清气爽了吧。”男子继续用非常热情的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热血个什么，不由得花了点时间打量了他一番。
这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剃着小平头，五官还不算丑，可总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我看他看我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头，心里就没由来的有点发怵。
我已经……额，很久没碰见过这种色迷迷的眼神了。
就算是在流星街，也没哪个屁小孩敢这样大胆无礼的用眼神非礼我。
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正搞得我不知道是该立刻溜之大吉还是秒杀他了事的时候，我的眼神落在了他手里的记事薄上。
他察觉到我的注视，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呵呵的挠头笑了一下：“对不起医生，我昨天走的时候把笔记本忘在这里了，还忘了把乱调的麻醉剂给倒掉……”
呵呵，原来啊，是这样的啊……我的指关节悄无声息的活动了一下。我是否该感谢你没有把毒药调进去而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呢？
“医生！”他却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叫了起来，眼光直击我有预谋的手指。
天，不会这样一个傻大个也能看穿我的杀机吧？
翎霜，你被麻药给锥傻了，没脸面更没前途了……
“医……医、医生……”他惊恐的指着我的左手，“你、你的手手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我靠我晕我去撞死！
我的左手臂上居然还栓着一根橡胶管，最夸张的是一根针管在插在手背上的静脉之中，摇摇晃晃的。
我忙把这些丢脸的玩意给拔下来扔到一边去。
“有时候人太累反而会无法入睡，”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撒谎的功力也不比侠客差，我的谎话说得溜溜顺，“所以我稍微用了一点麻药，好让自己有点睡眠质量，以更有精神应付白天紧张繁忙的工作。”
“这样啊，“他好像相信了我的话，只是更不敢相信的桌上的麻药瓶，“那……那个医生，你该不会用了那瓶低剂量的吧……我、我好像不小心把标签贴错了……那那瓶是、是高浓缩的……我弄着玩的……”
…………我觉得是我在和他浪费时间，我为什么要傻乎乎的战在这儿边受他那种眼神的轻薄边听他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现在穿着白大褂在这间医院冒充医生，如果再被别人撞见可就坏了，要是杀太多的人，我怎么处理过多的鲜血和尸体？调查官被别人贴着大头像到处通缉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医生！”正当我脱下白大褂，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突然又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
“啊！”我又被一乍
“那个……”他脸上突然出现害羞的神情，“现在天刚刚亮，那个，可以请你喝杯早茶吗？”
我一愣。
他就继续的忸怩，顺带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偷偷瞅我：“喝早茶而已……”
那种难得一见的大男孩的羞涩和害怕突然就逗到了我、
“好吧，”我突然放弃了杀他的打算，就这样穿着便装和他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吧，“不过，我可没钱请你的哦，实习生。”
他立刻开心的跳了起来：“耶！第一次约到大美女喝茶耶！”
我……我有种泪奔的冲动。
他……他也是这么多年第一个约到我的陌生男孩。要知道从前在流星街，陌生男人就是多看我两眼也会惹上杀身之祸。
可是、可是如今，这么平凡的长相，这么平凡的资质，这么平凡的一个男孩，用小媳妇的话来说扭断他的脖子比折断一根麦管还要容易……….人生的第一次约会，好歹也应该和西索那样的帅哥强人一起才合适啊！难道说，我翎霜就配和这样一个扔在大街人堆里再找不出的货色约会？！
要是被小媳妇知道我被这样一个角色给约到了早茶厅，上帝保佑他不会扔给我十个炽日作为祝福。
我带着一种人生如斯的石化状态跟着他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早茶厅。
雷欧力将我安顿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就跑到前台去点单。我听到他在和老板讨价还价，说这顿暂时先欠着，等他拿到实习生的工资后再给补上。老板当然不肯，顺带揭穿他不过是在医院打杂的义工而已。
我的汗快要流到桌上。
极品处处有，迪卡尤其多。
一分钱都没有还要请美女喝茶的强人我不是没见过。但是人家小媳妇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店家免单，人家窝金一个拳头就可以让店家死绝，人家侠客一张金卡就可以让店家卑躬屈膝，当然，那是别人的金卡……
我掏出了自己的卡，走到了前台去，对雷欧力和老板说：“这顿我请了，要什么就点吧。”
雷欧力很不好意思，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之后的胃口。
“医生，你放心，我现在才十三岁而已，等我再过几年，考上了医学院，成了医生……”他大口塞着面包
“等等，你多少岁？”我喝着暖暖的早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十三啊，呵呵。”他憨憨的笑着
我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是抽的。
居然，才十三岁！才十三岁！
我被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屁孩给约到了早茶厅，这真是历史上最悲剧的一幕！雷欧力，我敢说你我命中绝对犯冲！
咔咔……咔咔……
雷欧力，傻傻的：“什么声音。”
我冷冷的瞪着他，用指甲把杯身磨出深深地砂痕：“你还欠我一百二十戒尼的早茶钱。”下辈子还吧。
“放心吧医生！”雷欧力突然奋力一握拳，双目炯炯有神，充满无穷斗志，“等我成为了医生，我一定请你去世界各地旅游，我一定挣很多很多的钱，请医生你吃遍全世界的美食！”
“算了吧。”我突然又有种被他打败的感觉，你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和我无关，反正像你这么粗枝大叶的人，最多是一个没大脑的强化系或者放出系而已。
“医生，”他突然又害羞起来了，“可以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翎霜。”我开始不大在意他的话，眼神开始在窗外游离。这个冬天的早上大雾弥漫，晨曦中却始终透着一种不怀好意的邪气。当然，大条神经的雷欧力完全无法察觉，他依旧大刺刺的问我：
“医生你是哪里的人呢？”
“流……”我差点顺口就回答了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说，我留下翎霜医生的地址，以后还可以联系。”他埋下了头，那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十三岁的纯情少年，倒有点奔三大叔的猥琐，“我说，医生，你……你可以等我吗？等我考上了医学院，成为医生……”
“什么？”我不敢相信我刚才听到的话，收回了放在大街上的眼神。
他越发的不好意思，看也不敢看我，居然有点脸红：“翎霜医生，请你等我，虽然我年纪不大，可是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
我呆在原地。
这……这难道算是告白吗！这……难道我翎霜人生收到的第一个正式的告白，就是由这样一个愣头青说出来的？！
不过我很快恢复了常态，对着他回了一个无奈又囧到极致的笑：“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呢。”至少是第一个说了这话大家都还好好活在这里的人。
“什么？！”他的语气里难免告白之后的紧张与夸张，“像你这样又年轻又美丽又有不错职业的完美女孩，竟然没有男人追求吗？”
“是啊，”我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当一个女人完美都某种地步的时候，她的个人生活绝对是远离大众八卦的悲催。恩，换而言之男人也是一样。”
“为什么？”他显然不能明白，“你的意思说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事业成功的男人都是悲催的吗？”
“我口里的成功，并不是你所指的肤浅意义的成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耐心对他解释，“你要明白，当一个人强大到某种地步，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离世独索。”
他茫然的摇了一下头，很明显更加迷糊。
“走吧，早茶喝完了。”我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还有，如果你真想成为一个有用的医生，那么先去考猎人执照吧，虽然这比你攒钱考医学院还要艰难一些。”
说完这话，我就推开早茶厅的门，消失在他的眼前。
侠客的电话没多久就打过来了。
“翎！翎你怎么了？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他焦急的问候里怎么也有一种马后炮的歉意
我等他嚷了半天，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道：“没什么大事，按错了。”
“什么？按错了？”侠客完全不能相信，“那样的求救信号你能按错。”
“是啊，”我慢悠悠的回答他，“昨晚上和一名绝世帅哥滚床单，太兴奋了，所以不小心压住了按钮。”
“啊？”电话那头的人懵了，“没事吧你？”
“我好得很呢，”我忍不住要嘴欠一点，“倒是你，昨晚上关机，在和谁滚床单呢？”
“额……说什么呢，这是我的私事，你干嘛啊！”侠客卡了卡，想也没想就把电话给我挂了。
老婆大人，偶尔也是很傲娇的，
我笑着把手机收起来。只是，我也为我昨晚上的失误而感到羞愧。
人在最为性命攸关的时刻，果然还是本能的为己。
现在想来，我怎么能蠢到给侠客发信号，让库洛洛来给我复仇呢？
死就应该像萨芬那样死得干干脆脆不留痕迹，不能因为自己的死亡而给同伴带来其他的危险。我可不希望库洛洛会在我的墓碑上刻上：【这里埋葬着最能给我惹麻烦的翎霜。】
这天我一直在人潮涌动的迪卡大街上闲逛。
拥挤的人流并没有使得这寒冷的冬季稍稍有点温暖，风不断穿透我单薄的风衣，将凉透的脸蛋贴在我的肌肤上。可是由于身上是揣着重要的劳力输出名单，我甚至没胆量去服装店买件厚点的衣服。
直到入夜，我渐渐行至迪卡外城的工业区。
我抬头望着这片被重工业污染得没有一丝原样的天空，灰沉得好像要哭泣的怨妇；跨过那散发异味的小河，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建渣地，翻乱的黄泥在沟壑之间怒目相向。
我没有回头，我只是将手放到那独卧在河水上的铁索桥栏上，问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跟踪别人一整天，也是一项累人的体力活吧？”
我的头上，乌黑的云层正在暗移悄藏。
我的脚下，冰片漂浮的河水浩浩而逝。
我的身旁，呼啸刺骨的寒风肆乱狂舞。
如果你我，相对的宿命是无法避免。那么，就让这场决斗来得更惨烈一点吧。
我第二次见到西索的时候，正是在迪卡，这个阴冷的冬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麻醉药的失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