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凤凰城之旅 阴差阳错错上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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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圣光摸了摸右边浓密的鬓角，嘴中咕哝着她怎么知道？身旁的极道却低声调侃道：“你Y的什么时候攀上个这么难缠的主了？看这架势，想脱身好像有点难度啊，一会儿你想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圣光烦躁的低吼，抬眼见到站在他对面的随侍瞪着一双眼，他不服气地将下巴一抬，骂道：“看你妹！”那随侍面色一顿，却是忍着气不敢吭气，只抽搐着嘴角，僵硬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到底怎么办？”我心乱如麻，心知有权有势的人极难惹。
极道却忽然笑嘻嘻地说：“我看那姑娘八成是认错人了，要不然一会儿你就牺牲点色相，当是搭救兄弟们一把。说不定还能攀上个贵人，从此以后就享福了呢！”
“享你妹！”圣光摸了摸脖子，“我还想活得久一点，别把兄弟往火坑里推。”
“万一是个美女呢？”极道凑近他耳边低声说。
“都王妃了，再美不也是别人家的……”
玫丽薄纱被人轻轻撩起，那端坐在马车内的女子缓缓转过脸，粉妆玉琢的面容上，双眉如黛，红唇如绣，红艳艳的上等锦缎制成的飞仙绣袍，穿在她身上既显高贵又妩媚。
她凤目微眯，审视的目光从我们脸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圣光的脸上。只见她神色一变，冲着圣光摆手道：“你，过来。”
圣光亦疑云重重，却是着了魔似地走了过去。伟岸的身影慢慢走到那金镶玉镂的马车前，窗边红艳的帷幔轻轻摇曳，朦胧了两人痴痴的凝望。
时间像是跨入无止尽的虚空，静谧且缓慢。那女子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眉头轻锁，红唇微弯，像是忽然遇见了久未谋面的朋友，惊喜中带着缅怀的伤感。她缓缓的伸出手想要轻抚他的面容，却在咫尺间停顿，如水的双眸中挣扎几许，像她眼前的男子只是镜花水月般，一碰就会消失。
“……是你吗？”有泪珠从她迷人的美眸中淌下，缓缓的在绝美的面容上滑过两道银色水光，她终是将手伸向他右鬓间的朱砂，指尖轻轻摩挲，她哽咽道：“……真的，是你吗……？”
行人逐渐在街边聚拢，不仅因为这华丽的马车，更是因为这对俊男美女当街上演的看似情意绵绵的一幕，却是不敢太靠近，只远远站着悄声议论。
圣光看着眼前的绝色佳人，紧眉头紧蹙，似乎想要努力的想起什么，却又像完全没有什么印象。最后，只得挫败地摇摇头，那车内楚楚动人的女人顿时泪如泉涌。
小梦连忙递上丝绢，安抚着她的背，低声劝慰。
她低头嘤嘤啜泣，那斜插在云鬓上的金步摇，随着她抽动的双肩而不断摇曳，脆弱而美丽。
少顷，她拭着泪痕最后看了圣光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梦，回府！”
“小姐，那大……”小梦追问，却被她抬手制止，“大爷早已故去，钱沐再无兄长。你且记住了，以后若再神神叨叨的寻来相似之人，扰我心乱，可别怪我无情。”她轻抿了红唇，又恢复了之前端庄的模样，“回府！”
轻柔的声线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小梦垂首缄口，却在放下窗边的帷幔时，偷偷瞄了圣光一眼，俏丽的面容布满了眷恋和不舍。
重重幔纱隔挡了圣光痴呆的目光和车内之人明媚的忧伤。车内人影轻晃，小梦走到车前招呼车夫启程，那些围着我们的随侍也依次回到马车边站定。车夫手中的马鞭还未落下，只听得一声“且慢”，那掌柜小伙急匆匆的跑出来跪在垂了帷幔的车窗边，“禀报王妃，您要的东西小人已准备妥当，还请王妃过目。”恭敬地递上手中的檀木锦盒。
小梦从车前探出身子接过锦盒，转身送进了车内。片刻后，小梦躬身退出了出来，“王妃很满意，下月初请掌柜的上端王府结账便是。”
掌柜小伙笑嘻嘻的唱了个喏，躬身退到一旁，小梦吩咐了一声，车轮便缓缓启动。
待那华贵的马车消失在转角，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见圣光还站原地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发呆，不由得取笑道：“哟，你看，有人的魂掉了。”
身边的极道哈哈一笑，走过去拍圣光的肩膀，圣光这才从失神中醒过来。
前方，掌柜小伙不屑地轻笑：“那可是堂堂端王府的正室王妃，您呐，就别妄想了！”
矮小的身子缓步踱进店内，驻足在街边的人们也逐渐散去，极道倚着圣光的肩膀叹道：“繁华如梦，兄弟，你还是回回魂吧！”
向来聒噪的圣光没说什么，摸了摸鬓间的朱砂，默不作声的走进人堆，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寂寥如秋日梧桐。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故事往往在不经意间发生转折，又有谁会想到，向来简单而洒脱的圣光，也会遭遇令他难以跨越的劫？纠缠两世的情愫究竟是福是祸，一直到最后，估计圣光也没弄清楚，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自从遇到那个女人后，圣光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论我和极道怎么开玩笑取笑他，他都默不吭声。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整天的皱眉沉思，有时候还会莫名其貌来句不着边际的话，吓得我和极道连忙找来抽烟替他把脉，生怕落下个什么隐疾。
哪知抽烟也摸不出什么头绪来，横竖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也只能随他去了。
晚饭时，我们正在二楼吃饭，眼尖的极道一眼便看见自后堂走出来的女子，黑衣黑发，面若璞玉，神情冷漠若冰，我和极道并肩而坐，当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见极道双眼冒光，只差两颗红星在里头转了，心想：这趟凤凰城算是没白来，弄不好还会替我添两位嫂子呢，到时候，咱据点可有得热闹了。
“极道，你是吃饭还是吃口水？”抽烟夹了一筷子豆芽，好心提醒。
哪知，极道嘿嘿一笑，“那妞长得真不错吧！就是他妈的太冷酷了，真是人如其名，一接近她他妈就跟站在北极似的，能活活把你冻死。”
“她叫什么？”
“无情。”
……… …回想起跟她为数不多的交集，那女人却是有点冷冰冰。我扒了一口饭，含糊道：“你一女的跑去跟人家搭讪，人家会理你才有毛病呢！下次你恢复本貌去试试，没准能成！”
“毛！”极道筷子一摔，“老子要是恢复本貌的话，估计还没接近就直接被她KO了！”
“不会吧，你生得又不差。”我口是心非地回答，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他粗犷的矮人形象，虽然面容生得不错，但选择了矮人就注定是个大杯具——比如我！
想当初刚认识极道的时候，他最经典的就是那句：本来想说，既然穿了就穿个特殊点的吧！我只以为矮人最矮呀，没想到居然还有侏儒垫底……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吧，就像我当初“好心”的跟人家打招呼，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个女矮子，搞得我不是被人当男人看待，就是被自动分类到大娘系，真是失败透顶。
极道不认同地摆摆手，“这个你就不懂了，对付这种冰山女王就要死皮赖脸，就要向小强同志学习，任你怎么打，老子就是不死，老子就跟你耗到底了。诶～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就不信捂不热这块石头。”
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和他现在娇媚的形象极其不相符。
我忍着笑，故作彻悟，“哦～原来你是属蟑螂的！”
“哦～原来蟑螂就是小强。”他身边的极光受教的点点头，低头继续扒饭。
极道双目一瞪，顺手拧起他的耳朵，怒道：“居然敢取笑你哥哥我？！你是嫌命太长了吧～”
极光含着满口饭菜，一边护着耳朵连连哀叫，一边用怯懦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往我们脸上扫过，求助的样子既可怜又滑稽。
我在一旁大笑。抽烟放下碗筷，掏出丝绢优雅地擦了擦嘴，“人都走远了，你还闹给谁看？”极道闻言，连忙朝楼下看去，却只来得及留下一片残影，那女子施施然地出了客店大门。
“看来今晚还要去一趟拍卖会，你们有谁愿一同前往？”抽烟询问的看向大家，极道怏怏地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今天跑了一天，累死我了。”说罢，打了个哈欠，连饭也没吃完就回了房。
“你呢？”扭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圣光，抽烟淡淡的问。
圣光捏着筷子默不吭声，我在桌底下猛踹了他一脚，他才如梦方醒的“嗯”了一声，心思显然没再我们身上。
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有点怒了，“被个女人摸了一把就把魂都送人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我鄙夷的看他轻轻垂下头，无视着他刚毅的面容上逐渐堆积的难堪，自顾自的说着：“别说人家是认错人了，就算您们真有个什么，人家也是高高在上的正牌王妃。你瞧你现在这模样，就算是个村妇估计也看不上你。”
我承认我是嫉妒了，如果有个男人能为我牵肠挂肚到这般模样，我就是死了也觉得值。可问题是，人家是一顾倾城，咱是一顾塌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所以……圣光你就不要再在大家面前上演单相思了吧！某人会眼红致死的！
横竖吃不下，圣光索性放下了筷子，“那种感觉……令我觉得很熟悉”他拧着眉，目光空幽，“可我又想不起来……究竟……我是不是认识她？”
……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如果有缘，老天自然不会忘了你，但你能不能先把你那副恶心的样子收起来啊？”我已经开始怀念那个粗声说话，笑声喧天的圣光了。
“你呢？”我扭头问极光。极光看看我又看看抽烟，双唇嚅嗫着说不出话，那怯懦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的眼底，忽然令我烦不胜烦，“算了，你们都去歇着吧，我和抽烟去就行了，反正小F都躺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你们着急。”
我越说越气愤，一把扯起抽烟就走，顺便把买单结账的活儿也一并交给了圣光。出了街，我走得很快，但就算我用跑的，抽烟也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那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狠是令我感叹：腿长就是好。
这就是差距，就像白天遇到的那个王妃，就像极道喜欢的那个女人，仅仅一面之缘就足以能令人倾倒。我呢？我只是万千浮尘中的一员，就算被吃了进去，也不过是顺便消化消化，再拉出来而已。
自嘲地笑笑，没来由的不甘令我更加坚定了找寻回家之路的信心。至少，在那个世界还有爱我疼我的亲人们，还有喜欢我和我喜欢的朋友们，还有我适中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溢出，我紧皱眉，努力将它们挤压回去，——不许哭，你根本没有资格哭泣，现在更不是该哭的时候！我在心里命令自己，指甲紧紧掐进手心，企图用疼痛来阻止眼泪的溢流。手背上却传来柔软的温暖，我的手被抽烟轻轻的握起，烦躁的我立刻想要躲避，却被他蛮横的捏进手心。
几次挣脱不开，令我更加躁心，索性站住脚跟，我抬头问他：“你爱我吗？”直白的话苍然出口，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向来冷静的抽烟亦然面色一顿，看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反正问都问了，不如就此把话说开了，也免去了今后不必要的尴尬。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又问了一遍。拥挤的黄昏，晚霞如血般凄美，等待几许，终于是在他踌躇的面容上寻到了答案。
我微笑，“不爱我，就不要做出让我产生错觉的举动，比如——”我抬起被他握着的手，慢慢的从他掌心挣脱。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凤凰城之旅 阴差阳错错上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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