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雷】黄金沙漏》风奉玄

72、片刻休憩

　　七十二
　　“是Dumbledore教授下的命令。”在听完探长是如何再次潜入魔法部然后被人直接五花大绑塞进车厢后，Mycroft说。他这会儿看上去好了很多，只是眼角微微发红，声音也略有些哑，“他知道『嘱托』的事，就算没能见面，他也猜得出你必定是相关人员。”
　　“那位教授也和你们……怎么说呢，也和你们一样聪明？”
　　“事实上，Dumbledore教授拥有绝大多数Holmes也无法企及的魔法成就与智慧。他知道Uncle Rudi不信任麻瓜，也就绝对不会有亲信到能为他处理后事的麻瓜属下，所以，会来找我的麻瓜只可能是敌人或者过分亲密的存在。我想教授一定查过你的背景，排除了是敌人的可能，鉴于这一点，他应该已经推测出你是谁了。”
　　“怪不得你叔叔会和他关系好……不过，Rudi不信任麻瓜？为什么？”
　　“黑魔王清扫麻瓜种巫师期间，与他同宿舍七年的好友Albright深更半夜被自己的麻瓜兄弟从家里赶了出去。”Mycroft回答着他的问题，手上在一刻不停地写着什么，“他的逃亡很顺利，然而他的兄弟在受到威胁时毫不犹豫地将他所有可能的藏身处都供了出来。为了避免牵扯到凤凰社和自己的朋友，Albright没有选择任何一间安全屋，也没有向Rudi求助，独自和三个食死徒周旋28天后被带走，遭到了长达7小时的酷刑咒与其他凌虐咒语的泄愤，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挂在一间麻瓜教堂上，足足2小时无人叫救护车，只有一些认为他已经死去的麻瓜在围观拍照，警方姗姗来迟开始拉警戒线。等到凤凰社的人收到消息赶到时，他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了。”
　　“换我也一样，完全可以理解。”Lestrade说，“所以，那个黑魔王和你们的『嘱托』有关吗？之前听你说，Rudi的诅咒就是在那个人回归时被激发的。”
　　“我想是的，鉴于之后审问时，这件事在许多食死徒高层中完全算不上秘密。”Mycroft说，“但我本人的诅咒大概率不是出自这些人之手，因为知道『嘱托』相关信息的全部食死徒在战后都直接或间接地受我管理，我想他们现在正因为自己身上各种各样的巫师慢性病和难以医治的魔法伤口痛苦不堪，无暇思考多余的事。”
　　他说完微微一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看向了面前的人。然而Lestrade朝他露齿一笑：“干得漂亮。”
　　“……”Mycroft悄悄抿了抿嘴。
　　…他还没想好用哪个借口呢。
　　“我们一般认为法律对犯下某些罪行的人太过仁慈，每一个看过现场的警察都巴不得罪犯能多遭点儿罪。没人会谴责受害者家属的，如果你听说过一些案子的话……等会儿，你那个表情不会是觉得我会反对吧？别把我当成那种死板的人啊。”Lestrade靠到了椅背上，手上在捏着他的手指玩儿，“不过说起来，感觉Rudi对我还不错，完全看不出来他不喜欢麻瓜。”
　　“因为这里是我的记忆，不会有人对你不好，哪怕是最糟糕的恶棍也一样。”Mycroft说，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可有点太超过了，饶是久经情场的好探长都不免有点耳根发热。他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那……你怎么会知道John的事？你们认识吗？”
　　“全英国只有大约3000名巫师，仅仅记住伦敦本地的那些并非难事。我知道他们的一切个人信息和重要经历，如有需要，随时都能够调动人手。”Mycroft说着，把手上写完的纸条折成了一只鸟的形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水晶瓶，将里面淡蓝色的液体滴在了纸鸟的翅膀上。Lestrade看着他把那只鸟从帷幔的缝隙中放飞，有些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给Dumbledore教授的信。虽然只是记忆，但最好还是按照原本的过程来。我不确定我们要在这段记忆里待多久，但如果我的信息缺失导致Umbridge陷害那个男孩的计划成功……即使是个梦，我也会觉得非常不爽的。”
　　他难得露出了点属于少年人的不耐来，落在Lestrade眼里只觉得非常可爱。他捏了捏Mycroft的耳垂：“那你之后要做什么？”
　　“我在传递出讯息后陷入了沉睡，一直到马车抵达温彻斯特才醒过来。”
　　“你是该好好睡一觉。送出那只鸟很费魔力吗？你看上去脸色糟透了。”
　　“和那个无关。我只是暂时控制不住那些还没整理好的记忆，因为在目前这个时间点上我正处于魔力枯竭的状态。”Mycroft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再次道歉，那太失礼了。”
　　“魔力枯竭？”
　　“字面意思。一种较为危险的状态。那只鸟耗费不了多少魔力，我甚至在用一些隐形魔药而不是隐形咒来达到让它消匿踪迹的目的，但还是……”Mycroft在头晕的过程中被人不由分说地按到了腿上，他试图挣扎，然后被人埋头亲了一口，涨红了脸颊僵在那儿。Lestrade让他躺在自己膝盖上给他按摩头皮，年轻的巫师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介于舒适与羞耻之间，简直让他浑身不自在。
　　“别那么排斥，按一按没准更聪明。”Lestrade的语气像是哄孩子似的，Mycroft抓住了他的手腕，目露控诉，结局是又被亲了一口。他不得不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你是怎么判断出我不是真的想对你……”
　　“你还小。”Lestrade感慨地拍了拍他的手，“等你以后有经验了就……哎哟，Mycroft！！别咬我啊！”
　　哪用他说，Holmes家的长子再没干过比这更幼稚的事了，咬完还没等着对方反应过来就迅速把他的手一丢翻了个身，耳根子通红。空留好探长摸着自己手上的牙印感叹这算什么被挠被咬的养猫生活，末了还得屈起指头蹭着家猫的脸蛋主动转移话题：“你怎么会突然魔力枯竭？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的。”Mycroft说，还是没有转过身，就那样枕着他的大腿闭上了眼。
　　有些事，不能说、不该说，也不必说。
　　Lestrade丝毫没觉得有问题。既然他不想说，那他就也不问，直到Mycroft先憋不住，小声解释不是想瞒着他，只是没什么必要说。
　　“我知道，我知道。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Lestrade安抚地拍着他的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已经很让人放心了。现在就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