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丰收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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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节如期而至。
阿瑞尔也终于在兄弟们的帮助下做好了送给母亲的礼服，她还特意拉着精通锻造的埃尔隆德帮忙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了与之相配的珠宝一同交给弥瑞安。
埃尔隆德并不是很满意阿瑞尔的设计——“阿瑞尔，我亲爱的女儿，”他有些郁闷地在头冠上镶嵌晶莹的红宝石，“下次也问问你父亲的意见吧，这下我可没有能和你母亲的姿容相配的礼服啦。”
他叹了口气，将那枚镶红宝石的金戒摆在了折叠整齐的衣袍之上。
“我知道啦，ada，下次一定把你的份也准备出来！”阿瑞尔把配饰也放在了托盘上，让埃尔隆德一起带走。
吉尔-加拉德头上带了一顶以金色麦穗作为装饰的头冠，他把自己的小外甥架在肩膀上，让洛希瑞尔可以清楚地从高处观赏整片庆典的场地。
“吉尔-加拉德大人，那处缀着银色丝带的是什么地方？高台上那把金色的弓可真好看。”
洛希瑞尔指着远处的高台问。
吉尔-加拉德远远望去，不禁笑了起来。
他这外甥长得像大伯，性子也像。
至高王轻轻晃了晃自己的外甥，语气颇为怀念：“那是丰收庆典开始时远射的高台，最优秀的王裔才能获得这宣布庆典开始的荣誉——迈兹洛斯大人，还有你的母亲，都曾在庆典上用一把金弓射出金箭。”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吉尔-加拉德心想，“今年会是你的长兄承担这份工作。”
“我也会拿起那把金色的弓吗？”他抓着吉尔-加拉德的衣袖跳下来，那双灰眼睛亮晶晶的，吉尔-加拉德简直要以为自己见到了年幼的迈兹洛斯。
但吉尔-加拉德沉默了。
费艾诺对子女的偏向非常明确，长子和女孩在第一家族永远最受重视，即使是最受父亲宠爱、与父亲最为相似的库茹芬也不能越过迈兹洛斯去，自己那没脑子的atar凯勒巩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他也同样一视同仁地讨厌自己除了伊尔瑞以外的其他弟弟们，而芬威和迈兹洛斯很照顾第一家族的第一个孙辈，也就显得吉尔-加拉德依然有着高于其他弟弟的地位。
弥瑞安也已经表现出了对长子的偏爱，埃尔隆德绝不会对自己的妻子提出任何异议。
曾经得以在丰收庆典上主持开幕的弥瑞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身为第一个小公主，备受长辈们的宠爱，可以任性地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一切课程学习，才能在吉尔-加拉德不擅长的课程上成功取胜成为最优秀的孩子。
不过后来他也奋起直追把自己的弱项补足就是了。
但洛希瑞尔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阿诺瑞蒂尔和伊熙利蒂尔一同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黑发的青年继承了父亲那来自露西恩的俊美容貌，他的头发高高束在脑后，与他性格温和的同胞兄弟站在一起，显得意气风发。
“吉尔-加拉德陛下，洛希瑞尔！”
阿诺瑞蒂尔微笑着向他们招手，洛希瑞尔立刻跑到他们跟前去，张开双臂要长兄抱：“哥哥！我有朝一日也能在那座高台上射金箭吗？”
阿诺瑞蒂尔抱起了自己的弟弟，举着他转了一圈：“你得比我和伊熙利蒂尔都要厉害，才能到那座高台上去——”
“阿诺瑞蒂尔殿下，您还没换衣服吗！”
几个精灵侍女快步跑上前，阿诺瑞蒂尔把洛希瑞尔放了下来，同吉尔-加拉德道了别，便匆匆赶去更换礼服了。
“维拉在上！阿诺瑞蒂尔殿下可真俊美！”
阿诺瑞蒂尔继承了父亲的俊美容貌，挟着一股母亲曾经有过的野性，黑发编成繁复的辫子，上面缀着精美的宝石饰品，深褐色的礼服上以金线绣出麦穗与花朵，青年精灵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正如他的名字，他仿若骄阳一般，手持金弓立在高台之上。
埃尔隆德颇为满意：“弥瑞安，你看我们的儿子多好啊。”
弥瑞安却有些恍神。
虽然容貌不尽相同，但她仍在长子的身上隐约看出了祖父的影子。
不只是阿诺瑞蒂尔，她和两位兄长都发觉了这一点，她的孩子们身上都有着费诺里安的特质。
恣意又张扬。
埃尔隆德温柔地揽着自己的妻子，望向自己正张弓搭箭的长子。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阿诺瑞蒂尔的金箭射中了一头健壮的牡鹿。
“太好了！”
伊熙利蒂尔叫起来，他兴奋地冲兄长招手，催促他去捡那头鹿。
麦穗的芬芳在空气中堆积，早有侍者在精灵们的夸赞声中抬走了牡鹿，为晚宴做准备。
金灿灿的麦酒被盛在玻璃器皿中摆在长桌上，埃尔隆德倒了一杯麦酒递给自己换下了礼服的长子：“做得很好，阿诺瑞蒂尔，”他颇有些感慨地拍了拍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儿子的背，“有你母亲的样子了。”
埃尔隆德显得颇为欣慰，弥瑞安刚才已经神神秘秘地离开了他身边，让他刚好有机会可以拉着两个儿子询问一番——
“你们都七百多岁啦，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阿诺瑞蒂尔和伊熙利蒂尔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Ada，你不如先操心一下阿瑞尔呀。”
阿诺瑞蒂尔选择祸水东引，把宝贝妹妹推出来做挡箭牌。
“那是你们的妈妈需要考虑的事，我要做的是盯好你们两个。”埃尔隆德敲了敲两个儿子的脑袋，无奈地笑了，“不过也没什么，等你遇上那个女孩的时候你会认出来的。你们的妈妈不也是一千多岁了才和我结婚的吗？”
傻子ada又开始炫耀了。
阿诺瑞蒂尔示意伊熙利蒂尔想想办法。
“ada，我们去找找洛希瑞尔。”
双生子中年轻的那一个很快想出了逃离路径，拉着兄长就跑了。
埃尔隆德在树林边缘见到了正和凯勒布莉安并肩行走的凯勒布林博。
这么说弥瑞安……
他后退两步隐在人群中，四下一看便在一旁的长桌边看到了弥瑞安，她正端着一杯麦酒和加拉德瑞尔闲谈，凯勒博恩就站在两个女精灵的不远处，不时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也别太担心啦，加拉德瑞尔姑姑，凯勒布林博总不会欺负凯勒布莉安的。”弥瑞安笑眯眯地拉了拉加拉德瑞尔，“他虽然老了点，但起码辈分很合适吧？”
加拉德瑞尔：你怎么好意思提辈分。
“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的。”
她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看了一眼自己的半血堂侄女。
弥瑞安和伊缀尔同辈，丈夫却是伊缀尔的孙子。
“咦。”
弥瑞安轻轻叫了一声，其余的三个精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凯勒布莉安强硬地抓着凯勒布林博的领子吻了上去。
“……厉害。”
弥瑞安大为震撼。
凯勒布莉安在弥瑞安找理由把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喊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
等到凯勒布林博扭捏地走过来时，她的猜测变成了确信。
俊美温和的男精灵局促地向她问了声好，左顾右盼地问起她的近况。
“凯勒布林博，我只在这里呆了三天，没什么近况可聊。”
凯勒布莉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双向暗恋的对象情商好像很低，怎么办，急，在线等。
不过弥瑞安在爱情上好像也倾向于被动接受，她前几天还听埃尔隆德在那里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是怎么在愤怒之战后拿着埃莱萨向弥瑞安求婚的，所以果然还是要自己主动出击？
她握了握拳算是鼓励自己，踮起脚一把抓住了凯勒布林博那件礼服的领子。
“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今天可是丰收节呀。”
埃尔隆德轻轻勾了一下弥瑞安的手。
在日月初升之后，阿尔达才真正有了四季之分，而在过去的维林诺，收获谷物的丰收节举办的颇为频繁，男性承担了大部分家务工作的诺多精灵时常把这个节日当作追求伴侣的好日子，许多男性精灵都会借机在心仪的姑娘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家务能力——特别是厨艺，当然这些精灵也包括了曾经的凯勒巩和库茹芬，这也是如今的林顿依然保留了这个节日庆典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是吉尔-加拉德觉得第二纪元开始后中洲逐渐安定下来，于是想给自己和凯勒布林博都找个妻子——在他的逻辑里，像凯勒巩和库茹芬这样的混蛋家伙都能有那么漂亮的老婆，没道理他和凯勒布林博这样能文能武、容貌出众而且性格温和的高质量男精灵会孤寡至今！
——所以埃尔隆德在这样的场合里提出要亲吻自己的妻子十分合情合理，弥瑞安当然不会拒绝。
“当然。”
她微微笑起来，灰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埃尔隆德，让他莫名地兴奋了些。
“弥瑞安……”
埃尔隆德红了耳尖，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嘴角。
爱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心想，当你见到她的那一眼，你的心会告诉你。
——就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丰收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