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追求费诺里安的技巧 ...
-
凯勒布莉安在第二天送请柬来邀请埃尔隆德到王城里散步，埃尔隆德顶着林迪尔和凯门迪尔的死亡凝视答应了。
然后在夜里抱着弥瑞安说了这件事，满脸写着乖巧。
“我知道啦，”公主笑的温温柔柔的，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让埃尔隆德有点失望，“记得我的超多培根碎风琴土豆哦。”
风琴土豆就这么重要吗！我被女精灵约出去了哎！
埃尔隆德露出难言的神色，嗫嚅半晌也不知该和弥瑞安说些什么，只好委委屈屈地紧抱着她闭眼睡了。
弥瑞安在夫妻同屋休息时一向早睡晚起，埃尔隆德还为此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以今天依然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欣赏了一阵妻子甜蜜的睡颜后才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起身更衣出门了。
不知道凯勒布莉安女士找他有什么事。
埃尔隆德犹豫再三，还是带了一把小匕首。
毕竟对方是客人，作为书记官还是要小心点，如果出了意外得保护一下客人。
然而凯勒布莉安可没这么多担忧，她还是和昨天差不太多的打扮，没有佩剑，以示友好，银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倒显得像是个精灵王子——他还记得那位欧洛斐尔大人的独子，凯勒布莉安简直比瑟兰杜伊更像一位温和谦逊的优雅王子——瑟兰杜伊傲气太过了，虽然这也未必是坏事。
她保持着良好的社交距离，一张嘴就把那股温雅的气质毁了一半：“埃尔隆德大人，请问你是怎么追求到第一家族的精灵的？”
这可真是令人尴尬的直白。
埃尔隆德从未怀疑过弥瑞安对自己的爱，但要问他弥瑞安从何时开始因何而爱他，他可实在是答不出来。
他知道的是，即使自己没有看到那预言的场景，埃尔隆德也一定会爱上弥瑞安，她就是有那种让自己神魂颠倒的魅力。
弥瑞安并不擅长烹饪，在精灵的习俗中，烹饪本就是男子的工作，而凯勒巩也格外擅长处理猎物，小到兔子大到牡鹿，在第一家族三王子的手下都会变成一盘美味可口的佳肴，然后被他送进妻子和女儿的嘴里。
苏丽尔在凯勒巩刻意的偏心娇惯下，本就不怎么样的厨艺彻底荒废，除了制作兰巴斯和米茹沃，就只会拌沙拉了。弥瑞安比母亲强些，她后来和父亲学会了炖兔子和其他烹饪技巧，但除了炖兔子以外，其他的也只是普通正常的口味而已，全然不如迈兹洛斯、玛格洛尔乃至吉尔-加拉德和凯勒布林博所做的那么好吃。
迈兹洛斯早看出埃尔隆德对大侄女图谋不轨，见他确实诚心诚意地想追求弥瑞安，才勉强答应教他做饭讨好小公主的胃。
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经常一边教他处理食材一边追忆往昔吉尔-加拉德为了和凯勒巩争宠而失误爆破厨房的黑历史，搞得他最初见到吉尔-加拉德的时候总想起这事，忍不住想笑。
按两位养父的说法，凯勒布林博做饭也很好吃，库茹芬经常拉着他一起下厨——试图哄罗瑞尔再要个女儿。花言巧语的五王子还骗儿子说妹妹会比弥瑞安和他更亲近，天真的凯勒布林博就这么被父亲给钓上了钩，端着菜肴去讨好妈妈了。
所以靠美食攻略是不可能了，他为凯勒布莉安理性分析，不过费诺里安都喜欢打铁，这个套路他也试过，而且效果很好。
弥瑞安热爱骑马狩猎，锻冶也是一把好手，如今那颗著名的精灵宝石埃莱萨正是出自她和凯勒布林博与迈格林之手。
阿蒙埃瑞布物资相对匮乏，再加上魔苟斯的势力几乎已经遍布了贝烈瑞安德，弥瑞安经常和伯父们轮流离开要塞巡视边防，要过很长时间才能进一次锻造工坊，每次都是给埃尔隆德和埃尔洛斯做些小玩意儿，或是给已有的物件做点改动。
埃尔隆德至今还留着弥瑞安给自己做的白水晶发冠。
他为了能和弥瑞安有更多事情可聊，特意跑去翻了迈兹洛斯和玛格洛尔保留着的众多藏书，亲自动手画了设计图跑去问弥瑞安的建议。
弥瑞安显然很高兴他对锻造感兴趣，当天就带他进了工坊，让他观摩自己是如何调整他的旧发冠的。
埃尔隆德并没有辜负他看的那一摞摞厚重的书，在弥瑞安提问时对答如流，专业又准确地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那时的埃尔隆德还很小，小到费诺里安们还会温和地唤他们为“廷多门迪尔”和“乌多门迪尔”，热爱晨光者与热爱暮光者。
埃尔隆德始终记得弥瑞安称呼他为乌多门迪尔并蹲下来亲吻他额头、为他试戴发冠的样子，她现在仍会用那种眼神去看他们的子女，却从未再称呼他为乌多门迪尔。
“那是因为埃尔洛斯大人的缘故吧？”
凯勒布莉安说话很一针见血，可以，这很第一家族，她已经有成为费诺里安一员的潜质了，尽管加拉德瑞尔夫人或许并不希望女儿这样。
埃尔隆德也不确定，他有时会觉得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妻子的想法，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这种拐弯抹角增进感情的方法以外，你有没有考虑过直接表白？”
弥瑞安似乎从未考虑过和哪个精灵发展一下感情，起码在阿蒙埃瑞布的时候没有过。
而埃尔隆德不想等了，他在追着弥瑞安离开阿蒙埃瑞布之后就表白了，还顶着埃尔洛斯敬佩的眼神非常大胆地亲了她。
弥瑞安那时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笑着答应了埃尔隆德的求爱，后来他再拿着埃莱萨去求婚什么的都非常顺利。
埃尔隆德回忆起来就紧张又兴奋，那张与露西恩颇为肖似的面孔都红了起来。
“我真的特别……”
“你在炫耀吗？”凯勒布莉安非常不爽地打断了他，“弥瑞安当时一定已经爱上你了，不然怎么可能一口答应下来！”
她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亮闪闪的银发都显得暗淡了。
“你想追求的费诺里安……是凯勒布林博大人？”
埃尔隆德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把自己从对和弥瑞安美好过去的回忆中抽离出来，问出了这个早该意识到的问题。
未来的智者此刻也还是个陷入爱情就会理智粉碎的愣头青呢。
凯勒布莉安的脸红了红，她坐在石凳上，气鼓鼓地反问：“是又怎么样？早知道你根本帮不上忙，我还不如去找吉尔-加拉德大人……”
“他更帮不上忙啦，我的小妹妹。”弥瑞安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凯门迪尔，“你的笨蛋堂兄自己都还没尝过爱情的甜头和苦涩，用什么来帮你呢？”
埃尔隆德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伸手想要拉弥瑞安，后者安抚地抬了抬手，自己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凯门迪尔依然站在一旁。
“再过不久就是丰收节啦，不如你劝劝我的小姑姑，留下来参加过宴会再走？”
弥瑞安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为什么要请加拉德瑞尔女士留下来？”
埃尔隆德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似乎并未生气吃醋的妻子。
“埃尔隆德。”弥瑞安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埃尔隆德的额头，摇头失笑，“凯勒布林博前日缠着我与至高王帮他挑衣打扮的急切样子，你是完全忘了？还是说，我亲爱的丈夫其实不知道自己每次和他的爱人约会前都要满脸忧虑地挑选许久衣饰？”
埃尔隆德委屈地抿了抿唇，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把紧张表现得这么明显……
“所以凯勒布林博大人对凯勒布莉安女士也有意……？”
他眼睛一亮，略显迟疑地询问自己年长的妻子，弥瑞安笑了笑，没有回答，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凯门迪尔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埃尔隆德连忙追了上去。
“……你在那里听了多久？不，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他红着脸，害羞又激动，“弥瑞安，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因为什么而喜欢上我的？”
黑发的少女翩然转身，几步上前拥住了他的脖子。
弥瑞安懒洋洋地靠在埃尔隆德怀里，用手慢慢梳着他胸前垂落的长发。
“我妈妈说过，一瞬间的怦然心动才是最纯粹的。”她微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埃尔隆德那张俊美的脸，“为什么不问问我，我与父亲和露西恩本该是仇敌，我却为何爱上了与露西恩容貌相似的你？”
埃尔隆德的心跳得极快，他红着脸傻呆呆地看着弥瑞安，结结巴巴地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弥瑞安却不回答，而是跨坐在他的腰上，用纤细的手指去挑他的下巴：“我也想问问你呢，埃尔隆德，”她亲昵地咬了咬埃尔隆德红透的耳尖，“你又是为什么会爱上我这个间接害死了你的舅父的杀亲者的呢？”
是因为预言吗？
不是的。
埃尔隆德一时有些恍惚。
就算没有那瞬间对未来的窥视，他也必定会为弥瑞安坠入爱河。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无法忽视弥瑞安的笑容，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精灵少女摇曳的裙摆，被珠玉玎琮的声音吸引全副心神。
埃尔隆德的指尖抚过妻子滑嫩的脸，痴迷地看着弥瑞安灰蓝色的眼睛，张着嘴愣了一阵，才轻声回答：“你让我无力抗拒，弥瑞安，”他顿了顿，“我没办法……等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没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了。”
弥瑞安似乎可以听见埃尔隆德心跳的声音。
他咬咬下唇，“可你……”
真的没有理由吗？
……我和埃尔洛斯分明那么相似，你为什么这样确信地选择了我？
“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埃尔隆德，”他在紧张之下忘记了封闭思维链接，听到他的想法后，弥瑞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瓦娜在上，我真没想到七百多年过去，你还会纠结这种问题……缇努维尔，你是我挚爱的星光。”
埃尔隆德的心明明跳的那么快，心里却意外的平静下来。
弥瑞安。
“Amme说的对，”他听到妻子用昆雅语轻声说，“我们追逐的不是祖父所打造的那三颗精灵宝钻，而是我们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一颗。而Atar离他的那一颗太远，所以他才疯了。”
埃尔隆德的手轻轻抚上了弥瑞安的背。
“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弥瑞安。”埃尔隆德张了张嘴，他知道弥瑞安讨厌发誓，“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追求费诺里安的技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