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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陈霂习武多年,鲜少有决战于生死之间的经历,他那日被赵煦一剑劈在了背上,虽伤的不重,却也得悉心调养着。

      他此番受伤,自然更有理由不放元南聿出去。接连几日,一干行走坐卧之事都要元南聿陪在身边,连洗漱换药,都不假他人之手,只要元南聿一人伺候。

      是日,天色渐沉,乾清宫已开始掌灯。

      元南聿从下午便不知去了何处,陈霂独坐寝宫,左右呆着不是滋味,赶紧唤了孙末,让他去寻元南聿回来。

      孙末去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人找了回来。

      元南聿一路被孙末急慌慌地领着,到了乾清宫,门刚一阖上,他就被陈霂按在了墙上,他的双唇被热烈地亲吻着,直至被磨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元南聿早已习惯了陈霂的任性霸道,索性放弃了抵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感情中的甜蜜与美好。

      过了片刻,元南聿轻推陈霂,两人稍分开了寸许,陈霂喘着粗气,问道:“这大半日的,你跑哪里去了?”

      元南聿面上含笑:“今日正好轮到张院判值夜,我去太医院找他,让他按我拟方子抓药,外用内服的都有,估么到了后日便能制好,你到时按时服药,才能好的快些。”

      陈霂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面颊上磨蹭:“聿儿待我真好,这世上,也就你一人真心疼我。”

      “你这几日怎么了,这样爱撒娇?”元南聿语气温柔,话语中尽是宠溺。

      陈霂嗔怪道:“我哪儿有?!”

      “现在就是了。”

      陈霂将头轻轻枕在他肩上:“你才走了半日,我就想你了,以后不管去哪,都得告诉我一声。”

      元南聿轻叹:“好。”

      陈霂仗着有伤在身,故意在元南聿面前撒起娇来,他不停地亲吻着元南聿的嘴唇和面颊,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元南聿大感不妙,又不舍得真的动怒,一掌轻拍在他背上,佯怒着说:“这是做什么?孙末他们就在门口,也不知害臊。”

      陈霂轻扯嘴角,他突然低下头,贴在元南聿耳畔,情热似火地说道:“你日日跟我眼前晃,叫我怎么忍得住不想你?聿儿,我好想你,今晚我们就……啊?求你了……”

      元南聿被陈霂弄得面红耳赤,怒叫道:“你再闹?再闹,我可就揍你了啊!”

      陈霂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听元南聿低低的“啊”了一声,心里更是得意。

      “你才不会,你舍不得!”说完,他便揽着元南聿的腰,硬将他拖到了床上。

      元南聿怕他背上伤口裂开,不敢真的用力推他,陈霂却瞅准了这点,反倒敢对他下死手。

      聿儿放任陈霂胡闹,省略200字。

      陈霂见他羞红了脸,眼睛里雾蒙蒙的浸润着水气,整个人就像是落入陷阱中的羔羊,显得既可怜又可爱。

      陈霂终于得逞,省略200字,与他肖想了多年的男人,共赴云雨而去。

      到了后半夜,元南聿突然转醒,他喉咙里干涩嘶哑的厉害,张口便要唤水喝。

      陈霂听了急忙下地,趿着鞋,到桌前给他倒好了茶,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让他就着自己手里的茶盏,将热茶一口饮下。

      那温水如琼枝甘露般流进了元南聿口中,过了一会儿,他才觉得嗓子里舒服了些。天气渐热,他此刻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又酸软的难以动弹,也不再勉强自己,又倒回床上睡下。

      陈霂与他并肩而卧,见他躺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觉得他今夜无比可爱,就又伏在他背上,对着元南聿温润潮湿的脊背省略若干字。

      元南聿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见陈霂正眉目含笑地看着他,不禁有些脸红。

      陈霂抚摸着他的肩膀,笑道:“这回是真醒了。”

      元南聿想起陈霂是用了何等恶劣的手段,折腾了他整整一宿还不尽兴,直把他弄得彻底晕了过去,才肯善罢甘休。他羞恼的别过头去,不肯理他。

      陈霂一手折腕支着头,另一只手拂着他汗湿的长发,道:“怎么不理我了?先头那次还怕的很,虎狼之词,省略若干字。”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元南聿气闷不已,连带身子也扭向墙里,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陈霂哈哈大笑,知道他面薄心软,人又老实,也不再逗他,将他费力从被子里剜了出来,顺势抱进了怀里。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怎样了。”

      元南聿想起他今夜狂浪,也是出了一身大汗,怕他背上的伤裂开,就想起身按住陈霂,去看他背上的伤口。

      陈霂将他按倒,柔声道:“不妨事,明早再看吧。”

      元南聿此刻睡意全无,又怕陈霂再压到伤口,便让他侧身靠着自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话。

      他二人都不曾想过,从前他们一个视对方为禁脔,一个视对方为死敌,不曾想也能有今日这般心意相通,携手并卧,做尽天下最亲密之事的时候。

      这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两人都十分珍惜此刻时光,陈霂深情款款地望着元南聿:“真想以后都如今日这般,你能心甘情愿的与我相处,以后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元南聿心中亦十分动容,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陈霂妃嫔无数,他到底是个男人,又是个长于江湖,厮杀于战场的武人,他们终其一生,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并肩站在天下人面前。

      这个念头虽只是一瞬即逝,却还是让元南聿责怪起自己竟像个妇人般多愁善感,哪里还有纵横天地间的男儿气概。

      陈霂见元南聿面露惆怅,却不知因何事而起,他正纳罕着,却听元南聿忽然说道:“我不稀罕什么,只要我的家人至亲平安喜乐,便觉得足够了。”

      陈霂抬起他的下巴,责道:“你方才想的不是这个,你瞒不过我的。聿儿,你该对我说实话。”

      “小霂,如果我实话实说,你怕是要生气。”

      “那你先说来与我听听,再看我是否会生气吧。”陈霂的笑容和煦若春风,元南聿第一次发觉,陈霂待人竟也能有如此温和包容的一面。

      他犹豫再三,开口说道:“若非要我向你讨一样东西,我只想要自由。”

      陈霂一下子愣了,他不知元南聿如今对他还有什么不满。

      他顾虑的事,自己已全为他打算好了,或是在不久之后也都会解决,为何他仍存了离开自己的念头?

      陈霂无措地将元南聿揽了过来,紧张且委屈地说道:“你是不是惦记着燕思空,还想着回北境,去做你的大都督?”

      元南聿气苦不已,心道他和陈霂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还有颜面再回封野麾下效力。

      “小霂,我是个男人,你不能将我拘在宫里,你这样做,于理不合,我自己也不乐意。”

      陈霂执起他的手,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只有我一个,我却……不过你放心,所有让你难受的事,我都会为你解决,绝不会让你这辈子都这样委屈地跟着我。”

      “我说的不光是这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霂急得有点要哭的架势。

      元南聿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发,道:“我年少时行走江湖,后来又追随镇北王许多年,也曾是统帅过十几万大军的元帅,跟金国人打过数次战役,也曾败过你手下多位将军,我在外面自在惯了,像我这样行伍出身的人,若是能战死沙场,立不世之功,留千古英明,怕才是最好的归宿。”

      陈霂立即嚷道:“我才不让你战死沙场,你要生生世世陪着我!”

      元南聿并不理会陈霂无赖,接着说道:“我如今这样,看似要什么有什么,但我离开了亲人,背弃了旧主,世人传我是以色奉上的二臣……就在北境,怕也没有多少人记得我曾为天下,为百姓挥洒过多少热血。”

      陈霂咬牙道:“世人皆负心薄幸,你不用理会这些庸碌之人,他们辜负了你,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让我陪着你一辈子,我现在可以做到了,可你叫我用什么身份陪着你呢?”

      元南聿的一番话,让陈霂竟回答不上来。

      在陈霂心里,他已视元南聿为自己的配偶,是独一无二的,最重要的人。若是他有这个能力,就是封元南聿做个男皇后,也未尝不可,只是他现在根本做不到。

      元南聿说的对,他的确自私,总是想着如何占有他,最好是能霸占他一辈子才合自己心意。但元南聿终究是同自己一样,也是堂堂男儿,且还是不输任何人的英武男子,将他无名无份地困在身边,对他是不公的,也是残忍的。

      他从前并无多少良善爱人之心,如今却在朝夕之间懂得了爱人的甜蜜与酸楚。对元南聿,陈霂是感激的,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让自己有了正常人的情感,他宛如人间的最后一道光,带自己远离了永夜的黑暗。

      陈霂深深地看向爱人,似要将这个人完整地看进他的眼里、心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暂时是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你现在想要的,我却还是能给你。”

      赵煦虽已被羁押在诏狱,但他的儿子赵昶还在太原,他们坐拥天下第一雄关,又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定然不会轻易接受朝廷削藩,举兵叛乱怕就在朝夕之间。

      若是哪日彻底除了这赵氏父子,他和沈鹤轩一直启盼的新政,才可能真正的推行在大晟的每一寸土地上,他陈家天下,历经二百年传承到了今日,才算是真的焕然一新。

      陈霂俯下身,在元南聿的额上亲了一口,随即正色道:“你不只是封野的将军吧?早在五年前,你就是我大晟金印紫绶的五军都督府右都督,你那大都督的金印,现在就放在懋勤殿的书案上,你若想再纵横疆场,立千古不世之功,再塑你大晟第一勇将的美名,又有何难?朕准你便是!”

      元南聿被陈霂周身散发的昂扬奋发之气感染着,想到今生还有再为江山百姓立功的机会,便觉得身上热血霎时沸腾起来,昔日纵横疆场潇洒恣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眼睛里溢出了明亮的神采。

      他喜悦着,快活着,恨不能即刻穿上战甲,手持长枪,跨上他的乌云踏雪,奔赴战场而去。

      “但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陈霂光顾着看他高兴,差点忘了件极重要的事,“若赵昶叛乱,我许你随军平叛,但不是作为先锋将军,主帅也不是你,我到时怕要御驾亲征,你得老实跟着我。”

      元南聿僵在当场,等缓过神来,狠狠地白了陈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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