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亘古之宴》一桶石墨

25、3

　　轻车熟路翻进了原本属于我的房间，仗助把我按在床上：“别乱跑。我去给你拿药。”

　　“都说了没事了。药什么时候吃都一样。”我试图爬起身，“别闹了，这是很重要的事，我要去调查。”

　　“你才是别闹了。生了病就好好休息别乱跑。”他说，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丢进我的怀里，“再这样下去脑子都要被蒸干了。喏，给你看。”

　　“亘古之宴。”我说，披着斗篷的神秘替身立刻出现在房间里。即便无风，它的斗篷仍旧微微摇晃着，似乎其下的黑气已经迫不及待。

　　“喂喂。”仗助退了几步，与亘古之宴保持着一个突袭也来得及反应的距离，“我知道你的替身能力，别对我用啊。要是你用了，等我恢复过来我就去找承太郎告状，然后天天去你工作室骚扰你。”

　　“还找承太郎告状，你小学生吗？”我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确实有点太烫了。躺在床上后，那属于柔软床铺的恶魔之力就裹挟住我，我感觉脑袋确实开始发晕了。但是那本漫画的事情，我没法放着不管。我一秒也无法等待——我觉得那是通往关键的线索。抓住了它，就抓住了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那本漫画真的很重要。”

　　“你之前还一点兴趣都没有呢。”仗助一脸“你骗人”的表情，“它有什么问题？”

　　“名字。我之前不知道它的名字，现在至少它的名字可能有问题。”亘古之宴晃荡着，我拍了拍脸颊努力保持清醒，“我需要看到它的内容才能知道。”

　　“我有。”仗助说，以一种商榷的语气，“之前顺手买了一本，在我房间里。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拿来。但是你得答应我，先吃药，不准乱跑。”

　　真把我当小孩啊。我无奈地点头，收回了亘古之宴：“行，我保证。你快点。”

　　仗助很快把药和漫画都拿来了。他看着我吃了药，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选择的位置倒是巧合似的与当时承太郎坐下的位置相同。看样子不盯着我直到我睡着，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无所谓，只要不打扰我就好。

　　我看着漫画封面，上面《湖畔哀歌》的标题很大，冰冷的印刷体。背景是在黑夜中水波微微荡漾的湖面，还有旁侧静静躺着的一张面具。在翻开之前，我问仗助：“你看过了吗？”

　　“当然看过了。”他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漫画书上，它看起来还挺新的，“我也不是很喜欢这篇。”

　　“你和康一，还有岸边露伴都不喜欢……”我思考着，觉得自己隐隐抓到了什么线索，“两极分化的评价……算了，我先看看好了。”

　　这本漫画只是个小短篇，讲了个有点老套的故事。在有着双子之日的国度中，一个在城堡中工作的，因为自卑而时刻戴着面具的少年不小心误入了贵族们的假面舞会。在舞会一角，他遇到了同样戴着面具，远离人群的少女。少女觉得舞会很无聊，与少年攀谈却逐渐被他吸引。

　　两人就这样成为了朋友。但由于少年无论如何也不肯摘下他的面具，在舞会以外的时间与少女以真容相见，他们只能在深夜的假面舞会上一起玩耍。两人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陷入爱河。这瞒不了多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

　　少女是公主，而少年只是下人。这样的恋爱不被血统论的王室所允许。少女被囚禁于宫殿中，而少年则被关入监狱。经历一番波折，两人出逃到湖边，决定共同自杀殉情。在投湖前，少女提出请求，希望能看到少年的脸。下一格，画面中就只剩湖畔旁的少年所戴着的面具了。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合上漫画，我说。内容没见过，或许只是重名而已。仗助不置可否，于是我转而询问另一个我有些在意的地方：“为什么岸边露伴也不喜欢这篇？”

　　“那家伙是个超级怪人。”摸了摸鼻子，仗助尖锐地说，但我从他的语气里倒是读不出什么厌恶之类的情绪，反倒更多的是一种近似于习以为常的无何奈何。看样子他和岸边露伴关系倒是还不错。

　　“他对漫画的真实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他侧过脑袋，看向斜上方缓缓旋转着的电风扇，一边回忆着一边继续，“他说，这个故事太假了。”

　　故事太假了……假？！

　　像是一道闪电，那个念头一下子击中了我。我不知道它是从何处浮现而起的，或者它一直潜藏在那里——那个被我下意识忽视过去的角落，那个我从未涉足的，像是被用咒语封闭起来的禁区。它自然而然地出现，就好像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一样。

　　“时间是一种错觉……”

　　“真实是虚幻，虚幻才是真实——”

　　我很难向你们描述在这个念头升腾而起的时候我的身体、我的心中究竟翻腾着一股怎样的滋味。一开始是恐惧，一股莫大的恐惧。好像自星系之外，不知何处的地方，一个自亘古起就存在着的事物，睁开了祂的眼，注视着我。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颤栗，以及一阵狂喜。再然后，那些感觉交织在一起，我分不清楚，我大概是在发抖。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错觉中的错觉，一片静止的，不存在的、不真实存在于此的空间。

　　在那里，一场宴会正掀开序幕。

　　仗助握住了我的手。“你还好吗？”他紧张地问。认真的？这么明显了。好吧，他只是个高一生，我不该要求太多。他或许连什么是过呼吸都不清楚呢。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冷汗已经浸湿了衣物。张开嘴大口呼吸，但氧气仍旧一点点被耗干，我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令人惊讶的是，我的大脑在此刻却无比清醒，宛若与我的身体脱离开来，冷静乃至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仗助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露出了一瞬间的无措，咬着下唇，疯狂钻石把手按在我急速起伏的胸膛上，他抑制住自己的慌乱，努力把声线压至平静：“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我站在上帝视角注视着这一幕。这是非常新奇的体验，灵魂出窍一样。好像我飘浮在空中，好像我……与亘古之宴共用同一个视角一样？

　　身体本能随着仗助的声音呼吸，我又在刹那间钻回了那具躯壳之中。看到我的情况稳定下来，仗助终于松了口气，询问的话语还未出口，谴责的目光就先一步落了过来。

　　刚想窜下床的我被疯狂钻石按在了床铺上。我看回去，不知为何面对仗助的目光时竟有些心虚，于是又偏过了脑袋：“那个，我可以解释？”

　　“你最好可以。”他环抱双臂，后背靠在椅背上，一副不听我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是不打算离开的架势。

　　我举起双手：“好吧，但是我们得先去学——”

　　弱弱吞下最后几个字，我在仗助的目光下节节败退：“……我是说，我们可以先睡一觉，明天再讨论。”

　　我一定是被烧坏了脑子才会认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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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大部分人都看出来了，再藏着掖着也没啥意思了。背景设定综了克苏鲁，时间是错觉之类的内容详见《穿越银匙之门》，但反正我有私设。嘛不过泡泡不是重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