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亘古之宴》一桶石墨

24、2

　　三明健太真的跳楼了。我亲眼所见。

　　我看见一个身影从深夜校园的楼顶上跳下。我翻进校园，等待着，看着巨大的钟向后跳了一分，才朝坠落的方向走去。眼前的景色算不上好看，放在B级片里也算不上美，只是让人反胃。

　　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回荡。我注意避开血渍，蹲在了三明健太的尸体旁。整个头包括脸都已经彻底摔烂了，像个被砸碎的西瓜。我小心地翻过他的尸体，在他的怀中找到一张纸。是那张纸让我能够确认他的身份。

　　「你们不知道眼睁睁看着末日到来是怎样一种感受，我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很抱歉，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把你们留下来独自面对末日。我看见那座象征着终焉到来的城，它越来越近了。——三明健太」

　　从这遗书一样的纸上来看似乎是自杀。我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尸体，确确实实是头先着地，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也没有其他的似乎虐待留下的伤口。真的只是自杀。

　　末日，还有那座城，都是什么？是海对面的那座幽灵城吗？为什么象征着终焉？听他的口气，好像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似的。奇怪，谜团越积越多，缠绕成了一个巨大的毛线球。我蹲在地上，又看了一遍遗书。

　　到时候想办法弄来三明健太的作业本做一份笔迹鉴定吧。或许他会写日记？看样子三明家也不得不去一趟了。

　　回家复印了一份遗书，我又一次回到校园，把尸体通通复原。小心地扫除了我来过的痕迹，确保无人能够发觉之后，我直起身叹了口气。在过去我学习这些技能的时候，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真的能够派上用处。想想那时的教官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就是海豹突击队退役成员的眼界吗？

　　全能又高智商的硬汉教官啊……突然有点想念他。我这一身能打能跑的本领都是他教的。可惜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突然失踪了，我当时查了一些，摸到蛛丝马迹的线索，意识到可能触及到一些我不该知道的事，就没继续查下去。

　　做完这一切，我的目光扫过树丛，直起身：“你打算在那里躲到什么时候，仗助？”

　　树丛动了动，脸上伤口还没好全的他从里面探出脑袋，讪讪地笑着。“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他走了出来。我随手摘掉卡在他头发里的叶子碎片丢在一旁：“你动静那么大，想不注意到都难。”

　　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东方家，我也没怎么注意，他大概是那个时候看见了我于是跟上来的。大半夜不睡觉看窗外，年轻人真够无聊的啊，可能是作业太少了吧。其实我注意到他也并不很早，一开始只是以为是烧昏了头的错觉罢了，直到树丛发出轻微的、不合时宜的沙沙声我才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我明明有很小心了。”仗助皱了皱鼻子，视线躲开那满地狼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冲上去把人尸体给恢复过来呢，这次居然没有这么做，大概是我上次的提醒起了作用吧。

　　“如你所见，跳楼了。”我从口袋里拿出复印的遗书递给他，抬腿往围墙走去，“现在我打算去他家看一看，你来吗？”

　　“来的！”他小跑两步走到我的身侧，翻开遗书小声念了一遍，又把这张复印纸翻过来，好像背后会有什么线索似的。可惜只有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把遗书还给了我。

　　我把它叠好收进口袋，耸耸肩，语气平淡地说：“好问题，我也想问。这是从他的怀里找到的。我检查过了，自杀，身上无明显外伤，所以应该不存在逼迫的可能。”

　　“我打算去他家看看，如果他有写日记的习惯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线索了。如果没有，调查一下也是好的。”我稍微顿了顿，想到夜半翻进别人家里调查多少沾点违法行为，于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仗助。如果他提出异议的话我就想办法甩脱他自己偷偷去调查，结果仗助微妙地居然显得兴致挺高。

　　这就是不良吗？那没事了。

　　我们一起走到三明家。由于昨晚下过大雨，今天一天又阴沉沉的缘故，三明家院子里的泥土还泛着潮气。我眯起眼，在黑暗中辨认出鞋印，从房子后侧一路蜿蜒向外。沥青路面上也有着落下的泥土痕迹，朝着学校的方向去了。

　　二楼某间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它的下方就是鞋印的起始位置。看样子三明健太也是偷偷翻窗出来的，这倒是方便我们了。我本来还以为要撬窗或是怎样。我和仗助绕了个远，避开三明健太的鞋印，大咧咧地踩在泥土上走过去。如果仗助不在，我倒要担心下脚印的事，但是现在有了疯狂钻石之后就完全不用在意了。

　　窗口旁就是书桌。我俩悄无声息地翻进窗户，落在卧室的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仗助有点惊讶，压低了声音问我：“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我无语，丢给他一个白眼：“这是我这边的台词好吧。况且我之前不就和你一起翻过窗了。”

　　借着月光，不用开灯也多少能看清房间内的东西。不管是手机光、台灯还是室内灯在这片陷入黑暗的住宅区都过于显眼。我从窗口向外看，尚未千禧年的小镇一隅，摄像头也几乎不存在。对面的房栋窗帘紧拉着。

　　没什么问题。我把目光放向室内，率先落在书桌上。书桌上摊着一本漫画，边上摆着几本习题册。我翻开习题册，凭借我粗浅的本领比对了一下笔迹，基本可以遗书是三明健太本人写的。一本草稿本，被撕去了一页，纸质和图案以及豁口都与遗书吻合。

　　仗助窝在墙后，按开了三明健太的手机。荧幕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森的。“GREAT，运气不错。”他说，“没设密码，让我看看都有些什么。”

　　“八成是暗恋日记。”我随口一说，在书架旁快速扫视。无聊的书、无聊的书、无聊的书。有几本科目的笔记本，但里面都只是些学科内容，没有日记。

　　也是，正经人谁写日记呢？

　　“你还真说对了。”仗助大约是在翻短信记录，语气有些奇怪，“只不过这个暗恋，不，明恋对象是岸边露伴而已。他还真是狂热粉啊，十条消息里十条都是在卖安利。”

　　“高中生。”我说，摸了摸枕头下，摸出几本漫画。我看也没看就放在了一边，就连衣柜都打开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衣服，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高中男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什么有用的。通话记录没几个，全是父母和朋友。”仗助关上手机，把它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他翻了翻我找到的漫画，感叹：“他到底有多喜欢这篇啊，一模一样的买了这么多本。”

　　“一模一样的买了很多本？”我继续小心地翻找着可能的线索，一边顺着仗助的话往下说，但心里其实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什么漫画啊。”

　　“唔，就是前阵子露伴新出的短篇，《湖畔哀歌》。他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这本，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喜欢还画。”仗助随口回答，把快速翻动过一遍确认里面没夹着东西的漫画塞回枕头下。

　　我的手僵住了。那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叫什么？”我又确认了一遍。

　　“《湖畔哀歌》。怎么了？”仗助不解地回问。

　　巧合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听到它的名字？

　　大约我是许久都没出声，仗助拉了下我的手臂，意识到不对又立刻把手伸向我的脑门。“好烫。”他说，“你烧多高啊？还大半夜不休息跑出来？！”

　　“问题不大。”我回过神，捏住眉心，总觉得鼻尖仍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可能真的烧得有点厉害了，明天吃点药好了。

　　“烧成这样就该躺在家里好好休息，而不是大半夜的到处乱跑。”仗助带着不满地说，疯狂钻石一把拎起我。仗助把房间里的东西都归位，带着我离开了三明家，路上还不忘复原草坪扫清痕迹。全然无视我的抗议，我的挣扎在他的替身面前也属于是不值一提。我也不敢弄太大声怕吸引来注意力，只能放任他把我带回了东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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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卷的时候和小妖讨论了一下
我：我是这么想的blahblah……
小妖：（打断）多说无益，速速写成模组带我跑一遍就完了！
我：草。
于是最后也没讨论出来什么……我就顺着我漏洞百出的想法写下去了。可能有人忘了《湖畔哀歌》是什么，就是主角穿越前打算看的那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