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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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后，李楷灿拎包第一个冲出练习室，转身招呼其他孩子前瞥见靠墙站着的辛圣语，她的训练似乎也刚结束，黑色长发被汗浸的微湿，随意披散在肩头，映的皮肤像潮湿多雾、一触就会消融的雪，整个人看上去清清冷冷的。
当她注意到他时，转身绽开的笑容又明朗的像春天才能吹过的风。
李楷灿怔了两秒才道：“努那是在等Jeno吗？”
“楷灿喜欢巧克力吗？舅舅给我买了很多巧克力，一个人吃不完，拿过来和大家分。”辛圣语只是笑笑，提起手中分量不少的纸袋，她没有收到帝努特意的联系，为了完成任务SH0005在这等郑在玹。
给所有人都送巧克力，比单独给郑在玹送巧克力容易太多。
“孩子们！巧克力天使来了！快过来吃巧克力啦！”李楷灿向练习室吆喝一声后，就在包装各异的巧克力堆翻找起来，语气得意，“嘿嘿，我是第一个选的。”
小喇叭直接喊来一群娃崽，先是和辛圣语不太熟悉的四个孩子，各个拘谨害羞地喊了怒那后乖乖排起队，罗渽民没有排队，直接拐到她面前笑着打了招呼，跟在他身后的李帝努也难得喊了一声努那，让辛圣语莫名心虚，那个任务就不能取消嘛。
她有些逃避地低头，拿了款销量最好的巧克力递到罗渽民面前转移话题：“娜娜到底喜欢巧克力还是软糖？”
这孩子婚礼上说的话变来变去，辛圣语还真不太清楚他对糖果的喜好。
“只要是努那送的，娜娜都会喜欢。”罗渽民用双手颇显郑重地接过，含笑的眼神也掺了糖果似的。
辛圣语微皱了鼻，笑的无奈，这孩子说的话和他的长相一样，漂亮的像个谎言。
“努那怎么总是不相信娜娜呢啊。”罗渽民也学她皱起鼻。
“我没有。”辛圣语败了，直摆手。
“哼，最好没有。”罗渽民表达不满时也讨人的可爱，弯腰倾身等着被安慰似的。
辛圣语顺势摸摸他的脑袋，娜娜完全是不能被小瞧的孩子。
“礼物”，一个纸袋忽的横在两人之间，李帝努鼓起脸小声闷出句，“巧克力。”
是想吃巧克力的意思。
帝努家家教很严，不仅有宵禁时间，不健康的巧克力之类的零食也不允许吃，平常要吃都是偷偷的。
过去辛圣语看见李帝努这别扭样总爱逗他，习惯压过不去招惹的理智，她自然地用上假意善良的哄人语气：“帝努不能吃巧克力哦，被伯母发现就糟糕啦~”
果不其然，李帝努这次也没继续争取，他低下头，脸颊鼓起后又有意识地吐气假装不在意，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小狗。
爱哭，真诚，容易当真，细腻，对小事很在意，但也谈不上爱哭，其实根本不会轻易掉眼泪，只是容易被雨淋湿。
是生气委屈时只会自己乖乖憋着的孩子，善良到只会欺负自己。
巧克力已经随习惯拿在手上，递过去前辛圣语迟疑地停住，礼物糖果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因为觉得可爱才会逗，因为最后真的会给才去逗，但恋爱交往呢？
对认真的人开玩笑，就是在提前宣告告别，我会伤害你，然后扔掉你。
太残忍了，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她这么做呢？
该死的世界只会沉默，无声地告诉辛圣语没有理由。
辛圣语不明白自己到底欠谁？非要逼着她发疯，拉着其他人都变混乱吗？
算了，只疯她一个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这是她现在能做的选择，执行任务的期间，应该顺便找找精神病院准备后事。
辛圣语收回动作，侧过身刻意没再看李帝努，将巧克力递给刚排到队的朴志晟，柔声说这款很好吃，她本就漂亮，明朗笑着的样更是欺负人，让那容易害羞的孩子红了脸。
结束训练后，郑在玹装作不经意对镜子多看了两眼，这种刻意的假装让他感到陌生，不自在地舔了舔唇。
“渴了吗？”一起训练的金道英递来水。
郑在玹其实并不渴，但他还是接过，道谢后灌了两口，压下微小却无法被忽略的心绪。
出门后，郑在玹看见辛圣语在dream的练习室前被孩子们围绕，不是127的练习室前。
像是根本没记住他训练的地方，这个认知让郑在玹有些不痛快，而后是害怕，他并不是小气的人。
“在玹，”看到李楷灿后，辛圣语就知道自己认错练习室，也有意观察另一间练习室的情况，“舅舅给我买了很多巧克力，要尝尝吗？”
已经吃上第二块巧克力的李楷灿听着过于耳熟的话，不受控地挠了挠耳朵。
郑在玹从小到大收过不计其数的巧克力，尤其在情人节这一天。
但在情人节第二天，只是顺便给郑在玹送巧克力的人，辛圣语是第一个。
辛圣语而后又给郑在玹的队友分了巧克力，彼此的姓名这才开始互通，他们明显比帝努渽民他们客气的多。
127的哥哥们走近后，罗渽民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努那今天新换的香闻着熟悉，在玹哥平常也用这款，帮分巧克力的样子也显得两人是真相熟。
同年同月同日生，香水都是同款，讨厌的相似。
等辛圣语分完巧克力，李帝努和孩子们说今天自己会回家，从她手里拿过礼物纸盒，这两年他们没太多交流，帮拎东西的习惯没忘。
两人算顺路，回家的地铁都是同一趟，李帝努要多乘六站，当初也是因为同坐地铁，辛圣语与隔壁班的李晶沅相熟成为朋友。
晶沅醉酒回家后被伯母唠叨了吗？
礼物是什么呀？
最近的训练怎么样？
能开启的话题算不上少，辛圣语却一句话没说，心底的疲惫快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在破系统的绑架下，自己必须佯装正常平和、带有目的地去社交。
累了，做笑的表情都费力。
和上次潮湿的雨天一样，辛圣语望着列车上的灰黑玻璃窗放空自己，不同的只有此刻她身边挨坐着一个闷声不语的孩子。
李帝努起初对辛圣语的打量还是小心的，注意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后将怀里的礼物纸袋抱的更紧，他看着脚下的白色运动鞋有些懊恼，怎么自己什么话都不会说。
他又惹努那生气了吗？再说电梯时遇见努那其实很开心会不会已经太迟，努那看起来很累，现在说话是不是会打扰她休息？
就这么简单的两三个问题，李帝努在心里拧巴纠结了三五站，广播传来辛圣语要下的站台已经抵达时，他才条件反射地回过神。
列车门打开的蜂鸣声响起后，辛圣语依旧木然地坐着，李帝努起身拉了拉她手臂：“努那，到站了。”
“谢谢帝努。”辛圣语反应过来后朝李帝努习惯性地一笑，弯弯的眉眼透着浮冰映日般的光亮，卧蚕也变得明显，看起来温柔明亮，只看笑容会以为她最近过得平和又静好。
直到她走到家门口，都没想起礼物还在他手上，她从来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不知道李帝努跟着走了一路。
他们是一步的距离，也是亿步的距离。
李帝努不知道自己该感到难过，还是生气，他又该为谁难过和生气。
辛圣语心不在焉，把庭院的门锁弄丢在地上后，也没有立刻去捡，她只是低头望着那串钥匙串发呆，在李帝努捡起递来后愣了会才笑：“谢谢帝努。”
这两年两人对彼此说过最多的话，大概就是谢谢，是在节日互相准备礼物和祝福的关系。
怪异的，保持距离的亲近关系。
“努那忘记的礼物，”李帝努又将纸袋递到辛圣语面前，“不用再说谢谢了”。
辛圣语的笑顿住，过了会才硬扯了句：“那帝努到家的时候告诉我？”
李帝努咬了咬唇，尽管知道努那很可能是因为初恋的关系完全不在状态，但看见她对自己无话可说的样子还是会失落，说来也是他先不理努那，还在她努力微笑打招呼的时候闹别扭，他先认错似的低下头，又觉得这样太没诚意，重新抬起视线认真看她：“努那，其实在电梯间遇见你的时候，我很开心。”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打招呼，”李帝努不太会撒谎，说实话又害羞，便微微侧过脑袋，“我就是不敢离你太近。”
害怕会忍不住更加喜欢已经有了恋人的你。
“绝对不是讨厌努那，就是有点别扭，”李帝努没勇气说实话，也不敢直接看辛圣语，没有注意到她从错愕到冰冷的眼神转变，用妈妈常指使他的‘妈妈我xxx你’那一招，支支吾吾含糊道，“我&%努那”。
“那要和努那交往吗？”熟悉的女声和往常一样柔和认真只是刻意降低的尾音透出些玩笑味。
李帝努震惊地转过脑袋看向辛圣语，理智告诉他现在努那并不喜欢自己，但是心脏还是漏了一拍，而后“砰砰”地在耳朵、大脑里炸开。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