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越界，自私，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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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在玹拉着辛圣语连跑了三层楼，确认没有人跟上来就松开手，语气微喘，解释他有些越界的举动：“刚才staff过来了。”
他们挨得很近，近到彼此的手臂轻晃都能碰到对方的衣摆、皮肤，明明都是凉凉的，相触时却烫的像正灼烧着的烟，温热的呼吸随着升腾的灰白色烟雾纠缠在一块。
郑在玹的面相是温柔的，平时也总带着笑意，许是因为被追逐而紧张，他的脸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让辛圣语感觉自己正被不动声色地打量，心脏跳动的速度下坠般急速恢复至平缓。
他们的距离其实很远。
“在包庇我吗？”轻笑着说出这句话后，辛圣语便后悔了，自己好像总在被审视端详时过度表演，其实她吸烟与眼前的人，甚至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没等郑在玹回答，她简单道谢结束话题离开，不打算做更多拉扯。
“以后还是会作为歌手活动的，吸烟对嗓子不好。”
辛圣语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与温润的规劝，她转过身，郑在玹正站在她面前，他依旧没有笑，嘴巴紧抿着，完完全全礼貌的模范生模样。
手里的烟已经短了半截，郑在玹望着她的视线像弥漫的烟雾一样，意味不明。
可能是没太被管教过，辛圣语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被嘱咐、规劝的感觉，可她在被审视打量时总觉得局促不安，她不明白郑在玹究竟在想什么，或许现在应该熄灭烟，装作乖巧地听话，再对面前的人道谢。只是不知怎么的，最后问出一句“讨厌吗？”
讨厌抽烟吗？讨厌抽烟的人吗？讨厌，没等辛圣语发散更多，那双拢过青白桔梗花束的手裹住她的手，小心抽走半截不到的烟，郑在玹再轻抬手臂，生疏地模仿她的动作举到嘴边，满脸接触学习新事物的认真。
出乎意料地疯。
辛圣语忙抢过郑在玹手里的烟丢到地上，用力对烟踩了两脚，瞧见火苗熄灭后，还嫌不够地踩了好几下，像是怕地上的玩意死灰复燃似的，把模范生带坏，她可是会罪孽深重的。
对面忽的极轻地咳了声，辛圣语抬头，郑在玹正抬手忍笑，那双眼里过于耀眼的灿烂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的酒窝表示他很开心：“试过才知道。”
他很认真，认真到像是戏弄。
烟已经灭了，绕着郑在玹的雾却没有散干净，辛圣语根本不懂对面的人在想什么，不明白他是在推拉，还是只尽职当着他的善良标准模范生。
该死的，姜时元当初也像这样。
辛圣语愣神的片刻，郑在玹又凑近闻了闻她左肩，在她反应过来前主动退开，挂起他平日里温柔又不经意露出疏离的笑：“带香水了吗？”
见她摇摇头，郑在玹丢下一句“可以等我一下吗？”后小跑离开。
真是，不知道谁在越界。
郑在玹完全可以直接说清楚为什么要让她在这等。
辛圣语烦闷地想再点燃另一枝烟，地上被踩灭的烟头告诉她要冷静。
郑在玹回来时，被踩灭的烟已经被收拾好丢进拐角角落边的垃圾桶，裹在外面的垃圾袋蒙了层极薄的尘，这里平常几乎无人走动，被提及也只在被抓恋爱的传闻里。
郑在玹递给辛圣语一瓶香水：“被staff闻到烟味可能会有麻烦，有练习生因此被劝退。”
他好像以为她是S.M的练习生，同样会收到严格规矩约束的后辈。
他们真的算不上熟悉，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善良和教养吗？辛圣语接过香水，打开瓶盖喷洒了三四下，闻见记忆中海浪拍到礁石的味道，还有甜甜的椰香，带着咸味的海风。
祖玛珑的鼠尾草与海盐，晶沅给她买过同款，可惜，留香和扩散差了些。
辛圣语转过脑袋左右闻了自己两下，才双手捧起香水，含笑道谢。
郑在玹没有接过，笑着解释：“它的留香和扩散不太好，以防万一，先带在身边吧。”
下一步不要联系方式说得过去吗？
更何况还有相关的任务，辛圣语顺势要到郑在玹的联系方式，以交还香水的理由，还约他晚上结束训练后在练习室门口见面。
郑在玹的眼神在听到约定见面时有些动摇，辛圣语在那一瞬感觉越界胡想的是自己，面前的人从始至终不过善良的模范生，所以最后他也笑着答应了。
另一边的练习室内，李楷灿扑倒在坐靠墙边休息的罗渽民身上，他嗓门本就不小，还故意喊的很大声：“李Jeno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不就是动了一下他的书包嘛！”
他委屈炸了，平常上天入地闹腾顶多被追着打两下，怎么今天移了下李Jeno的书包就被甩冷脸啊！
“里面有他手工做的捕梦网。”罗渽民望着对角角落背身低头捏着手机的李帝努幽幽道，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傻不愣登的亲故和漂亮姐姐拥有他不知道的共同秘密。
“捕梦网？礼物吗？送给谁的？最近有谁过生日？仁俊尼三月还早呢。”李楷灿的话一向密。
“努那昨天过生日。”李帝努大半年前就开始攒零花钱，想买一条星云银手链给亲近的努那，那个努那的生日在情人节。
那时罗渽民觉得他傻，攒那么久零花钱就是为了买一个只有名字寓意‘给你宇宙’稍微出彩，价格却比其他银色同类别饰品贵太多的手链。当初李帝努问他怎么样，罗渽民十分诚实地表示感觉不是很特别，那老实孩子回头又去钻研有意义的DIY礼物，最后倒腾出个驱除噩梦、祝愿好梦的织梦网。
罗渽民暗想，李帝努对那个努那很在意，但绝不会是喜欢，哪个傻子喜欢姑娘送礼的时候会送表示只祝福幸福祈愿的，与告白暧昧半点关系都不沾。
现在再仔细想，李帝努是个傻的，罗渽民也谈不上聪明，他只是个怎么垫脚探脑袋都看不见他们过往的外人。
“圣语努那啊，昨天生日啊，和在玹哥一样哎，”罗渽民是个独生子，能让他嘴里念叨努那不用指名道姓的只有隔壁漂亮姐姐，这小子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攀关系呢，李楷灿暗想身边亲故好手段，也不忘吐槽给他冷脸的臭小狗，“李Jeno那小子怎么回事？怎么不告诉大家呢？真自私！”
罗渽民懒懒闭上眼，沉默着没有附和，他清楚李楷灿只是在嘴嗨，幼稚地夸大言论报复亲故。实际与辛圣语亲近的只有李帝努，其他孩子与她的亲近仅停留在见面时的礼貌招呼，这种亲近不需要彼此了解更多，没必要特地花心思地准备礼物，大家只是在路上见面会笑着打招呼的关系，甚至连亲近的起因都是李帝努。
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喜欢尤其。
罗渽民有些庆幸自己在婚礼上与努那初次相识，不是因为李帝努。
尽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遇见是在电梯口，她含笑的漂亮眼睛好像装满整个春天，他受蛊惑般地学着招手，只听见她一遍又一遍念出亲故的名字。
啊，原来她不认识他啊。
应该是在婚礼上被念出娜娜的时候喜欢的吧，在他没有做自我介绍，就被记住的瞬间。
不是因为李帝努，只是因为娜娜。
辛圣语已经32个小时没有回复李帝努了，他原本在努那生日卡点编辑了长段的成人礼祝福，最后还是只删改成生日快乐，也没有直接发出去。
努那十二点的时候应该有很多祝福。说来努那过去也总喜欢半夜回复人，拉着她半夜聊天的人实在有些过分，怎么就让她养成这个坏习惯。
结果早上还没起床，亲努那已经洗漱好拍醒他的脸，努那和初恋分手了，送礼物不要送情侣相关的，话题也不要扯到交往、恋爱，好死不死的，李晶沅全踩雷了。
实话说，知道消息的时候，李帝努第一反应很开心，幸福到晕乎乎的像在做梦，那时他没完全醒，而后深刻自我反思，怎么能在情人节努那的生日那天，期望她不幸福呢？等李帝努半醒对着镜子刷牙时，亲努那又打来电话强调，怕他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编生日祝福的时候又撞枪口。
后来坐地铁去练习时，李帝努只发送了‘生日快乐’，礼物他要亲手送给她，希望她能好好睡觉，拥有整个宇宙，永远幸福快乐。
当天李晶沅回到家后，借着酒劲痛骂了努那的初恋，他们是在月初分的手，在她为他放弃了出道之后。
李帝努特别想回到电梯口的那天，在她努力微笑向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不该孩子气闹别扭地无视她，他该坦诚地表示自己很开心再遇见她。
也许努那真的很难过，所以没有力气回复他的短信，早上遇见的时候没有喊他的名字，没有提及生日，没有问他要礼物，笑一笑就走过了。
李帝努对自己感到生气。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越界，自私，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