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章 共演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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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舰在地下快速前进，人体承受的压力缓慢增加，这是舰体正在加速朝上移动的征兆。
舱内控制台显示再升高几米就能接近宇宙港附近的地面站点，就在此时，大地一阵剧烈晃动，轨道前方发生爆炸，水泥块与铁轨被气浪掀飞，碎片从舱外刮过发出巨响并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裂沟。
用于逃生的防空舱质量不错，紧急制动将舱体锁死在原地。气浪过去时，舱里的人再睁开眼定睛一看，前方十米外，地下隧道已经完全暴露在外界的空气中，地面站点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深坑。
高空中，几架MS正在激战，一方看机型是改装过的强袭短剑后继机体，另一方独自作战的是扎夫特扎古勇士。后者虽然机体性能稍强，但在几台MS的围攻中独木难支，闪躲中无法顾及下方建筑，而袭击者也毫不在意损耗，一枪枪全落在阿尔戈的大地上。
隔着深坑，正冒着灰烟的宇宙港已经近在眼前。他们也回不了头了，身后轨道和半个防空舱都被碎石压住。基拉当机立断，催促道：“快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要是隧道塌陷就完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那台绿色的扎古勇士终于支撑不住，被一台强袭短剑削去左臂与肩盾，巨大的机械手臂朝地面坠落，正巧往隧道口处落下。
“小心！”在这关头，基拉下意识回身抱住拉克丝，用身体将后者完全遮盖住，推回隧道深处。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没有降临，到来的是又一次爆炸的巨响和气浪冲击，扎古被削下的手臂在半空中炸开了，碎片与肩盾散落在大地上，隧道口好险没被砸中，只被余波吹起一阵呛人的灰烟。
前方宇宙港的废墟中，一架紫色MS从碎石间探出上半身，手中拿着一架与机体极不相衬的蓝白色光束步枪，正缓缓垂下枪口。刚才就是它，及时一枪打爆了扎古的手臂，不然……
这台紫色MS开了一枪后，动作堪称缓慢地继续朝外攀爬。它先把光束枪放在地上，双手撑地用力，像个百岁老人似的一点点往地面挪。
烟尘弥漫间，基拉抬头看到了这一幕，愕然道：“这是……”
半空中，战斗的双方也注意到了这里，很快有袭击者朝这个奇怪的MS开炮，后者连抬手都来不及，被导弹砸中。可是等爆炸过去后，它的装甲却毫发无损。
“什么玩意！”
“看来是精英机体，别用实弹，用光束武器！”
袭击者的频道中响起呼喝声，一组三机小队放弃了扎古勇士，调转枪口，朝紫色机体飞来。后者下半身还卡在废墟内，显然怎么都来不及应对。
初号机驾驶舱内，少年也慌了，他一脚踩在推进踏板上，机体腰后与腿部喷出蓝焰，猛地向上飞去，冲破障碍后又重重落回地面。眼看着袭击者拔出光剑朝自己飞来，而他已经来不及再弯腰捡起光束枪了，少年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一道光束划出弧线从初号机身前穿过，打头的敌机被正中驾驶舱，轰然炸开。紧接着一条红热的杀戮鞭破开空气缠住在另一架敌机的腿部，将其远远甩了出去，残留的高频振荡会令敌机短时间内无法行动。
正义接过回转的光束回旋镖，一边继续应战一边打开阿尔戈通用频道呼叫：“初号机内的是谁？请尽快离开，不要在宇宙港附近战斗。”
“民间人士吗？不像驾驶员。”这个声音来自刚才甩出杀戮鞭的白色烈焰GOUF，作为扎古系列的同代机种，目前只有部分扎夫特队长级在使用。
此时无线通讯刚恢复不久，雷终于能开始指挥扎夫特驻军作战。而露娜与真飞鸟的机体都是扎古勇士，前者是炮击型，后者是斩型，两台机体都不适合在重力圈内行动，难以飞行自如，只好站在避难人群附近防御。
宇宙港上方就是受损的集合线缆，地面与地下建筑内都滞留了大量工作人员和平民，防空洞早已满员，只能利用逃生轨道一舱舱地把人运出去。是以附近一发生战斗就引起了正规军的注意。
呼叫没有应答，浓烟遮蔽视野。阿斯兰再次朝初号机的方向看了一眼，准备叫其他人过去救援。虽说是卡嘉莉已经明确表示放弃的机体，但……
一阵强风刮过，烟尘被吹散。只见最后一架敌机正朝紫色MS开枪，后者就地一滚，躲开光束的同时捡起了刚才扎古勇士掉落的肩盾，顶着一道道光束朝对方冲去，迅速接近。不等敌机反应过来拔出近战武器，反手用半融化的盾面撞开对方的光束步|枪枪管，力道之大让改装过的强袭短剑都站立不稳。
这只是第一下，紧接着盾被重新举起，三枚尖头对准强袭短剑头部狠狠砸下，竟然用盾把一台MS粗暴地掼倒在地，头部部件连带肩颈都被压碎了。
阿斯兰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一时无言。这种熟悉的凶狠的作战方式……怎么说呢，让他怀疑到底是谁坐在驾驶舱里。难道说卡嘉莉实在手痒，偷溜出来了？不可能吧。
殊不知远在中控室，卡嘉莉看着屏幕中的初号机也是目瞪口呆。
地平线上，色彩因空气透视而扭曲，紫色与绿色相间的MS佝偻的背影看起来异常狰狞，更别提它脚边的机体残骸。
她已经彻底放弃这台MS了，这才把它交给永恒号带回“工厂”处理，毕竟其特殊的武器系统还能废物利用一下。尤其是现在上面连支援AI都没有，神经网络和武器系统也因为多年未更新而跟不上时代，更别之前提为了配合支援AI而改得一塌糊涂的OS……
无论是谁在上面，肯定不是常人。
眼看着再给驾驶舱最后一击便能结束战斗，初号机又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扛着盾逃也似的向后退去。
阿斯兰察觉不对，他控制监视器放大画面仔细搜索，终于在宇宙港附近捕捉到了一行人的身影。普通民众都在中控室开始指示后依次进入地下离开，哪里还会有人穿越战场往宇宙港的废墟去。
“这两个胆大的家伙……”阿斯兰叹气，他就知道基拉和拉克丝不会坐视不管。转念一想，现在各国驻军各自为战，雷和他的部队都难以为继，偏偏适合在重力中作战的机体就那么几架。拉克丝有政治上的考量，而战场上有基拉帮忙，眼前的混乱也能早些平息，只是如果要出动自由的话……
阿斯兰很快便考虑不了这些了，阿尔戈通用频道中传来卡嘉莉的声音：“阿尔戈外部发现疑似敌军母舰舰影，请各驻军部队报告损害情况，还能行动的宇宙舰立即出航。阿尔戈护卫舰也将出击，请诸君助我等一臂之力，保护空间站内的人民。”
除非阿尔戈外壁被彻底打穿，真正威胁到整个空间站的安危，否则不会有多少部队愿意拿出全力。驻军说得好听是保护阿尔戈，其实就是来炫耀武力。阿斯兰心想，不然也不会有赫加队长那类人来到这里。
刚才他从中央球体下降到军事基地，用阿尔戈委员会的名义请各国驻军拿出反中子干扰器恢复民用通讯时就已经感受到了。欧亚联邦的驻军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这种仪器，南非更是以自身装备差为由要求东亚和泛msl、奥布、扎夫特等出兵保护自己的驻地与使馆。
但危机还是得解决才行，阿尔戈上包括各国大使在内几十万人，无根浮萍似的飘在宇宙中，万一空间站解体，各国都将遭受难以估量的损失。
卡嘉莉显然也清楚这些驻军的小算盘，紧接着补充道：“敌军舰体数量5，推测为纳尔逊级一艘，德雷克级四艘，MS、MA数不定。分布在阿尔戈南北两侧，具体坐标已发送给各位。”
纳尔逊级和德雷克级搭载量不大，且已经是旧舰种了，也就是说阿尔戈外的敌人并不难对付。大多数军官瞟一眼阿尔戈内部的战斗，看到扎夫特的扎古勇士已经损失了两台，全靠奥布的异端小队在空中掠阵才能继续战斗，自然选择更适合摸鱼的宇宙战场。
通用频道内开始有他国部队响应，由欧亚独立开发的、与德雷克级相似的军舰从基地开出，进入外部航道。即便如此，还有人对方才卡嘉莉的措辞感到不满：什么“纳尔逊级和德雷克级”，这不摆明在了说敌军母舰是从地球联合军手上流出来的嘛。可是不去又不行，不赶紧与袭击者划开界限，指不定战后要遭受怎样的谴责
这么想倒是正中卡嘉莉下怀。等军事基地外的MS部队只剩扎夫特和奥布军，卡嘉莉转头对奇萨卡说：“在宇宙港附近投放光学迷彩，或者烟幕，怎么都行，不能让初号机的影像流出。”
奇萨卡点点头，回答：“它刚出现时我就已经命令奥布驻军散布烟幕了。”
卡嘉莉松了口气，随即咬牙道：“村雨小队出动！捕捉初号机！上面的人无论属于哪方，捉活的！”
她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能量进入永恒号，还把她的机体开了出来。
另一边，地面上的人还不知道中央球体内卡嘉莉发布的命令。刚才差一点就能结果敌机的初号机好像完全不知道补刀这回事似的，扛着扎古勇士的肩盾哼哧哼哧地跑开了，站在弹坑旁左看右看愣是没能从烟尘中找到自己刚才救下的人。
少年紧张得掌心冒汗，他刚才似乎在这边看到了拉克丝与基拉的身影，这才慌忙开枪，却没想到好不容易脱身赶过来却半个人影都没找着。
他不知道的是，在初号机身后，重重烟幕外，基拉与拉克丝一行人已到达宇宙港附近。这里由宇宙港的消防部队和急救小队撑起一排蓝色大帐篷，滞留在地面上的人群正分批次进入地下。建筑群之间还有几架扎古勇士与异端紧守防线，用盾牌把一切战斗余波阻拦在外。
见到这种情形，拉克丝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们原计划是一起进入永恒号，但她作为公众人物，在所有人都有序避难的时候自己进入军舰……这不是她能做的也不是她该做的。倒不如说，拖着受伤的肩膀往人堆里一站，更对plant有利。
这么想着，拉克丝抬头看向基拉，后者则握着她的手，无言地望着眼前避难的人群，直到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们靠近，组织者的队伍中也分出一组人朝他们跑来，基拉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用拉克丝开口，他也知道，他们总是身不由己。不，其实也是有选择的，只是他和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
但是……就算知道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基拉心想，他大概只是恐慌罢了，当拉克丝与其他自己该用这份力量守护的东西被摆在天平的两端，他害怕自己只得其一，更怕不得其一。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掌中那只纤细的手，直到拉克丝出声道：“基拉？”
基拉回过头，看着那双从来都宁静平和的蓝眼睛，忍不住说：“拉克丝，我……”
不，他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所以才接受正式的军事训练的，所以自由才一直被存放在永恒号上，没有像正义那样依照林德曼提案拆除核发电机。
拉克丝也是早有准备，不然她从最开始就不必来到阿尔戈。
他下定了决心，语气反而轻松了些：“拉克丝，那我先走了。这边正下方应该就是永恒号，要进去很方便。”
拉克丝望了眼不远处的废墟，又看了眼身后藏在烟幕中若隐若现的机体，说：“似乎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基拉知道她指的是初号机，他想到自己离开永恒号前撞见的少年，点点头，说：“应该不是敌人。”
拉克丝又说：“虽然以你的实力不用担心……但是……”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再说再做什么，只能用力握了下基拉的手，说：“一切小心。”
基拉朝她笑了，回答道：“你也是。”
***
通讯已经恢复，与永恒号联系上后，再找路进入港内轻而易举。
基拉回到舰上，来不及换驾驶服，直接进入被打了个大洞的格纳库内。自由高达已经被掀开了防尘布，灰色的外装甲在灯光下反射出金属光泽。
Generation
Unsubdued
Nuclear
Drive
Assault
Module
熟悉的开机界面，熟悉的系统、启动步骤。这几年自由虽然从未战斗过，却也没有放松过检修与更新，一直保持着最佳状态。
只有一点，本该收在腰后的光束步枪不见踪影。基拉看着标注缺失的那一栏竟感觉有些好笑，又感觉莫名熟悉。哪个驾驶员会把光束枪忘在地上，去捡盾牌当武器呢？连盾内的光束斧也不知道拿出来用，直接用盾牌砸。这种混乱的风格倒挺像他刚坐上强袭的时候。
VPS装甲开启，机体染上蓝白的颜色，抬步走出机座。
整备班还在通讯内不放心地叮嘱：“虽然检修没有异常，但毕竟之前大修时可是把60%的部件全换了，这几年也没人实际上机操作过……更何况之前把初号机开走那小子在这里停留了不少时间，基拉桑，您千万小心。”
“明白。”基拉把推进器拉到底部，踩下踏板，沉声道：“基拉·大和，自由，现在出击。”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八章 共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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