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七章 共演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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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紧急状态下，很难做到冷静缜密的思考，尤其是当发现事情走向与自己预料的完全相反时……
格纳库内警报声不断，地下传来明显的震感和轰隆声，显然不仅是永恒号内部，外部也发生了异常。
任务失败，他应该立即想办法脱身才是，但少年却没有就此逃离。他坐在警报炸响的舱内，尝试通过初号机主机入网，看看阿尔戈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破碎的屏幕中展现出的画面令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宇宙港、剧院、城市中心等地都发生了爆炸，前后间隔不到一分钟。阿尔戈的安保系统仍未做出反应，大地上密集的人群没头苍蝇似的各自逃难。
很快，隔壁沿海科研区也冒出火光，位于海岛上的军事基地朝空中射出刺目的光束，显然有战斗在进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强迫自己深呼吸。在他了解到的“历史”中，阿尔戈的确遭到了恐|怖|袭|击，不过不是发生在圣诞夜里，而是在次年1月1日由中立国互助联盟举行的晚宴中。一位来自大西洋联邦的小明星当着在场无数国家代表的面被枪杀、拉克丝·克莱因遇袭、市中心还未拆除的圣诞树发生爆炸、曙光社及几个军工集团被入侵但未发生战斗。
这次事件中，平民死伤虽大，但事情平息得很快。正巧就在袭击发生前几日，拉克丝·克莱因将奥布首长代表在阿尔戈外遭遇不明武装势力的事传回国内，当时的plant议长吉尔伯特·迪兰达尔当即命令扎夫特新舰密涅瓦号前往阿尔戈，后者搭载的新MS——ZGMF-X56S Impulse脉冲由真·飞鸟驾驶并大放异彩，母舰密涅瓦的氘核光束传送系统也为上次大战后核发电机被拆除的正义及时补充了能源。有这两台性能卓越的MS在，阿尔戈无论内外，混乱几乎刚发生便停息了。
事后，大西洋联邦认为此事是plant继哥白尼悲剧后自导自演的又一次袭击，为了朝中立国展示武力，并以plant可能违反林德曼提案为由，要求扎夫特公开脉冲及其母舰密涅瓦的数据。此后，地球圈内plant假借中立互助联盟掌控其他中立国的阴谋论甚嚣尘上，引发又一轮舆论危机。
很快，几次小规模武装冲突后，plant与地球联合矛盾激化，不得不退出中立国互助联盟。而联盟自卫军失去了扎夫特作为中坚力量，行动各处都受到限制，渐渐只剩虚名。
还有奥布……阿斯哈家对经济发展组织的大力支持同样遭到质疑，77年间，奥布也不得不放弃在组织内的主导地位，经济收缩。同样的，树大根深的氏族制终于被动摇，随着几个大家族的脱离，奥布经历了刮骨疗伤之痛，却也在阵痛中倚靠着自身过硬的军事实力与东亚、plant的支持，真正走上了新的道路。
但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呢？密涅瓦号和脉冲还远在plant、可能在这几天被盗取的AI不见踪影、市中心的爆炸、科研区的入侵提前发生，甚至连本该作为阿尔戈最强有力保障的驻军基地也陷入混乱……少年看了眼空格的无线信号，意识到目前宇宙港内的无线通讯也被切断了……是中子干扰，目前持有该技术的势力只有一个……
随着模拟黑夜转为白昼，监视器的画面中一道红影掠过天空，朝军事基地的方向飞去。
少年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机体，脑海中的碎片逐渐合拢，拼凑出一张并不完整的图纸：打算利用阿尔戈影响世界格局的势力远不止一个，中子干扰证明了扎夫特或者说调整者的存在；除自己以外抢夺AI的两个人同样是两个不同的势力；宇宙港的爆炸与市中心的爆炸中间有间隔，参照他的世界曾发生过的事，很有可能后者又是另一拨人造成的，只是眼看着宇宙港炸了，干脆火上浇油把市中心一并炸掉……
而在这些碎片中，大西洋联邦的目的是让plant成为众矢之的，觊觎奥布的技术和地位的要强迫奥布亮出底牌……从后来与奥布关系“密切”的对象看，是东亚？还是plant？与此同时，地球上正陷入内乱的欧亚联邦与南非等等国家，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依稀记得，欧亚联邦的亲大西洋派在基金会年会刚发出邀请函时就警告过了，独立派的任何私下行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中。
……更别提阴魂不散的蓝色波斯菊，在他的世界利用AI大肆发展致命性自主武器的幕后主使。对其他势力来说，任何行动的最终目的都是利益，但蓝色波斯菊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灭所有调整者，还人类一个蓝色清净的世界，为此牵连上无辜者也在所不惜。
眼下密涅瓦号没来，脉冲不在，只靠正义高达一台失去了核发电机的上世代旧机体，阿尔戈内的混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看着碎裂的屏幕中的遍地火光，想到自己幼时记忆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疯狂面容，少年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喂、喂？哥哥，听得见吗？你现在在哪？我想办法把你传送回来。”
屏幕被击碎的平板顽强地坚持住了，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刚才，爸爸妈妈回来了，爸爸还说要跟你说下入学前注意事项什么的，问我你在哪，我只好说你去找舅舅了……你那边信号怎么这么差？奇怪，为什么没有图像？传感器数值也怪怪的……哥哥？听得见吗？”
少年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操作着，调出武器列表、电池情况、神经网络状态等等，他一边预热机体，一边回答道：“抱歉啊希尔达，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我可能要再在这里花些时间。”
被他放在腿上的平板发出疑惑的声音：“发生了什么？还有，哥哥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血压有点低……”
“传感器坏了，我没事。”少年赶紧拿起平板扔到座椅下，再翻出舱内急救包取出一罐止血剂喷在左臂的伤口上。
做完这些，他深吸口气，收起键盘，左手按在推进器上，右手抓紧了操纵杆。
“希尔达，如果父亲再问起，就说我……”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监视器中紧闭的格纳库门与远处被防尘布遮盖的机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去……做课前预习了。”
“啊？”
少年命令道：“哈罗，断开通讯。”
电子音回答道：“是，连接结束。”
永恒号内，舰桥留守乘员们已武装好自己，正在尝试中控室或者定位拉克丝和基拉的位置。看到无线通讯恢复，他们还小小地欢呼了一下，却没想到第一个接通的通讯不是来自中控室，而是自家格纳库。
“那个……”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脸，方才给他开门的乘员认出他来，不由惊呼。
少年的声音还在打颤：“刚才宇宙港的爆炸，港口对内的闸门坍塌了，永恒号尾部气密门无法正常开启，剩余空间也不够舰体出航……”
在一众乘员怪异的眼神中，少年加快语速把话说完：“总之，目前阿尔戈内部需要支援，外部还不清楚是否有敌人的增援。我和初号机还有自由会尽力支援正义，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永恒号在初号机与自由脱离后想办法进入宇宙，保护阿尔戈。”
沙漠之虎曾经的副官、达哥斯坦抢着问道：“你到底是谁？！还有宇宙港外面都封死了，你要怎么出去？！自由……基拉桑不在，自由要怎么支援？？”
“这个……我……算是一个扎夫特吧。”反正他还有半个月就要进入扎夫特军校，虽然是工程方向。少年一咬牙：“其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初号机已经被卸去几乎所有武器，它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机座，来到自由高达旁边，抬手扯下防尘布，从自由高达的腰部取下光束步|枪。然后在舰桥乘员的尖叫和紧急扯安全带的动作中，少年控制MS抬枪、充能，随后一发光束正中永恒号尾部气密门。
“你是白痴吗？！”舰桥被爆炸带来的余震牵连，几个来不及固定自己的乘员差点被甩上天花板。副舰长来不及纠结少年的身份，扯着嗓子怒道：“哪有你这样开枪的！伤到引擎引发大爆炸怎么办？！基本MS操作注意事项都没学过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少年很想承认自己的确没学过这些注意事项，但眼下怎么看都不是说这个的时候。MS一步步走出破烂的气密门，对准外面钢筋水泥的废墟又是一枪。
地表碎石被清开，模拟阳光射|入黑暗的地下港，照在初号机狰狞的面部装甲上。自C.E.71年后本该被彻底废弃的机体重见天日，迎来了并不属于它的时刻。
***
剧院地下，某个防空洞内。
基拉替拉克丝包扎好肩膀，护卫们开启了防空洞预设好的逃生轨道系统。舱室外引擎启动，整体由防空洞变为一架小型地下穿梭舰，同时也是一节船舱，通过地下轨道能与其他船舱汇合，按照中控室指示，离开当前区域前往安全区避难。
“这片区域内大型防空洞一个，中小型可移动防空舱数十……”狄娜回头对拉克丝报告道：“中控室的避难指示已下达，无线通讯还未恢复，只能看到大多数防空舱都已经去避难了。拉克丝大人，我们要不也……？”
拉克丝却问道：“避难指示是经过谁发的？阿尔戈负责人团队还是卡嘉莉？”
狄娜回答：“是卡嘉莉大人。她以阿尔戈委员会的名义发布的。”
闻言，拉克丝与基拉的表情都稍稍放松，但拉克丝紧接着问道：“战况呢？阿尔戈的安保组织反击了吗？”
狄娜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似乎没有，指示中要求所有人避开西南沿海，也就是包括宇宙港在内的整个BC两区和军事基地，前往北极避难。”
显然，阿尔戈内部仍未能组织起有效反击，甚至连受灾情况与敌方信息都不甚明了。拉克丝与基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这次由后者先开口。
基拉低声问道：“防空舱的逃生轨道与宇宙港相连吗？”
“相连。”狄娜明白这两人已然做出选择，便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永恒号被困在宇宙港内，通过逃生轨道也不能直接进入宇宙港。我们可能要在半路先回到地面，再想办法联系上永恒号。”
听完这话，基拉反而开始犹豫，眉头紧蹙。这一路未免太漫长曲折，他一个人就算了，却不能带着拉克丝以身犯险。
“我不会有事的。”
基拉回过神来，还拢在拉克丝肩上的手被温暖地握住了，她的笑容依旧是那样令人心安：“比起我一个人，空间站内有的是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们。”
但她肩上的伤却降低了她的言语的说服力。
基拉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只是轻声说道：“……不要拿自己当筹码，好吗？拉克丝。”
拉克丝一怔，基拉却已站起身：“前往宇宙港的轨道已经被封锁了吧，我来打开。大家先坐好，系上安全带，待会速度可能很快。”
要破解一道简单的封锁程序花不了几秒，当拉克丝被扶到座位上坐好时，防空舱已经完全启动，滑入轨道并开始加速。
基拉在控制台边找了个位子坐好，拉克丝低头抓着扶手，没有看他。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这样，无论是黄道联盟时期还是现在，亲手把自己往刀上送。但是在一次危及所有人的袭击中，她一个plant使节毫发无损……如果这次袭击确实与扎夫特毫无关系就罢了，可偏偏之前袭击卡嘉莉的人很可能就是调整者。
她要是没受伤就会变成plant策划此次袭击的佐证，她重伤或死亡都会让还未浮出水面的矛盾瞬间激化，让地球联合有了斥责plant自爆作战的借口。所以她只能“以身犯险”，先让自己受点伤，陷入险境，才能为接下来扎夫特的行动提供大前提。
基拉也明白这一点，可是……理智明白了，心还是会痛。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七章 共演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