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六章 共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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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行……”
这座空间站为了充分利用空间，每一条集合线缆底部上接地面交通枢纽下接外部宇宙港，而第一波爆炸正好发生在永恒号停靠的宇宙港及其上方线缆，就算宇宙港没有遭到太大破坏，防灾系统也会把爆炸区域隔离起来，直到中控室解除紧急状态。
狄娜简单地向拉克丝说明情况，一行人走舞台后的紧急通道，朝最近的防空洞赶去。通道内还有零散几个晚会的工作人员，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似乎不知道防空洞在哪。
此时拉克丝身旁护卫6人，阿尔戈的保安4人，面对慌乱的工作人员，护卫们个个神情紧绷什么都没说，而保安中有人主动上前，要带着那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前往防空洞。
拉克丝心下叹息，制止了要出声的狄娜，只说：“快走吧，我们会没事的。”
这下变成了19个人一同前进，剧院地下的防空洞一个舱室可容纳20人。在他们经过最后一条走廊后，防空洞厚重的闸门近在眼前。
“拉克丝！”
身后通道内传来一声呼唤，拉克丝神情一紧，应道：“基拉！”
通道那头远远地跑来一个人影，基拉老远便看见被护卫簇拥在中间的拉克丝，他喘着气在拉克丝面前停下，仿佛完全没看到其他人的存在，眼中只有她：“你没事吧？”
另一边保安已经打开了闸门，拉克丝简短地说：“没事。你呢？”
基拉看了眼她身旁神色紧绷的护卫队长，回答：“我也没事。”
大概是因为承载量足够，并没有人着急忙慌地抢着进入防空洞。当拉克丝示意面前的工作人员可先进入时，后者还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下才往里走。
三个护卫在前，三个护卫和基拉在后，而异变就发生在中间的拉克丝跨过闸门的一瞬间，枪械从藏在每个人身上各个视觉死角里拿出来到开保险、瞄准射击，过程甚至不需要一秒。
拉克丝只听见耳畔一阵炸响，她所能做的只有蹲下身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直到枪声结束才慢慢抬起头。
她的护卫们都还站着，基拉也是，除他们以外，所有来自阿尔戈的保安都倒在血泊中，有的甚至还保持着从身上摸枪的姿势。
至于平民……也只有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年轻女性还缩在通道墙边，浑身发抖，身前就是一具尸体，唯一露出的双眼充满恐惧。
狄娜比了个手势，护卫们四散开来，挨个确认完毕后回复道：“已击毙。”
基拉持枪的手缓缓垂下，从扳机上挪开的指尖仍在颤抖。他回头看向拉克丝，勉强开口道：“没受伤吧？”
拉克丝摇摇头，朝基拉伸出手去：“我没事。”
倒在防空洞里的尸体被拖了出去，防空洞内部也被搜查了个遍，确定没有□□，拉克丝这才真正走了进去。
她回头看了眼仍缩在走廊内的女性，后者似乎被吓傻了，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们，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也一起来吧。”拉克丝语气尽量轻柔地对她说：“来，留在外面很危险。”
——这与事先定下的安全条例不符。
基拉眉头紧锁，他刚才之所以能没有交流便迅速理解情况并跟上卫队的节奏开枪，纯粹是因为这处防空洞在今天的首演计划诞生前就已经被安排给拉克丝·克莱因及其团队使用，按计划不会有外人知道防空洞的存在。也就是说，计划以外任何来到这里的人都值得怀疑。
狄娜也想到了这一层，她内心叹息，转头示意队员上前，说：“看看有没有武器。”
经过搜身，这位女性被卫队扶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防空洞。
从黑暗的通道来到防空洞内明亮的灯光下，拉克丝注意到她卷起的制服袖口外露出的手腕泛着不起眼的光泽。
狄娜忽然伸手拦在拉克丝身前，问道：“生化义肢？”
“是、是……”女性慌忙抬起右手，张开空无一物的掌心，“我以前、因为、因为宇宙作业……右手受辐射影响严重，不得不换了义肢……”
拉克丝一边观察着她，轻声道：“你来自plant？”
“是的！”这位年轻女性听到这话，声音里带着哭腔：“拉克丝大人，我来自诺文贝尔！”
拉克丝脸上表情放松了下来，朝她伸出手去：“那还真是……”
“……幸运。”
后半句音节由她面前的年轻女性口中发出，随即枪声与刀刃没入人体的声音同时响起。
“拉克丝——！”
基拉扔下手枪，朝拉克丝扑去，后者跌坐在地，左肩伤口涌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裙。
刚才那一瞬间，从义肢外壳中脱出的匕首被狄娜及时徒手挡了一下，她的手也是生化义肢，如果没有狄娜的格挡，拉克丝就不是肩膀被划伤那么简单了。
被基拉一枪击中后心的调整者刺客还剩最后一口气，她倒在地上，年轻的面庞上泪痕未干，气若游丝地说：“‘吾等军人在前线战斗，克莱因派在后方与敌人握手言和’……拉克丝大人……新人类的未来……毁在您父亲手中……”
***
阿尔戈内壁，几大人口最密集的地点相继发生爆炸，从高空中往下看，剧院和最近的宇宙港、以及远处的科研基地都陷入一片火海。
一架穿梭机从剧院附近的停机坪起飞，划破夜空往中央球体飞去。滑稽的是，地面上混乱不堪，夜空中事先安排好的圣诞烟火投影竟然还在继续，圣诞老人驾驶着驯鹿雪橇与穿梭机同行。
卡嘉莉就坐在这架穿梭机中，身旁是奇萨卡和卫兵，还有几个跟着她一起逃出来的他国使节，阿斯兰与另一个奥布兵则坐在驾驶舱内。
当所有人都在地上疯狂逃窜的时候，从烟花投影中飞过的穿梭机显得异常惹眼。阿斯兰坐在主驾驶位上，忽然说道：“抓稳了！”
话音未落，穿梭机在灿烂的全息投影里大幅翻滚，躲过一道从地面射来的光束。紧接着又贴着集合线缆飞过，数枚导弹击中线缆，爆炸的冲击波令穿梭机一阵晃动。
阿斯兰很是冷静：“11点钟方向的岛上似乎有交战，敌人不排除是MS。”
他国使节只差没哭着喊着求饶：“我们去防空洞吧！”
“抱歉啊，这艘穿梭机得去中控室。到了那里，你们会很安全的。”卡嘉莉开口道，当初一早叫这些人去防空洞避难，谁知道人家以为跟着她更有保障，非要一起来。
卡嘉莉打开终端又收起，重重呼出口气。距离第一次爆炸已经过去5分钟了，偌大的空间站、好几国的驻军，连有效反击都没组织起来。
穿梭机进入中央球体的港口前，卡嘉莉又看了眼外面的夜空，心道这里又不是地球，黑夜也是模拟的，这么久过去连一个开灯的人都没有。
下了穿梭机，卡嘉莉带着自己人快步走向中控室。途中不少属于阿尔戈安保队伍的士兵慌张地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是准备出击还是准备逃跑。阿斯兰揪住其中一个队长级的询问，后者竟说上级仍未下达命令。
“先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卡嘉莉瞪了那个队长级一眼，后者看起来明明比她年纪还大，“发布避难广播，引导民众前往防空洞。”
“……是！”
中控室内，布满三面墙的球形组合屏幕上全是阿尔戈各处的实时情况，有的地区黑暗静谧，有的地区镜头都碎了，屏幕上只剩空白的无信号。
卡嘉莉踏入中控室时，正听见中控室负责人和另一个年老的声音争执：“您在这里没有指挥权！请立即离开！”
年老的声音慢悠悠地说：“这就不对了，我们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现在紧急情况发生，无论是从职责还是从经验出发，都应该由我们军人接管阿尔戈。”
中控室负责人还是个30出头的中年人，由经济发展组织下属委员会组建的团队成员也都年龄不大，即便急得冒汗也不敢真正强硬对抗。老人身穿的可是扎夫特白衣，身后的士兵也都荷枪实弹，比阿尔戈的安保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卡嘉莉皱起眉头，不等她开口，阿斯兰率先道：“赫加队长？”
身穿扎夫特白衣队长服的老人回过头来，看到阿斯兰时明显愣了下：“阿斯兰……萨拉……还有，阿斯哈代表？”
卡嘉莉朝他礼貌地笑笑：“这位……赫加队长，感谢您在危急时刻来到这里。扎夫特的实力有目共睹，有了您的小队在，中央球体的安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闻言，赫加神色缓和，他正想说什么，卡嘉莉又说：“不知道扎夫特还有没有多余兵力能去支援下方的战斗？让损害继续扩大就不好了。保卫来到阿尔戈的民众安全也是驻军的职责之一，不是吗？”
这位调整者老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来到中央球体可不是为了下去送死：“这可能有些困难呢……我的小队人手不足，许多设备也在维修中……下方基地里还有许多驻军不是吗？都是经验丰富的职业军人，相信他们足以应对这些恐|怖|分|子。”
话刚出口，老人便后知后觉自己已把主动权拱手送了出去。果不其然，卡嘉莉礼貌道：“您说的是。那就请您和您的小队回到岗位上吧，我们这些人的安危就拜托你们了。接下来这里就由我接手吧，我虽不才，但也是委员会的一员，会尽量保全阿尔戈上的所有人，决不让任何国家的军人白白牺牲。”
自己一个第一代调整者，居然被个自然人小姑娘耍了……这个与萨拉前议长同辈的老人心有不甘，碍于卡嘉莉身旁的plant前议长之子，只能悻悻道：“祝君武运昌隆。”
不相干的人终于撤出中控室，卡嘉莉制止了负责人的道歉谢罪，飞快地说：“从现在开始，阿尔戈进入紧急状态，模拟气候系统解除，全站一级警戒，广播避难通知，封锁受损区域禁止通行……”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等待回复时，卡嘉莉终于能松口气，就听见身旁阿斯兰低声道：“刚才那位赫加队长……是我父亲那辈的人，与克鲁泽同期成为白衣。”
卡嘉莉想也没想嫌弃道：“然后十年过去还是白衣。”
话音未落，她忽然明白了阿斯兰话里的意思，愕然：“你是说……”
当初经历过雅金杜维战役的老兵，除非一直在后方没上过前线，不然要不退役要不晋升。五十多岁还是白衣、精通如何混日子保命的老人，嫌自己活太长了要来中控室当这个出头的搅屎棍？
除非……除非他能保证自己在阿尔戈的所作所为都不会传回plant。
“看来情况比你我想象的更糟。”阿斯兰一边调出阿尔戈地面军事基地的多角度实时监控，一边说：“刚才我以为是集合线缆爆炸影响通讯质量，现在看来……所有无线通讯设备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军事基地那边，完全没有信号。”
“这是中子干扰，只有中子干扰能做到。”阿斯兰转过头看向卡嘉莉，脸上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这其中有调整者……有扎夫特的手笔。”
卡嘉莉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阿斯兰很快整理好心情，重新冷静道：“现在必须和军事基地取得联系。”
卡嘉莉也先将脑中的猜测抛开，思考道：“奥布的驻军有中子干扰消除器，或者说这种设备应该每国驻军都准备了，如不出意外，通讯大概很快就能恢复。”
“军用通讯能恢复，民用没那么快，避难讯号可能通知不到所有人。”阿斯兰沉声道：“我的机体就在这里，由我先下去支援，尽快恢复通讯。”
卡嘉莉知道这是最有效率也是眼下唯一的选择，只有与军事基地里的大部分驻军联系上，他们才能顺利组织反击。
与太空中被袭击那次相同，她只能说：“拜托你了……请多保重。”
阿斯兰后退一步，克制地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六章 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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