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五章 Lift me u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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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四分钟，世界便将踏入明天，圣诞的钟声亦将敲响……”
粉发的精灵温柔浅笑，通过无数镜头对宇宙说道：“阿尔戈，它曾是远古时希腊人驶向未知大海的第一艘船，也是如今的我们向宇宙进发的希望之舰。它是本纪元人类集体智慧的成果，是和平赐予其信仰者的结晶……请为此感到骄傲吧，享受此时此刻的胜利！阿尔戈将为全人类拉开新时代的序幕——”
落雨般的掌声中，场内灯光渐暗，全景屏幕投射出一片无垠海滩。伴随着淙淙潮水声，地平线上透出一缕微光，如同旭日初升，也像晚霞夕照。
光的粒子在歌姬身旁盘旋，华丽的晚礼服褪去，投影为她换上一袭素白长裙。
悠远的弦乐声渐起，拉克丝柔声道：“最后的一首歌，献给你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Lift me up
将我高举
Hold me down
拥我入怀
Keep me close
亲密无间
Safe and sound
无恙安然】
无论台下的某些人怀着怎样的目的来到这片太空中的土地，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能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曲调略显悲伤，女声倾诉着思念，上次大战中失去的一切仿佛仍在眼前。
【Burning in a hopeless dream
无望的梦中煎熬的岁月
Hold me when you go to sleep
入眠之际拥我入怀
Keep me in the warmth of your love
沐浴于你爱意与温暖交织的怀中
When you depart, keep me safe
你若离去请护我周全
Safe and sound
保我安然】
观众席一角，难得换下军装穿上一身西服的阿斯兰看着荧幕的沙滩，他想起什么，有些发愣，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前排，寻找她的身影。
卡嘉莉仿佛什么都没干似的，低头看了眼终端上的新简讯，又迅速收起。她双手抱臂于胸前，盯着一望无际的海岸，短暂地沉浸在回忆当中。
——我叫阿斯兰！你呢？
【Lift me up
振奋我心灵
Hold me down
护佑我灵魂
Keep me close
亲密无间
Safe and sound
无恙安然】
记忆中的金发少女闻声回头，少年还站在山坡上，逆着晨光。
卡嘉莉没忍住噗地笑了，喊道：“阿斯兰·萨拉！议长家的贵公子！我早就知道啦——你覆写的OS系统里有你的名字！”
她朝他挥手：“——我叫卡嘉莉！”
勇敢？或者只是天真，还未被现实压垮，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热情。
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心自顾自地离家出走了，从此安在那个沐浴在晨光中的少年身上。
【Drowning in an endless sea
溺亡于那无尽汪洋
Take some time and stay with me
花些时日伴我左右
Keep me in the strength of your arms
沉浸于你臂弯的磅礴之中
Keep me safe
请护我周全
Safe and sound
保我安然】
就像台上的某人曾说的：“……至少对阿斯兰得有个交代吧？”
废话。卡嘉莉心想，说得好像她已经移情别恋了似的。她也想霸道地对阿斯兰说：留在奥布吧！……可她不能。
她没办法像想象中那样开玩笑似的说：我们结婚吧！你入赘，孩子姓阿斯哈。
她只能说：现在还不行，等我二十年，等奥布彻底改革完成，我们或许就能……
二十年，这是把人的真心当什么了，就算心熬得过去，一个曾站在时代最耀眼的地方的人，又怎么能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隐姓埋名一辈子。
她不忍心，更不愿意，她希望阿斯兰能追寻自己的梦想。可是相对的，阿斯兰在扎夫特站得越高，他们就离得越远。之间隔着名为国家、地球与宇宙、自然人与调整者的鸿沟……相许终身什么的，也就愈发不可能。
可是阿斯兰……即便自己尽可能地拒绝了，他还是留了下来，哪怕用的是互助联盟自卫军的护卫任务的名义。
不得不说这招很巧妙，进是国家盟军的参谋、将领，退是扎夫特的白衣队长、FAITH直属。卡嘉莉心里想道，那个混蛋这几年还学精了啊……说不定还真给她身边的人塞钱了呢，就是给得可能不够多，不然为什么听到的频率比赛兰家那扶不起的傻X还低。
想着想着，卡嘉莉忍不住笑了，笑声淹没在温暖的歌声里。
她又想到刚才新收到的简讯：我已进入永恒号，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阿斯兰都拿出了诚意，她再不努力点可说不过去，是吧？能早一天退休是一天。卡嘉莉翘着二郎腿，自计划之初心中便一直存在的不安逐渐缓解，视线望着全景屏幕中的朝阳，眼神势在必得。
【Lift me up
将我高举
Hold me down
拥我入怀
Keep me safe
亲密无间
Safe and sound
无恙安然】
距离歌剧院最近的一处宇宙港内，抢到U盘的男人与同伴们汇合，在几乎无人的维修通道内穿行，朝通向宇宙的气密闸门前进。
“Boss，东西到手了？”
“哈哈到手了！”男人指尖弹出一缕金属光，又落回他掌心：“大西洋联邦开价5个亿，奥布那边开价5亿9千万，欧亚和东亚开价2亿和1亿8千万……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也开价1亿，哈哈哈哈……”
“只可惜吉布利路开价10个亿，”男人啧道：“蓝色波斯菊就是有钱啊。”
他身后方才开口询问的同伴也哈哈大笑：“不如复制几份，把钱都赚了。”
“这可不行呢。”男人抛着手中U盘，煞有其是地说：“会那个什么……对，扰乱市场。”
笑声中，枪口无声地对准了他后背。而就在身后的“同伴”扣下扳机前，男人不知摁下了什么开关，后者仿佛一个断电了机器，脖子一歪，失控的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手中的枪也跌了出去，摔在男人脚边。
旁边其他人被这突发状况吓得连连后退：“Boss……这是……”
男人收起手中的U盘，另一只手放开控制器，鄙夷道：“不过是一个强化人残次品，还想偷袭老子……以为离开实验室就无敌了？”
他随手指向另一个同伴：“你。”
被他点中的人浑身抖了下：“B、Boss……？”
“就是你，刚才炸弹都布置好了？”男人随意得仿佛在说什么日常小事：“引爆吧。”
他又指向脚边的尸体：“其他人把他的电脑、终端、武器等等一切有可能留下信息的物品全部拿上带走。”
下属按他说的做了，空间站内部传来闷响，通道四壁震动不止。一行人继续前进，男人拉开一枚手|榴|弹，吹了个口哨：“再见姐姐大人，我先走一步，可惜这次也没能弄死您。”
手榴弹划出一道抛物线，叮叮咣咣地落在尸体旁，轰然炸开。
【Burning in a hopeless dream
无望的梦中煎熬的岁月
Hold me when you go to sleep
入眠之际拥我入怀
Keep me safe
请护我周全
We need light, we need love
我们期盼光明我们渴求爱意】
晚会还在继续，拉克丝仍在台上唱着令人心安的歌。她的私人卫队找到基拉，后者匆匆离开观众席。
而另一边，女人堪称轻车熟路地离开警报声四起的永恒号，同样与同伴汇合，登上一早停在宇宙港内的穿梭舰。
女人扯下面罩与战术镜，露出一双茶色眼睛与齐耳黑色短发，吩咐道：“快，立即出发，再不走可能出不去了。”
下属见她神色紧绷，不由问道：“蜜纳大人，任务……失败了？”
蜜纳冷着一张脸，眉宇间比五年前少了那股莫名的不服输的劲儿，成熟了许多也增添了疲惫：“失败了，不过还来得及。吉纳的母舰应该就在附近，考虑到吉布利路应该就是他的买家，让弗丽卡继续搜索，我们从B12出港回舰，如果找不到他的母舰就直接去地球堵人。”
穿梭舰刚进入通往宇宙的闸口，空间站内部警报声大作，方才还畅通的通讯频道内一阵噪杂，信号消失。
下属很是惊讶：“中子干扰？”这项技术自从尤尼乌斯条约签订，已淡出人们的记忆五年之久。
蜜纳眉头紧锁：“看来在打阿尔戈主意的势力远不止地球上那几波。”
【Lift me up in your arms
将我高举拥我入怀
I need love, I need love, I need love
我需要爱我渴求爱我期盼爱意降临】
这一安魂曲已进行到最终阶段，再有十几秒、几句歌词，圣诞的钟声就将敲响。市内广场巨大的圣诞树下，彩灯缤纷，人造雪洋洋洒洒漫天飞舞。
来度假的人们挤在广场上等待倒数，望着大荧幕中的歌姬发出欢呼，而歌姬也同样温暖地笑着，朝他们歌颂爱语。
【Hold me, hold me
拥我入怀 紧拥怀里
We need light, we need love
我们期盼光明我们渴求爱意】
爆炸从距离剧院最近的轨道电梯开始，通天线缆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炸开，碎片宛如流星雨，洒在阿尔戈的大地上。
紧接着是宇宙港，同样是离剧院最近的宇宙港，为圣诞的到来献上礼花。
地面、或者说人造小行星的外壁震动，白日里温柔的海水掀起波澜。自喻征服宇宙的人类开始慌乱无措，人群尖叫着四散逃离。
大概隔了半分钟不到，刚完工不久的宏伟剧院同样爆出火光，市内广场中央巨大的圣诞树也砰然炸开，为此夜添上一抹血色。
剧院内。
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卫队队员拦住基拉，必须大声吼才能听清声音：“基拉桑！您跟我们一起去避难吧！”
“你们快去吧。”基拉拨开他们阻拦的手臂，逆着人|流往舞台的方向冲去：“我去找拉克丝！”
方才第一声爆炸响起后，一直守在舞台附近的保安、卫队成员丝毫没有犹豫，一拥而上将歌姬护在中央，朝避难通道跑去。
“基拉呢？”穿着不方便的拉克丝被她的卫队队长狄娜扛在肩上，艰难开口道。
“利彻他们先一步去找基拉桑了，”狄娜回答道：“还有，刚才因为您在台上我们没能通知您，永恒号似乎被入侵了，就在爆炸发生之前。”
“入侵？”拉克丝一愣，紧接着说：“先不管这个，能把永恒号开出来吗？自由……还在永恒号上。”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五章 Lift m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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