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的背后灵》格卿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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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七海来说，这个夏天他失去了两个同伴。

　　夏油杰提早“毕业”了。

　　最开始听说是想要把他被处分停学，但他已经三年级又是准特级咒术师，这样做的意义只会把人逼成诅咒师，五条悟回来为伙伴撑腰，夜蛾正道让五条悟闹过一通之后再出来收拾残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总算让夏油的处分停学变成提前毕业。

　　但是夏油本身并不在乎。

　　如果不是两个小女孩需要疗伤和照顾的话，他可能早就走了。

　　七海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尤其当他看到两个瑟瑟发抖、浑身都是长年累月被虐待痕迹的小女孩时，之前觉得夏油杰或许做得有些过了，现在却只有静默无言。

　　“娜娜明来了。”夏油杰见到七海时倒还好，脸上都带着笑。

　　七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七海的头，把小了他一年的学弟当成了小孩子一样，差点拍到了蹲在七海头顶的幽灵，小人幽灵变从七海的头顶翻了下来，落到他的肩上。

　　夏油杰本来可以糊弄过去的。

　　就像他之前做的一样。

　　但是七海那样定定地望着他时，夏油面具般的笑容就笑不下去了。

　　七海的目光让他想起灰原雄，最后一趟任务出发前，他还问夏油想要什么手信，信誓旦旦坐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眼光地说：“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两个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也影响到了两个女孩子，她们抓紧了夏油杰裤脚，努力把自己藏在他背后，眼神却很凶，似乎七海举动不当的话，她们就会像小豹子一样冲出去咬人。

　　“这个是菜菜子，这个是美美子。”夏油蹲下搂着两姐妹给七海介绍，“这是七海哥哥哦。”

　　两个女孩子不说话，夏油代为回答：“这两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加上长期缺水，现在嗓子都开不了口。”

　　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缺水，也没有说话的对象。

　　七海听了，顿时不知道该不该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糖。

　　夏油看出来了，“七海带了礼物吗？”

　　犹豫着，少年还是把糖拿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给你们，见面礼。”

　　两个孩子盯了七海好一会儿，才回头以目光询问夏油杰，得到许可之后，才小心翼翼从七海的手里拿了两颗糖。

　　还剩下四颗。

　　夏油杰不再提醒，七海也没动，两个孩子宛如被人饲养得太久的兔子，心惊胆战地观察饲养员的脸色，老半天才又伸手把糖都拿走。

　　七海和夏油闲聊了许久，七海既不问夏油接下来的打算，没有提供意见，好像只是普通来看望朋友，再聊聊天。

　　临别，夏油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容：“抱歉，我实在是在这里撑不下去了。”

　　“那下次再见，夏油学长。”

　　七海生疏地握着拳头举起来，夏油哈哈笑出来，也用拳头和他对了对。

　　这是以前夏油和五条悟经常做的事，七海见过，却还是第一次尝试。

　　11

　　“比我想象中好一点。”幽灵回去的路上说。

　　“什么？”

　　“成长的代价是很惨烈的。”幽灵充当了一天的背景板，这个时候才开口道：“通常从怀疑自己开始，而怀疑的开始呢，又非常痛苦。”

　　“之前的立场越是坚定，怀疑的时候就越会颠覆过往。”

　　而且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天底下也不存在蜕变又不用承担代价的好事。

　　“他现在还给自己留下了一点余地。”

　　幽灵如此评价道。

　　12

　　晚上五条悟拎着两瓶酒过来，七海还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五条就说：“刚刚夏油走了。”

　　或许夏油杰早就想走了，从星浆体的任务之后，从灰原之后，从见到那两个小女孩之后，但他终究对高专和他们有所眷恋，还是回来了一趟。

　　五条悟把酒递给七海，他也接过来了。

　　“以前，我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的，现在、好像，它也有点，有点有用。”过去的五条悟滴酒不沾，喝第一口的时候被那种辛辣的口感呛到，一口酒下肚，整个人就不太一样了。

　　七海建人沉默地喝了一口，听着幽灵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嬉笑着看两个借酒消愁的小鬼头，戳戳那个一杯倒的最强。

　　拿着酒来的人，喝了一杯的分量就躺下呼呼大睡，剩下七海一个对瓶吹。

　　幽灵说：“酒量真好。”

　　七海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情绪轻笑了一声：“遗传的。”

　　哪怕七海也是第一次喝酒，一瓶酒对他也没起什么作用，既没有消愁，也没有助眠。

　　清醒得过分。

　　七海都有点羡慕一杯倒的五条悟了。

　　幽灵撑着下巴坐在七海的床边，这段时间，他倒是能短暂断开和七海的接触活动了，偶尔会像这样，在跟七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

　　每当这个时候，七海觉得他像跟自己说话，又像不止对他说话。

　　“虽然没有醉，但是也到睡觉的时间了呀。”幽灵伸手揉了一把七海的头。

　　七海不太高兴，“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出生入死过很多遍，也并不意味着你就是大人了。”幽灵说：“在还没有变成辛苦的成熟大人之前，稍微享受一下优待吧。”

*引用自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