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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考试美美摆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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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的时候，有谁在我耳边轻声地喊我的名字：“理秋小姐，理秋小姐。”
是昨天那个侍女长的声音？
我眯着眼看了一会窗外，天边灰蒙蒙的只有几丝未尽的云霭，还没有透亮。
稍微醒了醒神，我就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侍女长帮助我快速穿上了简便的剑道绔，一面为我整理下裤的折痕一边低声道：“您清醒得很快呢。”
我笑了笑：“嗯，因为睡了很久吧。”
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起原先的我要好很多。
先前总是忙碌到四点钟才在办公桌上昏昏睡去，醒来总是头痛欲裂，四肢乏力……如今这种眼明脑清、浑身有劲的感觉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高热与眩晕、也不需要味道辛辣的理智液来维持活动，感觉非常新奇。
但是侍女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但她并不说多余的话，一边动作迅速地为我盘发，一边为低声我介绍今天的安排：“今天上午已经为您安排了各项考试，往后的课程安排都由您的成绩决定。”
懂了，入学考试。
简单用了几口早点后，我披上外着羽织跟着侍女长走了出去。
这些考试项目太糟糕了。
插花、茶道什么的之前和文月公主聊过一些，我还能糊弄过去，书道这种东西……东国文字语法复杂，我最多只能完成日常的书写、阅读和交流。
目前看来，只能摆烂了。
希望之前的禅院理秋小姐仁慈，能给我一点摆烂的空间。
我把我临摹的字帖交上去后，眼见着上面的长老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变得无比震撼，连嘴角的肌肉都开始痉挛般地抽搐。
随着字帖的传阅，一些长老露出了重伤患者特有的痛苦表情，不知道是谁抖着声音称赞道：“理秋小姐这字真是如同秋风扫落叶，别有一番萧索凋零的韵味……”
“是啊，不管看了多少遍，老朽仍是会觉得心头像是被重创了一般……”
我动了动耳朵，面无表情地想：听起来，之前那个禅院理秋字也稀烂。没关系，幸好她也烂，我们一起烂。
接下来两项考试都是最容易露馅的——
【咒术理论知识】和【咒术实战】。
我看着这张密密麻麻全是东国文字的纸，疑惑逐渐浮现在心间：术式反转……反转术式……顺转术式……这三个名词十分相似却有微妙的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呢？
如同婴孩一般的懵懂、毫无头绪，还有些微的焦躁。
我猜伊芙利特算数学题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不过她的焦躁应该是我的十倍——
不然也不会一把火点着了作业纸、然后就熊熊燃烧起来，把我心爱的碳烤源石虫腿儿变成了一堆碳灰。
思绪转回这张纸，我大概看了一下题，全都是专用术词释义……一点猜的余地也没不给我，唉。
我想了想，于是决定用废话文学来应付。
废话文学写起来是又多又快的，我很快就把一张卷子填得很满很满，然后把它交给面有惊异的长老。
走出纸障门后，我听见里面苍老的声音在颤颤巍巍地低声念我的试卷：
“反转术式：一种咒力操作，就是把咒力的来源方式反向逆转，称为反转术式。顺转术式：一种咒力操作，咒力来源正常输出运转，称为顺转术式。”
“唉，老朽还以为先前属下所报都是假，谁知句句是真啊……理秋小姐这学识……唉……”
“大长老莫急，且看下场罢。若她当真咒量丰厚、天赋异禀，这些反倒无所谓……反倒是更好把持……”
我没听下去，跟着侍女长去往道场。
他们的欲望与需求都表露在灵魂的表层，我见得多了。不用太多思考，我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想要一个好用的傀儡家主”、“想要一个能支撑家族门面的人”、“如果她没有价值的话就把她送去联姻吧，反正怎么样都不亏”……
傀儡。
我站在道场边缘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想：W要是知道这个词被用来形容我，一定会用她那讽刺的口吻嘲笑我，“你这家伙已经沦落到被人掌控的地步了吗？”
身后有脚步声。
我只来得及退一步让道，轻佻而刻薄的少年声音就贴着我的耳边响起了：“你这女人，不会没见过这种场面吧？被吓傻了？”
我牵动五官做出谦逊的表情后又垂首，直接避开了他的讽刺：“兄长大人先行。”
禅院直哉眯着眼看她。
今天他的小妹妹又是一幅完全不同的表情。
温驯的，不知道为何带着一丝沮丧，像是馋着陌生人手中那几块小零食、又不敢靠近的小猫。
“怎么，害怕了吗？”
禅院直哉凑近去观察她的表情，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可怜的妹妹，害怕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打得哭出来吗？……啊放心啦，我打女人从来不打脸哦？”
……这小子。
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用很轻的、略微发颤的声音道：“还请您手下留情。”
他轻嗤一声，直起身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可不会对你这种弱小的蝼蚁手下留情。努力让自己别被我踢飞出去吧……可怜的小妹妹。”
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场比试，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会输的。
比试应该是考量体术与咒术的综合应用。而我不仅根本不懂任何体术技巧、甚至连咒术都只应用过一次……
我踏入道场、站到禅院直哉对面时时，周围寂静了一瞬间。随后各种隐晦的、直白的打量视线都朝我而来，窸窣的议论声也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耳中，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
……更何况，乡下的庶出女孩与在本家的尊贵嫡子，这两个身份在他们眼中，恐怕本就是云泥之别。
赢取这场比赛只是一个无所谓的添头，最重要的是尽可能展现我的价值。
适当的强悍和愚蠢是一个傀儡应该具有的美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