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除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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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除夕夜
小时候除夕夜是早早洗了澡躲进暖和的被子里睡觉，后来有了电视就守到深更半夜再睡，再后来跟叶子过日子了，每年除夕守岁就成了我们的习惯。
叶子的家庭是非常西方化的，她的父母也是西式教育的产物，于是想把叶子身上属于中国传统的糟粕与精华都剔除，以至于他们会过圣诞节而不是春节。
而叶子个人很喜欢传统节日，要求规规矩矩按照老祖宗的习惯来，也拉着我一起来。
反正我是夜猫子，守岁就和平常一样。
大年三十那天我们都是到中午再起，养足了精神为晚上的作战做装备。
我烂在床上成了一滩烂泥，她却准时起来。
感觉到身边人起身时候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的眼睛开了一条缝，看见她的背影，她坐在床边穿衣服，我一点点爬过去，压在她大腿上。
“为什么不再睡会儿？”我问她。
“不睡了。”
“你不睡陪我睡。”
“我不是你，想睡就睡。”言下之意就是跟猪一样。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她发出轻笑，把压在她腿上的我推开，一推开我又爬上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放。
她的修长匀称的大腿就是我的最爱，我贴上就舍不得离开。
她被我缠的无奈了，而偏偏性格又是不善于发火的人，低声说：“放开。”
“叶子，你有没有发现，几年前我们俩巴不得每时每刻贴一起，我抱住你你就像发情的猫喵喵叫，现在你越来越冷淡，说走就走。”
叶子用力拍我脑袋，说：“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喵喵叫过了？”
“是我喵喵叫，现在就叫给你听，喵~喵~”
“遥子，别闹了。”
我们俩陷入了僵持中，一个自觉妻妻生活出现了裂缝的可怜老T拼命用她的□□挽回心不在焉美丽依旧的美P，谁死谁活……
电话在这个时候叫了，叶子爬过去拿，我抱着她不放，她就把我也拖过去，接了电话，我听到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就激灵起来了，那是我老妈，还有嫂子等人。
一干女人混在一起可以开三八妇女代表大会。
我放开叶子的腿，往上爬，把脑袋凑到电话边。
老妈问叶子何时出发，叶子用眼神抱怨是我碍事，嘴巴上却说马上就出来。
“出去干嘛？”我迫不及待问。
叶子趁着人自由了穿裤子，说：“晚上去庙里烧香拜佛，妈说顺便一起去买东西。”
我妈那人迷信了那么多年，居然有本事把身为党员的叶子也拉进去搞迷信，我算是佩服她了。我对叶子说：“党教育你要破除迷信，你怎么跟我妈混一起了？”
叶子显然不喜欢我这样说，她说：“妈叫你一起去。”
“死都不去，凌晨两三点你要我死了算了。”我抱起枕头把自己的头埋住，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叶子开口说话，我拿开枕头，看见叶子背对着我坐着，背影像是在压抑着。
我语气软了下来：“今年我主动要求去上香。”
“我去告诉妈。”
“好，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别说烧香了，我直接去剃头出家我都愿意。”我一人在被窝里碎碎念，叶子已经去跟妈说我答应一起过去了。
叶子买了一堆香烛与贡品回来，堆在桌子上准备晚上去烧香。
我买了不少零食，薯片可乐锅巴，都是属于填嘴巴的东西。
今天宁波的温度比昨天更低，在路上走一圈下来，人的骨头要抖上三抖，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见一个穿超短裙和黑色丝袜的小妞，当场大叹年轻人火气就是好，当年叶子最热辣的时候也就是在下雪的天气里穿一条及膝盖的裙子。
到了冬天我总会想起大学那会儿白白嫩嫩的小叶子，个子不高人也不那么成熟，把视线从窗外移过来，坐在我身边的是在慢慢老去的叶子，她现在已经开始叫自己老女人，说起公司里那群八十后甚至是九十后的年轻人，她也有感慨，她被人叫姐姐，很快就会有人叫她阿姨，婆婆。
我明显的能感觉到她的变化，枕边人与时光一同前进。
她在我身边老去，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浪费，而她是否无怨无悔？
我其实很想开口问她的，但是每次要开口都找不到机会，肉麻的话，我现在已经很少说了，叶子说都相处了那么多年，已经不是谈恋爱，而是过日子，过日子就有过日子的活法，再是爱来爱去未免显得矫情。
我不做矫情的人，我把这些话都藏在心里。
车子越来越挤，车上的人跟着抱怨。叶子只是轻轻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努力挺直了肩膀，让她舒服一点。
打开电视，气象节目上的人说今天晚上有少量降雪，我咬着烧烤玉米棒，把电视转过去，下一个节目是春晚的预告，再转一个，某巧克力广告打出一个巨大的横幅：“情人节快乐。”
我翻开日历，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今年的春节是二月十四号，也就是情人节。明天就到情人节而我到现在才记起，后知后觉到这个程度，我直接拿玉米棒咂自己脑袋。
叶子把晚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除夕夜我们都吃的挺简单的，根据我妈的说法是为了留出肚子准备好明天去亲戚家扫荡。
等叶子过来我告诉她明天是情人节，她的反应淡淡的，似乎并不热衷于这个，说：“明天也是春节。”
所以恋爱的情人们你们过情人节，我跟叶子是过春节的份。
我跟叶子也没有正经八百的过过几次情人节，多半时间都是看别人热闹才去热闹的，有一年我跟叶子说起我人生的第一朵玫瑰花是汲月瞳送的，而我第一朵玫瑰花也是送给了她，她就在那一次发过火，叫我出去立刻马上买一朵玫瑰花回来。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我被赶出来，满大街跑着找花店，人家花店都关了门，最后是遇到一个节目在派送玫瑰花，我厚颜无耻凑进一群十几岁的小情侣中拿了玫瑰花，回来却看见她在门口等我她焦急的说只是气话谁知道我当真了。
回头我把人拉进屋子放上床，我说怎么都要补偿我，叶子你看我为你跑了那么多路，手都冻成了冻萝卜。说着我伸出红肿的手给她看她拿着手亲了好几口。
我兽性大发没等她主动脱下衣服就扑上去，把她啃的骨头都不剩。
感动的日子也就那么一个，后来都没把情人节当回事，她会从公司收到不少花，虽然她跟公司里的人说已经名花有主，但是好花在眼前，人人都当她是红杏，巴望着她出墙，回家以后她没带玫瑰花，但是身上香的就好像从花堆里出来的。
我也想给她感动，可是越发觉得无所谓，在恋爱的人们就像求偶期的孔雀，想要刺激为了达到□□的目的，而我跟叶子已经是有着稳定关系的人了，华丽的羽毛早就掉落一地做了鸡毛掸子，现在是平稳发展时期。
到晚上六点，吃饭前，我先把手机打开，换上充的满满的手机电池，打好短信把自己手机存的号码都发一遍，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晚上不用再发过来了发了也不回，等信息发完了就关机。
叶子叫我过去吃饭，晚饭是可怜悲摧的稀粥加上脆瓜笋干红烧肉加上一条鲤鱼超市里买的糖醋排骨。
她给我盛了满满一碗，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以非常贤惠的语气说：“妈说大年三十不吃饱饭来年就吃不饱。”
“……”我就知道我妈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啥么习俗，根据都没有。
她也装了一大碗，我们俩把一锅粥都吃完，吃得肚子发胀，然后爬回沙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除夕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