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严格说起来，夏凉凉算不上谈过恋爱。她对斐离的爱，是一种长年累月的敬佩和爱慕，像信仰一样高尚纯洁。虽然曾经跟斐离同处一校几个月，但平日里功课很忙又不在一个系，还好他们同在学生会能共同组织一些活动，她也总选了一样的公开课默默坐在后排看他的背影。她的单恋隐晦而甜蜜，偶尔遇到时的问候她都能一句句背下来，因为要求不高，她甚至觉得离他近些都是一种幸福。直到斐离出国前几天她才放下一切顾虑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才知道他也一直都是注意她的。如果他们能早点表白，也许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而现在回忆只能出现在梦里。一开始她以为那是斐离，但每次梦醒后她总能记起那张脸上充满心机的痞笑。事实上重逢后她跟斐晋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周，也许因为斐离，夏凉凉觉得未曾强烈拒绝过斐晋的接触。就算是拥抱时她心里也很清楚，她不过是藉着他的身体，拥着另一个灵魂。
所以对于梦到斐晋的事她不以为然，两个太相近的面孔让她也说不清究竟是谁。但不管怎样，斐晋很快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她不觉得思念，这一点足以证明她还守着自己的心。
至于杨科，夏凉凉只是按着对斐离的感觉找了个还算满意的人选，平平淡淡过日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人这一辈子也许会爱很多次，但总有一次最铭心刻骨终生难忘，会沉淀在心上作为自己爱情的模板，无论以后再经历多少心动都会下意识跟模板来比一下。因为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也许并非所爱的人，但至少也算个伴，等被岁月慢慢浇灌成亲情，也就习惯了。
她不是喜欢将就的人，但想过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婚姻始终是种责任。对于将来的另一半她会试着去爱，爱不了，至少能保持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爱情这东西，出现的时候可以不知不觉，消失的时候也一样可以无声无息。
一大早玫瑰姐就匆匆给每个人分配了指标，一票娘子军们都埋头干的热火朝天。小叶忙里偷闲探头过来问：“凉凉，看我今天这条围巾搭吗？”
“不错，很抢眼。”夏凉凉转头看了一眼，笑答：“何理事肯定要再次被你迷倒了。”小叶也算是借那次抽奖着实红了一把，公司不少人都认识了，不过当晚没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何以烈仍是众人心中等待被征服的神话。
她也再次肯定了楚梵天的商业手段之高，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最近广告部接了国内外几个大单，除了众位设计精英们早就开始加班赶工，原本很多是信息规划组和文员们的工作因为人手不足也分到了客服这边。为了熄民怨，楚梵天很聪明地把平时在顶楼办公的何以烈分了下来，这段期间跟大家同甘共苦。
对于男同事们，何以烈是广告界的翘楚，能得到他亲自指点那是三生有幸；对于女同胞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每天能见何王子一面，免费加班都甘之如饴。所以夏凉凉很佩服楚梵天的用人之计，让何以烈每天都会在广告部各组晃一圈，每个员工都能时刻保持最佳状态，随时等着王子的巡查。而且运气好的人可能会单独跟王子握个手讲两句话，整天就像打了兴奋剂，信誓旦旦要为梵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八卦高手莎莎很快就掌握了最新情况，何以烈王子还有五分钟就会大驾客服处。众女赶紧描眉的描眉，扑粉的扑粉，飞速把自己装扮好，然后埋首工作，做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投入状等王子来视察慰问。
凉凉左右看了看，趁机慢条斯理解决着作为早餐的草莓蛋糕，刚吞掉最后一口，就听到开门声和玫瑰姐殷勤的“何理事请进”。她鼓着腮帮子一边低头也装投入，一边拼命咀嚼咽着噎在喉咙的蛋糕。
“各位美女辛苦了，忙完这一阵咱们广告部就放假出游。”何以烈平时为人也算爽朗，在公司的人气丝毫不逊于楚梵天。他沿着窄窄的过道边走边微笑跟两边格子间里众位脸红心跳的美女打着招呼。
凉凉坐在墙角的位置低头正噎得脸红，只等着何王子走了好去倒水，没想到何以烈路过时居然停了下来。外围坐的正是无比激动的小叶，以为何以烈为她而留，当下就“蹭”地站了起来，略带娇羞地说：“何理事……早。”
何以烈愣了下，保持着亲民的微笑，“嗯，早。”
小叶眼巴巴等着何王子进一步的问候或握手，但何以烈似乎早忘了她，朝里看了看只露出一头黑发的夏凉凉，不确定地问：“那位是夏小姐吗？”
众人惊讶何以烈怎么记得她，玫瑰姐立刻用上司关怀下属的温柔语气提醒：“夏凉凉，何理事叫你呐。”
夏凉凉被玫瑰姐从未有过的温柔吓了一跳，嗓子里噎的慌一口气没提上来，扶着桌子连声咳嗽。众女用像上次绯闻时一样的怜悯眼神看她，不约而同认为她是被何以烈亲自问候太过受宠若惊。
“没事吧？”何以烈直接转到了她背后，露出关切的神情，察觉到众女疑问的目光，直了直身体公事性地问：“夏小姐，上次交给软件部的翻译资料是你录入的吗？”
夏凉凉勉强止住咳嗽，想了下：“大部分都是吧。”
那些翻译资料包括德意法英四种语言，同事们因为拼写不认识，录入十分耗时还要检查两三遍，都相互推搡不愿意做。后来基本上都是夏凉凉自己好几晚加班赶出来的，她也低调地没声张邀功，但众人心知肚明，自此对她态度尊敬了很多，连玫瑰姐现在对她都温和了。在录入时她发现不少重要的专业词汇和语句出错，就顺手改正了，难道她私自修正不被允许而且被查出来了？
何以烈眼里光芒闪过，微微惊讶看着她。
玫瑰姐以为夏凉凉录入时出了很多差错，但因为那些本该是所有人的工作都是凉凉一个人完成的，也不便指责，勉强笑着替她开脱：“那个，何理事，是不是资料出了错？我们这边也是忙中出乱，很抱歉，我会叫人重新检查修改。”
“不是出错的问题。”何以烈简洁答了一句，看向夏凉凉：“夏小姐，方便跟我到办公室谈一下资料的事吗？”
夏凉凉点点头，心想何以烈态度这么恭敬干嘛，他是上司，要跟她谈她敢说不吗？
一进办公室，何以烈一路的威严像云烟般飘散，随手脱了外套扔在沙发山上，松着领带回头对她露齿而笑：“多亏你啊，才能找个借口回来透透气，天天穿得这么整齐咧着嘴到处转，不像是慰问员工倒像是拿我做展览。”
“……”夏凉凉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何以烈似乎一点也不拿她当外人，但是她和他很熟吗？
“别客气坐吧，随意随意。”何以烈亲自替她倒了水递过来，坐到了沙发另一侧。
“谢谢。”夏凉凉正噎着，不客气地灌了两口才慢慢顺着气问：“何理事，不是叫我来谈资料的事吗？”
“对了，”何以烈眼里闪着光：“资料的事正要问你，那些真的都是你录入的？有没有人帮你改正了里面的错误？”
果然还是发现了。她微微皱眉：“是不是那些错误不能改？”
何以烈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轻笑：“当然不是。那么你的意思是那些错误真的都是你一个人订正的？”
资料当时都是初步笔译，还没来得及由信息部校正就被拿走，程序编好时信息部才来人，说查出了那些资料很多错误。何以烈怒，那就意味着软件要重新检测修正，又要花费不少时间。但信息部部长看过录入的资料后，惊奇地发现那四种语言版本的都已经全部订正得完美无缺，当场惜才感慨客服部竟然藏龙卧虎这么多好手！白白浪费了这么优秀的能力。
“你果然并不普通。”何以烈斜靠在沙发上，目光奕奕。
“那些并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夏凉凉回想了下抚着额笑说：“那个软件部的杨先生也帮了我不少忙。”虽然只算是帮忙在一旁陪她聊天而已，不然她哪来的那么多耐心。
“杨先生？”何以烈闭眼想了几秒：“就是那天跟你一起走的人？”
夏凉凉抬头看他，想起那晚因为同坐一条地铁线，她跟杨科一起下楼时在电梯里遇到了也在加班的何以烈，当时就觉得他看她和杨科的眼神很古怪，像现在他的表情一样。
何以烈扒了扒头发，看着她认真地说：“你既然很有能力，何必让自己大材小用。我会跟人事部那边说的，从明天起你就做我的助理吧，正好进来很多合作项目，我需要一个翻译。”然后起身，不等夏凉凉回答又说：“斐二哥下周回来。”
她觉得眼前画面一晃，呆了呆，冷声说：“他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就当跟你没关系。”何以烈扫了她一眼，自顾自伸了个懒腰，嘿嘿笑了笑：“但我总算是可以放下担子交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