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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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她垂头走在前，他默默跟在后，进门她闷闷说了句“我很困先睡了”，没再看他直接进了卧室，剔掉鞋子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被子，觉得身心疲惫。自从再次跟斐晋相遇，她就知道自己的生活难以再平静，她自以为完全可以应付得来，没想到还是有些低估了他。
她是猜不透他真正的意图，但她优秀的事物分析能力并没有就此缺失。斐晋这些天看似对她好，好得无可挑剔，温柔得能滴出水，但正是这种近乎完美的方式让她一直确信自己的判断——他其实只是在又一次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她够冷静就不难看出，他的笑总是和煦的像宣传画一样没有真实感情，他的眼神变化莫测，从来都不会透露自己真实的内心。就连跟她热吻时都可以随时冷静地抽离，眼神清澈没有半点沉迷。他怎么可能如他所言，喜欢她。低劣的骗子。
这些天她对他的无赖行为虽然有点无奈被迫配合跟他演戏，但一直在暗自观察揣测他的目的，一直到今天才觉得有点头绪。她仔细分析过近几年斐式集团的状况和外界对斐晋的评价，毫不夸张地说，斐晋这两年对斐式根本没做出什么贡献，相反，他一直在挥霍着斐式的家产。也许斐式基业雄厚从表面看还不太明显，但这两年无论是国内外评价还是财富榜排名，斐式的情况都悄无声息持续地在下滑。
今晚她奢侈购物，他出手大方不痛不痒，更让凉凉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斐晋为着某种目的，故意这样败家纨绔，不惜让媒体爆料负面评价他。
其实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要跟她无关。她为着那张脸可能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但她的心里很清楚，不管他的诱惑多么华丽，都绝不会再次掉进他的陷阱。
他的理由只是为那个赌注，证明比斐离更优秀，所以用尽手段甚至偶尔拿感情来下注跟她游戏。凉凉估计他也许不止一次都在看她的笑话，她亦无关痛痒，也当他是个跳梁小丑，两个人相互欺骗，半斤八两。
只有今晚那首钢琴曲是个意外。
或者更准确地说，只有他弹那首曲子时倾入的真情让她被触动得措手不及。
这个总是外表嘻皮笑脸其实内心城府深沉的人，怎么就能弹出那么愁思牵绊触人心弦的曲子。也是沉浸在那首曲子里时，夏凉凉有一刻认为斐晋只是个有血有肉会笑会痛的普通男人在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她又宁可相信是他功力深厚已经把感情练得收放自如，故意让她感动。
凉凉想得头疼起来，把头也滑进被子里，缩成一团强迫自己入睡。没多久门轻轻开合了下，随之身后的另一半床被人占领，他在昏暗里掀了被子一角躺进来，身体挨着她。夏凉凉连呼吸都隐了起来，其实知道他不会真的做什么，他所有的调戏都不过是为了挑战她的极限看她慌乱出丑。可是闭眼就想到他弹琴时的表情，专注的不像她所认知的斐晋，她又无端多了几分紧张。
斐晋静躺了一会，慢慢侧过身，把手臂伸到她腰间，摸到她微微凸显的肋骨，隔着衣服轻轻抚摸。他的身体也从她背后一点点贴近，下巴挤进她颈窝，微细的鼻息钻进她耳后，她敏感的神经立刻骚动起来。
夏凉凉想咬牙挺着脊背装睡，但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顺着她的肋一根根往上摸，手指忽然碰到她一侧的饱满，停在那里不动。
“把手拿开！”她身体一僵低声怒喝，两手剥开他牢固的手指，心口起伏渐渐加剧。
“凉凉。”斐晋轻轻呢喃，移开了手顺势插到她身下，紧紧抱着她身体收进怀里，下巴朝她肩颈里又挤了挤，再次轻言细语：“凉凉。”
两个字喷出的热气让她脖颈间像被小虫子咬到，身体微微战栗。夏凉凉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斐晋，你的伎俩我很清楚，别这么幼稚。”
“……幼稚么？”他低低应了声，抽回手沉默着又笑得有些压抑：“我的确是做了件幼稚的事。”说完侧枕着自己手臂，闭眼过了会又补了一句：“早点休息吧，养好精力应付明天，晚安。”
她微微动了动，想问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忍住没再开口。
夏凉凉一进公司就明白了斐晋的意思。
早上她醒来去洗澡时，斐晋已经在厨房忙活。早餐时他忽然就说马上要赶飞机到美国出差，趁她没回过神时偷了个吻，拎着公文包潇洒出了门，还不忘痞笑着假好心嘱咐了一句：“这些天你自己多小心。”
原来这就是要她小心的事情吗——面对一路上隐匿的八卦眼神，她当即感到芒刺在背，不知道小叶和商晚晴是不是也受到如此待遇。
广告部的客服处昨天大出风头，应该在整个公司都引起轩然大波，但似乎所有人昨天就被三位王子安抚过不许闹事，夏凉凉进了办公室也没看到来几个滋事询问的人。不过小叶倒是准备津津有味地跟众人分享昨晚的“浪漫公主夜”，周围几个同事嫉妒又了然地嘟囔：“反正还不是跟往常的程序一样？关键是你最后攻上王子的床没？”
小叶立刻焉了热情，不过马上又精神地辩解：“你们知道什么！昨晚约我的人可不是斐董，而是何理事！”众人被挑起了兴趣，都凑过来听小叶大谈何以烈如何第一眼看到小叶就觉得有感觉才跟斐晋换了人，一时尖叫连连问起详情。
夏凉凉当然知道昨晚的真相，好在众人都被小叶吸引，没什么人来烦她。但在浏览订阅的商业早报时，娱乐版块上某张照片吸引了她的眼球。光线有些黯淡的照片上，那个正走出某高级商场的一身白色礼服笑得迷惑众生的妖精男，还有在站在身侧挽着他低头看不清面貌的黑礼服白披肩的女人……为什么这么眼熟。
旁边的报道大肆宣扬的标题为：“斐式董事长再结新欢，为博佳人开心奢侈购物”，文章里更是添油加醋地描绘了斐晋为新欢不惜购物百万，比平时更加奢华无度，但斐花少英俊多金吸引美女人之常情，相比而言大家都知道斐董换女人完全靠心情，顺便臆测了这位新欢手段如何保鲜期有多长。
这文章虽然评论虽然看起来秉着客观的角度，但有心人不难看出这位尖酸的记者讽刺了斐晋的花心和奢侈浪费，也侧面披露跟斐晋有染的女人全是有貌无才的拜金女。
夏凉凉手指发抖，顿时想起早上告别时斐晋别有深意的警告，怒火攻心拍案而起差点叫骂。不少人很容易就能知道跟斐晋昨晚在一起的是她，虽然她也算“例行公事跟他共餐”，但谣言惑众啊！何况昨晚的东西除了那件礼服和披肩，其他早就退回去了，所谓的“百万奢华购物”纯粹是子虚乌有。那家伙早知道会暗中被狗仔队跟踪，早知道今天会有绯闻出来，却不急不缓不预防，自己拍拍手借出差之名出去避风头，完全把她抛在浪尖被众人质问，她终究还是成了被他利用的一颗棋子。
这两天的报纸杂志也有跟着掺和的，小叶当然是相信夏凉凉的，众女们把各种绯闻综合分析各抒己见最后得出结论：相对于风流成性的斐晋，平凡的夏凉凉很有可能是被冤枉，要么就是个自作多情的灰姑娘，总归也逃不掉被长江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命运。何况斐晋这几天从没出来英雄救美，也一直没对媒体发表任何声明，显然对这个八卦不在乎，众女越发肯定可怜的凉凉已经在谣言里被斐董抛弃，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但夏凉凉自认心中无愧，对谣言没有任何反应，同事们闹过了也觉得八卦大多数捕风捉影，也就慢慢淡了。只有夏凉凉在心里发誓，这仇一定要报，还要连本带利！
何以烈倒是召见过她一回，表情不自然地安慰了她两句让她不要相信八卦。但斐晋仿佛消失了似地，一直到过了春节都再没出现。夏凉凉余恨未消，当他客死他乡，以后再别出现才好。
进来网上流行着很火的关于“春节三怕”的帖子，其中“怕父母逼婚”列居首位。凉凉跟众位奔三女一样受到了父母软硬兼施的威胁，在夏妈妈的协助下确定了新年里的“三步走”奋斗目标：男性朋友、男朋友、丈夫。
女强人暖暖在短时间里居然又找了新男人，果然更帅更强大。暖暖对她当年暗恋斐离的事一无所知，但对她进来跟斐晋那则绯闻却知之甚详，对她无辜成为八卦的牺牲品愤怒又叹息，推心置腹教育了她一番。
夏凉凉痛定思痛，终于认识到这个物欲横流勾心斗角的社会，她这样忍气吞声的平淡性子，始终会受更多人欺负。纵然她不喜欢争强好胜，但至少要做到自保的程度。凉凉决定不再做弱者，而要做个聪明的隐者。
春节后再次上班，夏凉凉觉得神清气爽充满了干劲。最近公司跟很多外企合作比较多，外国客户增加了很多但外语客服要求甚高人手不足，玫瑰姐上报后正跟软件开发部合作一个语言即时翻译系统。平日里各种资料总汇常要加班，凉凉觉得回去也无聊，也顺便复习下学过的多国语言，索性成了加班最勤的小蜜蜂。
某晚小蜜蜂正加班一边埋头输入一堆意大利文资料，一边等着软件部来取资料的同事。提到软件部，凉凉忽然想起那颗阳光小钻石帅男杨科。
她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算来算去，他是不是她身边唯一的“男性朋友”呢？但所谓的这位朋友也才见过一面，她连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都没好好注意，只是对他温雅的气质很有印象。
仿佛应了她的心思，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夏凉凉从格子间站起来，看到迎面进来的小钻石时，两个人同时一呆，又同时会心微笑。夏凉凉忽然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难道他真的是她命定中以后将会晋升成男朋友的男性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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