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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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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箫一路上忐忑不安,竟没注意春萍将她带去了哪里。
藏书楼外,春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殿下,夫人来了。”
白箫小心环视四周,这里曲径通幽,清静雅致,与之前那些个大俗之风的亭台楼阁皆不同。奇怪的是这阁楼门上未挂匾额和对联,也没有看门的丫鬟,不像是常有人住的样子。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春萍转身就走。白箫以为长公主不在里面,正要跟着春萍一起离开,却听她说:“夫人要去哪儿?殿下在里面等您呢。”
白箫看向门窗紧闭的房子,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夫人快进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春萍把白箫送到房门口,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房内飘出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不似平日里屋内点的熏香。她绕过春夏秋冬为题的四扇屏,走进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书架间,其中最高的几个书架旁还摆着取书用的梯子。原来公主府也不全是名优阁那样的欢愉之地,这里竟然还藏有一处宏大的书阁。
“殿下?”
白箫不敢大声喧哗,只能轻声唤长公主。她在浩如烟海的藏书中穿梭,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这座藏书楼整体结构为回字形,四面布局完全相同,行走其中如同迷宫。
“把你身后《礼记》旁的匣子拿过来。”长公主的声音在阁楼中回荡,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她的位置。
白箫吓了一跳,赶紧在书架上寻找她说的匣子。身后这面书架上不仅有书,还有竹简和奏折,紫檀木的匣子七八个。
刚才长公主说在《礼记》旁边,白箫仔细的一排排看过去,果真找到《礼记》和它旁边的匣子。她将匣子取下,抱在怀里,有些沉。
白箫拿到匣子,却不知道长公主在哪儿,她一直朝前走,并未注意到书架的另一侧有人经过。她走到这面书架的尽头,左右各分出两条道,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殿下,您在哪儿?”
白箫怀里的匣子忽然一轻,长公主将匣子托起拿走了。
长公主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走在前面问:“怎么没穿我新送去的那身儿?”
“这几日殿下送来的东西太多,我还没有一一看过。”但是伽蓝帮她看了,说是有一件齐胸衫裙薄如蝉翼,她看过一眼就赶紧让伽蓝压在箱底了。
“你大病初愈,整日待在房中不觉得闷吗?我送去些小玩意,让你打发时间,你也不看。那你平日都做些什么?”
白箫真就什么也不做,天天盯着名优阁那边发呆,一坐一整天。她不敢跟长公主说她想见哥哥,只能胡乱编个话说:“可能是天气热了,我整日都困得很,总在屋里睡觉。”
长公主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她的肚子瞧了半天。半晌才“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你这月癸水来了吗?”
白箫被长公主直白的问话羞得脸红,“还没有…”
“上个月是什么时候?”
白箫跟在后面,回忆道:“应该在来长安之前,我记不太清了。”
长公主没有再问,带她来到藏书阁中心。这里摆放着一处书案,设在地陷三尺的八卦阵中,四周堆满了数不清的折子和卷轴。
长公主踩着那些奏折来到书案前,白箫走到一半发现根本无处下脚,因而不敢上前。
长公主见她迟迟没有跟上来,又看她满脸窘迫,很随意地说道:“没事儿,过来吧。”
白箫踮着脚刚走过来,长公主把人按在长桌上坐好,“将鞋袜脱掉。”
白箫往后一缩,惊慌道:“做什么?”
长公主将匣子打开,取出一对做工精细的脚链,“上次给你上药,见你双足生的好看,特命人打造了这对玉串送你。羊脂玉细腻滋润,女子佩戴最好不过。”
“……谢殿下。”白箫现在得到长公主的赏赐后,都会下意识先谢恩,哪怕这个东西她根本就不喜欢。
长公主在白箫面前席地而坐,抬起她的脚,亲手将鞋子脱掉。反应不及的白箫赶紧拦住长公主,“殿下不可,我自己来。”
长公主将白箫未穿鞋的脚握在手里,不正经地笑着说:“既然你都是我的,自然也包括这双玉足。”
原本只想给她戴脚链的长公主,如今却忍不住将人从书案上拉下来。白箫双腿屈膝撑在长公主腰侧,被迫夹住她纤细的腰身。
两人间的距离突然拉近,近的能交换鼻息。白箫紧张地不知道该看哪里,刚低下头躲闪又被长公主手指勾起,她发丝的香气勾的人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挠。
“殿下,这里是书房……”白箫声音微颤,在长公主耳边提醒她,希望她能看在古之圣贤的面上,别在这里做有辱斯文的事。
因顾忌白箫身体,长公主忍着好几日不去见她,如今水到渠成,她可等不了回房间慢慢来。
长公主压着白箫,去解她罗裙上的衣带,“听说你刚才要来找我,怎的又回去了?”
白箫只是随口一问婢女,消息竟已传入长公主耳中,“我听她们说,殿下在书斋,没敢去打扰。”
长公主一听便笑了,“原来是因为我在书斋,所以不敢打扰。若是在其他地方,你就敢来了?”
这个问题,白箫没有想过。要是别的什么地方也是长公主与人亲近之地,她也是不敢去的。但从她现下的处境来看,长公主可不拘泥于何时何地,只要她喜欢,哪里都是她的床榻。
“那晚我虽喝了酒,却还没有到不认人的地步。你既是不舒服,为何不对我说?”长公主贴着白箫的脖颈,如同夫妻一般与她耳鬓厮磨。之前长公主从未如此这般,那与其说是亲近,不如说是玩弄。
长公主从不会宽衣解带,也不会完全贴着她的脸说话,除了让她欲生欲死的手,她们之间不会有更多的肌肤之亲。她就像主人手中把玩的宠物,只能以撒娇求饶的方式,得到她兴起时的一丝怜惜。
白箫发丝凌乱的躺在满地奏折上,她无意间看到旁边被压住的折子上写着“雍王”“西域都护府”。
“唔呜…”
白箫的注意力被强行拉回,长公主将奏折推开,“瞧什么呢?”
白箫背后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她刚才的行为,算不算私自窥探公主府机密?她赶紧向长公主解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认识上面的字?”长公主饶有兴致地问。
“……认得一些。”
“谁教的?”
“西域都护府的教习姑姑。”
长公主一听有教习姑姑,“青楼?”
白箫赶紧摇头,急于为自己分辨,“是都护大人请的教习,我不是从青楼出来的!”
家道中落的女子总是对花街柳巷十分敏感,生怕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出身。这正与那些出入公主府献媚之人不同,他们之中哪个不是被调|教好送进来的?虽说是个个清白,手段多的能跟勾栏院相媲美。
长公主随手捡起地上的衣带,在手指尖缠绕一圈,“这里到处是军机大事,还是不看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