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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十五章:虚惊一场 ...


  •   “克林特!”我一边放下枪一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我……”
      克林特手中的十|字|弩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此时此刻,他正用一支弩|箭瞄准我的脑袋。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那玩意儿了?”我说道,不安地瞥着那小巧精致的武器,“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克林特没有半点动摇,他的目光扫过地上两具尸体,再打量我一回,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语气听上去不止是怀疑,仿佛见到我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是的。巧的是,我也有同感。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反问,不想提及自己来这个汽车旅馆的特殊原因,“保护伞公司打算毁灭地球,然后这里就沦为现实版的浣熊市了?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克林特皱起了眉。

      “怎么了?”见他不说话,我只好再次发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结果今天一醒来所有人就都不见了。而且说到底,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皮……有人说你不见了,和剑客一起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我的抓狂让克林特终于领悟到了什么,他缓缓垂下十|字|弩,不过双眼仍旧紧盯着我。
      “你说‘昨天晚上’是什么意思?”他谨慎地问,眼神锐利。

      我抿起嘴,不想提起之前发生的事,但说不定鹰眼已经知道了,他毕竟是个复仇者,而我跟着郎姆洛他们做的事显然再他们重点打击追踪的范畴之内。

      “我知道银行的事情有点过分了,但那不是我的主意。”我举起双手,“我只是想保护权杖,真的。”
      克林特轻轻摇头,一言不发,他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拜托了。”我说,突然之间感到摇摇欲坠,一直以来支撑我的力量似乎被迅速抽干,“我知道我搞糟了,但我不是坏人,克林特,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发誓。”

      “杰西。”克林特开口,仍旧是之前那种谨慎的语气,字斟句酌一般,“袭击天剑局,劫持银行里的人,所有这些事情。”
      我无助地重复:“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
      但克林特举起一只手打断了我,他接着之前的说道:“所有这些事情,杰西,”那双浅色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我无法理解的情绪,然后他问道:“你以为那都是发生在昨天的?”
      “我……”我愣住,反问,“什么叫‘你以为’?”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克林特缓缓说道,“现在是2018年,距离科罗拉多病毒袭击已经过去了5个月,如你所见,北美几乎已经全部沦陷了。”

      我努力消化这巨大的信息,但进展缓慢。“科罗拉多病毒?沦陷?你说的‘沦陷’指的是什么?”
      克林特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军队、警察,以及任何武装力量都已经土崩瓦解,电网瘫痪、交通瘫痪,幸存者……”他顿了顿,眼睛望向一边,也许是为了避开我的视线,“寥寥无几。”

      “怎么可能?”我感到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会这样?我是说,这种事发生在《生化危机》里也就算了,你们怎么能坐视人类灭绝而放任不管呢?复仇者都干嘛去了?”
      克林特畏缩了一下,仿佛我的话给了他狠狠一击。片刻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闭上了嘴。

      “我们尝试过,阻止这一切。”克林特缓缓说道,垂着眼睛,“但太迟了,队伍没能立刻聚集在一起,而病毒感染又扩散得太快、太疯狂。”

      “‘没能聚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克林特默然不语。

      我忍不住伸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头疼地说道:“拜托别告诉我《内战》的那一套真的发生了。冬日战士?复仇者内讧?美国队长大战钢铁侠?”
      克林特忽地抬头,直视我的双眼。我不禁闭上了嘴巴。

      “他们闹翻了。”克林特说,脸上闪过的表情像是后悔、痛苦,还有愤怒,“但不是因为巴恩斯。”
      我张开嘴,喉咙突然变得很干。为什么克林特要这样看着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为什么?”我讷讷问道,“他们还会因为什么闹翻?”

      克林特回答:“你。”他说着上前一步,两手抓住我的肩膀,“你让他们两个闹翻了。”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震惊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甚至都不是个复仇者!我跟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深交!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闹翻?”

      “你死了!这就是为什么!”克林特说着用力晃了我一下,“听着,杰西,如果你是从五年前来的,如果袭击天剑局对你而言只是昨天的事,那你只有两个月好活了。因为两个月后你就死了,死在复仇者的眼皮底下!”

      我张大了嘴巴,有那么一会儿功夫,语言能力似乎从我身上全然消失了。
      “和那群亡命之徒打交道,杰西卡·莫兰,”克林特继续说道,但抓着我的手稍稍放松了,“是你做过最笨的事情。”
      然后他松开我,退后一步,望向我的眼神充满悲伤。“而那是我的错,是我和其他所有人的错。”克林特最后说道。

      “克林特,”我挣扎着开口,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大哥,你吓着我了。”
      “我很抱歉。”他说,然后低下头,沉重地叹息,“我很抱歉,杰西。”

      我能感到自己在微微颤抖,刚才克林特说的那些话不啻当头一棒。这么久以来,我还是头一回明白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感受。
      而我完全不肯相信。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克林特又说,将手中的武器收好,迈开脚步,“跟我一起走,杰西,至少我们要搞明白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仍旧震惊又茫然,但我还是赶忙跟了上去。
      “我们去哪儿?”我问道,跟着鹰眼穿过停车场,走向院子的后门,“这里有幸存者基地吗?”

      克林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是的。娜塔莎也仍旧在,她会很高兴见到你的。”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他第一次露出了类似于微笑的神情,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如此疲惫,而且转瞬即逝。

      “哦。”我喃喃说道,然后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留在身后的那扇仍旧半开的客房门,“嘿,你听到了吗?”
      克林特停下脚步,几乎只用了半秒就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听到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眯着眼睛,感觉那扇半开的门里似乎有光露出来,“像是,鸟叫?”
      “杰西……”克林特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但仿佛突然隔了千里之远。

      我眨了眨眼睛,仿佛和美杜莎对视了一眼似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石头。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声音、颜色、味道,一点点褪去。

      “杰西卡?”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唤道,“杰西。”
      我猛地睁开眼睛,反手从枕头下抽出枪,一气呵成瞄准床边的人,然后才在剧烈的喘息中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好吧。”旺达淡定地看着我和我手里的枪,举了举手里的水杯,“只是叫你喝药而已,没必要这么暴力。”
      “旺达?”
      我一骨碌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枪仍旧握在手里。环顾四周,我看到浅色墙纸,上面有一些几何图案,转头望向床头柜,相框取代了那个停滞不前的破烂收音机。

      哦,原来是个梦。

      “原来是个梦。”我笑起来,没有笑出声,但也足够疯狂,尤其是考虑到我手里还有枪。我跪在床上,向旺达张开双臂,然后用力拥抱了她。

      旺达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不客气地从我手里抽走贴在她肩胛骨后面的枪,又用手背贴住了我的额头。
      “你在发烧。”她下了个结论,然后叹了口气,“来,把药吃了。”说着,她把枪扔到一边儿,然后把水杯塞给我,并在我摊开的手心里倒了几个小药片。

      我尽职尽责吃了它们,头疼没有随之减轻,但我仍松了一口气——一定是发烧让我做了那个怪梦,一定是。

      “所以你梦到什么了?”旺达似乎不经意地问道,瞟了我一眼,“是个噩梦?”
      我耸了耸肩,回答道:“生化危机,世界末日,诸如此类。”现在听这些词从我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再那样吓人了。
      呵,不过是幻觉而已。

      我自嘲地笑起来,抬手使劲揉搓着脸颊。旺达上前把我的手挪开,然后塞了一支体温计进我嘴里——我一直没能习惯这种体温计,但现在多半也没得挑。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含含糊糊地问,努力不把体温计吐出去。
      “十七个小时。”旺达回答,一边伸手将滑下来的一缕头发捋到耳朵后面,“我们差点以为你要长眠不醒了。”

      “我可没那么容易挂掉。”我抿着嘴说道,但紧接着,克林特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清晰可辨,如同挥之不去的噪音:
      两个月以后。

      “什么?”旺达迷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什么‘两个月’?”一时间,我甚至无法判断是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还是她听到了我的想法。

      一定因为是我脸上戒备的神情,旺达退后了一步,不悦地拉下脸来。“我没有偷听。”她生硬地说,“是你自己说出口的。”

      “好吧,抱歉。”我低下头,但却仍旧难以释怀。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刚醒时的轻松与喜悦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两个月,真是他妈的胡扯。

      旺达从我嘴巴里抽出了体温计,皱着眉看着上面的数字,显然那并不能令她满意。然后她掀开被子,弯下腰仔细检查我腿上的伤口。

      “应该恢复得还可以。”旺达不确定地说,“也许我应该叫郎姆洛过来看看。”
      我叹息一声,重新躺回床上,伸手捂住脸,“非得叫他不可吗?”我问道。

      “他经验最丰富。”旺达只是耸了耸肩,“不然就得是莱斯特·菲克了。”她斜眼瞅了我一眼,“你知道的,那家伙不值得信任。”

      “没有谁是值得信任的,姐妹。”我喟叹道,“嘿,你说我能装睡吗?或者更彻底点,干脆装死好了。”反正我不想看到郎姆洛那张脸,或者听到他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腔调。

      “我觉得那可不会管用。”旺达冷冷说道,“祝你好运。”我听到门开又关上的声音,于是知道她出去了,去找交叉骨来替我检查伤口。

      我闭上眼睛,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当然,我并没真的想要睡着,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可是合眼之后,我发现困意几乎势不可挡。我强撑着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儿,甚至咬着舌头,想让自己别就那么睡过去了,但我一定还是睡着了,而且睡了不少时候,因为当我猛地惊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完全变黑了。

      床边,一个黑影正弯腰驼背地坐着,一言不发,活像座雕塑。

      寂静中,我缓缓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握住了匕首的塑料柄。就在这时,黑影开口了。
      “还是乖乖躺好吧。”那声音显然属于郎姆洛,只不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沙哑、低沉,“捅人这事儿现在对你没啥好处,小妹妹。”

      “如果你不想被捅,”我说道,“就别未经允许坐在我床边。”

      “有人告诉我你的伤口需要检查。”郎姆洛说,不过他的语气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洋洋自得,“于是我过来看看,结果遇上了白眼狼。”

      我没有放开匕首,但也并不想费事坐起来,于是便躺着问他:“几点了?”

      “已经过了午夜吧。”郎姆洛回答,叹了口气,转眼又笑了,“转到第三个酒吧的时候,我就失去时间概念了。”直到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空气中刺鼻的酒臭。

      “你喝多了?”我难以置信地问,“现在?就在奥创追着我们的屁股不放的时候?”

      郎姆洛朝我侧过脸来,此时此刻,他的伤疤在黑暗中看来仿佛凹凸不平的熔岩一般。“你觉得还有更好的时机?”他问,语气充满讥讽,“如果你真这么想,就说明你比我认为的还要愚蠢。”

      “别再说我愚蠢了。”我有些气馁,因为不得不和这个臭烘烂气的讨厌鬼打交道,而我还是个病号呢,“你要是没事干,就回去睡觉,别在这里打扰我。”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想知道权杖怎么样了呢。”郎姆洛哼了一声,“还是说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忍不住问道:“权杖怎么样?安全吗?”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安全了。”郎姆洛拱起肩膀,头几乎垂到膝盖上,他听起来疲倦且不快,“马克西莫夫男孩跟我把权杖藏在了某个车站的储物柜里,钥匙应该在他妹妹那里。”

      我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担心,“这样奥创就找不到权杖了吗?”

      “只有上帝知道。”郎姆洛说,他再次望向我,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一种古怪的亲切,“你知道吗,我他妈恨透你的计划了,像权杖这种武器,拿在手里就应该好好使用,而不是放着落灰。你什么也不懂,小妹妹,只知道唧唧歪歪。你的优柔寡断到最后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我抿住嘴,感觉脊背变得僵硬。

      “如果不是那对双胞胎坚持,我早就把你扔在公路上了。”郎姆洛接着说,“或者在那个银行里,我会赏你一颗子弹,而不是替你缝合伤口。知道吗,你会感激我的。”

      我紧紧抓着匕首,一言不发,盯紧了郎姆洛,但后者看上去并无任何想要攻击我的意图,至少在物理层面,他看来完全无害。

      “我才不会感激你。”我最后说道,“你敢动我,我就……”

      “杀了我?”郎姆洛接话,夸张地叹息了一声,“陈腔滥调。我全是为你好,知道吗?你原本还能仗着刀枪不入,在不属于你的场子里无所顾忌,但现在,你就像一块肥肉,一块谁都能吃的肥肉,明白?趁早退出吧,杰西卡·莫兰,回到复仇者那里去,如果他们还愿意保护你的话,这可能是你唯一活下来的机会了,不然你一定会死,会和我们其他人一起死。双胞胎可能会幸存,因为他们毕竟是变种人,但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从什么时候起,你变的这么悲观了?”我忍不住嘲笑他,“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郎姆洛哈哈大笑。

      “小鬼,知道你和成年人之间真正的区别是什么吗?”他问,“不是成年人懂得更多、做得更好,不不不,才他妈不是见鬼的那样呢。”

      从他的语调和咬字吐音中,我听得出来郎姆洛醉得有多厉害,不由又感到一阵气恼。

      “那又是什么?”我不耐烦地问,“或者换个问题,这跟咱们有何相干?”

      “到了这份上,你仍然相信,无论自己的处境多么糟糕,等你长大后都能得到好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妈的,你真的发自内心相信这些屁话,是不是?”郎姆洛问我,却没等我回答,便继续说下去,“等你开始相信,压根儿不存在什么更好的世界的时候,你才算真的长大了,小鬼。等你看出来这个世界有多么畸形,而自己身在其中就像该死的树叶在龙卷风里一样无助的时候,你才算真的成人了。别人是不会站出来做任何事的,杰西,他们都是一帮胆小鬼、懦夫,选择接受这个世界的缺陷,视而不见。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荒诞可笑,人人自欺欺人、人人满口谎言。但你不会视而不见,对吗?你会站出来,并为之一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有斗志,和那些胆小鬼不一样。他们选择闭起眼睛,但你会拿起武器。”

      我不禁感到一阵不安,仿佛有人用冰冷的手指突然碰到了我的脖子似的。这是郎姆洛的“自由宣言”吗?他是喝得太醉,以至于打算拉我加入九头蛇吗?

      我该怎么应付他,才能让这个醉鬼赶快离开我的视线,又不至于彻底和我们分道扬镳?

      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任何话可说。郎姆洛安静了一阵子,然后突然朝我转过身,伸出手。当他粗糙、滚烫的掌心碰到我的脸时,我震惊得足足过了两秒才猛地把他拍开,另一只手“嗖”的抽出匕首挡在身前。

      “你喝醉了。”我只觉得怒火中烧,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请你离开!”

      郎姆洛缩回那只被我拍开的手,低头看了看手背。

      “继续战斗,好吗?”他低着头说,“因为在我这种人看来,这个该死的世界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这些没毛的猩猩只配原地踏步。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吗?父亲对儿子、长官对士兵、主子对奴才。他们为自己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你支使得团团转,结果全都是他妈的狗屁。他们只是很享受身在高位的感觉而已,那是人类永远也改不掉的野兽的一面。”

      “你该回去睡觉了。”我不想看郎姆洛那张毁容的脸,因此盯着他的肩膀,“我想等你睡醒之后,感觉就会好很多了。”

      “等我死了,有的是时间睡觉。”郎姆洛回嘴道,“如果我必须活在这个无望的世界里,至少我也要做发号施令的那一个,如果有烂事降临在我身上,至少我得是握着枪死去的——反抗到最后一刻。”

      我意识到自己还横握匕首,并以极不舒服的姿势半坐着。
      “是,好,我听到你说的了。”我强迫自己放下匕首,挤出一个笑容,“但真的很晚了,郎姆洛,去睡觉,好吗?”

      “好。”郎姆洛终于转过头,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却又停下,低着头,“杰西卡·莫兰,你听好了,我选择了这种生活,因为我有充分的理由和为之流血的觉悟,我也预料到了,死亡不过是意料之中的狗屎结局。但你还来得及抽身。”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终于抬起头,举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之后,他又朝我看了一眼,狰狞丑陋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双眼在黑暗中闪着光。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我再次陷入了黑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十五章: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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