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火棘子

22、杜野10

　　第22章

　　回到屋子后，安皓白暗示杜野：“你有没有觉得莱亚更像你的星主？”
　　杜野一口否认：“不像。”
　　“……”
　　“不管艾略特和我的默契度有多差，他是我唯一的星主。莱亚再像，都不是，我很清楚的。”
　　忠于星主的思想深深植入脑海，无法轻易更改。

　　不多时，莱亚捧着一大捧野菊花进来。
　　插在粗陶花瓶里。

　　安皓白斜倚着桌子，问：“莱亚，假如你有星灵……”
　　莱亚：“星灵？”
　　哦，这个时候星灵系统还没造出来呢，安皓白改口：“这么说吧，游戏里的宠物、不、陪伴角色。”
　　莱亚：“？？”
　　安皓白大致解释了一下星灵的来历。
　　莱亚了然：“是虚拟恋人。”
　　不不，不是恋人，但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安皓白饶有兴致：“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理想型吗？
　　莱亚陷入沉默。

　　莱亚忽的一笑，低头整理野花：“我的理想型，是冷冷的，酷酷的那种类型。他永远立于人群之外，永远不被伤害。”
　　安皓白：“……”
　　安皓白：“杀手吗？”
　　莱亚将一朵白菊花扶正，眸光倒映洁白：“杀手啊，也不错，那就杀手吧。杀手只会伤害别人，不会受到伤害。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莱亚的理想型，果然是杀手。
　　安皓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薄言趴在床上：“莱亚承认了吗？”
　　“对。”
　　“好奇怪。”
　　“哪里奇怪？”安皓白追问。
　　薄言的下巴磕在枕头上，头不动，眼睛跟着安皓白，慢慢地转：“莱亚那家伙，不像会说真心话的人啊。”
　　“……”

　　这晚。
　　一夜无梦。

　　次日，几人分头行动，忙了一整天。
　　夜幕时分，安皓白来格雷森家。
　　格雷森老头自然没回来，老太太一个人在修剪花园。不知为何，她变得虚弱，不再斗志昂扬，但眼眸却更清醒了。
　　老太太说，早晨莱亚来问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阿斯瑙257号。
　　她更不知道自己丈夫跟什么眼镜人有交际。
　　安皓白：“……”
　　恰好，杜野传了一些五六十年前的老照片过来，泛黄的照片，记录着已消逝或即将消逝的故事。安皓白给老太太看。
　　老太静默。
　　安皓白试探：“格雷森太太，这里面有偷鸡贼吗？”
　　老太：“……”
　　老太忽然起身，回到屋子，翻腾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搬出来一本保存得极好的相册，翻出夹页，抽出一张照片：“莫里达给了我这一张照片。”
　　她说的莫里达是她儿子的朋友，也就是眼镜人的儿子。
　　安皓白：“这是？”
　　是一张20年前的照片，在森林里，一个很随意的露天聚会。从上自下俯拍，照片上的二十多人全是年轻人或中年人，背映的是森林矿坑。
　　老太抬起手：“……”
　　她的手一个一个地指过去，又翻开一页，再度一个一个地指过去。安皓白注视那慢慢游走手指，越来越困惑，老太太几乎把所有集会的年轻人都指了一遍。
　　老太：“这些，全是偷鸡贼。”
　　安皓白：……

　　此时，忽然变天，转眼下起了密密的雨。

　　老太扬起脸：“莫里达说……”
　　“怎么了？”
　　“莫里达让我离开云淞。”
　　“我的孩子，很听莫里达的话，坚持带我离开。那天，也下很大很大的雨。”老太转向秘雨。

　　后来出了车祸。
　　安皓白若有所思。

　　五月的雨夜。
　　当夜，暴雨骤起。

　　噼里啪啦一顿疾响将安皓白惊醒。屋子让闪电照得一亮一亮的。只见，薄言面向墙壁侧睡，发出甜蜜的轻鼾，年少的弧线流畅——好看的人，只看背部也赏心悦目。
　　怕吵醒他。
　　安皓白下了床准备去关窗户，阳台的窗子和窗帘半拉开，窗外树枝狂舞，电闪雷鸣，雨光电光一明一灭。他正看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玻璃开着，万物皆动，窗帘却没怎么动。

　　他仔细看过去。
　　窗帘下似乎遮着什么。

　　恰好此时，又一道闪电飞下，强光映照，那黑影分分明明是一个人影。那黑影见暴露，闪电一般闪进屋子。安皓白抄起桌上的花瓶就要砸，一个枕头提前砸过去，黑影应声倒地。

　　安皓白：“……”
　　薄言叉腰：“哼！不堪一击！”

　　安皓白开了灯，再看地上的人，竟然是莱亚：浑身湿透，面无血色，已经晕过去。两人大惊，连忙探鼻息，很微弱，但还好没生命危险——毕竟只是被枕头砸了一下而已。杜野也惊醒了，连忙把莱亚抱回屋子。

　　安皓白：“怎么回事？”
　　杜野：“不知道。”

　　杜野第一时间拿了干睡衣给莱亚换上，他们才发现，莱亚的身上、胳膊上、背上、腿上，全是新鲜的伤口，最严重的有好几厘米。

　　安皓白倒抽气：“他是跟谁干架了？”
　　杜野：“……”

　　杜野满身技能点，照顾伤员尤其的技能拉满。他先找了退烧药给莱亚服下，又给伤口消毒，拿着钳子，从薄言腿上最深的那道伤口，夹出了一小片锯形的残叶，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这是刺刺藤吧？”
　　刺刺藤的茎和枝叶上全部长满了倒刺。
　　不小心碰到手，一拉一道血口子。
　　云淞湖附近，多刺刺藤。
　　难道莱亚在雨夜里，看不清周围，摸进了云淞森林，加之穿得薄，就被大片的刺刺藤刺成这样了……可是在这种恶劣的大雨夜，莱亚去云淞湖做什么。

　　一声炸雷轰下。
　　闪电照亮了一屋子。

　　薄言忽然扭头，望向屋外，异常惊异：“有东西！”
　　安皓白：“什么？”

　　屋外黑如墨漆，像开了一个大窟窿，雨水直往下倒。唯有闪电劈下来时，天空乍亮。在一亮一暗间，安皓白忽然看见了：眼睛！无数双来自地狱的眼睛，在雨夜里幽幽生光！

　　安皓白寒毛竖起：“这是？”
　　是狗！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狗狗？来不及多想，安皓白三人带着莱亚想离开。但是，刚推开门，从狗狗后面又走出了数十个人，或年轻人或中年人，全是小镇里的人，他们抄着枪指向了四个人，格雷森老头和白胡子老板，赫然其中。

　　杜野：“……”
　　安皓白：“……”

　　安皓白回头想抓薄言，一瞬间，所有的枪一起开火，猛犬飞扑上来。在地动山摇般的暴风雨中，都夺命的凶煞……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际，有三道雷电从从天而降，疾驰而来。
　　如三条游龙俯冲而下。
　　众人、狗群与无情的枪火，一瞬被雷击中，轰然炸开，那一瞬，引燃了地狱般黑暗的天边。

　　……

　　再次醒来。
　　是在杜野的兵器库。

　　安皓白按住胸口，缓缓地转动脑袋，看到虚弱的薄言、晕厥的艾略特和施救的杜野……原来，三道游龙雷电，是三人的精神力合聚：艾略特、莱亚、薄言。

　　他们回到星场。
　　莱亚留在了那个云淞世界。

　　在唤醒艾略特后，杜野非常焦急：“艾略特，你怎么了？”
　　艾略特更急切：“莱亚怎么了？”

　　众人向他解释了云淞发生的一切，只是大家都还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狗狗和白胡子老板为什么锁死盯住他们几个人。

　　安皓白、杜野、薄言交流困惑时。
　　艾略特忽然眼眸湿润了，哽咽：“莱亚，还是做了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