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火棘子

21、杜野9

　　第21章

　　莱亚开口：“你撒谎！你明明找到了阿斯瑙257号！”
　　格雷森：“……”

　　格雷森老头刚抬起手，杜野右手一挡，轻轻松松地控制住了他。

　　莱亚轻笑：“果然你找到了，那里面有什么？”
　　格雷森：“……”

　　原来莱亚只是虚晃一枪耍诈而已。格雷森又气又恼，又惧于四个年轻人的力量，只能瞪着莱亚，咬死不开口。此时，格雷森老太太清醒过来，愤怒地指责众人无礼。她虽已60岁，身强体壮，挥起拳头的样子颇有气势。
　　众人连忙制住老太。
　　没提防，格雷森老头趁莱亚的注意力被吸引，挣脱控制，三下两下蹿进浓密的森林，众人追之不及。

　　薄言想追，安皓白一把拽住他：“别追了！”
　　薄言：“我不怕！”
　　这孩子，就差把天不怕地不怕刻脑门上了，安皓白笑：“你就别打扰莱亚的计划了，莱亚，是故意的。”故意让格雷森老头离开。
　　薄言：“？”
　　莱亚双手抱胸前：“你们猜，格雷森能去哪里，能去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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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后，他们来到云淞镇东的驯狗场。
　　GPS显示格雷森来过这里。

　　云淞驯狗场，就是采用古法驯狗、将狗狗训得凶神恶煞的那一家驯狗场。这是全镇唯一的驯狗场，森林里遇到的那一群狗可能就是出自这里。
　　驯狗场被钢筋水泥筑成的高墙围住，隐隐传来狗吠声。

　　薄言仰视高墙：“好奇怪。”
　　莱亚：“嗯。”
　　这地方除了很荒凉外，安皓白感知不到其它，询问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邪恶，很诡异。
　　薄言：“不，是能量聚拢。”

　　一股无形的能量，团笼在驯狗场上空，没有邪恶或诡异之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几人商议，杜野和薄言进去看，莱亚和安皓白留在车上，顺带看住格雷森老太太。

　　十几分钟后。
　　杜野和薄言也没出来，莱亚等渴了，说他下车去买水。

　　此时，格雷森老太太从沉睡中醒来，很快就躁动起来，看上去又要暴走，不断发出怒吼和咆哮，说要送安皓白上天。安皓白一个人制不住她，灵光一闪，启动车远离了驯狗场。
　　果然，老太迅速安静下来。
　　她头靠座位，喘着粗气，迅速露出老人的疲态。
　　安皓白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隐隐地，觉得跟什么有联系。他拨出手机，想告诉莱亚自己在这里，但却没信号。

　　有点麻烦。
　　安皓白跳下车，想找信号好的地方。

　　此时，树叶哗哗作响。安皓白猛的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白胡子老板——也就是第一次来到这世界，卡尔带他们去吃饭的那家店老板。

　　白胡子：“……”
　　安皓白：“……”

　　说起来，这里离边界很近，难怪遇上了。安皓白正要打招呼，忽然一声呼啸，有什么直扑过来。他闪躲不及，跌落在地，才看清扑过来的是白胡子的那一条皮毛油亮的猛犬。

　　没来得起身。
　　猛犬又飞扑过来。

　　如此两回，安皓白被彻底扑倒在地，衣服撕裂，狗龇着牙要咬他。

　　砰——
　　枪响了——

　　“放开他！”格雷森老太太端着枪，眼神犀利，声音洪亮。她不是对狗说，而是对白胡子说的。枪|子击中的树干上，冒着白烟，她的枪|口正对着白胡子。
　　白胡子：“……”
　　格雷森老太可是开枪不眨眼的人，她真敢开啊。白胡子在震慑之下，压口哨唤回了狗，稍微往后退了十来米。安皓白勉强起身，衣服都抓烂了，跟老太弱弱地说一声谢谢。
　　老太太：“我早说过，要小心偷鸡贼！”

　　偷鸡贼？
　　白胡子也是偷鸡贼吗？

　　安皓白正震惊，忽然树林摇动。在白胡子诡谲的微笑中，林下走出十来条狗，凶光肃杀。安皓白绝望了，这么多狗，老太太的子弹也不够用啊，完了完了完了任务又瞎了。

　　就在群狗一同扑上来的的时候。
　　一道雷霆之光震过。

　　一刹那，地上划出一道横沟。几条狗跌落在沟里，攻势被阻。随后薄言出现了，他眼睛通红，如红宝石绽出光芒。白胡子见状，抬起枪就射击。

　　砰！
　　白胡子的枪落地，手出血。

　　而薄言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他只是手指虚空，仿佛驾驭空气之弹——这是醇熟地运用着精神力。

　　白胡子震惊地看着薄言，失口说道：“你也是默里达家的人？”
　　薄言：“？？”

　　安皓白的脑子如闪电闪过：
　　默里达？眼镜人！
　　矿坑、狗、白胡子不止认识莫里达，或许跟囚禁他的人有关。
　　白胡子自觉失言，飞快离开，手扣唇上，吹了一记口哨，群狗随即各自散开，消失在树林了。

　　杜野和莱亚随即赶到。
　　一对信息。

　　杜野反应很快：“白胡子？是做云淞湖鱼的那家店老板？”
　　莱亚：“鱼？”
　　安皓白向他讲述「2年前」的事，他和杜野初到云淞，被治安官卡尔领着去吃了一次鱼，由此认识了白胡子老板的事。
　　莱亚讶然：“是卡尔去世那天的事吗。”
　　杜野：“……”

　　是的。
　　默哀。

　　来不及多叙，安皓白奔到老太太身边，急切地问：“白胡子……就是刚才那位，是偷鸡贼吗？”
　　“没错！”老太太的语气笃定。
　　“他偷过你的鸡？”
　　“……”
　　“没偷过？你在哪里看到了偷鸡贼？”安皓白循循善诱。
　　“莫里达说的！”老太太语出惊人。

　　又是莫里达？
　　大家都糊涂了。

　　安皓白试探地问：“您也认识莫里达？”
　　老太太：“莫里达，我儿子的朋友。”

　　20年前的7月。
　　儿子带回一个朋友，姓莫里达，长得斯斯文文。

　　格雷森太太好客，热情，非常照顾莫里达。那一天，莫里达跟老太太道别，说为了报答她这几天的照顾，他告诉她一个秘密：
　　云淞镇有很多个偷鸡贼。
　　她必须尽快远离这些人才能安全。
　　莫里达还怕她忘记，特地给了圈出了所有偷鸡贼的名字。而饭店老板白胡子，就是偷鸡贼之一。

　　这天下午，她儿子发生车祸，她的脑部神经受伤。
　　因此她的记忆锁死在这一天。

　　薄言恍然大悟，覆在安皓白耳边：“这个朋友莫里达，是眼镜人的后代吧。”
　　“可能是儿子。”安皓白点头。
　　“眼镜人莫里达的儿子，杀了格雷森老头的儿子？”
　　“也许。”

　　也许吧。
　　小莫里达用这种方式报复了格雷森老头。

　　从时间线上看，眼镜人莫里达死在了矿坑；二十年后，他的儿子小莫里达来云淞，寻找真相，并最终接近了格雷森一家，他或许已经探清哪些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小莫里达没说凶手。
　　而是说偷鸡贼。

　　可怜的格雷森老太太，她的儿子车祸去世，副驾上的她脑部神经也留下永远的创伤；其后，她又因为精神创伤误杀了人，而导致入狱好几年——这环环相扣的事，看似起源儿子车祸，根源却是她丈夫造的孽。

　　安皓白不免同情，柔声问格雷森老太太：“莫里达后来去了哪里？”
　　“他消失了。”
　　“您听过阿斯瑙257号吗？”
　　“没有。”老太太摇头，鬓角白发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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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安皓白坐在废弃高架桥的钢筋上，俯视小镇。
　　星穹闪烁，夜景极好。

　　五月的晚风轻拂过脸颊，有歌声哼起。安皓白悠悠回头，只见，薄言走过来。在朦胧夜色里，薄言的步履轻跳，按一双翅膀都能飞过来一样。

　　薄言跳上来：“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吹风。”
　　安皓白让出些许地方，薄言紧贴着他坐下，打量他：“你的精神比早晨还好。”
　　“你也不错。”

　　也许是森林的氧气格外养人吧，两个人的状态都很好。恰是如此，两人也就不急着离开这个任务了。如果允许，就慢慢解决云淞的事好了。

　　薄言说起驯狗场还是耿耿于怀：“好奇怪，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条狗都没有。”
　　安皓白：“别着急，该出现的总会出现。”

　　两人坐在高处，眼底下一览无遗。
　　杜野在教莱亚用枪。

　　虽看不清面容，却能看清两人靠得很近。联想起来，杜野和艾略特总是特别疏远，说话也客气得不像一家人。杜野跟莱亚却特别亲近。
　　这就是星主和星灵的心有灵犀吗？

　　这就是理想型的含义吗？
　　安皓白心念一动。

　　薄言嘟囔：“我有点困。”
　　安皓白：“……”
　　薄言很自然地靠在安皓白的身上，五月初夏，尚有凉意，薄言浑身却跟火炉一样。他还不知足，脑袋不知不觉地倾斜在安皓白的肩膀上。
　　安皓白：“……”

　　安皓白轻笑：“薄言，我是你的理想型吗？”
　　薄言像触电一样，蹭的坐直了，腰板挺直，结结巴巴：“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理想型啊。
　　星灵是对应星主的期许而诞生的。

　　薄言抿了抿嘴唇：“嗯，我、我不知道。”
　　安皓白：“？？”
　　薄言认真地解释：“我召唤灵体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的是，希望星灵能和我一起进入宇宙。对于你的性格或者模样，我完全没有多想。”
　　安皓白：“……”

　　所以，是跟理想有关。
　　跟理想型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