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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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我因为贪嘴跟田铁嘴上了一条贼船。
我搓搓锅巴的肚皮，软乎乎的，确实安慰人心。
再瞅一眼万民堂门口，钟离还坐着那里慢条斯理地吃早饭呢。
我心想要不要去找他，回头一念，算了算了，上次在他门口那件胡事，留在我心里还跟团疙瘩一样过不去。
搞得跟我是在馋他身子似的，不太妥当。
尤其钟离，作为我的同类精怪，又是前辈。真真不太好。
我算是回过味儿来了。
上次那是鬼迷心窍了！
锅巴在我怀里乱动，兴许是我捏它肚皮，把他捏痒着了。
卯师傅都把它托付给我了，不如带它出去耍耍？
难得有人……有熊陪我。
我在璃月港活得像头孤狼，极少与人一同出行。整日就想着在往生堂混吃等死，偶尔跟胡桃出去走两圈，再去看看往生堂的刻碑人死没死。
就每年春天，所有精怪定时定点跑去天衡山放风筝，来个风筝比赛。
组织比赛的是长/枪哥。
其实就是另类的，看看都有哪些精怪活着，哪些没了。
如果没了，就要寻找尸首，然后放到我这里。
因为，我是往生堂的菜刀。
回忆起自己的仓库，也不知钟离取了何物离开。
钟离作为精怪的一员，应当分得清哪些是精怪的尸首吧。想来，他应该不会拿错东西。
我等今天结束，回往生堂，还要看看钟离拿了什么走。
我抱着锅巴瞎走，一不留神，松了手，锅巴一落地就开始乱跑，我不得不跟在他后面追着撵。
等我抓住他的时候，我俩已经站在了璃月港最大的古玩市场门口。
腰间挎着锅巴小腰包的少女，正是香菱。
锅巴“卢卢卢”地过去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是谁了。
香菱听见了动静，简直都要急哭了，她搂紧锅巴，说道：“锅巴！你昨晚上去哪儿了啊！我找了你好久。”
看来是到处都没找到锅巴，都找到古玩市场来了。
锅巴在她怀里，可比在我怀里老实得多。
少女是直接半蹲在地上抱小熊的。
锅巴“卢卢”两声，瞪大眼睛，摸了摸香菱的膝盖。
都蹭到地上了，很脏的，快起来。
我在后面看着她俩，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我应该在车底。
我挠挠头，还是走上前，对香菱说：“你是不是昨天中午，说菜刀没以前那么好用了？”
废话，世间哪把菜刀比得过我呢？
“啊……我确实是说过这句话，您是？”香菱拍拍膝盖站起来。
“我……”
我不敢说出自己叫什么蔡稻，一听就不对味。加上香菱这丫头，见过我原型。
我眉心一跳。
难道我真的只能说出，老堂主给我取的名字么？
常羌第一次把我带到璃月港的时候，我连话都不会说，交流都靠精怪的情绪感知。
当时我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不是常羌的名字，也不是我自己的名字。
而是……“真行呐！”
原因是啥呢？
长枪当时住在千岩军集体宿舍，我平时白天就变成原型窝在他宿舍，看书学字学说话。
不知为何，他隔壁一个姓王的千岩军，总是会在大家都不在宿舍的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
真行呐！
后来我学会说话识字后，长枪哥就喊我找工作。
我就被往生堂第七十五代堂主拐回了往生堂。
当时说要签字。
我就写菜刀。
堂主说就算是精怪，没名字也不行啊。
我说这咋整啊。
老堂主说好办，你跟我姓，就姓胡。
“你学会说的第一个词是这个？哦哦哦，姓王……哦，我懂了。”
“这样吧，你叫胡行钟怎么样？”
“钟……钟嘛，你别问，你就叫这样吧。”
后来我才知道，老堂主跟钟离认识，当时说不给我发工资的，就是钟离。
结果这个名字，到现在为止，也没用过。
因为我后来读书，我才知道。
老堂主这个“贼”得很的家伙，居然想占我便宜，让我当孙子！！
面对香菱的问题。
我下意识地回答：“胡行钟！”
“我叫胡行钟。”
我顶着这样犀利的名字，为了避免香菱发现我的真身，我还捏了一下嗓子，跟香菱讲之前的事情：“我当时把锅巴带回万民堂，它就一直指着菜刀，至于是什么意思，我跟你爹都不知道。”
“然后你爹就猜测，是不是你昨天中午，说了菜刀不好用，锅巴跑出去找菜刀了。”
“哇，锅巴！”香菱抱紧小熊，“谢谢你锅巴，但是锅巴以后不可以夜不归家了哦，我跟老爹都很担心你。”
香菱拍拍锅巴的肚皮，语气有些难过：“锅巴，你看，你是不是瘦了。”
我：……
不，我觉得这个散发同类气息的小熊，饿一晚上应该是不饿的。何况，它早上还吃了我的蒸饺。
香菱感谢我把锅巴送回来，说是要给我做菜。
万民堂继承人的手艺，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虽说当时那六天，在万民堂挺心理阴影的，但除了辣椒，有一说一，那些菜可香可香了，我看得见吃不到，也算是一种折磨。
“胡行钟先生，谢谢你！为了感谢你，我给你尝尝万民堂的新菜吧！”
我矜持地点了点头。
锅巴“卢卢卢”地叫了几声，我感知到它的些许困惑。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从菜刀变成了胡行钟。
我假装没听见，高高抬起头颅。
就你这个小熊，还想把我绑进万民堂，真是小瞧人……哦不，精怪！
然后我就听见香菱又来了一句：“我最近新得了一个菜谱，但是材料暂时不够，我们需要先找材料！”
我表示理解，毕竟厨师做菜都喜欢新鲜的。
香菱却说了一个让我感到意外的东西。
“要风干五百年的肉干！”
合着，你是因为这玩意儿，所以才来古玩市场的？
五……五百年？！
这比我的岁数还大了啊，这种肉干真的能吃吗？
但瞅着香菱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也有点相信了。
人类，在食物上面真的很有天赋。说不定是真的呢。
我跟香菱分别，我们两个分头寻找这种特殊肉干。
我以为锅巴要跟着香菱走，结果小熊跟着香菱走了两步，突然转了身。
然后它扯了扯我的裤脚。
我就蹲下来。
它居然摸了摸我的头。
然后“卢卢卢”地非常高兴地叫着。
我一时失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并不是愤怒的情绪，倒不如说是有些……怀念？
这份感情实在奇怪。
正当我消化这份怀念感的时候。
我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人类有个说法：在人群中驻足看你一眼，一眼相中，那就是缘分。
我在此刻相信了这个说法。
那个紫发少女取下了自己华贵的饰品，穿上普通人家的衣服，也难掩她的气质。
我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看见了她。
刻晴穿着有兜帽的衣服，拿起摊位上的岩王帝君像。
“这个……这个多少钱？”她问道。
店家便说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价格，加上这个木雕材质也很不错，是她心仪的。至于雕刻的内容，嗯，帝君……帝君，也不错。
刻晴正想掏出钱包，却听身后一声：
“刻晴大人！”
声音小，就他俩听得见。
刻晴猛地扭头，看向身后。是一只凑近的熊脸。
刻晴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第二声“刻晴大人、刻晴大人！”
是在头顶上。
刻晴理好裙子，站起来。
她的脸有些红，看向说话的人：“蔡……蔡稻？我记得你是往生堂那个吧，怎么……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