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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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卯师傅说往生堂还有事，先走了。
趁着香菱还没回来，我脚底抹油跑了。
上次作为菜刀原型的时候，因为长/枪哥那个猴子派来的救兵，我万不得已掉码了。
我还不想在香菱面前，掉码掉到裤子都没了。至少作为人类蔡稻的尊严，我要守护好。
加上我实在念想没看完的连环画。
我又冲去了往生堂。
从寒锋铁器走到“三碗不过港”真的不远，田铁嘴就在这里说书。
我呢，我经常揣半兜瓜子，跑过来听书打发时间。所以也算是田铁嘴的常客了。
当然，账单还是寄给往生堂。
以前我来得早的时候，说书还没开场，田铁嘴就坐我那桌，喝茶润喉咙。
跟我摆谈：“那茶博士刘苏，他本是我的师兄，他好讲那高雅的，登庙堂的。”
“而我可不屑跟他同装什么文雅人，俗人就不配听评书了么？”
这句话我非常认同。
作为菜刀的我，怕是在世人眼中，就是那“俗人”吧。
所以面对刘苏的说书，我第一反应是他如果讲得不好，就劈了他。
当时，田铁嘴接着跟我说：“我就不能稀罕他那讲书法，这评书本就是街巷文化。”
我一边“嗯嗯”，一边悄悄吃铁瓜子。我向来对人类之间的评头论足不感兴趣。
我回忆被打断了，低头一看，我刚从万民堂出来，那小熊抱着我的腿不撒手，我莫得办法，求助卯师傅。
卯师傅爽朗一笑，说一看小哥就知道不是坏人，不如把锅巴带出去玩吧。
让我更不能拒绝的是，他给我递了一袋万民堂早上限量的蒸饺。
我有点馋，我也只在客卿的碗里蹭到过一次。
我就说好吧，然后把锅巴抱起来往外面走。
在我跟锅巴分食蒸饺的时候。
隔得老远，我就听见田铁嘴的声音：“这评书好比油盐杂碎，你若一味求雅，就好比往这杂碎里可劲儿加什么仙露灵芝——不对味儿呀！”
锅巴听见了，“卢卢”叫了两声，好像是在认可。
至于是认可说书呢，还是认可杂碎的做法呢？我不知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田铁嘴这么激动。
想了想，转了脚步，往三碗不过港的招待处凑过去。
“说书重要的就是表达，表达都不完美，谈何讲书说书评书？”这声音听着有些陌生，回忆了一下，是刘苏的。
他怎么会在吃虎岩？
他们同门师兄弟，不是一个在绯云坡和裕茶馆，一个在吃虎岩三碗不过港吗？
离得近了，才发现街巷邻里都在偷听这场骂架。
草，那边怎么有个坐在屋顶上端着面碗在看的？
一转头，怎么长/枪哥也在这边摸鱼，说好的维护秩序呢？
那刘苏穿着青白褂子，手上捧了一本书，说道：“我寻思好些日子，怎么每次你讲书都嘴巴大张，叫人只窥你的浅短肚肠，当真一点墨水都没有？”
“顶着个说书是市井文化流传出来的借口，披了半分读书人的皮子，照着师傅的底册干巴巴念两句就完事。”
刘苏斜斜瞥他一眼，笑了一声：“讲书，呵……说直白点，可是有我赚得多？可是有我名气大？”
田铁嘴怒然：“若我前去和裕茶馆，那些客人要听谁讲书，还不一定呢！”
田铁嘴指着刘苏手里的那本书，说道：“底册可不都是师傅传下来的。师傅也曾教过，说评书一事，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你都脱离生活了，你还讲什么？”
“文绉绉的用词确实不让人讨厌，大抵是一点用也没有！”
文人间的吵吵闹闹，夹枪带棒的，吐字也不脏，但是翻来覆去听，总是觉得不对味。
硬要说，就是一盘精美菜肴，他使劲往上面丢鱼腥草和香草似的。
我和锅巴都呆滞了。
我俩对视一眼，我恨不得也“卢卢”叫两声算了。
好在，在田铁嘴和刘苏冷嘲热讽到白热点之前，这闹剧，又被另一场闹剧给阻止了。
一碗清汤面，面是自家和的，煮好加个蛋，加点院子里应季长的菜。
油是轻策庄老家那边拿过来的油，香得很，加在面条上，浮一层薄薄的面儿就足够。
配合下面的是田铁嘴和刘苏的骂架。
双方愈演愈烈，着实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手是拍了，面碗摔了。
热汤滚油“唰”一下搁别人脑袋上，面碗还不甘示弱地弹了两下表示这脑壳针不戳。
“谁！！！”看个热闹还被浇了一头汤的男子，顶着面碗，仰头问。
街坊邻居大喊：“哎哎！别打别打，伤和气伤和气！！”
一瞬间，说书人之间动嘴不动手的骂架，就无人问津了。
长/枪哥后知后觉要维持秩序，赶紧亡羊补牢，对二人说：“你们的问题，自己解决。”
然后抱着长/枪跑去那边协调双方矛盾。
我慢吞吞走过来的时候，刘苏已经离开了。
田铁嘴见我来了，眼睛一亮。
“蔡稻，这次你可得帮帮我！”
我看着田铁嘴满脸期待的模样，试探地问道：“你所求的是不是很大？”
他点头。
“你所求的是不是很难？”
他又点头。
我最后问：“是不是跟那个男人有关？”
我指了一下正在万民堂吃早饭的钟离。
田铁嘴扫了一眼，又点头。
我用锅巴的爪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我问道：“田铁嘴，你怎么也想跟钟离有个孩子。”
田铁嘴：？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田铁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这个也字又是什么？”
我恨咬文嚼字的说书人。
我赶紧说：“你听错了，总之，你要干啥？要我帮啥？”
田铁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钟离先生经常听我说书，他可不是那样的人。虽说我也不歧视同o恋，但钟离先生上次有人大胆问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似乎说过，暂且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心想这不对，你还同o恋呢，我要是真跟钟离在一起，我们这算人外。
我抓起锅巴的爪子，挥动两下，“你可别废话了，赶紧，啥事。”
一抓不知道，一抓吓一跳。
“锅巴！！我的蒸饺！！！”我看着空空荡荡的口袋，惨叫。
那头的田铁嘴理好思绪，同我讲：“蒸饺先不说，你得帮帮我，只要你帮我，你吃多少，我都帮你买。”
“这可是你说的？”
“对，反正我说书的地儿也离万民堂近。”
我立马抽张椅子出来坐好，等他讲。
我还顺手把锅巴抱紧，免得它乱跑。
田铁嘴咳嗽两声，说道：“我与刘苏有了一场比赛。”
“我们二人自己写底册，然后说书，人数多的那一方，要公开承认，不如另一方。”
“这一次的内容，有关近期的窃玉案，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
“我听说……你，”田铁嘴说到这里，抬起眼看我，语气有点不坚定，“我听说你帮忙抓到了犯人，我需要你帮我，给我说点细节。”
“还有，”田铁嘴望向钟离的方向，“你跟钟离先生同事多年，听说他这一次接了璃月七星的委托，调查了很久的窃玉案。你可帮我说道说道，让钟离先生帮帮我，给我一些线索才是。”
原来是这件事。
田铁嘴沉吟几秒，展开折扇，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了，所谓美玉其实是镇龙石。镇龙石背后的故事可不简单，若是加以艺术修辞，一定会成为非常完美的故事。”
“我连这本底册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照龙留形吧！”
我并不知道，在田铁嘴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衣兜中的龙鳞，悄然闪烁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