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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你瞅啥? ...

  •   有空 45
      杏理是那天晚上回的百合公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家人把她从医院接出来以后先带她去了家族在学校后面的别墅,美其名曰让她再调整一下,实则几乎是对她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审讯。
      现在,整个家族都意识到他们让杏理执行不是什么狗血肤浅的情爱戏码,而是真真切切地惹到了一个也许随时可以把他们整个家族碾碎的怪物。
      他们以轮番轰炸的模式让杏理把她和珠黎接触的一切细节交代清楚,最终得出结论——先让杏理别继续招惹那个怪物了,杏理的死活倒是其次的,给人家惹毛了鬼知道会不会迁怒整个家族,况且现在想找她麻烦的人多着呢,就他们这个家世的还是先别掺和了。
      所以等晚上杏理回到百合公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正要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天而降——莉夏紧急避险式地从楼上一跃而下,板着一张脸,看了她一眼,又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地匆忙离开。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雏鸟若无法在成形后破坏蛋壳,就会死在蛋里。
      所以百合公馆近乎三分之一的建筑部分被破坏了。
      因为披着夜色,黑色的庞然大物一时叫人无法辨别其外形——它就这样撑开了建筑,以便于自己不受拘束地巍然耸立。
      建筑被破坏的烟尘中,有一个东西从庞然大物的身上掉了下来,滚落在距离杏理不远处——那是一颗头颅,惊恐的表情凝固在已经失去生命的脸上,谱写着她在死前难以言说的恐怖经历。
      杏理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声、奔跑声在她的耳畔静音,化作尖锐的耳鸣。
      这是什么?
      又发生什么了?
      珠黎上完一上午的课,打着哈欠往实验室赶。大老远地就看到自己实验室门口站着两个她并不陌生的人。
      “来了。”浅溪看了她一眼,对另一个男人说。
      那个男人转过来——是之前见过的云影:“我其实是想直接在实验室里等的,但是听说你并不喜欢不敲门直接拜访,所以我想想还是在外面等好了。”
      浅溪转身走进自己的实验室。
      “没有人会喜欢有人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吧?那不是贼吗?”珠黎用门卡刷开门。
      “可是,这里原本的功能并不是住所,而仅仅是进行实验操作的场所而已。”云影笑得很和善,直接把问题丢到珠黎身上。
      “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我负责的哦,就算要直接进来至少也应该通知一下负责人吧?否则不管是谁,这手也伸得有点太长了。”珠黎表示不接受道德绑架,叫他的道德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什么风把你从百忙之中吹来了呢?”
      “我觉得我得和你聊聊。”云影歪了歪头。
      “现在再想从我这里套信息是要收费的。想找我聊的人越来越多,而我的时间精力又是有限的,导致我不得不使用一些经济学手段。”
      “你有计价器?”
      “在途。今天先掐表吧——前10分钟免费,以后每5分钟15,半小时后每5分钟25——暂且如此,以后应该会涨价,可以接受吗?”
      “可以。”云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他那价值不菲的手表,“从什么时候开始?”
      “进来。”珠黎将人引入室,“从你的第一个问题问完开始。”
      云影走进实验室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珠黎在他的身后把门关上。
      “我记得前天晚上你和蔻蔻好像是去海上了吧?你们去干什么了?”云影开始掐表。
      珠黎打开手机的计时功能:“你既然能查到我们出过海那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怎么出的海,我们总不能是游去的吧?晚上的海水危险且冰冷……”
      “你们坐着蔻蔻租来的渔船出的海。”
      “是的,渔船,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我们是去钓鱼的。”
      云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末了,他说:“你是想说你们专门挑了一个晚上、青龙家那两个不肖子给岛上的能量监测系统干扰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去钓鱼了吗?”
      “倒不如说你说的那些情况跟钓鱼一点关系都没有。”珠黎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你的鱼呢?”云影十指交叉,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问。
      珠黎猛吸了两口气,显得情绪激动,开始来回踱步:“鱼?鱼吗?”她抬高了声音,“你能保证你每次海钓都能有收获?你去钓一个试试?多少人钓了半天最后只能去鱼市买一条充面子……我觉得没必要做这种事情,钓不到就是钓不到——本来这世上的事情,不靠运气加成仅仅靠能力是不可能做成的!”
      “好了好了,我对你的海钓能力可没有任何质疑——我只是好奇,有人可是在你和蔻蔻海钓的这段时间里看到蔻蔻出现在岛上。”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如果你现在随机找人询问我的位置,你也会得到我仿佛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不同的地方的情报。”
      “……我可以认为这是我今天获得的唯一有用信息?”云影收起表情,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靠,顺便就忘记了实验室的椅子是没有靠背的,踉跄了一下所幸被后面的桌子挡住了。
      珠黎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现在正好15分钟吧?先这样吧……你扫我还是我扫你?”云影拿出手机,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没想到现在蔻蔻直接被关了禁闭,也不知道会被关多久……”
      “再聊是要加钱的。”珠黎铁面无私地说。
      送走了云影,浅溪又从他的实验室冒出头来:“你那边是不是一直很忙?实验中心最近招了点人,你导师没给你匀一点吗?”
      “什么玩意?我没听说啊。”
      “就是想攒点实验室经验、又不想到发文章那么累的人……”
      珠黎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嗯……那没事,以后再说吧……”浅溪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有点飘忽,总是在看珠黎以外但是又距离珠黎不是很远的地方。
      没事?
      以后再说?
      玉衡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她?
      先不管这个了,她已经上了一上午专业课,现在很累,要抓紧时间小睡一会儿。
      两边各自回到各自的实验室,关上门,走廊重新恢复了平静。
      浅溪坐在他的实验室里,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一种生人勿进的沉思,半晌,眼睛都没动一下就对着目前唯一在实验台前忙活的人说:“雏雨,你手上的东西还有多久?实在不行先中止掉。”
      “咦?可是……”理论上可以中止,但是势必对整个实验造成巨大的误差。
      “三四分钟吧,如果不能马上做完就中止一下。”
      “哦……”雏雨有点懵,多年的实验室素养让她无论出于何种情绪状态都能平稳有序地操作手上实验。
      实验室里暂且出于待机状态的其他人也被浅溪突如其来的发话搞得有点莫名其妙,看看浅溪又看看雏雨。
      大概四分多钟后,实验室和珠黎那一侧公用的墙壁平白无故骤然变黑,那黑像墨一样逐渐浸染整个实验室。
      “这是……”大家都茫然异常,看向浅溪,浅溪依旧气定神闲,他现在站了起来,因为他的椅子也被黑吞没了。
      雏雨松了一口气,她还保持着做实验的姿势,只是原本她手上的器材全部消失,所幸她的实验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有人试着将手放到原本有东西的地方挥了挥——此刻那里空无一物——显然,几乎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消失了,在这片黑色的空间里,只有他们自己。
      “这是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还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们也还能看到对方,而且在视觉上也没有出现变暗或者变亮的光学变化……”
      “是……幻觉吗?”
      “是幻觉,也是现实——这是她的领域最底层的部分——INANE,虚空,即为一切的起始与消弭,这里什么也没有,很多时候应该是直接叠加在客观世界上的。”浅溪皱了皱眉头,“——其实我们在这方面也知之甚少,我所讲的这些基本上也是猜测。一方面我们之中还没有人和她产生过正面冲突,另一方面另外三家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们信息共享。”
      “好像PS里的透明图层一样……”
      “确实可以这样理解。”浅溪微微颔首。
      “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有人问。
      “我说过,这里是幻觉,也是现实——意识与物质的交叠——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梦境中被袭击了,领域是被动释放的,经由她那个DIY的大型仪器放大,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应该……这也是我的推测。”浅溪叹了一口气。
      “袭击?该不会又是杏理那个家伙吧?”
      “难不成她到现在还敢继续与那个人为敌?她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所以就他们那个家族,再给他们500年都培养不出有出息的东西……”
      一众人笑了起来。
      雏雨忍不住发问:“你是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个吗,浅溪?”
      “我只是推测,好像有人把什么引子事先放在她实验室附近了,她好像也没太注意——她也确实有不去注意的底气……”
      “啊啊啊啊啊——!!!”仪式的现场,作为力量供给主体的人突然嘶吼着中断了咒文的吟诵,随着撕裂理智的叫声,黑色的粘液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不止如此,她的耳朵、鼻子和眼角也渗出了黑色的液体,她的眼睛无法睁开,在恐惧的驱使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跪伏在地上,用夹杂着粗气的嘶哑的声音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Nimis sero.(太迟了)”珠黎掐着矫揉造作的嗓音出现在众人的后面,一脸煞有介事的沉痛惋惜,“Tam tristis.(真伤心)”
      进行仪式的场所应该是岛上的某个房间,房门禁闭,窗户也被落地的绒面窗帘盖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摆着蜡烛和烛台,曳动的火光几乎是唯一的光线来源,女人跪伏在一个法阵边缘,法阵的中心悬浮着一团火,抖动了两下,灭了。在她身边辅助的施术者显然也在刚才的那一下中受到了冲击,只是远没有她的严重。
      除了奉命主导仪式的女人仍跪在地上“哇啦哇啦”吐出大片黑色黏液,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后看去。
      “你……?!”站在珠黎的视角,离她最近的就是这个发出声音的年轻男人,其次是一边已经跌坐在地上的杏理。
      珠黎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实验服一侧的下摆被向上带起,那是因为在她的腰间别着一把扳手。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抬起,“啪”地打了一个响指,于是那个女人停止了呕吐,趴在地上大声喘息。
      “崽,爹对你很失望。”珠黎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杏理,杏理的嘴唇都在颤抖,显然,珠黎的突然出现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惊吓。不过珠黎没管她,转而看向那个男人,“就你这个德性一辈子都别想赶上苍术——说吧。”
      “说?”男人的手中凝聚了一团火,径直朝珠黎的方向掷了过来,“奇怪!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火球迅速飞来,穿过珠黎,打到了后面的墙壁上,随着一声轰鸣,留下焦痕。
      这墙壁可以吸收法术攻击,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可没那么简单。
      珠黎转过身看看那片焦痕:“所以我说,你这辈子都别想赶上苍术了。”这一次,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这里的每一个音节都值得她强调。
      “身外化身?”男人在短暂的惊讶后眯起眼睛。
      “不是哦,是ego的部分直接过来了。”珠黎拍拍自己的胸脯说,“你们要害我,那我总得听个理由吧?或者我,直接处理你们?”珠黎伸出两根食指,把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遍。
      被指到的人多多少少有些退缩,眼前这个人的能力,不说超乎想象,至少也属于出其不意的范畴。
      “够了!”杏理站了起来,面目狰狞,歇斯底里,“我是你的眼中钉!蔻蔻已经杀了若苹!你迟早也会杀了我!”
      “Wow Wow 冷静一点,就你这样还不够格当我的眼中钉呢。若苹那边纯粹是一个意外,就好比你走在路上的时候,路上有一颗石头,石头下面有一只虫子,而你呢,从石头上踩过去的时候顺便碾死了那只虫子,也不是你主观意识上希望那只虫子死。”珠黎摊摊手。
      “虫子?”杏理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
      “你还想继续当虫子吗?”珠黎歪着头看她。
      杏理的瞳孔地震,完全混乱,什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哈。”男人大笑着拍了两下手,“我之前就一直好奇,是什么人能让冬寻如此在意,又能让苍术产生浓厚的兴趣?这样的人,恐怕不会仅仅是一个作为新娘上岛的人那么简单吧?小小试探,还望海涵。”
      然而,就从女人被反噬的程度来看,远远不可能只是什么“小小试探”。
      “嘁,你可得了吧。”珠黎拿着锤子把男人给自己编织的台阶一级一级砸烂了,“覆水难收了知道装豁达了——做又做不好,装又装不像,你这种人就别想着通过处理掉我上位了,你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是你坍台的开始,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能和冬寻玩到一块去。你知道以前冬寻都是怎么和我说你的吗?你活得就跟个大笑话似的,明学。”
      男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什么意思?”杏理终于反应过来,看向明学,“你……是因为要挤掉苍术才来找我的?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什么?不是因为正义感使然?不是因为要帮助你这个天定的女主角?不是因为爱~与~和~平?唉……”珠黎讲脱口秀一般地手舞足蹈,末了翻了一个白眼。
      “反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根本没必要计较别的。”明学皱了皱眉头。
      “怎么可以这样……”杏理的表情变得惊慌失措,她之前企图加害珠黎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怎么了?你作为那个唯一一个和她正面冲突的人,还会对这产生罪恶感?”明学戏谑地笑了一声。
      “不是的!不是的!我才不会因为那么可怕的理由杀人!我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她才是那个不应出现的人!她才是这个岛的外人!她才是先一步介入到别人幸福生活中搞破坏的恶魔!”杏理情绪激动地指向珠黎。
      珠黎一脸无话可说地指了指自己,又翻了一个白眼。
      “有关系吗?反正说了那么多,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除掉她吗?”明学开始不耐烦,“叽叽歪歪的,真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目前唯一和她正面冲突的人,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吗?像你这样的人,岛上一抓一大把,就算死了也随时有可以替代品……”
      珠黎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你如果事先说你是那种原因,我也不可能……”杏理急得都快要哭了,最后只能不断地重复,“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明学向后面的人示意了一下,于是一只一只手从杏理的身后伸过来,把她压在地上,限制她说话。
      “你的认知如果还是这个德性的那你在这座岛上可就真的只能做虫子了。”珠黎蹲下来,压低声音看着杏理惊恐的眼睛,“我是不会出于主观想对你做什么的,但是难保你什么时候就一个不小心被碾死了。”
      “你跟她说这个有什么用?她听得懂吗?”明学语气不屑,大概是从杏理身上又找回了刚才被珠黎砸烂的自信。
      “啊是是是,就你懂死了。”珠黎起身按了按眉心,“召集这些人企图把我困在梦魇中干掉,就没有想过有可能玩梦的人都是跟我学的吗?”
      “……等等!难道!”明学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领域的覆盖范围怎么可能那么大!领域的范围一旦超越这个世界的单位容错极限就一定会崩坏,哪怕是恶魔之主也不可能做到那么大的覆盖面积!”
      “嗯,确实不可能,但是我不需要覆盖那么大的面积,只是这个仪式强行与我的梦境连接,导致我的领域可以直接渗透过来了——你总不能保证某一连接是完全单向的,连半导体都不能。”看到明学的面容因为震惊而僵硬,珠黎终于感到些许满意。
      “可是……”明学看向法阵的方向,法阵上的那团火确实消失了,作为能力供给的女人依旧虚弱不堪,他刚想问仪式明明被中断了,珠黎的领域怎么可能还继续渗透于此,又蓦地反应过来什么,一时噎住了,什么也说不出口。
      “啊啊,原本是为了下午的课才决定小睡一下的,这样一来反而会睡得很累。希望我的好室友回来能给我带咖啡和甜点,要不然我可能撑不了一个下午……”珠黎百无聊赖般地抱怨,“下次没事别来烦我——有事也别来烦我——而且没有‘下次’!”她又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墙壁上的焦痕依旧,法阵上的火也仍然在燃烧。
      什么是足以约束梦境的现实?
      什么是足以影响现实的梦境?
      “那么,这个情况会维持多久呢?”浅溪被莫名的黑暗吞没的大实验室里,有人忍不住担忧,“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撑死了十几分钟吧。”浅溪拉伸了一下身体,“她下午还有课,她总得在上课之前醒过来的。”话音刚落,整个实验室就恢复了原状,桌子椅子以及各种器材都在远处,浅溪重新坐了下来,雏雨看着眼前的东西松了一口气,实验室外的走廊里回荡着脚步声,好像刚才那一片黑只是一场集体妄想。
      走廊里的脚步声属于百雉,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给珠黎发了一条信息,在实验室的门外等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实验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珠黎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正好醒了,好像知道你要回来似的。”
      “睡得怎么样?”百雉走了进去。
      “不太好,感觉做梦一直在跟人吵架,累得要命……”珠黎觉得头沉甸甸的,梦里具体有什么她也想不起来。
      “哈,早知道我也不用故意不回来了。”百雉把给她带的咖啡和坚果脆饼放在桌子上,“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能好好睡,我才不回来的。”
      “唔……”珠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晃了晃脑袋,感觉稍微好一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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