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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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着【完美人生】的门之后，竟然是这样一位【恶魔】。
【恶魔】睥睨着陈不念，不屑道：“【百分】的女人？”
陈不念浅笑：“是的，女人，如假包换。”
【恶魔】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或许是对【完美世界】规则的信任，他并没有深究，视线在仨个人之间转换，最后重新落回了对陈不念身上：“令人恶心的同性恋。”
三个人，除了江穗外，陈不念和顾知秋怔了下。
【恶魔】得出结论不会是没有依据的第一印象，就算是第一印象，陈不念也不觉得自己从面相上就是弯的，这个结论是基于他对规则的理解得出。
兔子先生的梦境晚并不只是展示女童和少女“价值”的包装。
陈不念看向江穗，江穗下意识躲开了她的视线。
“你们愣在那里干嘛？”【恶魔】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但似乎又忌惮着什么，并没有采用暴力。
只是它长得也十分对得起【恶魔】这个称号，皱眉催促的时候，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像是一出苦情戏，不好看的让人心生悲悯。
她们跟在【恶魔】身后，四周是尖利的惨叫，斧钺钩戟的叮当声每响起一瞬，惨叫声便又凄惨更甚，烤肉的滋滋声是另一种风格的背景音。
江穗望着陈不念的背影，加快了脚步，即将拽住她衣角的时候，陈不念转了过来——四目相对间，陈不念对她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她们如同在【大厅】中的那时，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顾知秋。
江穗抢在陈不念之前，说：“陈不念，你们走吧。再走下去，会死在这。”
陈不念没有追问自己心中的问题，而是顺着她的话问：“如果我们出去了，这里就只有你和你的妈妈江涵，便不是【多人游戏】，违反规则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在你们的承受范围内吗？”
江穗眼神游移——她不知道。
她是【探风者】，但无法探得游戏规则背后的【惩罚】究竟是什么。
这与她的等级、积分无关，这是游戏的模式——她的能力，也来源于能力。
规则有保护玩家利益的部分，但主体仍然是为了自己，它的开发者不会允许会有玩家去根据结果权衡，甚至挑战它。
“你们得出去，得出去，”江穗望着陈不念，一字一句说，“不然，会死的。”
【综合评分】在九十分及以上的家庭，是【完美家庭】的预备役，这些家庭中，一家之主综合评分最高的预备役及他们的家庭成员拥有参加晚会的资格。
这也是为什么陈不念没有被带去参加晚会，却依然能够打开那扇门的原因。
站在高台上，供人挑选的女孩们，她们的价值与综合评分并没有固定的标准，而是以当下【完美世界】对【完美】的定义为基准。
被兔子人们判定为价值最高的女孩，将成为真正的【完美之人】，所代表的家庭的综合评分也会大幅上涨，是成为拥有【完美人生】的跳板。
如果像她们一样，在这场舞会上达成了双百，便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而她们只是少数。
江穗永远不会忘记，她从罗斯身边溜走，进入第十三层连廊的时候，透过小窗看到的场景——那是一个抱着玩偶的女孩。
怀里的玩偶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赤裸上身的兔子人压在她的身上，嘴脸贪婪、丑恶。
按照规则，双百之人的下一阶段应该是【天堂】，可这里分明是【地狱】。
她尝试利用天赋探测原因与之后，但都是失败，后者被系统警告。
似乎什么都没说，却又在无言中讲明了一切。
趋利避害是本能，陈不念和顾知秋在晚会上救了她，她不想也不能再继续拖着她们趟这趟浑水。
……但妈妈……妈妈……
江穗正想着，思绪忽然被打断——
“没有谁应该死在什么地方或者死在某个阶段，”江穗抬眸，陈不念眉眼淡漠，说，“我既然从那场本应该死的晚会上活了下来，那就说名这个本应该，不过如此。”
“【地狱】也好，【天堂】也好，”陈不念嗤笑了声，“区别不大。”
人间即炼狱，天堂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人总要有一个支撑，才能在绝境中活下去——亦如有的人遇事不决哈利路亚，有的人则是周易八卦。
两者没什么不好。
它们很好，他们伟大。
【恶魔】在一扇新的门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陈不念，洋洋得意又傲慢至极——“进去吧，里面是你们的‘天堂’。”
陈不念抬头，对它莞尔一笑：“【恶魔】先生，您曾迈过这扇门吗？”
“神在‘天堂’中吗？”
【恶魔】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笑容诡异地回答陈不念道：“我没有去过‘天堂’，自然也没有见过她。”
“你也不会见到她。”
【恶魔】的笑容愈发阴恻，他慢慢弯下腰，面中央勉强可以称之为鼻子的器官近乎贴在了陈不念的鼻尖。
陈不念没有后退，她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
“贪婪的女人，令人作呕的同性恋，怎么会具有进入【天堂】见到她的资格呢？这里是【地狱】，迎接你们的只有痛苦、折磨与死亡！”
陈不念点了点头，像是听故事的人，淡淡回道：“听起来并不算差劲。”
“哈哈哈哈哈哈哈……”【恶魔】的笑声尖利难听，陈不念揉了揉耳朵，“真是死到临头依然嘴硬的家伙，不过也对，你们女人想来如此。”
陈不念轻啧了声，她望着【恶魔】：“【恶魔】先生，您在成为恶魔之前，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恶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随即被愤怒取代，陈不念却并不打算就此停止，她将手背在身后，对顾知秋打了一个手势，随即熟练地点入了【商城】。
“您又是为什么没有进入【天堂】，而是在这，成为了一个大号门童。”
陈不念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的瞬间，攻势翻转——陈不念抬手扣住了他的脖颈：“先生，小看女人，是要吃亏的。”
她借着【恶魔】甩动身体的力气，到了他的背后。
顾知秋不等【恶魔】愤怒出声，一记响锤和陈不念的【匕首】同时出击——一个命中太阳穴，一个刺入脖颈动脉。
陈不念把发间的【玫瑰】递给顾知秋。
江穗恰到十分地说道：“攻击他的右侧肋间，他的心脏在右边。”
顾知秋不疑有他，【玫瑰】的根茎稳准狠地刺入了【恶魔】的胸膛，同时一锤砸中他的腹腔，砸开了那扇紧闭着的门。
【恶魔】倒地的瞬间，并没有喷射出一滴血液，他就那样倒了下去，仿佛大厦倾塌。
陈不念没有来得及从“大厦”上下来，大厦化为齑粉的瞬间，她自高处跌落——想象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她听到了衣料摩擦时候的细小声响。
她在顾知秋的怀中。
顾知秋抱着她，面对面，仿佛抱着不会走路的孩子。
“谢……”
陈不念一声“谢谢”还没有讲完，顾知秋偏头看了眼她的手，问：“皮质胶手套？”
“啊，”陈不念触电一样把手从顾知秋的脖颈上松开，视线闪躲，佯装无事发生道：“防火防脏。”
顾知秋看着她的手，淡淡说：“很好看。”
陈不念微微蹙眉，举起手问：“这个？”
顾知秋点了点头。
“你审美死绝了？”陈不念没忍住反驳道。
这幅手套实在称不上好看。
黑的浑然天成，自带反光，怎么会觉得好看的？
江穗确认没有血从门内流淌出门外后，才踏进门内，刚进来便被结结实实地震惊在了原地。
她的视线在顾知秋，以及被顾知秋抱着的陈不念之间流转，最后满眼担忧地凑上前，眼神复杂中掺杂着几点怜悯，问陈不念：“你的腿被那个大家伙啃没了？”
陈不念气笑了，直接掀起裙子：“看看，这是不是人腿？”
“腿没事干嘛一直让人抱着？”江穗的声量也提高了，“敢问阿姨您今年贵庚啊？”
“哈，”
陈不念笑了声，干脆搂住了顾知秋的脖子，腿也缠过她的腰在她背后交叉打了个结，顾知秋半张脸被她的肩膀挡住，手像是因为惯性，下意识护住了她的腰。
“不好意思，本阿姨今年三岁半，学东西慢，走路对我来说难度太大了，需要人抱着！”陈不念扭过头对江穗做了个鬼脸，回道。
“幼稚！”江穗十分嫌弃地转过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陈不念。”
“干嘛！”陈不念没有看她，两条长腿随意晃着。
“我劝你下来。”
“我就……”陈不念回头，“不”字没来得讲出口，便哽住了——
一尊巨大的神女雕像，在无尽的黑暗与尖叫中笑容和蔼地望着她们。
“陈不念，她脸上的笑容，是不是动了下？”江穗问。
陈不念拍了下顾知秋的肩膀，顾知秋松开手把她放了下来。
她想要去看神女雕塑的时候，眼睛却忽然被陈不念捂住了——事实上，陈不念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
“不是错觉，”陈不念望着雕塑的面孔，“她的表情，却是动了。”
话音刚落，陈不念感觉到一股热浪猛然铺在了她的后背，陈不念转身，抬眸——
一张巨大的小丑脸，距离她只有两指宽的距离。
小丑的笑声回荡在黑暗中，像发现了新玩具那样开心：
“欢迎来到【无间】。”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31.双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