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合译DM-HP] 心归何处》柳梢青

52、第二十六章（下）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八日：午后

　　哈利，弗雷德和乔治刚刚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黑发少年就被推去和德拉科坐在一起。那个家伙非常意外地正独自一个人，贝瑟妮气哼哼地和另外一群女生坐在后面。哈利回头瞪了自己两个死党一眼，双胞胎只是朝他竖了竖拇指，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容。他无奈地翻了翻眼睛，转过身来赶在上课之前坐在了德拉科身边。

　　“嗨，”他微笑着同自己最好的朋友打了个招呼，一边在金发少年身边坐了下来。

　　“嘿，”德拉科也回了个微笑，把身旁的书包挪开了一些，招呼他坐过去。“帮你留了座位。”

　　“怎么了？”哈利好奇地问道，弯下身子来坐在那个座位上，书包甩在了身后。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帮你占座位。”德拉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是啊，但我们也不可能总坐在一起。”黑发少年说，而这也是事实。他们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各自同自己的朋友们坐的。

　　“没错，好吧，我只是这节课想和你坐在一起。”金发少年说着微微朝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的方向瞪了一眼。

　　哈利跟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德拉科会帮他占座位，不由地微笑起来。“他不会在课上对我做什么的。”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安抚着自己的朋友。

　　“你又没法确定。”德拉科阴郁地嘟哝着，抱起手臂来仍旧瞪着那里。

　　“那只是场意外。”哈利温柔地开口，声音里的幽默因子已经全部变为冷静地安抚。

　　“他会为此感到后悔的，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他继续为此痛不欲生。”那个斯莱特林回答道，脸上带上了一个有些恶狠狠的冷笑。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黑发格兰芬多小声地问道，凑过去一些好能够听得更清楚。

　　德拉科得意地假笑了一下，又更加凑近了一些，直到他的呼吸几乎可以擦上两个人的脸颊。“只能说他以后肯定对香肠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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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夜

　　水滴声。每一滴凑在一片安宁之中回响。之后又是一滴。又是一滴。如此循环，永无止休。

　　他一直都站在那一片黑暗的虚无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他低着头，微微闭着双眼。身旁是一片虚空，唯一的声响就是那滴水声。然后又传来一种滑动的声响；就像是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在刮擦着潮湿坚硬的表面。水滴声和滑动的窸窣声混响成为一片，时间静静地流逝。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睁开眼睛。

　　渐渐地，滑动的刮擦声变得越发清晰，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存在正游移在身旁。他仍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也没有动。慢慢地，一股压力开始绕上他的脚踝，随后盘旋着，卷曲着将他包裹进一种极为舒适的怀抱之中。它在他光裸手臂上留下的触感却非常古怪：冰冷；滑腻；柔软，同时却还被某种坚硬的东西保护着。它在保护他；这并不疼痛，却也不允许他离开或被带走。

　　随后一切又都消失了。不再有移动的窸窣声，只留下滴水的回响。而那种似乎被包裹其中的触感也消失了，他不再确定先前的那种存在是否还在那里。如果他睁开眼睛，会看到什么？

　　滴水声也终于停了下来。一切又陷入到宁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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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二十日：傍晚

　　哈利轻轻动着嘴唇默念着右手里的那本书，一边努力地回想着周末和索非兰大祭司的课上所学的那些咒文。其实他应该前一天就把这些完成，或者至少应该开个头，但事情总是不断发生。所以他现在只能尽可能地抓紧所有诡异的时间，比如现在——在去往地窖的路上。他正打算去自己父亲那里陪他待上一会儿，自从上回那次严肃的谈话之后他们就几乎没有再怎么好好聊过。

　　转个弯拐进地窖中另一个熟悉的走廊里，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抬起眼，他惊讶地发现西弗勒斯的私人储藏柜被人打开了，一丝微弱的荧光正从里面透出来。迷惑又有点怀疑，哈利小心翼翼地走近储藏室，其间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走到门边之后，他谨慎地把头探了进去。出现在里面的人让他把那些小心谨慎完全抛在了脑后。

　　“赫敏！”他大喊着，一边飞快地站到了门口，那个二年级女生根本不可能不做出解释就逃走。

　　赫敏惊喘着转过身，手里拿着的东西也落在了地上。瓶子摔在石头地面上的尖锐声响让两个格兰芬多都吓了一跳，玻璃碎片还有里面粘糊糊的绿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蓬蓬头的女孩看起来尴尬异常，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安地摆弄着手指。发着微光的魔杖还在她身后闪耀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哈利温和地问，并不打算采取那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方式。

　　“我，嗯，我是过来那些材料，为了一种我很想试着熬一下的魔药；就只是为了练习。”她回答道，又在最后飞快地加上了一句；只不过加的有些太快了一些。

　　“然后我父亲就允许你一个人到这里来乱翻？”是啊没错，连他都没有那个特权，而他还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他，好吧，他其实并不知情…”赫敏安静地承认，仍旧没有抬起头来，而她的双脚开始不安地挪动。

　　“所以说你是在为了做一份只是练习的魔药而过来偷原料？”哈利叹了口气，这套说辞他根本一点都不相信。赫敏什么也没有说，但其实这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黑发少年又轻轻地叹息一声，手指从镜片下伸进去捏了捏鼻梁。“你之前也这么做过吗？”

　　“还有一次。”他承认道。

　　“那你还打算这么做吗？”

　　“不，不我不会了。”她飞快地保证着，抬起头来对上他的双眼，音调之中闪耀着希望。

　　哈利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地合上眼睛叹了口气；他有些太心软了。“好吧，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这么做，我就不会对任何人说。”

　　“真的？”赫敏热切地确认道，一边趁着哈利没注意悄悄地装了一小瓶她刚刚打翻的东西藏在了身后。

　　“是的，我会替你保密。”他保证着，睁开眼睛朝她笑了一下。“回公共休息室去吧，我来收拾这里。”

　　“你真的不用我帮忙？”她有些不确定的问，虽然身体已经开始向门边挪动了。

　　“是的。我们等下见。”

　　“真是太谢谢你了，哈利。”她跑过来飞快地抱了一下哈利的腰，让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然后赫敏就跑走了，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又一次只剩下他一个人，哈利轻哼了一声，把手上的书本放回到霍格沃茨的校袍里，然后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安静地念出了荧光闪烁咒语，他蹲下身看着那一滩绿色的液体。他不完全肯定这到底是什么成分，所以还是不要简单的让他们消失比较好——有些魔药成分并不能很好地同魔法反应。同样的，他也不应该用毫无防护的手指去触摸，以防它具有腐蚀性。看样子他必须要等到自己父亲过来，但最好还是把那些碎玻璃先尽可能地捡起来，反正这些等下也要做。

　　在这几分钟里，哈利一直借着魔杖的微光安静地捡着碎玻璃。所以一阵突然的声响才会吓了他一跳。“不管在里面的是谁，立即出来！”西弗勒斯的声音隆隆地滚过，让哈利明显地跳了一下。等他就意识到说话人的身份，不由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翻了翻眼睛。

　　他靠回去坐在了地上，转过头看向门口。“是我，父亲。”他朝走廊的方向喊道，同时抬起魔杖来照着自己的脸。

　　“哈伊扬？你怎么进来的？”西弗勒斯问道，同时迈步走了进来。

　　“我来的时候有人正呆在这里。”哈利一边解释一边继续回去捡着玻璃。“还没等我看清楚是谁他们就跑开了，还把这里弄得一团乱。我只好先把玻璃什么的捡起来。”他并不觉得这是在让自己不再说谎的任务里的一次退步，因为他已经答应了赫敏会替她保守秘密。这不是退步，不是，完全不是。

　　“走开，让我来看看。”魔药大师命令着，哈利听话地起身靠在右边的架子上，好让自己左侧的那摊液体露出来。西弗勒斯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抽出魔杖，迅速用一个清理一新将那摊东西弄干净；这也就说明了这堆东西并不会和魔法起什么反应。“所幸这东西并不贵。”黑发教授站起身，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你没看到谁在里面？”

　　“没有，他们发现我过来的时候就马上朝相反的方向跑走了。”哈利很轻易地撒了个谎。

　　这似乎让西弗勒斯更加恼火，皱着眉头环视着房间，毫无疑问是在试着找出到底丢了那些东西。哈利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着自己父亲开口。“那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终于出声问道，视线平稳却生硬地落在那个黑发少年身上。

　　“我当时一个人下来找你；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呆上一会儿。”至少这个回答非常真实，似乎又很意外地抚慰了自己的父亲，西弗勒斯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了一些。

　　“好吧，我可不希望你下来一趟却扫兴而回。”他的唇角轻颤了一下，这种表情在西弗勒斯脸上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个微笑。“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明天早上再处理吧。”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向外走去，哈利跟在他身后。等他们两个都出门之后，西弗勒斯回身关上了门，又同时用钥匙还有锁定咒上了锁。做完之后，他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哈利咧嘴笑了一下，走过去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朝西弗勒斯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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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正午

　　“你今天做的很出色，哈伊扬。”索非兰坐在哈利对面微笑着说。“我必须承认你掌握知识的能力让我印象深刻。真希望我也有你那种本事。”

　　“哦，好吧，我倒是希望能有你其他方面的那些技能，大祭司。”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刚刚的赞美让他的脸有些发红。

　　索非兰轻声笑了一阵，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这样我们就可以打个平手。”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告诉我，哈伊扬，你对于占卜学怎么看？”

　　“取决于你所指的是哪一方面；巫师世界的还是哈文尼亚族的？”

　　“两者皆有。”

　　“好吧，我个人是并没有被赐予那种技能，我认识的人当中也没有，但并不是说这一切就没有用处。我没有真正见过哈文尼亚族里这种技能的演示，但也读到过不少，看起来哈文尼亚族里所讲授的要比这里教的可信很多。”

　　“我了解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呢，大祭司？”哈利好奇地问道。

　　“我在考虑假期之后就开始教授你占卜课程。”索非兰笑着解释道。

　　“哇哦，真的吗？”黑发少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占卜训练通常要等到祭司或女祭司们年满十六岁之后才会开始练习。

　　“好吧，在迄今为止所学的课程之中你表现的都很不错，上个学期末你也向我们证明了自己驱魔的能力，可以说在这一领域你已经不需要我再教你什么了。至于占卜学，你已经表现出了优异的天赋。”哈利的脸又红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尴尬的成分居多。“从我们上次课之后你还做过什么梦吗？”

　　“那节课后的夜里我做过一个，但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梦里就只有一片黑暗，还有些奇怪的声响和感受，除此之外
　　什么都没有。和上个月我做的那个非常类似。”

　　“真的吗？是不是最近做过的这个是建立在之前那个的基础上的？”哈利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些梦是那样的，没人知道原因。它们每次只会让你窥见一小部分的未来，每一个梦境都会在上一个的基础上离答案更近一点，越接近的时候就会越清晰；而不是向你具体地展示出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你应该在下一个类似梦境出现的时候多加留意。”

　　“是的，大祭司。”

　　“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现在你可以走了。”索非兰微笑着示意那个格兰芬多可以离开。

　　“谢谢您。祝您有个快乐的一周，大祭司。”哈利微微躬了躬身，随后转身离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

　　第二十六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