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合译DM-HP] 心归何处》柳梢青

51、第二十六章（上）

　　第二十六章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一日：清晨

　　哈利拖着沉重地脚步迈上台阶，心情和走在他前面的两个朋友一样糟糕。他们刚刚才得以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脱身，花了好几个小时来解释在所有人发现被石化了的洛丽丝夫人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花上那么久还不得而知，不过很明显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哈利只想要平躺在床上睡上一个世纪。被费尔奇威胁，然后又要安抚自己的父亲还有德拉科，被邓布利多讯问上几个小时，期间西弗勒斯还不停地喊叫着试图为他争辩，所有这些搅在一起让他疲惫不堪。

　　“这有点搞笑，不是吗？”弗雷德突然停在了一级台阶上开口说道。

　　“搞笑？”哈利有些迷惑地重复道，完全不明白那个红发少年在说些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停下来。

　　“我是说，你听见了那个声音，而且只有你能听见。然后洛丽丝夫人就被石化了挂在火炬杆上？这真的很搞笑，就是这样。”他认真地说着，尾音还带上了些挫败。

　　“是诡异的那种搞笑，并不是好笑。”乔治解释着。

　　“我还觉得你应该把那个声音的事情告诉你老爸还有邓布利多。”弗雷德又接了过来，有些尖刻地看了那个黑发男孩一眼。

　　“我并不想让他们担心，”哈利简短地回答，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显然想要避开这个话题。一旦面对恐慌的情绪，哈利很容易就会滑会隐瞒的老习惯里。这一次他只是不想被打上疯狂的标签或者其他什么。毕竟，只听到声音却看不到图像并不是每天都会面对的情况。

　　“但是，哈利…”弗雷德还想争辩，走过去挡住哈利不让他继续往前。

　　“我保证一切都正常，好吗？”黑发男孩安抚道，语调却清晰地暗示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两个韦斯莱家的男孩只能象征性地点了下头，不忍心在继续逼迫自己的好友。

　　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继续朝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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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七日：清晨

　　“玩得开心吗斯内普？”

　　听到这句话哈利翻了翻眼睛，他本以为几分钟以前就已经把那个斯莱特林找球手甩掉了呢。很显然他没有成功，对方仍旧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比赛开始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金色飞贼依然踪影全无，贝瑟妮似乎更愿意跟着他乱飞而不是自己寻找。

　　“或许你应该集中精力去找飞贼而不是来折磨我，”哈利轻快地说着，一边四下里寻找着那个金色小球的痕迹。“我想你的队伍迫切地需要那个。”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贝瑟妮讥笑着问道。

　　“不，我是指你的队伍。难道你不觉得应该让自己耳根清净一下好能听清那个小小的嗡嗡声？”黑发男孩又一次建议道。

　　“而或许你应该闭上嘴。”少女嘟哝着说。

　　哈利低低地笑了几声，视线又一次扫过全场。他看到奥利弗又一次挡下了斯莱特林的进攻，球马上被紧跟着的斯莱特林队员接住，同时德拉科也想着那个六年级的格兰芬多击出了一记又走球。黑球击中了奥利弗的扫帚，猛烈的晃动险些将他甩了下去。而就在他努力找回平衡的空当里，斯莱特林队趁机得了一分。顿时斯莱特林的看台上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但哈利的视线却只看着教授席上的那两个人。

　　那里肩并肩地坐着两个男人，后背挺得笔直，脸上也带着一模一样的假笑——那是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当听说他的教父会来学校拜访，同时还会观看这场比赛的时候，哈利被惊得几乎立即石化。知道他父亲来看就已经够让他难堪的了，卢修斯的到来绝对是雪上加霜。再加上其实他很清楚那两个人过来只是为了给德拉科加油的——毕竟德拉科代表的是斯莱特林队，而他们自己也都是斯莱特林。哈利却是代表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不共戴天的敌人，出赛。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家人的支持让哈利很难受，但对此他无力改变，甚至永远都不会同自己的亲人提起这些。

　　突然间，哈利用余光发现了一只游走球正飞速向他飞来。他用尽全力才及时避开，但那就意味着那只球会继续朝贝瑟妮飞去，那姑娘刚看到那只球就被吓得只会尖叫。而贝瑟妮刚一移动哈利就发现了飞贼；那姑娘一直挡着他，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斯莱特林队完全没有必要留着这样一个找球手。或许他应该跟德拉科提一下，毕竟跟这样一个没用的对手比赛有什么意义？只会让一切变得更无聊。

　　哈利立即朝飞贼冲了过去，经过贝瑟妮的时候又让她吓得尖叫起来。他完全没有理会她，甚至都没费神去看她有没有跟着飞过来。最终那姑娘还是反应了过来，虽然并不想哈利所希望的那样迅速。她突然拉起了扫帚，一边还不停地用自己的手肘击打他的肩膀。哈利只是冲她挑了挑眉毛，可能她根本都不会发现这个，随后立即俯冲下去转到了看台之下飞行，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飞贼。

　　贝瑟妮很快就追了过来，动作仍旧粗野。哈利一直没有还手，毕竟他是个和平誓约者，而且凭借他高超的飞行技巧还是可以躲闪开大部分的攻击。他们两个都骑着相同型号的扫帚——光轮二〇〇一升级版，这是卢修斯送给哈利的十四岁生日礼物。所以他们此时的飞行速度相同，而他的技巧占优，在这种情况下高下立判。

　　刚要拉起扫帚，哈利猛然看到了科林.科里维，他手里的相机高举着，显然正在拍照片。哈利努力地大喊着让他马上离开自己的飞行路线，但声音却被周围强烈的气流打散，他只能尽全力从那个一年级身旁险险地擦了过去。贝瑟妮虽然也成功地避开了科林，但同时却被那闪光晃得失去了控制。她飞的太低，扫帚尾扫到了场地边缘。撞击一下子将她掀了出去，重重地面朝上摔在地上，看样子尾骨免不了要淤青一片。

　　哈利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飞快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正躺在场地上的斯莱特林找球手，满意地看到她在短时间内是飞不起来了。哈利完全放松了下来，转回去继续盯住自己面前的飞贼。小球慢慢地进入了他的抓捕范围，哈利一边抓牢扫帚柄一边伸出了手臂。不幸的是，他只顾着盯着那个金色的小球，没看到游走球又一次飞速向他这边冲过来，或者更精确地说，是他伸出的手臂。

　　沉重的黑球撞上了哈利的手臂，发出了一声令人极不舒服的咔嚓声。强烈地冲击让少年痛苦地大喊了一声。观众席上立即传来了一阵抽气声，但他无暇顾及那些。现在他只有马上抓到飞贼结束比赛，然后才能去治疗自己的手臂。想到这里他飞快地把断掉的手臂护在胸前，把好的那只手臂又伸了出去。

　　此时要保持自己的平衡变得非常困难，同时还要尽力在把手臂伸的更长一些，但他还是做到了，指尖已经触到了那不断扇动的双翅。随后他猛地探身向前，手指在那金色的小球上合拢，但这个动作也使得他失去平衡翻滚着跌下扫帚，又在地面上滚了一圈才最终在沙地上停了下来。他痛苦地呻吟着合上双眼，只听到周围的人们起身的响动——很快那些人就聚拢在他的身边。

　　“哈利，你没事吧？”那是乔治的声音。

　　“不，我想我的胳膊肯定是断了。”哈利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想要坐起来，一双手臂马上过来支住了他的后背。他的队友此时都围了上来，还有其他的几个格兰芬多，包括赫敏和金妮。

　　“我们得去找庞弗雷夫人，”赫敏坚持道，双胞胎也开始扶他起来。

　　“啊，完全用不到。”洛哈特教授走了过来，蹲下身把哈利又按了回去。“我可以帮你把骨头接好。”

　　“不！”哈利立即大声喊道，“不，不要你。”说完他才终于镇静了一些。

　　“哦，他肯定是疼的都语无伦次了。”男人轻快地说着，一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完全没有理会哈利。“现在，哈利，我保证一点都不会疼的。”他温言抚慰着，同时挽起了哈利魁地奇球袍的袖子，让那少年又畏缩了一下。“手臂修复。”洛哈特一边念着一边用魔杖轻点着哈利受伤的胳膊，杖尖发出了一阵微光。只不过结果让人有点反胃——等光芒消失之后，哈利的手臂完全瘫软了下来。他恐惧地瞪大双眼看着洛哈特举起了自己手臂，里面的骨头一根不剩完全消失了。所有人都恶心地叫了出来，但哈利只能脸色苍白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啊，好吧，是的，这，嗯这种情况有时候也会发生。”洛哈特似乎也不怎么确定。“但是，嗯，关键是，你不会再疼了，而且很显然骨头也没断。”

　　“因为他一根骨头都没剩下！”乔治愤怒地喊道。

　　“是的，但是现在他胳膊的弹性更好了，”金发男人指出，将他的手臂完全翻折然后又弹回来。

　　“喂，不要搞了！”弗雷德狠狠地瞪了那个教授一眼，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

　　“来吧，哈利，我们送你去医疗翼。”乔治催促着，然后和自己的双胞兄弟拖着那个仍旧陷在某种震惊之中的苍白少年离开了场地，周围的格兰芬多也都跟了上去。

　　在教授席，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也都站了起来，表面上看起来都很镇定，一点也不担心或者生气。而德拉科正站在魁地奇球场的另一端，阴沉地盯着那一撮格兰芬多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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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八日：凌晨

　　他屏住了呼吸，因为担心被发现。他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绷得紧紧的，但却也无法放松。并不是说这有什么大不了，此时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从魁地奇比赛之后他就一直躺在医疗翼里，被灌下一剂生骨灵来让自己手臂里的骨头重新长出来。随后庞弗雷夫人有要求他留院过夜观察。而即使还不能下床走动，他仍旧在自己父亲和教父发现其实是防御术教授让他伤情恶化的时候尽力救了那个男人一命。两个斯莱特林都并不怎么想让那个愚蠢的男人逍遥法外，但哈利的沉默攻势还是让他们有所让步；卢修斯可不愿意再做让自己教子不开心的事情，暑假的那件事他还记忆犹新。

　　所以哈利此时才会在这里，医疗翼，清醒着，正在偷听着一些他可能永远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刚刚又发生了一场攻击，而这离洛丽丝夫人被石化后还不到一个星期。这一次的情况更加糟糕，因为此次被攻击的是一个学生。

　　科林.科里维。

　　这很不可思议。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哈利还在大喊着让那个男孩离开自己的飞行轨道。而现在那个一年级就躺在了医疗翼的另一边，完全被石化。

　　这怎么会发生的？为什么又是这个可怜的科林？他从未对任何人做过任何事…好吧，除了对某些事情有些过度热情。难道他只是恰好在错误的时间里进到错误的地点？还是说真的事出有因？哈利完全不知道具体细节，但赫敏告诉他了一些关于密室的传言，这还是她在课上哄骗着宾斯教授说出来的。相传在那里居住着一个怪物；难道说就是它袭击了科林？它还会继续行动吗？还是说这只是一场巧合，和他几分钟以前又一次听到的神秘声音毫无关联？

　　哈利仔细地听着教授们讨论着那个男孩的状况，还有他手上拿着的照相机。随后，邓布利多教授亲口承认了密室的存在，而且确实又一次被打开了。黑发少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而他也不确定究竟是为了什么。一股沉重的恐惧让他感到一阵阵发冷，此时他只能合上眼睛，担忧地祈求着这一切不会有事一场可怕时间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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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八日：清晨

　　“早上感觉怎么样，哈利？”赫敏有些害羞地微笑着问道，他正要去坐到弗雷德和乔治身边。

　　“很好，谢谢你赫敏。”哈利回以一个微笑。

　　“是像庞弗雷夫人所说的那么疼吗？”罗恩有些好奇地问道，在对面坐了下来，身边跟着波特。

　　“哦，是啊，至少她这次可没有夸大；确实很可怕，相信我。”黑发少年风趣地安抚道。

　　“这全要怪你自己笨，斯内普，”波特瞪着眼睛指责道，“居然连个游走球在你身边飞都没发现。或许你应该去换一副镜片了。”

　　哈利知道那些评论就纯粹就只是因为怨恨，但他此时的心情也说不上好，讽刺一下那个小混蛋说不定会改善一下心情。“谢谢你的建议，波特，或许我确实应该去检查一下视力了。”他甜蜜地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看到了什么，哈利？”弗雷德玩味地问道。

　　“你居然冲波特笑了？”乔治装出一副惊恐模样抽了一口气，看着哈利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我们还以为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呢。”弗雷德也点头表示同意。哈利只是尖锐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无力地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双胞胎交换了一记有些惊讶的眼神，随即又担忧地望向自己的朋友。“你还好吗，伙计？”弗雷德有些不确定地问。

　　“又发生了一场希冀，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学生。”哈利低喃着，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向那对双胞胎。

　　“又一次攻击？”乔治不明所以地重复道。

　　“你是说又有人被石化了？”弗雷德抽了口气，立即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科林.科里维。”哈利平板地说着，终于抬起头来有些烦乱地揉着眼睛。

　　“不可能…”乔治几乎屏住了呼吸。

　　“不过一切都会没事的。”弗雷德立即飞快地安抚自己的好友。“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准备用曼德拉草来制作解药了，他们不可能会永远昏迷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哈利反驳道，轻轻摇了摇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情况会越变越糟。”

　　“你怎么知道？”乔治安静地问。

　　“是不是你又有预视了？”弗雷德几乎是在耳语。

　　“没有，只是…我只是有种感觉…”哈利飞快地小声回答，这时一声大叫突然从教职工长桌传了过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去，随即整个大厅都为自己眼前的景象狂笑起来。洛哈特教授已经面目全非，此时坐在那里的已经不是那个皮肤苍白，有着湛蓝眼眸和金色发丝的男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头粉色皮肤黑眼睛的猪，脑袋上还布满了短硬的毛。所有人都大笑不止，甚至西弗勒斯都露出了一个假笑，肩膀也随着上下轻颤。

　　哈利的双眼愉快地睁得老大，然后转头看向了弗雷德和乔治，下意识地觉得这一切和他们有关。然而双胞胎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惊讶神情，显然也给吓了一跳。迷惑地皱了皱眉头，黑发少年四下里寻觅着可能与此有关的人。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在那里最终找到了答案。

　　德拉科正安然地坐在那里，似乎是整个大厅之中唯一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或者是太过震惊而无法移动。随后金发少年察觉到了哈利的视线，转过来对着他挑了下眉毛，假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那杯南瓜汁表示敬意。哈利只能发出一声小小的不可思议的轻笑，回过头去刚好看到长桌那边洛哈特正夺路而逃。

　　“哦梅林，那可真棒！太棒了！”乔治笑得都有点喘不过气。

　　“哦我的肋骨啊，我可怜的肋骨。”弗雷德笑得口水飞溅，双手捧着肚子屈服地弯下身子。

　　“我们要找到这是谁干的，然后供着他一辈子。”乔治还有点喘，但总算开始冷静下来。不过他的热切情绪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减下去。

　　“是德拉科。”哈利安静地说着，小心地不让别人听到；他可不想弄得世人皆知，最后捅到教授那里去。

　　“你开玩笑的吧！”乔治又惊喘了一声，眼神闪烁着，语调里也满是敬畏。

　　“我现在可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头号粉丝！”弗雷德大声宣布，哈利真怀疑如果不是他此时此刻笑得停不下来，这句话就很可能就是对着整个大厅去说了。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们他是怎么做到的吗？”乔治热切地问哈利。

　　“我，呃，不知道。你可以去试试看或者我去问…”

　　“真的？你能让他告诉你？”弗雷德立即接过了这个说了一半的提议。

　　“恶，好吧，我没法保证。”哈利有些虚弱地指出。

　　“是啊，但如果他想说的话就一定会告诉你。”乔治说，终于停下了大笑，伸手抓过了桌上的南瓜汁。

　　“没错，毕竟，他爱~~~~着你呢。”弗雷德玩味地靠过来半开玩笑地把那个‘爱’字拖了老长

　　“闭嘴你们两个混蛋，”哈利好脾气地将那个红发少年推到一边。“我什么也保证不了，但会在防御术课上替你们问问看。”

　　“就这么定了，”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道，冲着哈利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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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