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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千零一夜·第四夜 ...

  •   “如若没有船锚,世上之人,皆是风雨中踉跄的孤舟。”
      ——余晚晴《长安灯》
      “来探病为什么要买玫瑰?”
      “为什么不能买玫瑰?”杨景歌一手抱着玫瑰花,一手插兜,“那家伙就喜欢玫瑰,当然要投其所好。”
      周轩寒暄了一句:“顺利杀青了?”
      “还行吧,他呢,状况怎么样?”
      “整夜睡不着,无论吃什么都会反胃,瘦得厉害,你一会儿见到,别显得太惊讶。”
      “晚晚呢?肯定也没睡好吧。”
      “基本没睡,在通宵处理工作,虽然大家都能体谅,但她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幸好她平时经常运动健身,体力和精力比一般的女孩要好。”
      “我认识她那会儿,她还是个每天都坐在书桌前,从不喜欢运动的柔弱小姑娘,照顾男朋友没几天,就累得昏倒了,”杨景歌长长地叹息,“从那以后,她才开始咬牙去锻炼的,因为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倒下。”
      “原来是这样。”周轩看向病房内部,“我更加敬佩她了。”
      “更加?”
      “现在的许朝熙,情绪可以用反复无常来形容,光是我在的时候,就听到他说了十几遍,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连我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晚晴居然还在认真地回答他,而且没有一遍的答案是重复的。”
      “谁知道呢,可能这就是爱?”
      “爱吗……”周轩思考了一会儿,“刚来医院的时候,我在她和许朝熙身上学到了一课,就是无论自己如何千疮百孔,都还是想将最温柔的那一面留给对方,而现在,我发现,还需要有耐心,非常多、非常多的耐心。”
      杨景歌推门而入的时候,余晚晴正好数完许朝熙的优点,“第二十七遍了,朝朝,作为交换,你必须吃一点今天的南瓜粥!”
      “……好。”
      杨景歌将玫瑰摆在床头,毫不客气地开口:“许朝熙,你可真够折腾人的。”
      许朝熙像是完全被驯服了,低头喝粥,对他的发言充耳不闻,余晚晴已经凶巴巴地瞪过来,“杨景歌,你是因为被病人投诉太多,才辞职改行的吗?”
      “当然不,是因为明星比护工赚钱多,还轻松。”杨景歌不为所动,“作为前辈,需要我传授你一些护理经验吗?”
      许朝熙淡漠地将碗向前推,“吃饱了。”
      余晚晴看了一眼,几乎没动,但毕竟没有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也算有所进步,她笑眯眯地点头,“今天表现不错,有礼物给你。”
      周轩敲了敲门,用眼神示意余晚晴。
      余晚晴起身,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她探头回来,“朝朝,我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回来,先让杨景歌陪你一会儿,好不好?”
      许朝熙点头。
      周轩和余晚晴走远,杨景歌挑了挑眉,“什么样的大事,能把她从你身边支走?”
      “那个人来了。”
      “哪个人?”
      许朝熙克制住下意识的反胃,“我法律和血缘上的母亲。”
      “她还有脸来?!”杨景歌立刻怒不可遏,然而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等等,他们说话那么小的声音,你是怎么能听见的?”
      “因为视觉严重下降,所以听觉变得很好。”
      杨景歌尚且保留的一些医护知识,已不足以让他将割腕和视觉受损联系在一起,“视觉?为什么会影响视觉?”
      “躯体化障碍。”
      在极端的抑郁或焦虑中,躯体化障碍可能出现在任何部位,临床表现为,明明诊断良好,却发生功能异常的现象,这是心理影响生理的典型症状,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失明了,即使眼睛毫无异常,他也可能什么都看不见,而等到心理状态趋向健康以后,躯体化障碍也会随之消失。
      “你现在看不清到什么地步了?”
      许朝熙抬手比了一下,“超过这个距离,就看不清脸了。”
      “那跟瞎了有什么区别啊,你干什么,医生允许你下床了吗?”
      “我想知道她们会说什么。”
      杨景歌叹了口气,向他伸手,“诉求合理,扶着我,我是导盲犬。”
      走到会客室门外的时候,已隐约能听见余晚晴的声音。
      “周阿姨,您已经说了五十句话了。”
      “那又怎么样?”
      “到现在为止,您依然没有问过许朝熙的情况。这里是医院,您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能为什么,那是他的问题,每次都是这样,谁更歇斯底里,谁就更占理吗?”
      “好,那我就先和您讲道理。”余晚晴的声音很冷淡,“舆论的确容易操纵,但也容易遭到反噬,随着真相的辨明,您加诸给他的那些道德谴责,如今回到了您自己身上,眼见此路不通,您又故技重施,以法律胁迫,但是您大概不够了解法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现在依然是具有劳动能力的成年人,而且在抚养上存在一定的失职问题,因此,在赡养费的问题上,法院未必会站在您的那边,即使真的判了,也不会有多少钱,大约,够您买菜做饭吧。”
      “怎么可能?没有我给他出钱,他能学艺术吗,能有今天吗?他现在赚这么多钱,就想翻脸不认了?”
      “当初,是您主动要求断绝母子关系的,虽然不具有法律效力,但是您的所作所为,也并不能瞒天过海,法律是人心的标尺,不是规则的玩具,希望您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权利与义务从来都是对等的,在您想得到什么之前,还是先想明白自己付出了什么比较好。”
      “可笑,我养了他十几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我没有付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我没有否认您的付出,只是您的付出,配不上您想索取的回报。以及,亲情不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他可以将过去的花销如数奉还,并不意味着,过去的一切都能被抹平。”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交易,他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生命、有感情、有思想,不是一个用来胁迫婚姻的工具,不是您婚姻失败了,就可以随手丢掉的东西,的确,是您生下了他,可这不是您对他的恩赐,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没有选择的接受不能称之为恩赐,为人父母也许是最难的一课,但是很遗憾,没有人教过您,孩子不是附属品,您需要正视他的感受,尊重他的灵魂。”
      “哈,真是蜜糖罐子里养大的公主,说起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很抱歉让您觉得我在说教,我只是想陈述事实,也许您还能回忆起童年时代,对于父母那种纯出天然的依恋和信任,对这种爱意的践踏,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就像您消失了那么多年,只是短短的一次出现,就几乎让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失去作用。”
      “别说得我好像是什么罪人一样,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我同情您的遭遇,也理解您当初生下他的初衷,大概只是想找个人过安生日子,可是事与愿违,您所承受的一切不公和不幸,永远都得不到伸张。”
      “安生日子……哈哈……”周华兰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这一辈子,只是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可是那个男人死了,还阴魂不散地把儿子甩给我,继续毁掉我的人生!”
      “怀孕分娩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这世上,本应该没有人比您更明白,他的来之不易,周阿姨,他的出生真的没有带给您一点幸福吗,难道他没有在你的怀里笑过吗?就算是铁石心肠,在听到第一声爸爸妈妈的时候,也会有至少一刻的动容吧。”
      “……我也曾经希望他是个正常的孩子,不要和他父亲一样。”
      “周阿姨,这是迁怒。您强烈地憎恨他的父亲,所以也强烈地憎恨他,每一处的相似,都会加深您的恐惧,可是您始终没有看出来,在他失控的行为背后,他究竟在承受怎样剧烈的自责和愧疚。”
      “他愧疚?他还会愧疚?”
      “当然,因为他伤害了自己爱的人,因为他爱您。”
      “……”周华兰沉默了很久很久,“你是想让我放弃,所以故意打感情牌吗?”
      “您半生蹉跎,阅人无数,可是真正在谁的身边安稳停留过吗,为什么明明说了断绝关系,却还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了许朝熙呢?”
      门外,许朝熙微微俯身,似乎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杨景歌更用力地扶了他一把,“头晕?胸闷?心律失常?还是别的什么?”
      许朝熙沉默摇头,低低地喘息着,“没事。”
      杨景歌不放心地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去偷听,虽然余晚晴从始至终没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但周华兰却被说得节节败退,情绪从愤怒变成迷茫变成悲哀,到最后,居然开始掩面痛哭,把自己多年的人生经历倒苦水一般倾吐而出。
      余晚晴也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还会说几句安慰的话。
      谈话终于重新回到许朝熙的身上,周华兰疲倦地倚在椅中,“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人生已经不可能回头重来了。”
      “不能回头,但尚有将来。”
      “将来?”周华兰自嘲地一笑,“难道我还要去看望他?去以母亲的身份嘘寒问暖吗?”
      “不需要。”余晚晴冷静地开口,“尽管您在他心里,依然有重要的位置,但是您的出现,会带给他无尽的痛苦,所以,如果您真的想为他做些什么,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相安无事,再不打扰。”
      “……”
      “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老去,请放心,我们会妥善地赡养您,”余晚晴在随身的便签纸上写了几行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任何生活上的困难,我都愿意为您解决,如果您想与他见面,我会视他的情况给您回复。”
      周华兰盯着字条看了很久,“你……为什么会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他发疯的时候,难道没有伤害过你吗?”
      “阿姨,我说了很多次,这是疾病,不是他的本意,虽然他不能完全掌握和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他也会爱,会感知,和所有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的一切,我都视如珍宝。”
      “是吗,余小姐,现在我只想听一句你的心里话,不是站在许朝熙的立场,而是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真诚地同情您的人生,但是,对您的所作所为,我也绝不原谅。”余晚晴站起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不过,周阿姨,谢谢您生下他,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我永远感激您的决定。”
      走出会客室,一转头就碰见了杨景歌和许朝熙,余晚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来的?”
      杨景歌立刻开溜,“我是被胁迫的,你们聊,我回去洗个水果吃。”
      余晚晴牵住许朝熙的手,“要进去吗?”
      许朝熙摇头,转脸朝向窗外,微微眯起眼睛,“出去走走吧,阳光似乎很好。”
      “好呀,正好我有快递要拿。”
      “什么快递,寄到医院来?”
      “爸爸妈妈寄来的,因为知道我最近都泡在医院——当心脚下,有台阶,他们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说不需要,所以他们就改送慰问品啦。”余晚晴将许朝熙领到医院楼下的长椅,蹲下身替他把羽绒服拉上扣好,想了想,又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就在这附近,朝朝,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现在会飞奔过去,找到快递就飞奔回来,你在心里默数60秒,计时开始!”
      许朝熙开始倒数。
      五十九,五十八。
      为什么已经开始想念她。
      五十六,五十七。
      她手上的温暖和柔软,依然在掌心停留。只有她牵着他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所有的警惕,不需要聆听周围每一个细小的动静。
      五十,四十九。
      眼前人来人往,都是看不清的影子,世界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寸步难行。
      四十六,四十五。
      看不见她,找不到她。
      四十四。
      也许她永远不会回来。
      四十三,四十二。
      心脏传来剧烈的跳动,狂躁和焦虑开始失控。
      三十七,三十六。
      不该这样想,她从没有失约过,她只是去取一份快递。
      三十五。
      无法停止那个念头。
      三十四。
      如果她不回来……
      二十九,二十八。
      手腕传来剜心蚀骨的疼痛,想起刀刃的冰冷触感。
      二十一,二十。
      心率过速,难以正常呼吸。
      十五,十四。
      时间如此漫长。
      十二。
      视线前方有个影子,脚步飞快,衣服的颜色很轻亮。
      十一,十。
      在医院,尤其是住院部,她的打扮似乎过于奇特了,大多数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都朴素到几乎蓬头垢面,可是她如此容光焕发,如此……鲜明和美丽。
      四,三。
      找不到任何颓败和腐烂的病气,冬日的阳光温暖炽烈,她的面容模糊一片,但应该,是在笑吧。
      一。
      这样的人,爱着他,想和他白头偕老。
      “朝朝!”
      许朝熙忽然很愤怒,“超过六十秒了!余晚晴,你——”
      余晚晴看着他,面前人疼得脸色苍白,呼吸剧烈,嘴唇有淡淡的紫色,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来回比划,正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她放下快递盒,用力地抱住他,“对不起,下次我会快一点。”
      许朝熙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她的安慰里,他慢慢恢复了平静,“对不起,我、我很糟糕。”
      “没有哦,我很喜欢。”余晚晴松开怀抱,坐在他旁边,捧过快递盒,“看看他们寄来了什么好东西。”
      盒子里有不少物件,还有一封说明信,余晚晴一边翻看,一边给许朝熙解释,“这是妈妈送的熏香,她说很好闻,能够帮助入睡,这是爸爸送的——天哪,朝朝,好像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张黑胶唱片!好大手笔啊,是从哪里买到的呢……这是外公外婆送的新年日历,嗯,想讨个‘万象更新’的彩头,爷爷奶奶说身无长物,就给一对祖传的金锞子,吉祥如意,万事平安——祖传的?就这样放在快递里寄过来吗,太草率了吧!”
      余晚晴拿出最后一个小盒子。
      许朝熙追问:“这个是谁寄来的?”
      “是我。”余晚晴打开,盒中是一条红线编结而成的手链,“小时候买的纪念品,重庆丰都鬼城,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实际上的旅游景点,这个手链,是在忘川河边,奈何桥畔——”余晚晴顿了顿,笑道:“的一个小摊上买到的,摊主说,这是用月老的红线编成的,系上它,就算忘却前尘,也能在下一个轮回里遇见自己的有缘人。”
      “晚晚被打动了?”
      “当然,我那时候真的信了!我在自己手上试了好几次,可是实在太宽了,不合适,又舍不得扔,就压箱底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想,自己真是太笨了。”
      许朝熙颔首,“很天真。”
      “对吧,既然是月老的红线,当然要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啊。”
      许朝熙:“?”
      “这就是我想给你的礼物。”余晚晴拉过他的手,“我知道,你觉得这个伤口很丑,为了防止你总是盯着它看,我问过医生啦,在你拆线之前,戴着它也没关系的,大小居然正合适,果然我们是命中注定吧!”
      许朝熙看着自己的手腕,“你相信那个传说吗……”
      “希望是真的。”余晚晴调整了一下手链,垂着眼睛,轻轻地说:“希望还能遇见你。”
      一滴泪落在许朝熙的掌心。
      许朝熙用另一只手把她拥入怀中,“晚晚,不用一直忍着。”
      “我、我没事,我还行。”
      “你也说过,虽然我控制不好自己,但我不是毫无感觉的机器,”许朝熙慢慢抚上她的发,“只是,现在的这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余晚晴埋在他的身前,“这样就够了。”
      “对不起,晚晚。”许朝熙低声说:“我吓坏你了。”
      余晚晴大哭。
      混沌中,有人将她摇醒,余晚晴睁眼,一双手拨开面前的毛绒绒,落在她的眼角,“为什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余晚晴埋着脸,不说话。
      下一瞬,许朝熙已经把她捞起来,放进怀里,拂开她脸上的头发,“公主,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余晚晴气得把他推倒,“许朝熙!我真的被你吓死了!”
      许朝熙困惑地望她。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许朝熙顿了顿,“但是,公主,我能请教一下是什么事吗?”
      梦里的情绪慢慢退潮,余晚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许朝熙被她按倒在沙发上,眼里带着笑,就算穿着家居服,还是好看得让人惊叹。星星和月亮正坐在一边看热闹,许星见很夸张地摇了摇头,“妈妈,你和爸爸这些幼稚的小游戏,可以回你们房间再玩吗?”
      余晚晴腾地红了脸,连忙在沙发上坐好,正了正脸色,把视线投向电视,而屏幕上正是她和许朝熙共同的画面,余晚晴咳了一声,感到一些左右为难的处境。
      许朝熙坐起身,支颐于膝,依然看着她笑。
      余晚晴目不斜视,伸手将他的脸转向电视,“不许看我,看电视。”
      综艺正播放到她的单人镜头,青少年心理中心,她在给许多家长进行知识科普和经验分享。
      余晚晴:“……”
      许朝熙笑了一声,“有什么区别,哪里都是你。”
      余晚晴把手边的狗狗公仔砸向许朝熙,“换台!”
      许月迎拖动了一下进度条,“好像后面也没有爸爸妈妈的镜头了,换一期吧。”
      许星见问:“爸爸,当时节目播出以后,效果怎么样呀?”
      “很好,也不太好。”
      “这是什么意思嘛!”
      谁都没想到,临时加入的余晚晴,反而成为了社交媒体上风头无两的存在,《东西南北》是个让艺人体验人生百态的节目,横跨了医疗行业、教育行业、服务行业、制造行业等领域,职业视角千奇百怪,而无论工作如何变化,余晚晴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上手最快,能力最强,尽显高材生风范。
      事后,有无数媒体争相分析余晚晴爆火的原因。
      “在余晚晴的身上,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最能让普通人感到共情,无论面对什么工作,她都保持着勤奋、吃苦、认真、努力、谦虚的优秀品质,她永远符合三好学生的标准,乐于学习、乐于思考、乐于实践。平凡的人不会幻想自己成为明星,但可以幻想自己成为余晚晴,因为努力而优秀,因为优秀而耀眼。”
      当然,也有一些不那么让人愉快的论调。
      “余晚晴和许朝熙的感情危机,显然是无稽之谈。从两人的交流和对视中,他们无疑非常相爱。通过节目,余晚晴展现了她的品格,不可否认,她具有独一无二的魅力,也许网友最大的遗憾,就是她已经结婚,据统计,余晚晴的男粉数量完全不亚于她的女粉数量,她的微博评论区里,最常见的一句口号就是‘许朝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对于明星和素人的婚姻而言,是非常少见的现象……”
      许朝熙看了余晚晴一眼,唇角弯起,“没什么意思,就是多了一些不共戴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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