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路上偶遇的猫头鹰是我上司这件事》猫头鹰白面

10、抓捕

　　回去之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顾涌潮突然想起白萧身上的伤，就问他：“哥，你现在不用上药了？”
　　“药能治的部分已经好了，剩下的要靠自己恢复，所以我要最大限度地变回原型。”白萧看了一眼顾涌潮，意有所指，“你好好休息，抓紧时间睡觉，凌晨五点我们就要出发了，知道吗？”
　　“知道了。”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又有批评自己的意思，但他还是决定先答应下来再说。
　　结果就是他又一次错过了白萧化作人形的过程。
　　外面天还是黑的，顾涌潮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脸，感觉稍微清醒一些，白萧早就穿戴整齐在门口打电话联系蓝湖派出所民警了。
　　大约五分钟，两人坐上过来接他们的车子前往昨天看过的住宅区进行抓捕。
　　“白所，另一组从前门进，我们从后门走，测核酸的东西已经放在箱子里了。”来接他们的民警姓王，是个个子高大满脸严肃的男人，路上开始交流信息。
　　“好，那到时候我打头，我徒弟经验不足，麻烦王师傅你最后一个走了。”白萧看上去双目炯炯有神，如他自己所说，确实很适合在夜间行动。
　　“这个是你徒弟啊？”王师傅有些意外，“看他叫你哥我还以为是你弟弟呢，不过看起来也确实不像亲兄弟。”
　　“害，要是我弟弟我哪会叫他也来当警察。我这个徒弟啊还欠锻炼，头一次参加这种集体抓捕，一会儿多担待啊。”白萧提到顾涌潮时多说了几句，顾涌潮有些不好意思：“一会儿你们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小顾，马上要开始实施抓捕了，我还是要跟你讲一声，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你别以为人家一个卖假药的女人就不能怎么样，知道吗？”
　　“我知道了，哥。”白萧从出差开始到现在起码叮嘱了五遍，顾涌潮耳朵都快听的起茧子。这次的抓捕虽然是联合行动，但是整体并不复杂，白萧的三令五申其实也反映了对他的不信任，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到达住宅区之后，三人穿着警服坐在车里观察人员的出入并等待上级的统一指示。车里没有人说话，一片沉寂。
　　顾涌潮凑到白萧耳边小声问：“哥，是不能讲话吗？”
　　白萧嘴角微微翘起：“没有啊。”
　　“我不太爱说话，”坐在驾驶位上的王师傅听到了，转过头来，“没想到你师父也不太爱说话。肯定还是年轻人活泼嘛，我徒弟就在另外一组，估计那边很热闹。”
　　三人借此话头聊了几句，天色渐渐亮起。到了七点半嫌犯仍然待在家里没有出门，白萧看了眼手机，说：“差不多了，上面通知尽快实施抓捕。”
　　“走。”王师傅点头，又对顾涌潮说，“小顾，嫌犯的手机注意一定要先收起来，不能让他们互通消息。”
　　“好，到时候我先收手机。”
　　白萧和王师傅穿着警服，白萧则穿着便服拎着箱子上楼走到嫌犯家门口。一路上出奇的顺利，连其他的住户都没碰到。
　　白萧开始敲门：“您好！社区核酸检测！”里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来了来了！”
　　顾涌潮之前看资料的时候得知嫌犯和她的老公孩子、公公婆婆住一起，此时听声音应该是她婆婆。
　　开门的果然是个年长的女人，她看起来有些疑惑：“你是哪位啊？今天不是小陈吗？”
　　“哦哦，小陈今天请假了，”白萧满脸笑容，把顾涌潮看得目瞪口呆，“我是他同事。阿姨，这不是前段时间周边又有几起病例，所以咱们派出所的同志跟我一块来看看，这是我的工作证。”他拎起一块牌子晃了几下。
　　阿姨恍然大悟：“好，那你们进来吧，麻烦你们了。”
　　顾涌潮不知道白萧那张证件是哪来的，也完全没想到自己师父演技那么好，顺利进门之后反而有些紧张。这个被要求联合抓捕的下线家中和其他普通家庭一样，母亲抱着小孩坐在桌边，看到他们进来局促地站起身把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放到地上：“领导你好。”
　　见了目标之后顾涌潮全身紧绷，一边的王师傅拍拍他，问：“你老公呢？”
　　“哦，他还在睡觉。”女人捋捋头发，和婆婆说：“阿妈，你叫一下他！”
　　阿姨不一会把自己的儿子和老公都叫了出来，而此时，三个民警的站立方位正好将女人包围起来。白萧冲王师傅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掏出警官证：“谢春华涉嫌非法经营罪，现按要求将她带回雨田审讯。”顾涌潮早在他开始说话时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谢春华铐住了。
　　谢春华的丈夫看起来还有些懵，她婆婆已经哭嚎起来：“你们胡说什么！春华好好待在家里照顾孩子怎么就犯罪了！”说着还要扑上来拉顾涌潮，孩子不知所措地站着哭，场面一片混乱。
　　白萧轻松拉住了谢春华婆婆的手，对顾涌潮说：“你先把她带到房间里去看着，这边还有小孩。”
　　顾涌潮带着人进了房间之后就听外面争吵好一阵，白萧和王师傅将搜查到的部分证据给他们看了，再加上老人儿子的极力劝说这才安静下来。期间谢春华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论顾涌潮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总算说服谢春华的婆婆配合工作，白萧和王师傅带着人走进来让谢春华进行指认。所谓指认其实就是让谢春华辨认家中假药的所在。谢春华相当配合，很快就带他们在屋子里翻找出两小箱药，顾涌潮稍稍松了点劲：“还有吗？”
　　“最里面还有一箱。”女人低眉顺眼，眼睛看向他们没检查过的小房间。
　　白萧见了：“我跟小顾一块去，王师傅，麻烦你留在外面。”
　　顾涌潮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小房间逼仄狭窄，右边开了扇窗户透气，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柜子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塞得下。白萧按照谢春华的说法打开柜门却并未找到药箱。
　　“就在那啊。”谢春华说的很肯定，“领导，要不还是我来吧，你们两个看着我一个我也跑不掉嘛。”
　　“行，你来找。”白萧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不得不让开位子。
　　顾涌潮松开手，看她有些吃力地拖出一个大箱子，还帮忙过去一起拖。
　　“谢谢。”谢春华把箱子拖到窗户边喘了口气，打开盖子，“领导，你们自己看吧。”
　　顾涌潮才刚蹲下身，谢春华就往窗外翻去！他大吃一惊，连忙想拉住女人的手，结果被这个看起来脸色苍白的女人一把甩开了，义无反顾地要往楼下跳！
　　“喂！”顾涌潮眼中只有女人即将离开栏杆上的手，从他的位置很有可能是来不及的，一旦这个人跳楼成功，不光这次的任务肯定失败，他和师父更是要受到严重处分，顾涌潮的身体开始发冷，心跳声越来越大……
　　“干什么！”有人在女人完全翻出去的时候拉住了对方的手腕，顾涌潮就看到一抹白色很快敛去，白萧半边身体都挂出窗外将谢春华一把拉进屋子。
　　女人被他重新拉回屋里之后崩溃地大哭起来。顾涌潮惊魂未定，连忙上前按住，白萧看他的手还在发颤，安抚性地摸摸脑袋：“别怕。”
　　不知道为什么，白萧这么说了，顾涌潮的心还真的就慢慢镇定下来，他深深呼吸：“哥，我没事，你继续吧。”
　　白萧没在这问，他们将人和物证带回蓝湖派出所后问了才发现，这个谢春华并不是普通的下线，她是下线们的分管者，也就是个小头头，问她干嘛跳楼，她只是说：“我不想死。”
　　白萧无奈：“你这个罪还犯不着死刑，也就是限制人身自由加罚款，你寻死觅活的这是干什么？”
　　谢春华哑口无言，好一会期期艾艾地说：“领导，那个，我小孩怎么办？”
　　“你现在想起小孩来了？放心，你家里人会照顾的。”王师傅拎着两袋包子进来，又对白萧顾涌潮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吃过包子之后谢春华很配合，他们做完笔录的时候还来得及买车票回去。
　　“哥，这就完事了？”顾涌潮和白萧两人带着谢春华到高铁站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你想怎么样？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是好事。”白萧一只手搭在谢春华肩膀上，为了保护对方的尊严，她拷了铐的手上还搭着衣服。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谢春华在明白警方已经掌握了几乎完整的证据链时把能说的都说了，为了立功连她上线的家庭丑事都全说出来，顾涌潮不得不打住她：“停停停，你说这些情人小三什么的没用，如果他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再讲。”
　　“领导，我不太懂法，哪些算违法犯罪啊？”
　　“你……算了，”顾涌潮没办法，也没什么时间睡觉，这一路净给她普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