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男朋友怪怪的》Ysssss

47、10

　　莉莉丝没想过自己死后竟然会以灵魂的状态跟在joker身边。

　　更没想到joker这么变态。

　　最最没想到的，还是时空穿梭。

　　莉莉丝忧愁叹息，为何带着她一起穿越，她一点也不想到另一个时空。

　　她还想看看她死之后，哥谭会变成什么样。

　　那可是极具意义的死亡呀！

　　莉莉丝忧愁了好几天，从委屈无奈到坦然接受自己做鬼，还只能做joker的身边鬼这件事，震惊的发现，joker竟然在缅怀她！

　　是不是她做鬼的打开方式不对？

　　莉莉丝暗中……正大光明的观察了好久。

　　joker会莫名其妙的发笑。
　　——很小丑的行为。

　　joker还很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
　　——依旧是小丑行为。

　　还非常恶霸行为抢占别人的“病房”，无论如何都赶不走。
　　——勉强符合小丑行为。

　　但是，莉莉丝如果没有记错，按照方位，这是另一个时空，她与joker住过的“病房”。

　　起初，莉莉丝并不认为joker在缅怀她。

　　joker是一个疯子，是一个比她心理问题还要严重，厌世的疯子。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只是单纯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甚至有比常人更纯粹的追求。

　　而她并不在joker的追求范畴之内。

　　可joker在细枝末节，确实透漏出了些许对她的思念。

　　莉莉丝纠结了好几天，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飘到了joker身边。

　　他正在化妆，猩红色的小丑微笑唇，勉强掩盖了脸颊凹陷的蜈蚣似的疤痕，眼神透着癫狂色彩。

　　他突然笑了起来。
　　盯着镜子里的某处，“甜心，你今天想做什么？”

　　莉莉丝心中一惊，后背发凉，差点以为自己能被joker看到。
　　那种直勾勾的，毫不掩饰疯狂，如同野兽一样的眼神。

　　她慢吞吞的飘走，站在了joker左边。

　　joker掐着嗓子道：“想躺在床上睡一天。”

　　莉莉丝抿唇，是她会说的答案。
　　这人竟然还玩角色扮演，还是自娱自乐。

　　“哦，真是无趣的一天。”joker浮夸道，“甜心，你真无趣，从头到脚都无趣透了。”

　　莉莉丝小脸一绷，揪他的头发。

　　鬼魂形态只能穿透他的发丝，带来一丢丢微不足道的微风。

　　“别生气嘛甜心。”

　　莉莉丝动作一僵，很快就意识到joker还沉浸在角色扮演里。

　　她收了动作，撑着下巴观察他。

　　joker这张嘴被划烂真是上天都看不过眼。

　　叭叭的。
　　说的全身她不爱听的。

　　joker嘴里的她简直就是个无趣至极，枯燥乏味，行动迟缓，一心求死的老太太。

　　莉莉丝戳他眼睛。
　　没成功。

　　手指穿过了他的眼睛，但joker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眨了眨，那感觉，就像是被一阵风穿透，生理性的流出几滴眼泪。

　　莉莉丝呆住了。

　　虽然是被她戳哭的，但joker落泪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啊。

　　这算不算另类的看到joker落泪了？

　　就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莉莉丝轻叹：“如果是可怜巴巴的哭就好了。”

　　joker：“甜心想看我哭啊！”

　　莉莉丝再次惊到，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还在角色扮演。

　　她就可有可无的回应，“演戏哭就好没意思的。”

　　joker假装哭了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哦～甜心不喜欢假装的哭。”

　　莉莉丝反复被他猜中心声，怪不高兴的。

　　她缓慢的往旁边飘去。

　　“甜心生气了吗？”
　　“怎么就走了？”

　　莉莉丝：“？”

　　莉莉丝折回去，好奇地盯着joker，“你到底能不能看到我？”

　　joker自顾自的说着，“甜心回来呀，我哭给你看。”

　　莉莉丝：“疯了？”

　　过了两秒，莉莉丝自我肯定，“他早就疯了。”

　　在遇见她之前就疯了。

　　只是不知道疯子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真的虚构出了一个她吗？

　　莉莉丝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试图飘离小丑，去看看这个时空的哥谭。

　　来了这么久，就在阿卡姆打转了。
　　无聊。

　　但莉莉丝身为鬼魂无法偏离joker，反正就是好气，偷偷摸摸揍了joker好几拳。

　　·

　　月黑风高的夜晚，joker逃离阿卡姆。

　　莉莉丝体会到了放风的乐趣。
　　这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果然跟在疯子身边需要透透气。

　　如今的哥谭和八十年代的哥谭变化可以称得上突飞猛进，像是按了收音机的暂停键，猛地跳到下一曲，错过了上一曲的高/潮迭起。

　　莉莉丝四处张望。

　　joker开着敞篷车，风吹过他藻绿色的头发，洋溢着张扬肆意的快活感。
　　“甜心，我带你出来兜风！”

　　莉莉丝坐在副驾。

　　joker忽而刹车，俯身凑到莉莉丝眼前，“哎呀，我怎么能忘记给甜心系安全带呢！”

　　说着把副驾的安全带扣好。
　　安全带穿过莉莉丝的身体贴在椅座，joker满意点头。

　　莉莉丝：“……”
　　角色扮演玩的还挺开心。

　　敞篷车重新启动。

　　莉莉丝悲催的发现，joker竟然还是个话唠，他嘴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絮絮叨叨讲了一路没营养含量的话。

　　类似于。

　　——莉莉丝，这楼是不是好漂亮。

　　——莉莉丝，这灯是不是很好看！

　　——莉莉丝，这LED屏是不是很大，我还玩过呢！

　　“……”

　　莉莉丝拍了拍joker肩膀，“我的宝贝，安静会儿好吗？”

　　joker：“莉莉丝觉得我吵了吗？”

　　莉莉丝再次陷入疑惑。
　　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她，听到她说话？

　　莉莉丝清了清嗓子，轻轻道：“joker，你越来越不joker了。”
　　“你要做个拥有事业脑的男人，好吗？”

　　话音未落，她仿佛听到了嗡嗡嗡的跑车动静，然后看到了一辆清新脱俗的蝙蝠车。

　　莉莉丝眼神一亮，飘过去看，嘀嘀咕咕道，“这车真漂亮啊，joker你一定要做个拥有事业脑的男人呐。”

　　不然只能开二手车（抢来的车）。

　　joker的回应是很不屑一般地点了根烟。

　　莉莉丝：“……”

　　joker忽然记起什么一般，“哦差点忘了告诉莉莉丝，哥谭有一只蝙蝠哦！”

　　莉莉丝：“？”
　　这么稀奇，蝙蝠也成濒危物种了吗？

　　·

　　临近傍晚。

　　莉莉丝飘在顶楼。

　　这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写字楼，俯瞰整个哥谭一般的存在。

　　夕阳西下。

　　joker安静下来。
　　莉莉丝想了想，坐在他身边，细长的小腿晃晃悠悠，万丈深渊般的高度之下是热闹喧嚣，车水马龙的街道。

　　行人匆匆。

　　抬头望去，是鎏金般的融融落日。

　　莉莉丝活着的时候没有想过好好享受美景。
　　准确来讲，她和joker都没有想过。
　　他们对世界没有探索的欲望，对景色也不会驻足，他给自己起名小丑讥讽人生与世界，而莉莉丝因着家破人亡的过去而厌恶世界。

　　同样厌世的两个人，在生离死别之后，以阴阳两隔的形态，面对同一轮落日。

　　莉莉丝萌生出这样也挺好的想法。
　　或者说，如果能这样活着也挺好的想法。

　　她脑袋枕在joker肩膀，湛蓝色的眼眸倒映出橙色落日，问，“好看吗，joker？”

　　joker似是朝肩膀的方位看了眼，漠然地抽着烟。

　　白雾笼罩着他阴郁的眉眼。

　　莉莉丝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话。

　　等阳光彻底消失，joker抽完了烟，随手把摇头丢下依旧热闹的街道，仿佛将他们当成垃圾堆一般。

　　莉莉丝皱眉。
　　飘下去看烟头有没有砸到人，还好没有。

　　她重新回到joker身边，发现自己能够离joker远一些了。

　　莉莉丝心说，真好。

　　于是她在哥谭溜达了一趟，骄傲的担任了哥谭鬼魂街溜子一职。

　　还蹲在街边看一群青少年因为感情问题大打出手，如果能吃点什么东西就更好了。

　　可惜味道都闻不到。

　　莉莉丝逛够了又觉得无趣，因为她发现每个哥谭好像都差不多。

　　她又遛回joker身边。
　　他还在那栋很好很好的写字楼，楼里有不少加班的员工，键盘敲的很快，像是今天写不完就没明天了。

　　莉莉丝叹了口气，飘到顶楼。

　　……看到了joker口中的蝙蝠。

　　还是个永远不摘下面罩的蝙蝠。

　　莉莉丝不太明白这个场景。

　　蝙蝠侠说：“我理解她死了，你感到伤心。”

　　莉莉丝怀疑他在忍着恶心感化，因为他的语气实在过于复杂。

　　joker笑了起来，突然吃掉了一枚钥匙。

　　莉莉丝：“？”
　　她错过了什么剧情？

　　蝙蝠侠同样很懵，是一种“眉头紧锁”的懵。

　　joker咧开嘴，猩红的唇像是会吃人一样可怕，“我肚子里的钥匙是炸/弹的开关，拿到钥匙，炸/弹会爆/炸。”

　　“想要吗，那过来取。”
　　他张开双臂，笑着欢迎蝙蝠侠。

　　……开膛破肚。

　　莉莉丝也开始眉头紧锁了。
　　她甚至怀疑joker吞下的不是真正的钥匙。

　　因为joker这人格外恶劣。

　　蝙蝠侠和她想的一样。

　　像是猜到了他们的想法，joker说，“这把钥匙是真的吗？”

　　joker压下唇角，似笑非笑，“楼下还有几位吞了钥匙的人呢。”

　　他苦思冥想道，“是穿绿衣服的，还是穿黄衣服的……”

　　“也许我肚子里的这把钥匙就是真的呢。”

　　莉莉丝飘下去看写字楼里的人。

　　黄衣服，绿衣服……兴许根本就不是这两件颜色的。

　　她暗骂了声，刚刚的美好心情全然成了泡影，只觉得自己之前也是疯了，怎么招惹了这么个残忍暴虐的疯子。

　　莉莉丝心想，可能是因为，之前joker并没有如此疯狂……或者他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那些威胁更像是小打小闹的开胃小菜，这才是正餐。

　　而她招惹了他。
　　莫名就有种，这事她好像需要负责的厌烦。

　　莉莉丝在写字楼看到如丧考批的员工。

　　有人哭哭啼啼，有人骂骂咧咧。
　　还有人在逐一排查到底谁吃了钥匙。

　　“那他么是钥匙！！你们谁吞了怎么可能没感觉？！”
　　有人骂道。

　　莉莉丝其实明白他们的隐瞒。
　　因为站出来，极可能面临开肠破肚取钥匙的风险，而时间紧迫的情况，好像也不允许他们生理排泄出来。

　　死的不是吞钥匙的人。
　　他们当然可以不用站出来，更何况，他们也是受害者。

　　莉莉丝心中的厌烦感更甚。

　　把受害者逼迫成“加害者”，被迫承受不必要的愧疚，他人的谴责与谩骂，这一瞬间，莉莉丝对joker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远处忽然巨大的声响。
　　紧接着是更大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嘹亮，像是谁在呐喊。

　　莉莉丝猛地扭头。

　　哥谭犹如烟花一般炸开，没有一处不在爆·炸。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莉莉丝飘上去。

　　joker癫狂大笑，“你以为我只安装了一个炸弹吗，哥谭这么大，你能让他们都撤退吗？”

　　他说，“第二波爆炸在十分钟后，杀了我，拿出钥匙，你就能救他们。”

　　蝙蝠侠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莉莉丝在哪里。”

　　joker愣了愣。

　　蝙蝠侠：“我去过那个世界。”

　　莉莉丝也愣了愣。
　　这人谁啊？

　　joker笑了，“那是我的甜心，你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脚下的写字楼轰然爆炸，顶楼开始坍塌。

　　joker丝毫没有逃命的意图，兴致勃勃走向蝙蝠侠，“让我看看面具下是谁。”

　　可惜。
　　裂缝在他们之间炸开，joker一脚踏空，沉入废墟。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盛大谢幕。

　　莉莉丝神色莫名的望着他。

　　若有所觉般，joker看向她站的地方，脱了妆的脸颊撑起了个笑，“我找到你了，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