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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include the 242nd ...

  •   商陆回家的时候脑子还维持在刚刚和甄远峰他们讨论学术的状态,每次跟研究室的人做数学写算法,他就觉得自己的阳寿要被大打折扣,头疼得需要用冷气直接吹着脑袋来促进散热。

      他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家的,万幸夜里没有红绿灯,不然很有可能驾照的分都要被扣没了。

      “我回来了。”他进门把车钥匙放在玄关的钥匙碗中,然后看到碗的旁边摆着一盒已经插上吸管的咖啡牛奶。

      商陆的脑子被这盒牛奶再次调动起来。

      薤白从来不会喝这种盒装的咖啡牛奶,不会主动买,也不会想要尝试。虽然可能会被人说“这人事儿真的多”,但商陆还挺喜欢薤白的这些对生活细节的讲究,比如咖啡要喝现磨的,牛奶只喝进口的。

      两种兑在一起的咖啡拿铁虽然薤白也会买会做,但那都是给商陆的。即便是买给商陆,薤白也从来不会用便利店的一盒咖啡牛奶草草对付。

      所以这盒牛奶,是谁的?

      在一秒钟之内商陆的大脑极速旋转从而产生上述推理,所以当“我回来了”这句话的话音落下,薤白闻声跑来玄关的时候,商陆就已经准备开口问了。

      他指着那盒牛奶,嘴还没完全张开,就见薤白伸出双手过来搂住自己的脖子,主动亲吻着:“回来的好晚,累了吧?”

      嘴边的问题被这一吻给堵了回去,商陆从不耻于承认他就是想逮住所有机会跟老公贴贴,身体上的深入交流几乎能够治愈一切,所以当薤白主动靠近的时候他就算是脑子里装着天大的事情也会搁置下来,生怕错过了对方的热情,更怕对方很快就找回了理智。

      “累了……”商陆享受着来自对方的温柔,回答过问题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有可能会让人产生一种“累了就早点儿睡吧”的想法。

      那可不行啊,都有好几天因为工作问题没能按时执行“协约内容”了。

      “心累。”商陆立刻补充了一句,然后嘟着嘴看着近在眼前的薤白。

      如果是往常的话,薤白八成会笑着把商陆推开,然后唠唠叨叨地说着“快去洗澡、我去给你热饭”之类的话,但是今天他没有,而是抓起商陆的手让对方摸一摸自己的脸,然后再次亲了上去。

      “玄关的牛奶到底是谁的”这种问题谁还会关心啊。

      细数下来自从双方接受公证之后,由薤白主动的次数就变多了。

      要说身体交流这种事,曾经还是交往关系时薤白多少带着保留,除了偶尔气氛真的到了非常浪漫且暧昧的时刻,日常里几乎都是商陆单方面推动。他们为此设定了不少规则,一周几次、一次多久之类的,合约里详细到拿去网上公开都会被禁的那种程度。

      商陆对曾经也没有任何抱怨,他知道薤白的往事,也明白拥有那样的过往的人很难在亲密关系上百分之百的坦诚。他一直相信只要自己对薤白的爱意不减,那么总有一天薤白也会放下全部的警惕,将不含遮掩的身心全部托付给自己。

      目前来看,商陆觉得自己真的等到了那个“总有一天”。

      从来都是由商陆主动提起要亲热一下的情况逐渐减少,虽然薤白仍然不会像商陆一样明着说,但他真的会在想要的时候努力地烘托气氛。

      领证之前是偶尔,领证之后是经常。

      尤其在商陆工作很忙的时候,薤白还会干脆地舍掉前戏。“累了吧,我来”,他会在说着这些体贴的话的同时,让商陆放松地躺下。

      商陆总是能从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中找到自己爱上对方的原因,这样全方位善解人意的爱人,恐怕真的是自己靠着上辈子累积的运气而求来的。

      也说不准他们是再续前缘,虽然商陆并不相信灵魂有轮回、人会有转世。

      只是现在,他看着主动献上温柔的薤白,看爱人时不时会跟自己对视,看对方脸上的红晕渐渐扩散,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幻想前世与来世。

      这一生还没走完,商陆就已经觉得一生不够了。

      为什么会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呢?

      难道大家都是由于爱意溢栈出而被挤爆了心脏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商陆表示感同身受,毕竟每次看着薤白戴着自己为他戴上的戒指、在自己怀里满身通红时,他都会觉得心脏跳动得剧烈不已,仿佛自己的心在叫嚣着“我只为他而跳动”。

      那种心动感没能随着相处时间变长而变得微弱,商陆偶尔担心自己回因此而早逝,那可真特么太遗憾了。

      还想要再多……再多再多体验一下,至少再体验一万五千次吧。

      满脑子里都是这种奢侈想法的商陆,看向薤白的眼神都变得贪婪起来,他坐起来把对方抱在怀里,只为能够抱得再紧一些。

      突然被抱起来的薤白像是感受到了商陆灌注的爱意,低沉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身体也久违地因此而颤抖。

      大脑恐怕是被过度释放的激素搅和得有些凌乱,薤白已经说不出什么有逻辑的话了,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出来几个单词,逐渐就像患了失语症,除了叫喊声之外再也听不出复杂的发音。

      商陆听着怀里的人的混沌声音,成就感混着些许心疼,他轻缓地抚弄爱人的背:“没事,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薤白似乎回答不出声音,但身体还在紧绷着颤抖,他咬着商陆的耳朵,用细微的声音、不清不楚地吐出几个字:“稍微快点儿。”

      简直如同魔咒一样,那声音钻进商陆的大脑,暴力地打断了所有思考进程,斩断了理智。

      事后薤白软软地瘫在商陆怀里,长时间说不出话,像是丧失了一切能力,只能做个巨大人偶、任人摆布。

      商陆也累惨了,大口喘气儿都觉得胸口发紧,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紧接着疲惫感席卷而来。

      不想动,想就这么闭眼睡觉,但睡着了的话薤白要怎么办?

      责任感驱动着商陆的身体,他托着薤白的大腿把他竖着抱起来,到浴室去把人放在洗手池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上。

      冰凉的感觉让薤白再次一抖。

      商陆立刻又把人抱起来,左右看了看,对薤白说:“伸手把毛巾拿下来垫好。”

      薤白完全没有动作,还是搂着商陆的脖子不肯松手,还微微地哼哼了一声。

      这就可爱得让人没法产生一点儿脾气,商陆笑着叹了口气,努力用一条胳膊托住薤白的屁股,腾出一只手抓来墙壁上挂着的擦脸毛巾放在台面上,把薤白安顿好:“坐得稳吗?”

      薤白迷迷瞪瞪地点了下头,但却在商陆松手的时候身子不受控制地歪了过去。

      无奈之下,商陆只能单手扶着薤白,单手再拿毛巾来帮对方擦身子。

      过程很麻烦,动作还必须要温柔,如果不够爱,那就多少会产生一点儿不耐烦。但商陆却乐在其中,甚至喜欢上了这份繁琐,明明几年前的前女友们出门时想让他帮忙拎个包他都会觉得不耐烦。

      如今换作怀里的人,哪怕提出让他将党章倒着默写一遍,商陆都会耐心地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下。

      把爱人洗得干干净净的过程中,他自己也会简单地冲个澡,相比之下商陆对待自己就粗暴多了,有时沐浴露和洗发水都分不太清。

      所以偶尔薤白会抱怨商陆乱用洗发水,导致身上都是一股香精味儿,用薤白的原话来说就是“我都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商陆觉得人不需要有什么远大理想,能够找到幸福的话,那一生怀抱着幸福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是一种令人羡慕的选择。但这份幸福又很像狂风中的火苗,稍有不慎,就会被熄灭了。

      所以他想努力为这火苗创造出遮风挡雨的家。

      他拥抱着让他感到温暖的人,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最后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错过了两个闹钟,商陆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即便是现在立刻出门都已经赶不上晨会了。他跟赵问荆发了条消息通知对方今早自己会缺席,然后扔掉手机继续搂着身旁的人打算睡个回笼觉,但侧过身才发现枕边人已经醒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早上有会,就没叫醒你。”薤白小声道歉着。

      “没事,例会而已,不重要。”商陆笑着凑过去跟对方头碰头,“你上午不去研究室吗?”

      “不想去,想跟你躺着。”

      “嗯,那再睡会儿吧。”商陆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动作停下来的话就会立刻睡着。

      薤白盯着商陆的脸,在感觉到商陆身体稍微一抖之后,判断对方再次睡着,于是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颊。

      昨晚……薤白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原本烦躁了整整一天,晚上带着一股鲁莽又愚蠢的劲头去找王曜华“当年对峙”,结果却被人家几句话就打乱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他觉得,口口声声说着是“最好的朋友”的两个人,恐怕到如今都不知道彼此内心真正的想法。

      商陆害怕王曜华会抢走自己的幸福,王曜华又羡慕着商陆可以轻易将幸福得到手。毕竟总是喜欢上同一个人的话,平手就意味着谁都没得到,那意味着二者皆败,但一输一赢的话有一定会有一方感到失魂落魄,不够大度的话那就是连朋友都做不了的程度。

      也许这就是王曜华高中毕业之后再也不联系商陆的原因吧,这就是王曜华决定“抛弃”商陆的最重要的原因。

      可惜这世界上天才又属于小众群体,到头来他们还是重逢了。

      薤白回忆起王曜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如今商陆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最后会是谁赢”。

      想着,他抱紧了商陆,靠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你一定会赢。”

      “赢什么?”商陆听到这句话之后睁开了眼睛。

      薤白吓得肩膀一缩:“吵醒你了?”

      “本来也没睡太沉,”商陆打了个哈欠,继续追问,“你刚刚说我一定会赢?”

      “啊,嗯……”

      “我最近也没有比赛啊。”商陆回想了一下,很确定地说。

      薤白抓住商陆的手,搭在自己的脸上:“不是比赛,我就只是想说,我永远都会是你的。”

      商陆愣了一下。

      “我永远都是你的,不要担心,也不要去想王曜华会把我抢走还是什么的……”薤白并不想跟商陆说起昨晚单独去见王曜华的事,所以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页赶快翻过去。

      但蒲薤白什么都不需要说,商陆自己就推理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盒牛奶是王曜华的。”商陆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深沉,并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愤怒:“一个问题,昨晚你那么积极,脑子里没在想着王曜华吧?”

      “啊?”本来还是战战兢兢的蒲薤白,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气得动手捶商陆的脑袋,“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啊!?”

      “抱歉……”商陆抓住薤白的拳头,按在自己胸口,“没有就好,我不想听你说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想让你见他。你理解一下好不好?”

      薤白气呼呼地推了推商陆的胸口,但没怎么用力,所以商陆也就只是被推得晃了晃身子。“你还真的是有PTSD,我理解,已经理解了。放心,我今后再也不会单独见他,我也不敢见了。”

      “不敢?”

      “嗯。”

      商陆以为薤白是怕自己生气,所以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我不想让你见他,纯粹是因为我心眼儿太小。不过如果今后还有机会碰面,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所以你昨晚是怎么碰到他的?”

      “小心眼儿的又不光是你一个,”薤白把头缩进商陆的怀里,“我就是……一想起来你之前跟他聊得那么开心,就很烦。”

      “所以我们其实是在双向吃醋吗?”商陆整理了一下情况,忍不住笑着说。

      “你到底是吃哪门子醋啊,莫名其妙。”薤白继续用拳头推商陆的胸口,推走之后又搂回来,反反复复。

      “你前天叫他去KTV……我们明明都没有一起去过KTV呢。”商陆委屈地抱怨着。

      薤白不再继续折腾商陆,而是从被窝里探出头,眨了眨眼睛:“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我其实本来也很少去KTV,不太喜欢那种地方。但那天是倩姐提起来的,我算是倩姐的工具人吧。”

      “我不管,反正你没和我去过。”

      “……那,我们一起去吧,就我们两个人,单独去。”

      “今天去?”

      “嗯,今天去。”

      商陆露出笑意,开心得捧着薤白的脸亲个不停。

      起床之后没过多久就去了KTV,两个人选了个不大不小的包间,故意贴在一起坐在沙发上,互相给对方瞎点着歌曲。

      薤白第一次在KTV开口唱了歌,一首不太熟悉的歌曲,中途连歌词都跟不上,但他还是哼唱得很开心。

      商陆就在旁边用手摇鼓帮他打节拍,兴奋的时候甚至还在包间里扭胯跳奇怪的舞。

      后面商陆唱歌时候,薤白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盯着他盯得很入神,每首歌结束,薤白都会凑到商陆跟前用脸蹭一蹭对方的脖子。

      “我唱歌好听吗?”商陆虽然知道薤白会给他什么答案,但他还是要问。

      “好听。”薤白也知道商陆为何而问,所以回答得无比真诚。

      他们会笑着头碰头,趁着门外没人路过的间隙凑在一起互相亲吻。

      点了满桌子的饮料和零食被两个人吃得七七八八,最后吃不下的时候就开始玩儿惩罚游戏,抽纸牌决定是吃零食还是喝饮料,抽到红桃心的话就必须要接吻。

      看似是惩罚,但二人心底都期待着能抽到红桃心,最期待的就是连续抽到,那样就又有借口多亲一会儿了。

      原本只打算玩儿两个小时,但出来结账时发现已经延时到四个小时了,薤白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KTV的招牌,小声说着:“哪天有空再来吧。”

      商陆搂着薤白的肩膀:“第一次觉得KTV这么有意思,我们可以定期来释放一下压力。”

      二人依偎着走在路上,互相交流着“翘课”、“翘班”、“翘实验”的感想时,商陆才想起来自己为了能够专注于和薤白在一起的时间,把手机静音了整整四个小时,中途一次都没有拿出来看过消息。

      再次看手机的时候,商陆发现常山给他打了二十多通电话,他收了收自己的玩儿心,带着歉意地给常山回电话,听到常山冷漠地说了句:“我以为你死了,正跟人给你挑棺材呢。”

      商陆尬笑了两声:“我死后火葬,要骨灰盒就可以。”

      旁边的薤白听得眉头紧蹙:“干嘛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而电话中的常山也听到了薤白的声音:“商陆,我从不打算妨碍你谈恋爱,但是你能不能也别耽误我们的工作?还有你俩怎么腻乎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呢,平时不是天天见面吗,用得着这么如胶似漆吗!?”

      商陆右边哄着老公,左边向常山道歉:“常总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张航给提供的那栋拍摄用的废楼,我打算叫你一块儿去看的。”

      “哦哦,您说地址,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地点没得挑,而且原本就是准备拆迁的楼,所以可以直接爆破。电影里爆炸的背景就不需要后期了,可以实拍。”常山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喜悦,“这个张航我特么也是服,他是怎么知道哪里要拆迁的,我把我爸的嘴撬开都听不到这种消息。”

      此时商陆已经坐上了车,安静下来之后,他和常山的交流内容也变得清晰了很多:“去找引爆的材料也是一笔开销,最重要的是爆炸到底还是有不可控性,做好一切计算也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员伤亡。万一要是出了意外,为了避免经济纠纷,还是提前给现场的人上份保险或者签个合同比较好。

      “至于……张航的社交能力,感觉他跟上流社会还不太一样,甚至有种脱节感。跟他聊天的话就很明显能感觉到他永远都在主导话题,而且从来都不给任何人带走节奏的机会。”商陆说完,躺在座椅上长叹口气。

      身旁的薤白握住他的手,没有太大意义的举动,但商陆却因此平静了不少。

      电话那边的常山也跟着叹气:“爆破的事情我也是想找你商量一下,现在找爆破那方面的专家的话,他们要研究楼的结构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要价也高。你们学校有没有建筑方面的大牛?”

      “我……想想办法。”商陆记下这件事,“常总能把地址发给我吗,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好。至于你刚刚说张航的事,那人从小如此,跟任何人都没什么距离感,但是又好像跟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上面应该是非常欣赏他这种天生的领导气质,啧,那可真是天生的。听说他小时候被绑架,警察还没赶到呢,他把人家绑架犯给制服了,还现场教育警方出警速度太慢,跟特么自导自演来给警察创造一场实战演练机会似的。”常山越说越是无力,“所以你能跟他那么自然地交流……说句心里话,我和小韩与其说是佩服,不如说是,啧,敬畏。”

      商陆没有告诉常山,能够跟张航顺利交流的人有很多,甚至自家教授还琢磨着要控制住张航来着。

      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天外有天这个词商陆算是理解了,但他同样也理解了很多人一辈子无法明白“天外有天”的真正含义。

      他挂断了常山的电话后,扭头先对薤白道歉:“抱歉,我送你回家吗?一会儿我得去外景现场查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不行吗?”薤白小心地问。

      “行,当然行!”商陆高兴坏了,“我还怕你觉得无聊不想跟来呢,估计是个很偏的地方,要开车很久。”

      “那我更要陪你去了。”薤白笑了笑,“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开车。”

      果不其然地点就是在六环附近,有些化工厂涉及到违规排放所以被迫关闭,其中一栋办公楼就是这次张航提供给他们拍摄外景的场地。

      现场有不少剧组人员正在跟这都楼的原有负责人交流着具体情况,但楼已经是二十年前建的了,建筑公司被合并到国企建筑工程公司,早就找不到当年的建筑师。于是楼的图纸什么的也都没好好保留下来,留下来的几张也更像是地图。

      “这要找专家来评估,定向爆破的话倒是简单,但是要拍戏的话,演员必须站在附近,爆炸从内部开始,逐渐扩大到外部,这样一来演员和剧组人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逃生?逃跑路线又是什么?这都需要严谨的计算。”剧组负责人忧心忡忡地对商陆说,“商总,您能不能劝劝常导?我们还是后期用电脑特效来做爆炸场景吧。”

      “我们也没有百万后期,一个爆炸的特效包就要不少钱,适配到我们要用的场景有需要很长时间,还不一定达到理想的效果。”商陆直接替常山否决了剧组的人的建议,随后走进楼里简单看了看。

      薤白跟在他身后四周环视着,忍不住小声感叹:“这楼还真的是和当初事故现场的楼很像……”

      “同一个年代的建筑,里面结构相近也很正常。”商陆说着,看向薤白,并带着一丝惊喜,“宝贝儿你可真是天才!”

      突然被夸的薤白一头雾水地看着商陆:“什么?”

      “同一年代的建筑,结构都很像,只要找到现存的建筑公司就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留下来当年的图纸了。知道结构的话可能就会简单一些,邢天南那里有不少拍特摄经验的人脉。至于爆炸的顺序和逃跑路线,这就交给甄哥让他随便算一算就可以了。”商陆东拼西凑找到了解决方案,让现场的人都惊叹不已。

      但他们还是惊叹早了。

      商陆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用几通电话、几场饭局,就凑来了一支国内顶级的“爆破小分队”,从建筑工程师,到爆破工程师,加上现场安全员和采掘小队,最重量级的就是国家顶级数学团队当中带有物理博士头衔的甄远峰教授。

      一伙人浩浩荡荡来到现场,围着大楼又是测量又是勘察,最后给出五条方案供常山挑选。

      常山人都傻了,看着这些专业人士带着安全帽来给自己提供拍电影的方案,一时之间他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外行。

      “方案三怎么样,配合一点儿后期特效的话,没准儿能拍到好莱坞级别的爆炸镜头。”商陆向常山建议着。

      “好是好,但这个方案最危险,你要非常靠近爆炸源,不想活了你完全可以直说。”常山发愁地摸了摸额头,“我也没自信可以在你死后能安慰好蒲薤白。”

      “常爸爸,您能不能别总是动不动就假设我死了,我特么十条命都要被您念叨没了九条。”商陆又是气又是笑,最后一点儿不给常山商量的余地,“就第三条儿了,我去跟甄哥说说,让他好好算一下。”

      前一秒还跟常山霸气地“指点江山”的商陆,后一秒扭头就差点儿跪在甄远峰面前,他“卑微”地朝甄远峰讨好一样地笑着:“嘿嘿,甄哥,嘿嘿嘿。”

      “你如果再露出这种笑容,我完全可以把火药的量加倍。”甄远峰绝情地说。

      “别啊,我要是没了谁来帮你跟张航进行拉扯大战呢?”商陆拍了拍甄远峰的肩膀,“我们决定用方案三,您看看怎么才能保住我的命。”

      “你跑快点儿不就行了吗。”

      “我饰演的角色是个想一了百了的疯子,跑了那还叫疯子吗?跑了叫正常人。”商陆帮甄远峰捏肩捶背,“不过我相信甄哥一定能演算出最安全的方法。”

      甄远峰昂头看了看面前的楼,又看了看现场忙里忙外的工作人员:“以前觉得你们娱乐圈成天不搞正经事,现在看你们光为了一个镜头就能这么拼命,总算是让我对这个职业有了点儿改观。”

      “职业嘛,总体来说都是可敬的,不过就是有些人对待工作的态度不够认真,那样玷污了整个圈子。”商陆也认同地点点头,“说真的,以前我也像甄哥一样瞧不起娱乐圈,瞧不起演员。”

      甄远峰没再说太多废话:“给我两天时间吧。”

      “谢谢甄哥。”商陆拍了一下甄远峰的背,算是把自己的半条命都托付给人家了。

      常山剧组要拍摄危险度极高的爆破镜头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业界传开了。不少私家媒体和自媒体也偷偷跑来拍照,将消息扩散到互联网上,不过因为大流量的公司都在控制着这部电影相关的话题,所以这个消息并没有冲上任何一个平台的热搜。

      只是一些粉丝们可就坐不住了,一年没听说商陆要拍电影了,但是爆破镜头现场有商陆参与这件事怎么想都是个重大消息啊!

      其他明星准备拍电影的话那可是天天都要发动态的,最不济经纪人也会发点儿短视频来为自己家的主子做足了宣传吧?

      但是轮到商陆这边,什么都没有,没有事先通报,没有拍摄现场直击,商陆的微博里也没有任何和拍电影相关的内容,粉丝们还以为他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写作业呢。

      “老子跟着商陆一起学习,每次看他发作业相关的动态,我就会拿起笔全心钻研让我又爱又恨的概统。

      “粉上商陆三年,默默做一个低调的、不进粉丝群也不买周边的小粉丝,靠着商陆的正能量,我如愿以偿通过了注册会计师的考试。

      “结果直到最近才发现,商陆在这三年里又是保研又是管理公司,跟着TOP级数学家做项目就算了,还秘密拍着大片儿级别的电影。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有老公!老子都特么没老公!我老公可能都没出生呢!开什么玩笑啊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网上很多佛系粉丝们跳出来开始反向为商陆宣传,一时之间内娱当中商陆的热度居高不下,就连很多以前跟商陆参演过的明星也会在近期上档的综艺里聊起和商陆相识的细节。

      “就是你觉得他好像是很有距离感的学霸,结果人家是玩儿得比你还要嗨的学神。”

      “我们都在暗搓搓聊着怎么争取到暗恋对象的注意力的时候,商陆已经反手把暗恋对象纳为己有了。”

      “你永远都不知道商陆到底是什么时候行动的,也永远看不懂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还有不少路人提供了一些电影拍摄现场的画面和消息,从今年开春到秋天,不少人目击了商陆他们拍外景的现场,因为不是粉丝所以也没认出来演员都是谁,只知道有两个人尤其的帅气,一眼就能把他们从人群中区别出来。

      “原来夏天在酒吧看到的拍摄现场的那个大高个子是商陆啊,他旁边跟他对戏的人是谁?长得太太太他妈的好看了,这是第一次我夸一个男的长的好看,而且我女票不仅没嫉妒,还拽着我要凑近了看。”

      “夏天酒吧的那位大兄弟,我估计你看到的那个美丽的男人是蒲薤白……”

      “白白在跟商陆一起拍戏吗!?!?AWSL!”

      “白白不是退圈了吗?又回归了?”

      “救命啊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陆白在电影里同框!”

      “哪个酒吧啊?我怎么没碰到!?”

      “我也看到了,不过不是酒吧,就在二环那边儿拍外景,商陆跟在导演机旁边看录制效果,镜头怼着蒲薤白的脸拍特写。我当时还问剧组的人呢,问他们拍的是什么。他们都不说,就笑笑说拍着玩儿。”

      “卧槽!原来那个被镜头怼脸拍的就是蒲薤白!?我特么第一次见本人,以前都是看公益海报上的。本人好看,有一种拍不出来的气质。”

      “有幸看过陆白两个人站在一起,其他人都变成模糊的背景了哈哈。”

      “其实……商陆和蒲薤白他们在今年四月就领证了,当时公证处大楼附近堵得水泄不通,还有当兵的来维护秩序呢……”

      “在现场,我被堵在现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由于路人网友多次刷商陆和蒲薤白有关的话题,导致拍电影这事儿虽然没上热搜,但陆白结婚这个话题反而冲上去了。

      CP粉们又是惊喜又是害怕,爱了三年的正主们一路以来磕磕绊绊,粉丝们是真的不敢让他们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粉丝团里还在主张“绝对不能把陆白是真的这件事暴露出去”来着。

      于是陆白的死忠粉们开始发动网络大军,在各个平台寻找没有找到组织的野生陆白CP粉,把他们拉进群里进行新人教育,告诉大家低调做人。

      所以陆白结婚的热搜持续一整天都是一片和谐,骂同性恋不得好死的人被平台官方审核员直接封死,陆白CP新生狂热粉们被死忠粉拉去做思想教育,剩下的全都是些看热闹的理智路人。

      相关话题热闹了一个礼拜,张航某一天在跟王曜华做项目时突然提了一句:“你那个老同学,就是叫商陆的那个,你怎么评价他?”

      “他现在跟他高中时相比变化还挺大的,我跟现在的他也不熟。”王曜华不带语气地回答。

      “我前阵子为了测试一下他的办事能力,把一栋要拆迁的废楼送给他们剧组了。”张航和王曜华坦白道,“一个月之后,他不仅解决了拍摄、爆破许可等诸多问题,还趁着这个机会火了一把,并且是在没有任何人给他炒作的情况下。”

      王曜华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和张航对视:“挺符合老大你的用人标准啊。”

      张航点点头:“但我不想把他一个人挖过来,我想直接吞并他手里有的一切人脉,也包括他在内。”

      王曜华托着腮思考了一下:“说难倒是也不难,商陆本质是个很简单的人。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呢?”

      “不着急,我们拿到甄远峰做的项目之后再做评估吧。我想了想,想要尽快在A股上市的话需要扩张公司规模,最近招人方面虽然也在加紧,但是公司知名度不高,招不来高端人才。光是靠人数取胜的公司,其本质就是资产的散沙,禁不住风浪,没有意义。所以,在国内要怎么推广我们在专业领域的知名度呢?”张航和王曜华对视了一下,“甄远峰就是很重要的一块拼图。”

      “我还以为老大你会想利用商陆的知名度来为CBL做广告呢……”

      “那虽然也是个方法,但是过早扯上娱乐圈,会在专业领域丧失信誉。等将来公司规模稳定了,再考虑娱乐方面的问题吧。”

      王曜华默默点头:“你这话应该跟董事会的人说,而不是跟我一个连股份都没有的项目经理说。”

      “嗯,我想让你心里有数,等将来我要是出了意外,这家公司还得由你来撑着。”张航说得风轻云淡。

      “我?”王曜华却有些吃惊,“你那么多合伙人呢,休斯他们呢,有栖川呢?”

      “他们脑海中没有理念,只有一件想做的事而已,那样的人没办法把CBL扛起来。当初成立CBL的时候我就把公司基调设得太高了,得是相当有野心的人才能理解creabielity的含义。”

      “我……倒是也不觉得自己有野心。”王曜华很快否定道,“老大你最好不要相信我。”

      “呵,我也没有相信你,”张航笑了一声,“这一切都是我的判断而已,将来假如我死了,那么CBL何去何从,你可以随你意愿,也不需要背负着什么责任感。”

      “真谢谢您了,这样一来背负责任的感觉更强了可以吗。”

      “哈哈,放心吧,我死不了那么早的。”张航朝王曜华摆了摆手,此后继续埋头研究起工程安全方面的问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太累了,心累,也想找个好看的人来慰籍一下我被互联网捅伤的心灵。
    作话真的没写什么,最搞笑的是最开始明明锁的是作话,现在连正文都给我锁了,审核员不同理解能力也不一样是吧。
    我知道大家都是工作,都很难。
    不写具体的描写,是为了照顾未成年,怕大家模仿,所以我把描写都删了。
    看到半袖就会联想到□□,是中国人的美好品德。也确实得保护这种品德。
    下次写党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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