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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include the 197th ...

  •   “在正式回公司开工之前,要不要走访一下你这次麻烦到的人啊?尤其是常总。”侧躺在床上的薤白枕着商陆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商陆的小肚子。

      商陆自然也是有这个打算,哪怕是不为其他的、光是为了常总当年送给自己的那个救了薤白的命的神仙打火机,他也必然是要登门道谢的。“嗯,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能怎么回报常总,好像什么都不够,怎么都不够。”

      至于常山叫来了两个哥哥一起来撑场面,整支军队和所有警察一起出动,这些虽然外人听起来相当厉害,但光是这些的话,商陆都不至于会如此感谢。

      商陆在想,说不定常山这一生都不会理解自己对他的感激有多么真诚,既然如此,那干脆自己就用一生的时间来报答。

      “仔细想想常总的确是什么都不缺啊,虽然跟家里的人比起来略微逊色,但那也不意味着常总不够优秀,单纯是兄弟们强到变态。”薤白的视线落在窗帘的缝隙,橘黄色的路灯照射进来,混入卧室里昏黄的氛围灯当中。

      蒲薤白无法真的和常山感同身受,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像常山一样出生就是在巅峰的家庭呢。

      想要摆脱寂寞的话,大多数人都不得不向上爬,唯独常山需要向下。

      说不定,常山的梦想是在一个被家里人瞧不起的位置呢?

      “说起来你知道常总的爱好什么的吗?”想到这儿,薤白撑起上半身,俯视着商陆。

      商陆叹了口气:“说来怕你不信,其实常总唯一的爱好就是拍拍电影了……”

      “这不是挺好的爱好吗!?”

      “所以他就是那种非常少见的把毕生爱好当做终身职业的人,梦想着有天可以能拿奥斯卡的最佳影片。”

      薤白撑起上半身,和商陆对视着:“你是不是说想要把这次的案子拍成电影来着?”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就是目前看这个局势,即便是拍,也要几年之后才可能上映了。那还是比较理想的结局,实际上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几年之后我们拍出来电影,但是这部电影永远都会被禁播。”商陆说得很现实。

      “假如说不被禁播的话,这不就是常总距离奥斯卡最近的一次机会吗。”薤白趴在商陆身上,说完,顺势亲了亲他的锁骨。

      这话倒是让商陆稍微思考了一段时间,薤白说的不错,这样的题材相当大胆,几乎就是如今在全世界都看不到的批判这个国家的现实主义作品,像是那些国际大奖通常都会选择这种相对而言有些政治意义的影片,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拍出来,并且还没有人把他们弄死的话,那么极有可能会靠着这部电影而名流千古。

      虽然商陆对这种名声不屑一顾,但常山说不定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呢。

      机会是个好机会,但他相比之前还要更加犹豫了。

      以前他觉得为了变得出名而去做危险的事情不过就只是赌上自己的命,可经历这次事情之后,商陆觉得命反而不重要了。薤白对他来说过于重要,哪怕只是稍微离开一下都已经焦躁难忍了,这要是将来拍敏感题材的电影,那岂不是意味着今后他们两个要永远活不安生?

      下午的时候商陆已经抽空看过了网上的情势,那些反同的人就和反恐的人一样压都压不住。商陆也是纳了闷儿,媒体爆出来的不过就是一张自己和薤白在火灾现场亲个嘴儿的照片而已,还不够高清,看着模模糊糊的,除了身高和体型能让人辨别出来是两个男的,其他细节一律看不清。就这,居然都能让群体“高潮”了。

      看来上面是打算用同性恋这茬儿来稍稍转移一下群众的注意力,把“恐怖”和“主义”这两个词彻底分解直至消失,新闻上也都在强调着针对同性恋的一些说法。

      央视一带节奏,社会就把矛盾转移到一个小众群体上,之前砸公家的车的那帮人又开始上街去找同性之间凑得近乎的人,只要看到牵手就要过去揍一顿。魔幻的是后来的人根本不知道打人是针对同性恋来打,大家都是凑热闹,一听说打人是“政治正确”,好家伙,恨不得抄着家伙去街上巡逻。

      男的跟男的吃饭要打,女的跟女的牵手要打,甚至连短发的男生和短发的女生在一起拥抱都要打,最后甚至长头发的男生、哪怕是一个人,都要打。

      施暴的人根本没有自己的主张,单纯就是想要找一个合理的施暴机会,这样一来每天都能过得很开心。

      而正巧这个时候上面为了模糊掉最重要的那部分事实,所以有意识地纵容着那些暴力分子。

      暴力分子用暴力摧毁了社会秩序,这只是普通人的想法,实际上当官儿的都觉得这些成天只会无脑打人的神经病们正好在帮他们恢复着自己对社会的执政权力,简直乐得要原地拍手了啊。

      商陆从高中那时开始就通过很多书籍明白了群众没有智商,但这一次他彻底理解了所谓的群众到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他们不讲理,又不好控制,稍有不慎,就成了领导人最强而有力的棋子。

      不过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把群众当作棋子……这种缺德的事儿,商陆也干过啊。甚至就连集体的暴力活动这些也都是因为商陆把致胜一步赌在了群众身上。

      商陆很想对薤白说句心里话,他在认真的思考,在这个国家冷静下来之前,要不要到邻国去好好经营他们的生活。

      抱负、理想这些,商陆全都可以不要,那些东西没有意义,说得太好听那就是假大空,说得太具体那就是狭隘没远见,合着大家都在互相质疑着对方的生存价值,没几个人真的能看得惯别人活得更好更幸福。

      既然这里的人无法做到尊重别人,那么就离开这里。

      改变要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商陆无所谓自己的一切,但对他而言,有关薤白的一切都是有所谓的。

      沉思的时间越来越长,商陆在思考的时候一声不吭、眼睛都不带眨的,这个样子维持久了难免会让薤白感到担心。

      “在想什么啊?”薤白向上爬了爬,咬了一口商陆的下巴。

      “在想……我们要不要辞职、退学,然后去东京。”

      薤白懵了:“你想的事情跟我说的话有任何关系吗?你中间是不是跳过了很多思考过程,麻烦你跟我好好讲讲行不行?”

      “这电影……恐怕不会拍得很顺利,而且社会目前对同性恋的看法正朝着极端的方向前进,我怕留在这里的话,我们……”商陆根本不需要把话说完,薤白就已经懂了。

      听懂了这些的薤白,离开了商陆的怀抱,盘腿坐在床上,盯着窗帘的缝隙愣神。

      “宝贝儿,别生气……我也只是在思考而已。”商陆跟着坐了起来,拉了拉薤白的手。

      薤白叹了口气,安静地微笑了一下,手指弯曲、握住商陆的手:“我答应你。”

      商陆眨了眨眼,歪头问:“答应我……什么?”

      “如果这部电影拍得真的不够顺利,如果这个社会对我们真的只有伤害,那我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薤白说得十分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比起喜出望外,商陆反而觉得难以置信:“为什么?”

      “哈哈,明明是你提出来的未来方针,怎么还反过来问我为什么?”

      “我提出这个方针纯粹是为了我们今后可以活得快乐,这是我自私的想法,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的那种。”

      “话不是这么说的,”薤白抬手摸了摸商陆的嘴唇,“你说你提出这个方针是为了我们,你说了我们。那怎么还叫自私呢,你也是好好考虑到我了啊。”

      “我考虑到的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考虑的快乐,但我也不知道在你看来,所谓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商陆说着说着开始反思自身。

      但薤白却叫停了他的反思:“商陆,亲爱的,你听我说。”

      商陆抬起头和薤白对视着。

      “前两天,”薤白说着,把手放在商陆的手背上,“我只要脑子一闲下来,就会想起林叔的那部《致青天》。以前我真的不太能理解林叔那样优秀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想要离开我们的国家,他不理解受过更高教育、看到了更高的地方的林叔,怎么爱国主义情怀还没有我爸他要浓厚。就连我爸那样的俗人都知道落叶归根、想要留在自己的国家,但林叔却一直想着要离开。

      “但是最近我懂了,我真的,太懂了。林叔大概是真的很爱……真的比谁都要更爱那个蒲青天吧。政治、道德、名誉什么的,他都不想要了,就只想在一个富裕的乡下,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每一天无聊的日子,偶尔种个地,翻土浇花儿,除虫收菜。

      “我啊……我就在这两天,也开始向往那样的生活了。”

      商陆看出薤白双眼泛着泪花,但这一次他觉得对方不再是因为悲伤而落泪。

      “当初我爸他不懂,但是我懂了,你也懂了。既然懂了,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放着前人为我们指明的最幸福的那条路不走,偏要去撞南墙到死呢。”薤白忍住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商陆。

      商陆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薤白这番话的时候内心所感受到的冲动,好像是非常幸福,但同时又充满遗憾。

      就是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商陆感受到一种豁然开朗。

      他其实并没有想通什么,因为他心中并不存在任何的疑惑,有的只是犹豫和不安罢了。

      “因为,我们比前人要更加强大。”商陆说完,自己笑了一声,“南墙那种东西,撞着撞着就塌了。”

      “头真是够硬啊。”薤白破涕为笑,用拳头很轻很轻地捶了一下商陆的头,紧接着摊开手掌,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商陆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把薤白搂入怀中:“没有你的话,我大概什么都不是吧。没办法长大,没办法做出觉悟,没办法和社会妥协,也没办法成为……哈哈,说出口感觉好奇怪啊,我觉得我……曾经在遇到你之前的我,不配为人。”

      薤白把头埋在商陆胸口:“没有那么夸张,但一定要说得这么夸张的话,那这话应该由我来说。”

      “你即便没有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即便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很坚强。”

      “怎么可能呢?”薤白苦笑了一下,“没有你的我,拥有的坚强只停留在表面,不过是用来糊弄自己的。”

      “你这只是说出来哄我的吧,我知道,你就只会哄我开心。”

      “我哄我自己的老公,我乐意。”

      商陆笑着把怀里的人抱紧,眼神停在房间的某一处,沉默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打起精神:“如果这部电影不成功,如果我们今后在这个社会只能得到痛苦,那么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就这么说定了。”

      “……嗯。”怀里的人小声应着。

      “但是,”商陆话锋一转,“我会成功的,我们会成功。”

      薤白像是突然屏住呼吸,几秒之后挣脱商陆的怀抱,急迫地跪起来、双手抱住商陆的头,用力地深吻下去。

      那晚他们缠绵到深夜的时候,睡意依旧没有找上门,商陆担心薤白的那里又会肿得让他心疼,所以咬着牙忍了又忍。深处的热情无处释放,两个人索性趁着这股冲动开始研究起电影的剧情。

      “这边儿的导演也好、编剧也好,总是喜欢以英雄视角来描述故事,那样虽然可以赚到票房,但是谈不上艺术。”薤白托着腮趴在床上看着商陆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反派视角来写犯罪的故事?”商陆在主角的位置上打了一个问号。

      薤白的双腿交替晃了晃:“嗯,其实……这次的事件来说,如果站在黄三石的角度看待的话,从头到尾都会是一个震撼的故事。”

      “说起这个事儿,在黄三石死前,你和袁文倩到底是怎么让他觉得你们是他的父母的?”商陆突然回忆起这件让他在意了很久的事情。

      “唉,我们……在研究所看到了很多黄长永和田招娣之间的书信,看到他们会交流黄三石的事情。其实黄三石的病情比我们想象的都要严重,他的大脑前额叶重度缺失,精神发育停留在三到五岁的水平。那个水平的孩子根本无法分清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对父母只存在一种模糊的概念。所以……黄三石虽然很依赖父母,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黄长永和田招娣那两个具体的人。”薤白说着,双腿放平,有些泄气地把脸埋在双臂里。

      商陆揉了揉薤白的头:“抱歉,我不该问。”

      “没什么不该问的,我也挺想和你聊聊,”薤白的声音听起来很闷,“我在把黄三石揍晕之后,就一直和倩姐呆在三楼等待救援,真的没想到刘伟居然没有死,还把黄三石解绑了。黄三石找到我们的时候,倩姐就想通过聊天的方式尝试着催眠黄三石来着。结果真的是意料之外的成功,黄三石真的把倩姐当作妈妈了,不过他还喊着要带爸爸一起,实验不结束的话两个人就不会和他一起回家。”

      事情终于通顺了,商陆长叹口气:“在我们看来黄三石似乎过了惨得没边儿的一生,但兴许在黄三石看来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呢。说不定,最后一刻,黄三石死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薤白再次露出眼睛,微微点头,然后爬起来:“我休息好了。”

      “什么啊。”商陆虽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实在不敢就这么顺从了。一旦自己现在屈服,那么薤白再想喊停可就为难了。“你为什么会在说完黄三石的事情之后有反应,这就让我很难认为你是想要我,没准儿你是想到了袁文倩呢?”

      “你特么在胡说什么啊,”薤白拿起平板电脑敲着商陆的脑袋,“故意让我下头是不是?”

      “被发现了……?”

      “为什么啊。”薤白委屈地低下头,“据说做1的都不太喜欢对方太积极,是这个意思吗?你更喜欢欲拒还迎?”

      哎哟,这个误会可真是绝妙啊。商陆哈哈大笑,捏着薤白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什么意思?你展开来详细说说?”

      薤白假装难过,不看商陆的眼睛:“不就是那样吗,我如果喊着不要不要的,你反而更起劲。”

      “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那样过?难道不是你喊着不要不要我就立刻停住了吗!?”商陆又是气又是笑,双手揉着薤白的脸颊,“我又不是什么变态。”

      薤白自知理亏,不再说话,只是靠抚摸的方式想要让商陆提起兴致。

      但这一摸,薤白就懵了。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商陆:“你怎么、你就不怕又憋出毛病吗,上次肚子疼的事儿你这就忘了?”

      “这次是一阵一阵的,你不撩我就没问题。”商陆攥着薤白的手腕,“不能再做了,你那儿又要肿起来了。”

      “我不是说了我无所谓的吗。”

      “我有所谓。”商陆郑重其事地撂下这四个字。

      薤白的脸颊慢慢变红,这一次纯粹是因为害羞所以才别开实现:“厉害了,这都快两年了,你怎么还能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让我上脸。”

      “什么,我说了什么?”商陆完全不认为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很容易让人心动的话。

      薤白哭笑不得,只能深呼吸调整一下心情,然后猫腰亲了一下商陆的肚子。

      “诶诶,别啊,不是说了不能撩吗!”商陆都怕自己就这么缴械了,像个青少年似的。

      “用嘴,不行吗?”薤白稍稍昂头,轻声问,并且故意很重地呼了口气。

      怎么就不行呢。

      事实证明,用嘴很行,可真是太行了。

      转天商陆在带着平板电脑去常山家的时候,简直不好意思把平板递到人家手里,毕竟夜里这个平板电脑沾了不少它作为电脑的生涯当中都不应该沾到的液体。

      尽管事后两个人尝试着用纸巾把平板擦干,但因为键盘的底盘属于带绒的材质,根本没办法完全擦干净。

      好在那痕迹也不是多显眼,所以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看到那个键盘的时候,会想到昨晚发生的事。

      “你俩愣什么神啊。”常山在翻开平板之后,发现坐在斜对面的商陆和薤白突然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呆滞表情,忍不住问了句。

      “就……在想,有没有错别字之类的。”商陆抓了抓脸颊,化解了尴尬。

      常山笑了一声:“写得这么着急?”

      “是啊,灵感上台,根本停不下来。”商陆点点头。

      薤白在旁边吐槽:“很好,你是懂押韵的。”

      “你俩来我家就是为了给我说段儿相声?”常山笑呵呵地翘起腿,单手端着咖啡,单手举着平板,简单地看了两行,很快表情就凝重起来。

      这反应明显就是被内容吸引住了,商陆和薤白对视了一下交换着互相眼底的期待和得意。

      大概一刻钟过后,常山用力叹了口气放下咖啡,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他露出商陆都很少见的喜悦的表情。

      “本来没期待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礼物,”常山晃了晃平板,“但是这个真的让人没办法拒绝啊。以反社会的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当作犯罪题材故事的主角,这个角度几乎不可能让观众去和主角共情,但愣是让你们写出来一种值得同情的感觉。”

      “即便是无法理解,也不耽误泛滥着同情心的群众们去可怜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犯人,这也是一种讽刺吧。”商陆笑着说,“这还是薤白的提案呢。”

      “你也是很有拍一个故事的天赋啊。”常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笑过了,他朝薤白点点头,然后又留意了一下两个人的眼神,“怎么了,你们是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商陆又和薤白对视了一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镶嵌着子弹的打火机,动作很轻地摆在常山面前。

      嗒的一声,打火机被立在茶几上,常山怔了一下,身体前倾仔细看了看。

      那打火机就仿佛是个艺术品。

      “这是……?”常山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向那两个人。

      “我之前对常总说,薤白胸口中了一枪,但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商陆指向打火机,“这就是救了薤白一命的神器,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薤白这个时候也坐着向常山低头鞠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常总,今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任何事,您尽管说。”

      常山拿起那个打火机,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一段时间过后,他松了口气,朝商陆和薤白轻松地笑着说:“你们没必要把这个打火机看得这么重要,反而我也挺感动,当初我送陆陆这个玩意儿的时候,其实真的只是随手一送而已。这打火机在我家有很多,我也是随便挑了一个,但是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这么珍惜,还天天带在身上。如果你没有带在身上,又如果、薤白你没有把陆陆的衣服穿走,那都不会有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

      商陆和薤白虽然也想过这一层面,但在他们看来这些都不是重点。

      所以常山帮他们把重中之重挑明了出来:“薤白,救了你的……或者应该说救了你们两个人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商陆尊重别人、真诚待人,还有薤白你对商陆的感情。”

      商陆他们听罢,感动得无话可说。

      常山把打火机重新摆在茶几上,安静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我愿意接受你们的道谢,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道谢。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想到……最近这些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郁郁不得志的怨天尤人,真的是可笑。可以说,遇到你们两个,算是我这些年里最幸运的事。那种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件事而拼上命的感觉,那种刺激,都是我从没感受过的。

      “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未来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天真的人会认为将来日子会越来越好,但事实完全相反。如果你们清楚这一点,想通了之后才把这个故事框架摆在我面前,那我们可说好了,一旦开始,谁都不能叫停。我们要把这部电影做出来,我们要把它搬到荧幕上。”

      商陆用力鼓了一下掌:“等的就是您这句话呢,让我们一起撞塌了那个南墙。”

      常山用平板敲了一下商陆的头:“还撞塌南墙呢,就你会说话。行了这事儿暂时先不说,你俩吃饭了吗?我叫厨子过来做顿午饭吧。”

      “啊,不了,我俩接下来还要去研究一下怎么给韩总道谢。”商陆翻着自己的行程表,“不过我还在研究怎么才能联系到韩总,常总能帮我联系一下吗?”

      常山掏出手机:“直接去他家吧,听说他最近也都是在家办公。”

      “我……没去过韩总家。”商陆其实是打算联系甄远峰、让甄远峰再帮他联系韩建涛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甄远峰一直都没有回消息。他琢磨着应该是甄远峰还没有拿到手机,而且那人也确实没有看手机的习惯。

      联系不上甄远峰的话,商陆就只能直接给韩建涛发消息,可是韩建涛竟然也一直没有回复。

      本来下一步是打算再尝试一下打电话来着,但是商陆随口和常山一说,常山居然就要带着两个人直接去敲响韩建涛家的大门了。

      “小韩前阵子为了在央视插播紧急节目,所有的资产都搭进去了,现在可以说是要以最清廉的身份走进官场,被上面的人当作模范代表呢。”常山在把韩建涛的住址告诉商陆他们之后,决定要一同前往,“我们既然要拍敏感题材的电影,那把小韩拉上贼船也不吃亏。”

      出乎意料的展开让薤白有些紧张:“我们今天……主要是想要道谢来着。”

      “嗐,我跟着你们呢,你们就只管道谢,其他的我来劝。”常山他们在开车去韩建涛家的途中都还没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各自带着不同的期待来到了韩建涛家的门前。

      “韩总住的公寓看起来也是低调奢华的感觉啊,”商陆看着走廊的装潢,小声吐槽着,“感觉随便串个门儿都能把北京的豪宅走遍了。”

      “可是,不是说所有资产都搭进去了吗?房子……房子居然不算吗……?”薤白用更小的声音吐槽了一句。

      这个思维盲区让常山愣了一下:“还真的,这么一想房子也是资产啊,他还那么多套房子呢,根本算不上是清廉。”

      三个人正聊着,门就被打开了,韩建涛皱着眉看着三位不速之客,有些抱怨地说:“我家没有可以招待你们的午饭。”

      常山和商陆嘿嘿一笑,拎起手里的餐盒和啤酒:“我们正好带了!”

      韩建涛看起来很是心累,最后视线落在最后方的蒲薤白身上,犹豫了几秒,终于侧过身:“进吧。”

      商陆留意到韩建涛的这个视线和态度上的转变,小心眼儿的毛病再次叫嚣起来,他开始后悔带薤白一起过来了。

      但他的后悔和小心眼儿都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因为他在玄关看到了一双十分眼熟的鞋子。

      那是一双很旧很脏的破皮鞋,跟韩建涛家的玄关格格不入,尺码上似乎也和干净的鞋子不太一样。最重要的是,商陆记得这是他们甄教授的唯一一双皮鞋。

      常山也注意到了这双不太符合韩建涛那洁癖性格的鞋,就随口问了句:“哟呵,你有客人?”

      韩建涛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着常山,然后无奈地点点头:“也不算是客人吧,但应该算是客人。”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常山随便嘲讽了一句,但也没太当回事儿。

      三个人跟着韩建涛一起穿过会客厅,把带来的食物和酒水放在备餐台上。韩建涛招呼三个人到沙发上先坐,一个人走到吧台那边准备着空杯子和酒水的时候,客厅左手边的隐藏式推拉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商陆第一个做出反应,他相对平静地看着从那道门里走出来的“衣冠不整”、头发乱翘、打着哈欠的人,在常山和薤白还在保持震惊状态的时候,心平气和地招手和对方打了声招呼:“早啊,甄哥。”

      甄远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朝商陆那边看去,然后也跟他招了下手回应道:“早。”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真是太困了,估计会有不少错字,见谅、见谅……
    感谢在2022-12-04 21:18:44~2022-12-06 22:0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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