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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include the 176th ...

  •   商陆周五的胃镜检查依旧是蒲薤白陪着他去的,距离之前犯胃病也已经过去三个礼拜,顿顿清淡少油、低脂低盐,养生得让商陆皮肤都变好了不少。医生看见他的时候也说“看着精神了”,然后给他埋针注射安眠药,以便进行无痛检查。

      薤白询问医生能不能就在胃镜检查室里陪着他,医生护士对着笑了笑,一边说着“当然可以”,一边给他准备了个凳子。

      但是薤白始终没有坐下,他就跟医生一起站在病床边,看着商陆睡着,又看着医生用手指粗的胃镜管子捅进商陆的喉咙。

      “这看起来挺健康啊,连前表层胃炎都没有,”医生拍着照,笑呵呵地对薤白说,“你看这儿,看到了吗,这儿有一个溃疡痊愈之后的痕迹。这个胃黏膜修复得很快,用不了几天估计就连痕迹都看不到了。”

      “所以之前真的有过溃疡吗。”

      “是啊,好在变严重之前就察觉到了,不然就那么放任着发展下去,估计真的会胃出血。”

      薤白感到一阵后怕,但仔细想想,他似乎也无法制止商陆出去喝酒。“如果一定要喝酒的话,那怎么办呢。”他发愁地问着医生。

      “喝之前吃保护胃黏膜的药也行,喝之后吃解救的药,也就只能这样了。”医生拔出胃镜,朝薤白笑了笑,“如果他不是嗜酒成瘾,那肯定有解决办法。有的人也跟我说,不得不应酬,不应酬的话工作就没了。这就看自己权衡了,是命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护士趁着薤白和医生谈话的功夫,又给商陆的输液袋子里推了管儿药:“这个是可以强制唤醒的药,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醒过来之后也得观察一段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吧,今天也别让他做什么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了。”医生把拍好的片子打印出来,“这个结果你拿着,胃药我再给他开一个月的,巩固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薤白礼貌地低头双手接过报告和开药的单子。买药回来之后他就看到商陆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睛,眼神空洞得像是没了魂儿。

      “商陆?”薤白靠近过去,捏了捏商陆的手,“醒了?”

      商陆迷迷糊糊地朝薤白转过头:“我饿了。”

      薤白笑了一声,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子:“过会儿就能吃饭了,难受吗?无痛胃镜什么感觉啊?”

      “不知道……”商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感觉……很开心。”

      “开心?为什么啊。”

      “不知道,就是,开心,”商陆露出呆呆地笑意,“感觉好舒服。”

      “看来麻醉药劲儿还挺大。”薤白坐在商陆床边,注视着商陆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药物……本来应该是、让人缓解痛苦的东西。”商陆就连语速都变得相当缓慢。

      薤白深知对方目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因为知道,所以深感无奈:“可能对一些选择毒品的人来说,也是为了缓解痛苦吧。”

      “不对,”商陆慢悠悠地反驳了他,“他们纯粹是为了过盛的快乐。”

      彻底清醒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商陆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西红柿挂面汤吃到一半的时候眼神才恢复了精神:“这药铁定也能让人上瘾,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到底是什么感觉啊。”薤白真心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嫉妒一款药,他托着腮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条,“比跟我上床还舒服?”

      “那不一样,跟你上床是兴奋,是爽,”商陆伸手摸了摸薤白的胳膊,“上午估计医生给我用的是苯甲二氮?,就是地西洋,是一种镇定剂。”

      薤白“哦”了一声,回忆了一下:“我也被麻醉过啊,有两回呢,完全不记得有多舒服。”

      “毕竟你当时是受了伤,肯定不一样,我是在健全的情况下……啊对了,话说胃镜结果是什么啊?”商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回了家都不知道结果是个啥。

      “溃疡痊愈了。”薤白抱起碗,大口吃着面。

      “居然还真的有过溃疡?”商陆下意识地摸了摸胃口的位置,“我还以为年轻可以随便作死来着。”

      薤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嗦着面条。

      “怎么吃这么急啊。”商陆被面前的人嘴里塞满食物之后的可爱样子逗笑,伸手去想要摸一摸对方的脸颊。

      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被对方回避开了。

      薤白故意躲开了商陆的手指,然后放下已经只剩下面汤的空碗,长叹口气:“商陆,我郑重其事地向你道歉。”

      “……什、怎么、为什么?”一头雾水的商陆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紧张起来,他思考着今天上午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想来想去都觉得唯一有可能让薤白不开心的就只有感慨被注射了镇定剂之后感觉很舒服。

      无论如何也不该说是舒服吧,那毕竟是通过药物作用而获得的感受,按理说不该让人产生主观的正面感想来着。

      何况薤白还问自己“比跟我上床还舒服”,这明显就是生气了啊。

      商陆筷子都忘了放下,又呆又萌地说了句:“其实没有跟你上床舒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

      “我知道,哈哈,我的确很小心眼儿,但也没到那种程度,”薤白虽然笑了,但看上去并不是发自内心地笑容,“我只是想到前两天……我一个人去做那么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事。”

      商陆回忆着两天前,确定薤白所说的应该是自己一个人智斗两个杀人犯的事情,之后动作缓慢地放下筷子:“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我没有生气,所以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薤白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反思,为什么我会做出那种举动。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在害怕你会因为我的缘故被恶人盯上,但是这个理由实在冠冕堂皇,甚至有点儿蠢。

      “我想,以你的性格而言,将来在这个社会上,说得在广一点儿,将来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总是会被心思恶毒的小人盯上。也许是和我有关,也许是和我无关,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避免。

      “这些我已经说服自己了,我已经不会再去为你做出一个危险的决定而感到不安了。

      “那么我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不到原因,很可能这个原因为什么浅显,幼稚得我自己不敢去承认。”薤白稍微停顿了一下。

      商陆已经听懂了,他甚至都能想到薤白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我可能是真的很计较吧,”薤白苦笑了一下,“刚刚明明还说自己没小心眼儿到那种程度,但是小心眼儿这事儿,有什么程度呢?我就是计较,想到如果是王曜华的话,他就能一个人解决这些问题,他就永远不会拖你后腿,甚至还能拽着你向前跑。我不服,我也想那样,我甚至真的去尝试了,拼上命去尝试。”

      商陆再次伸出手,但这一次没有去摸薤白的脸,而是把手平放在薤白面前的桌子上。

      这种牵手的暗示总是能让薤白下意识地伸出手,然后两个人的手轻轻地握在一起,互相传递着指尖和掌心的温度。

      “之前你在日本冒死去缉毒,我气得像是疯了,一个劲儿质问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薤白语气平静了些,他注视着商陆手腕上凸起的血管,然后用手指轻轻摸着,“现在想想,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你呢,同样的立场下,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一想到前天晚上你抱着我说你很害怕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欠教训。”

      商陆捏着薤白的手指,不言不语。

      “今天医生跟我说,你胃里的溃疡已经愈合了,我看到那个痕迹,就在想……”薤白咽了下口水,有些哽咽,“当初我们刚刚遇到的时候,你就是个成天乐呵呵的傻子,每天都兴致勃勃地聊你喜欢的话题,没有压力、没有烦恼。后来我们关系好了,我逼着你去面对那些你根本不想面对的事情,虽然结局看起来皆大欢喜,但实际上呢?是真的皆大欢喜吗?

      “我口口声声说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但我真的给你快乐了吗。真的快乐的话,那为什么胃病这种看起来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会找上你呢。

      “我给了你不安、恐惧、焦虑,这些全都是负面的情绪啊。

      “所以……”薤白稍稍喘了口气,再度把语气回归到平静,“我想为我前两天冲动的行为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会说你不需要,但我需要,我需要向你道歉,考虑到你也不会骂我、也不会惩罚我。”

      冗长的告白之后,商陆晃了晃薤白的手:“说完了?”

      薤白乖乖地点点头。

      “那首先我要对你说,不安、恐惧、焦虑这些,在你们教科书上的确是负面情绪。可是你们的教科书上应该也写着了吧,人应该具备和负面情绪和解的能力。”商陆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耐心地说,“从前的我只会逃避负面情绪,挫折和烦恼一直都有,只是我没有能力去面对它们。如今的我,已经有勇气去面对了。

      “没有烦恼的人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啊,我想象不到,说不定根本就没有那种人生。为什么要去幻想不存在的概念,那没有意义。

      “二来,我要再次向你重申,我就是乐意让你给我制造数不尽的麻烦和压力,我乐意。你之所以会让我感到不安、恐惧和焦虑,那只是因为我爱你。

      “马路边儿的大爷天天也都过得让人心惊胆战,你看我鸟他们吗?走暗巷的小姑娘每天都被色狼盯着裙子底下,你看我担心过她们吗?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觉得我事事都挂在心上吗?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我还跟其他人交往的时候,那时候那些人都没有这么牵动过我的心脏,我那时还以为我是个没办法跟人共情的反社会呢。

      “不过紧接着、我要对你说第三点。第三,你给我的,怎么可能只有那些负面情绪。你活得比我要敏感,甚至还总会把发生在我身上的小问题放大,所以好像那一点儿半点儿的难过就占据了全部一样。

      “怎么可能呢,明明我每天想的都是开心的事情,想着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回家之后都能睡在你身边,无论在外面受到什么样的打击,回到家就能缩进你怀里。你从来不怪我脆弱,从来不嘲笑我胆小,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给了我可以回去的家。

      “最后,薤白,我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存在一个王曜华。他优秀、比自己出色很多倍,没有任何困难能否绊倒他。只要他在,你的家长、你的朋友、你周围所有人就都会对你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所以这个定律套用在王曜华身上也是同样的,他的人生里,也一定会有一个总是走在他前面的人。所以,我们没有区别,不需要再比较了,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唯一的不是吗。

      “对我而言,我的人生,只需要和你一起度过。如果对你而言也是一样,那么我们约好了今后再也不去和任何人做对比。”

      薤白呆呆地看着商陆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商陆已经在无知无觉之间成长得比自己要成熟了。他感受着商陆手掌的热量,感受着内心所有的自责与后怕全部消失,然后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

      啊这个人,是真的爱自己的。

      “不过,再让我附加一条,”商陆突然话锋一转,拉起薤白的手,诱导对方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自己身旁,最后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你刚说什么?我不会骂你、不会惩罚你。”

      薤白搂着商陆的脖子,低头用脸蹭了蹭商陆的头:“嗯。”

      “你想让我骂你、惩罚你吗?”

      “……”薤白没回答上来,他有点儿好奇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了个“嗯”的话,对方会怎么做。

      “犹豫了啊。”商陆笑着拍了一下薤白的屁股,“要是有天我真的生你气了,大概也不会骂你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象不来我会对你说重话的场景……但是,惩罚的话倒是可以想想措施。”

      薤白大概能想象到这个所谓的措施是指什么:“流氓。”

      “怎么就流氓了呢,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说我也能猜到。”薤白弓着背,把脸埋进商陆的颈窝里,“可是想想,我生气就是会骂你,那你生气也确实该有个措施。”

      “嗯,”商陆闭着眼睛,用手指感受着薤白的短发在指间划过的触感,“这样行不行,如果我生气的话,我们就一周不接吻、也不上床。”

      薤白可真是完全没猜到,他以为商陆铁定会说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床之类的桑心病假的言论来着。

      “这是……什么惩罚措施!?”薤白稍稍和商陆拉开距离,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你看,哈哈,这措施看起来很有用啊。你是不是紧张了?”商陆一脸坏笑地掐了掐薤白的腰。

      薤白红着脸,用沉默来表现自己最后的倔强。

      “我主要是觉得,惩罚也不能是对单方面的……我们要是真的让彼此很生气,气到发疯的地步,就像上次你在日本生我气那样……那就说明,我们双方都需要冷静一下。”商陆回忆着那次薤白生气的样子,回忆起那次自己一个人无论再怎么努力地抱他、他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冷漠样子。

      那样的薤白,真的把商陆吓死了,忏悔到巴不得自己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薤白彻底败了,哼哼着说了句“好吧”,然后转身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冷掉的挂面汤:“我去给你热一下,你在多吃点儿。”

      “一会儿再吃。”商陆用手捏着薤白的下巴,把他的头再次扳正,“都已经到怀里了,还想着全身而退?”

      “商陆,做人要善始善终,既然已经开始吃饭了,那就吃完饭之后再做别的事。”薤白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跟摸着他身子的人商量着。

      “我现在也是在善始善终,”商陆捏了捏薤白的,“我让它站起来的,得是我来让它再趴下。”

      “你可真的是……太流氓了。”薤白趴在商陆肩膀上,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晃一晃腿,高潮的时候大腿都要抽筋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继续做下去,商陆是在解开腰带打算拎枪来一发的时候发现他的枪脱离了他的大脑支配,目前还处于被镇定的状态。

      “卧槽。”这个打击真的比任何事情都要更为沉重,商陆羞愧又难过地趴在饭桌上一蹶不振。

      薤白大笑着揉了揉商陆的脑袋:“振作点儿啊商陆同学!现在还觉得镇定剂很爽吗?”

      “再也不生病了,再也不。”商陆委委屈屈地用双手抱住头。

      “行了行了我的大宝贝儿,快起来把面汤吃了,我又重新给你下了一把挂面,趁着还没坨。”薤白坐在商陆身旁,一边哄着一边帮他吹凉刚刚出锅的面条,“吃完这个就去洗洗睡了,明天醒过来还是一条好汉。”

      这一发没有上膛的子弹,是在转天早上才排上用茶的。

      商陆神清气爽地去公司时,被事先在他办公室门口的苏木狠狠地吐槽了一句:“你们到底是谁更欲求不满,办正事之前就不能一直保持严肃的心态吗。”

      “我们上午办的才是正事儿,其他都是次要的。”商陆一本正经地说着外人听起来像是胡说八道的发言。

      “晚上的聚会是什么性质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数,难道你真的准备去吗。”苏木跟着商陆走进办公室,神情焦虑地问,“我听孔佑彬说你答应了他的邀请,晚上要跟他碰头一起进会所?”

      “我说你这个人,是想当我爸还是想当我妈,”商陆不耐烦地回了句,“我爸妈都没管我要去什么夜店,怎么你倒是碎碎叨叨了呢。”

      “你特么也知道那是夜店!”苏木气得直接飙脏话,“蒲薤白也没阻止你?你一个疯了也就疯了,为什么他还跟着你一起疯?还是说他对你也就只是打发时间,其实根本就不在乎……”

      “停,停一下行不行啊苏妈妈,”商陆发愁地揉了一把脸,“我服了行不行,我已经知道此行一趟会很危险了,别再念叨了。”

      “你要是知道就该拒绝!”

      “大哥,您要这么不放心,那跟我一块儿去啊。”

      “谁特么是你大哥,刚才不还是苏妈妈了吗!”

      “卧槽,所以你觉得妈妈这个称呼会更好一些吗……”

      “好个屁!”苏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带跑偏了,他气冲冲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翘着腿抱着双臂,思来想去说了句:“你这么执着,其实是有目的吧?”

      商陆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大哥一点儿不打算跟自己客气的样子,有些发愁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也没问过你,你吸毒吗。”

      这直白的问题让苏木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吸不吸毒。”商陆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苏木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决意今晚要去会所赴约的真正目的,“所以你是想要去钓鱼执法?”

      “差不多吧,”商陆打了个哈欠,用手指敲了敲大腿,“看来你知道不少啊,你都吸过什么,上瘾了吗?”

      苏木一言不发地盯着商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啊,我还挺认真的……”

      “吸毒会影响判断力,我又不是艺术家,为什么需要那种东西。”

      “哟,清高啊苏妈妈,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给我家薤白灌了杯能让人丧失理智的酒。”

      苏木面色一顿,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即便你起诉我也没有用,我并不知道酒里有什么,我只知道蒲薤白喝完酒之后神志不清,我不放心他在那种状态下回家,仅此而已。”

      “遵纪守法算是让您玩儿明白了,”商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不是圈子里的人都这个手段?”

      苏木盯着商陆的双眼,沉默许久过后,摇了摇头。

      “看来你真的知道点儿什么。”商陆却是点了点头,“不说就算了,反正你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我今晚……”

      “你今晚,不要和程煜飞有任何交集。”苏木打断了他,“还有,如果有人带你去见曲戴民,一定要找借口拒绝。”

      曲戴民。

      这个名字着实把商陆惊到了,他这么一个不怎么关心内娱的外行,居然都听说过这个演员:“曲戴民不是去好莱坞拍过动作片儿的……他不是个著名演员来着?”

      “他还在香港拍过很多警匪动作片,获奖无数,身为演员却能够在娱乐圈一手遮天。”苏木越说声音越低沉,“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也就只有在这里对你说。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和我、恐怕只会死得莫名其妙。”

      商陆判断苏木并没有危言耸听:“你见过吗,曲戴民。”

      苏木摇摇头:“阳哥说,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惹不起,是个非常危险的人。圈子里的人挤破头想要进来的这场聚会,实际上只是曲戴民扩大自己势力范围的幌子。他会把任何将有可能成为他的威胁的有成名苗头的演员拉进聚会里,之后用什么手段收拢人心,你也猜得到。”

      “去年春晚他还上台了……”商陆依旧处于震惊状态,“他还是人大代表。”

      “信与不信取决于你。”苏木眉头紧皱。

      “那曲戴民和邢振东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是……一伙儿的?”商陆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在他爬到的人物关系网当中,并不存在这一层关系。

      他一直以为曲戴民就是个站在天上受人尊敬的演员,跟一摊浑水的娱乐圈没有半点儿关系来着,而且就他所查到的曲戴民的资金流向,有七成都是捐给了扶贫基金。

      “邢振东只是个商人,赚钱就是他全部的野心了。”苏木一语中的,“但有的是心比他脏的人,比如曲戴民,又比如尹燕,这些国民级别的著名演员,实际上心里想的都是要把娱乐圈塑造为以自己为王的帝国。你入这一行才有多久?同行的演员你都没见过几个。”

      商陆虽然没有直接跟苏木口中所说的人见面,但他实际上在过年的那场上流社会的社交晚宴上远远地见到过这些著名演员。那些人也只是简单露个面而已,很快就陪同一些官员离开了。

      所以自己还真的就是个刚刚入行就想着要把大佬们拽下神坛的“小喽喽”?

      “至于程煜飞,他这些年的确是把邢振东当做老板,但他就像个水蛭一样,同时又是根墙头草。”苏木叹了口气,“这些赵问荆明明都知道,他都没有和你讲过?”

      商陆倒是能够理解赵问荆为何什么都不说,但他不理解的是常山为什么也像是一无所知一样:“常总呢,常总也知道这些?”

      “开玩笑,常山需要知道这些吗?谁又敢让常山知道呢。”苏木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这家小公司可以在风里雨里站住脚,一直以来恐怕都是靠着常山的背景吧。”

      过年的那场晚宴上,商陆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常山和赵问荆几乎整晚都是分头行动的,恐怕赵问荆一直都在把自己往常山那个高度上推,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被真正的淤泥所侵染。

      知晓了这一切的商陆,心情格外的平静:“真没想到有天我可能也会欠你一句谢谢,苏妈妈。”

      “你特么再叫一次试试!”苏木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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