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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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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么说,掠食者也没必要来这里,”乐星澜道。
这是一个不解之谜,只有到那座岛上,他们才能了解到更多信息,缺少了十年的他们,迫切的需要这个世界的信息。
讨论过尸花的问题,几人又开始交流对付掠食者的办法。
“躲过爆炸的有谁?”虞嬗问。
“千面,君王,白,瘾君子,确认逃出的就是这些掠食者。”
不确认的,就是炸成了糊,或者逃走了,但处于未知状态。
而能逃走的,都是能力很强的,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千面拥有改变容貌的能力,君王就是掠夺能力拥有者,认为自己站在了所有掠食者的顶端,白是空间能力拥有者,至于瘾君子,几人都没碰到过。
权玉杰也了解得不多,只知道碰到瘾君子的人会触发幻觉。
排除掉所有人,只剩掠夺这一个能力,就已经让几人头痛,好在权玉杰带来一个好消息,掠夺并非是无限制的能力,但他已经夺取了虞嬗的时间系能力。
最坏的打算是,放跑君王,只击杀其它掠食者。
小岛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因为经常有船只往来,建有码头,木头桩子隔着相近的距离,借助榫卯固定木板。
等乘客先下船,船员才搬运物资,对于小岛上的人来说,最缺少的就是药物,他们用岛上特产和腌制好的鱼类交换药物。
交易选择在岛上的一间交易所举行,交易所集合了交易、酒吧等多种功能,因为地方小,岛上的人没什么娱乐场所,不少人挤在里面喝酒。
末日把他们原本的生活夺走,喝酒胡侃成了他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而新来岛上的人想要在此定居,则需要去另一个地方,也在靠近码头的地方,一个简易的人口登记处,离开的人也需要在那里留下记录。
几人不打算在这里常住,选择了以游客的方式留下,并临时编了个身份,有船长替他们作证,一切都很顺利。
岛上的生活很平静,大家各有各的生活,打猎的打猎,编竹筐的编竹筐,完全不像是生活在掠食者的恐怖统治之下。
“我们来错了地方?”卷毛接过当地人送的一只苹果,开始怀疑人生。
乐星澜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见权玉杰神色复杂看着苹果,“挺甜的,你要是不喜欢吃,就给我。”
权玉杰冷冷瞥向他,“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要随时做好被发现和被下毒的准备。”
乐星澜脸色一僵,虞嬗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的团队缺乏了一个重要的成员,识别毒药和制作解药的奶妈角色。
几人聚集到一座小木屋中,这是为旅客准备的木屋,木头圆润,还有两扇木头窗户,用玻璃嵌着,屋内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木打造,看上去相当容易滋生细菌。
“你们别看我,我是学历史的,不是医学生,”卷毛首先发言,将自己排除在外。
如此一来,虞嬗和隗霰也同卷毛一道,成了没啥求生能力的废柴。
“我只上了个初中,”权玉杰道,然后末日发生,他就失去了求学的地方,参加训练,勉强算个军人,有野外求生经验,于是他又补充道,“认识一些疗伤的草药和基本急救知识。”
“这可真是,”乐星澜显露出为难的神色,“我还没告诉你们吧,丧尸来临前,我是个游戏主播。”
虞嬗对着这一桌人,心道,又凑齐了废柴五人组,哦不,权玉杰简直比他们好太多了,哪像胡饼,致力于探索丰富其体态的办法,人如其外号。
然而那样一个没什么危害性的家伙,就这么死在了爆炸中,要是现在还活着,他也该有三十岁了,成家了没?有孩子了没?
见虞嬗露出难过的神色,有人握住他的手,像是在说,别想太多。
就听乐星澜继续道,“要是在求生游戏里,一定会为玩家准备解毒剂之类的东西。”
“没有解毒剂,但我们有小白鼠,”权玉杰的话音刚落,人影一闪,他离开位置不到一秒,又回到位置上,桌面多了一只麻雀,面碗一扣,麻雀被关在里面,叽叽喳喳,以示抗议。
食物安全的问题暂时解决,乐星澜又拿起那只咬了一口的苹果,咬过的地方已经褐变,但咬开后,里面的果肉还是好的。
黑夜逐渐降临在这座小岛上,一如往昔无数的岁月,风从海面来,带来亘古的声音,弥散在每一个看得见、看不见的角落。
在大海的深处,是连绵的沟壑,静静矗立,像是守卫海洋的石像。
天空开始翻滚,人群急急奔回屋内,空气中,水汽游荡。
所有人都在避免一件事,逗留在任何没有屋顶和防护的地方,木屋能让他们感到安全,达成最基本的安全需求,门窗则阻隔了外来者的迷茫和求助。
没人能回答他们五个人,阴云到来的战栗。
风卷过,树叶互相搓手,一个苹果落在地上,滋滋冒泡,吐出苟延残喘的黑水。
他们五个反应迟钝的家伙终于也学着别人,躲进了木屋里,门关上的那一刻,那只苹果像是代替亚伯拉罕受刑的羊,只剩下一滩黑色物质。
“一场暴雨,小岛常见的气候,”卷毛还不明白这一切行为的意义,他躲在木屋下,灾难没来得及降临到他的身上。
“看地上的苹果,”虞嬗靠在窗口附近。
“哪里有?”卷毛探过脑袋,呵出的雾气阻挡了他的视线,雨帘密密匝匝,把木屋围成水上孤舟。
他们是有同伴的,在别的小舟里。
雨点越坠越急,卷毛抹去窗口的白雾,问道,“苹果怎么了?”
“苹果死了,”虞嬗道。
“苹果没有死了这种说法,它坏了,”隗霰道,“被我们无法得知的力量所破坏。”
卷毛没法确认苹果的现状,他躲过一劫,就在那场未来得及到来的雨里,“掠食者就在附近?”
“那会是什么样的掠食者?”乐星澜的目光穿过窗外,想要离未知更近。
未知不会轻易揭露真面目,但曾今有人靠近过。
“不知道,”权玉杰似乎也被这场雨影响了心情,带了点忧愁。
细密的雨水中,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会不会是幻觉?”卷毛激动道。
虞嬗道,“那该如何解释岛上居民的行为?”
这些居民早有所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提前防备,不发一语,却默契地做了一样的选择,虞嬗曾经见过,在那些末日来临的幸存者身上。
他们还在经受着同样的痛苦,但他们在精神上已经战胜了痛苦,是无奈?还是麻木?
“他们相信了幻觉,”卷毛道。
阴云裹着浓稠的雨滴,穿林打叶,黑夜提前来临,切断人类的感官,本就稀薄混杂的气味,更加难辨。
乐星澜无法嗅到这场阴雨背后的始作俑者。
他急需更多的信息,在这扇木门后面,在林叶深处,在雨帘之后。
门开了一条缝。
‘啪嗒——’
木屋前滚了半只焦黑的苹果,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门又关上。
一场雨下了半个晚上,异常让人保持高度警惕,隗霰躺在木床上,房间里传来呼噜声,卷毛的被子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离他不远的两张床铺上也睡着人,双层床铺的上层则空着。
隔壁的房间里,乐星澜坐在靠着窗口的位置,长时间的警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雨停了,这股力量没有进入屋内。”
“一切小心为上,”虞嬗看了看时间,提醒道,“时间到了。”
他们回到隔壁的卧室,将卷毛和隗霰叫醒,交接完成。
一夜过去。
次日,风平浪静,小岛宁静祥和,浪水偶尔冲上浅滩,留下几个贝壳,形状各异,在太阳光下,现出宁静的暖黄色。
几艘漂泊的小舟靠了岸,大家打开门。
昨天的暴雨奇迹般地没有造成太大的灾害,果树上的苹果掉了一部分,躺在地上,有人将这些苹果捡起来。
卷毛目瞪口呆,乐星澜上前阻止,“这些苹果恐怕不能吃了。”
他指指旁边躺着的半个苹果,黑乎乎的,在污染半径未确认的情况下,他认为还是不要吃的好。
“它们是好的,”被劝阻的女孩道,“神赐福给我们,只会将不好的苹果剔除掉,经受过考验的,就会完好无损。”
“神?”乐星澜现出疑惑,他生活在没有神祇信仰的环境里,不太明白这些人的想法,或者说,十年过去,他跟现在的人有代沟了?
“神在我们身边,守护着我们,”女孩说话间,听见有人催促她,“抱歉,我不该和你谈论这些。”
他感觉像是从现代社会走到了塔希提岛,神秘和未知笼罩在周围,实则是岛上的居民像我们远古的祖先那样,用充满幻想的神话观念来解释他们无法知晓的力量。
别无他解。
乐星澜走回居住的木屋,向几人叙述刚才的谈话,“我怀疑是掠食者在搞鬼,他在岛内散布恐慌,控制岛内居民。”
“他为什么要控制居民?”卷毛不解,“要是想找个藏身之地,直接隐蔽在人群中,或者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都比这种做法更隐秘。”
以他们的视角来看,就像是科学节目遇到了超能力,刑侦人员遇到了驱魔师,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
乐星澜道,“他需要这些当地居民,达成他的某些目的。”
“什么样的目的?”卷毛问。
乐星澜,“…”
他也想知道啊,于是他向虞嬗和隗霰透出求救的目光,虞嬗表示爱莫能助。
这时权玉杰从外边回来,给几人带来一个消息,“岛上死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