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又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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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郁桑带着葛婩在酒吧门口认真蹲守。
只是直到尹洧林赶来接她们去吃夜宵，她也没能蹲守到那个想要联系方式的男生。
她心不在焉地上车，打开车载音乐，开始循环播放陈奕迅的歌。
尹洧林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问：“移情别恋了？”这还是公主第一次乘车不放苏打绿改放其它歌手。
“嗯。”郁桑神色蔫蔫，“反正青峰也不知道，我就背叛他这一小会儿。”
尹洧林：……
洞察一切的葛婩忽地笑出声，“桑桑，好饭不怕晚。”
“哦——”郁桑随口道，“我主要就是怕饭太好，被别人率先吃掉。又或者这碗饭没等我下嘴，就自己馊了。”“婩婩你说，总不至于，真的会自己馊吧？”
饥肠辘辘的葛婩快被她描述的食欲全无，她强行捂上郁桑的嘴，“不会的，真馊了我们再换一碗。”
可是我不想换啊。
郁桑心道：我就只想吃这一碗饭。
——
抱着势必要吃到这碗饭的信念，郁桑开启了她的大学生活。
延陵大学是教育部直属的全国重点大学，位列国家“双一流”、“985工程”、“211工程”。①
也正因为它的实力和名号，能在这里读书的都是各个省市的学霸。
郁桑读中文系，同宿舍的三个女生中有两个是她们延陵本地人。
唯一一位来自外省的姑娘叫随颜帆，性格软糯，长相温婉。
“帆妹，你们南方人不是普遍都不高吗？你怎么长的？”郁桑看着比她足足高出三厘米的随颜帆，好奇道，“有没有什么偏方？”
她也想长高。
今天第一天军训，在操场上，她被因为高她两届所以成功成为她教官的自家狗哥毫不留情地指出穿了增高垫。
“我可能是遗传外婆的身高。”随颜帆唇角敛起一些弧度，说，“你一点也不矮啊，这个身高就刚好。”
郁桑净身高有163，加上比例极好，视觉上看起来就很高挑。
郁桑没听，摇头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再长三厘米！”
那天她看到过那个男生站起来的样子，还用手悄悄比划过，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
应该有185。
如果和他差二十多厘米，以后拥抱接吻都好累。
想到这，郁桑摸摸自己不自觉泛红的耳垂。
她开学快有一周，她还没见过他。
不知道他的名字，班级，也不知道酒吧那几个女生是不是搞错学校，其实他没在这里读书。
明明她有很多找他的方式。
可以向爸爸求助。
也可以找狗哥。
狗哥也在延陵大学读书，还被高中学校里的学妹们追封延陵大学的校草。
她可以给他发消息：哥，你不是校草吗？为什么我听说校草另有其人？你认识他吗？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做。
只是把《富士山下》循环播放数个夜晚，用来纪念她的情窦初开。
——
同一时间，男寝八号楼301。
黎泽森在网吧做完最后一份兼职，背着书包回宿舍。
温穆刚挂完郁桑的电话，迎面撞到他进来。
“电脑预订过了。”温穆随口说，“下周能到。”
黎泽森也回忆起不久前拜托他买电脑的事，认真说“谢谢”。
“和少爷你还客气。”厉昱边拿着手机打游戏边强行和二人通话，“就我们这关系，别说电脑了，就连想要个女朋友，少爷都能给你找回来。”“少爷你说是不是？”
温穆踢他一脚，没收力。
厉昱继续嬉笑：“我怎么听说桑桑公主也来我们学校读书了？”
对上温穆虽敷衍但表示肯定的眼神，厉昱不太镇定，“公主还真来这里上学了？她没出国？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尽一下当哥哥的心意。”
厉昱和温穆是发小，郁桑作为温穆的表妹，小时候没少跟着他们几个混。
“告诉你让你顶着自己那套黄毛去接她，让她成为校园焦点？”温穆懒得理他，继续在笔记上写明天的军训计划。
因为隔得近，他们的声音尽数传进黎泽森的耳朵。
除了这几句，还有进门前那句。
/哥，你不用给我买那款包了，因为林子前天给我买过。
大概是不小心按到扩音键，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听到这道女声，黎泽森怔愣数秒，确认电话挂断，才迈脚进来。
他整理好桌上的杂物，翻出关了一天的手机，给对面回消息。
【我说过，那些东西即使你争取到，我也不会要。】
【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
终于见到他是在郁桑入学后的第九天。
那天是随颜帆的生日宴，他作为随颜帆的朋友出席。
郁桑终于知道，他叫黎泽森，是南方人。
今年读大三，经管系，成绩很好，还是表哥的室友。
给随颜帆过完生日，回学校的路上，郁桑拉他去河边表白。
她是临时起意，没有准备礼物，没有追求人的经验，只有一颗孤勇的少女心。
“我还挺喜欢你的，我能追你吗？”
郁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故作淡然道，“反正昱哥说你没有女朋友。”
方才在饭桌上，她就当着她的室友还有他室友的面表达过心意。
她对他一见钟情，想追他。
不想扭捏，想打直球。
话音落地，郁桑不经意轻咬住自己的舌头。
吃痛一声。
虽然要打直球，怕他这碗饭被别人抢走，可还是会怀疑这样的表白是不是太突兀。
毕竟在他眼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说这种话有点像骚.扰。
不礼貌。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长的很好看，其实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你。”郁桑舌尖带着痛感，龇牙咧嘴的语无伦次道，“我第一次见你——”她舔舔舌尖，把话落在这儿。
真的好疼。
她也不想吃肉，为什么会咬到舌头。
好吧……
她想吃肉。
见她没有下文，黎泽森突然垂眼看她，眼神淡漠。
她一头乌黑的卷发高高扎起，鬓角间的碎发随意垂落。
没有化妆，但挡不住皮肤白净。
一双圆润的大眼睛澄澈干净，如同丛林里温驯又活泼的麋鹿。
只是这只麋鹿因为咬到舌头，没做好表情管理。
“不是因为想吃肉。”黎泽森把视线从她身上转走，突然道，“咬到舌头会由很多种原因导致，比如——牙齿咬合异常，压力过大，睡眠不足。还有——”他停顿两秒，继续道，“腔隙性脑梗塞。②”
“腔隙性脑梗塞是中风的前兆，在老人身上比较常见，这个你可以基本排除。”
“不过假如有时间，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郁桑：？
她再次轻舔自己的舌尖，不可置信道，“黎泽森，你第一次和我讲话竟然是做科普？”
“我是不是听错了？”
看她注意力被转移，黎泽森重新望向她，“没听错。”
郁桑：………………
她是要他的肯定句吗，她也没聋。
觉得自己痛感减轻一些，郁桑随意的在原地蹲下，找块石阶坐下，把话题强制性扯回原本位置。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酒吧。那天你拿着吉他唱《富士山下》。听到你唱歌前，我最喜欢的歌手是苏打绿，虽然现在也是。但这段时间我循环了很久陈奕迅的歌。我的意思是我今天讲的话不是开玩笑，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但那天没有要到。今天第二次见你，我还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黎泽森，要不你给我吧？”
她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和他隔着一米距离。
黎泽森安静听她说完，之后跟着蹲下身子。
“喜欢我什么？那首歌唱的好听？”
他突然轻笑，语气淡薄，带着自嘲，“你要是喜欢听，去酒吧高价竞拍这首歌，我每天都能给你唱。”
虽然做过心理准备，但郁桑还是被他的冷漠怔住。
她迟迟没有接话，只是从地上随意捡了一颗小石子在土地下描摹。
正当黎泽森反思自己这话是不是说的过重时，身边的女孩低低开口。
“贵吗？”她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小心翼翼道，“黎泽森。”
“点你唱歌会很贵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又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