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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暴雪 ...

  •   厨房内灶台上开了火煮粥,林冬便捧着英语书守在灶台前,边背单词边看着火。

      她素日一个人在家煮汤煮粥大多都是这样边看书边看着火。

      这煮到一半,忽听外头有敲门响起,一迭一迭地传来。

      闻声过去开门的林冬一开门就见是隔壁的邻居。

      他叫小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年前离婚,独居于此。

      平日他与林冬的邻里关系还算融洽,只是林冬很少主动和他说话,主要是他经常过找林冬。

      “有事儿?”林冬开门让人进屋。

      小郑笑笑:“我刚出差回来,给你带了点地方特产。”

      林冬皱眉,拒绝道:“不用了吧,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她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无功不受禄。

      “我特地给你带的。”小郑直接将东西放到了茶几上,一点拒绝的余地都不给。

      这么一来弄得林冬十分尴尬,她干笑,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都是邻居,而且你知道我的心思的。”他直言不讳。

      闻言,林冬悚然变色,警惕地说:“你说什么?”

      她小心地后退。

      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个邻居对自己只是有些过分热情,但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刚刚说的那些话让她一下子乱了心神,后背微微发凉。

      这时,那个小郑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只见他一把抓住林冬的肩膀,含情道:“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好,和我一起,我一定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给你钱花,你也不用一个人在家了。”

      小郑的举动无疑将林冬吓得小脸苍白,她忙歇力推开他:“你疯啦,不要碰我!”

      “我没疯,你就答应我吧,我对你是日思夜想,我真的好爱你。”小郑死皮赖脸地挡在林冬面前。

      “滚,我不想看到你。”林冬不再客气,气势汹汹地大骂。

      小郑哪里会听她的,□□焚身一样扑向林冬,而林冬手脚并动地挣扎,嘶声大喊。

      女人与男人的力量终究悬殊,小郑三两下就将林冬压制住,并将林冬压在沙发上。

      “你放开我,不然你要后悔的。”林冬嘶吼。

      “你就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说话间,小郑开始解裤子。

      “不要……放开我!”林冬尖叫着,很快房间的陈烈被惊醒。

      睡眼惺忪陈烈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看到小郑强迫林冬的画面,霎时间清醒过来,二话不说上前拽住小郑的衣后领,一用力便将他人扯到一边去。

      小郑见有个高个儿的男人在屋里,顿时怂了。

      林冬忙将外套拉上裹紧自己的身体,一脸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陈烈瞪着小郑:“还不滚?

      “你谁呀你?”小郑气极反问,

      “我是你爹,还不滚,小心我揍死你!”陈烈恶狠狠地说。

      小郑见陈烈凶恶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惹,一时间不敢乱来,忙提起裤子就跑了。

      大门啪一声被摔上,屋子恢复安静。

      “他谁呀?“陈烈扬了扬脸,冷声问道。

      林冬讷讷地说:“邻居……”

      “小呆子,你一个人住不要随便给男人开门,你不知道吗?“

      林冬没说话。

      陈烈却继续说:“要不是有我,你估计都被那禽兽吃干抹净了。”

      林冬兀自一言不发,脸色不太好看,又见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最后委屈地泪水划落。

      “哭了呀。”陈烈好笑地说。

      林冬倔强地仰着小脸,用力抹了把眼泪,径自到厨房去将粥的火给关了。

      米粥早已烧开了,米汤都溢出了许多。

      林冬觉得自己好惨,摊上一个陈烈还不够,还要被邻居猥琐男小郑非礼,越想越气越想哭。

      陈烈跟着林冬进厨房,安慰道:“你干嘛呢,别哭呀,没事的,别担心了,有我呢,你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本来已经压制住眼泪的,但一听到陈烈的安慰,林冬就崩不住了。

      她抿紧嘴唇,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到后面,直接蹲在地上,抱着小腿痛哭了起来,无助得像一只受伤小兽,嗷嗷低吟。

      无奈的陈烈只是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倚靠着门框边上,目光睨着林冬,缄口不语。

      十几分钟后,哭够的林冬抹干了脸上的眼泪,一双小汪汪的大眼睛又红又肿。

      “我煮了粥,你饿了就吃,你刚退烧,饮食尽量清淡。”林冬鼻音很重。

      陈烈笑了笑,没说话,目光没离开过她。

      林冬交代完,转身出了厨房进了房间。

      ……

      自从林冬被猥亵非礼后,她一直没怎么说话,一整天下来都是闷闷的。

      陈烈本想开导一下她,但又惊觉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漂亮话,生怕弄巧成拙,于是闭口不说话。

      他俩就这样你不说话,我不说话地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了一周。

      这天下午,铅云低垂,凛风狂恕,不一会儿大雪如鹅毛般落下。

      林冬放学顶着大风大雪回家,这场雪是今冬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回到家后,林冬搓手跺脚,将身上的雪抖落后这才进屋。

      这个肃杀的冬日,城市已经开始供暖了,进到有暖气的里屋,十分温暖,一室如春。

      客厅内,陈烈懒散地瘫在沙发上玩手机,一派悠哉悠哉:“你回来了,外面下的雪挺大的。”

      林冬定定地看了眼陈烈,像个好吃懒做的大少爷,她不由眉头一皱:“你什么时候走?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要赶我走了?”陈烈坐直身子,放下手机。

      “不是我要赶你走,我是觉得我们一直这样不太好。”林冬解释,“毕竟孤男寡女。”

      “放心,要是你因此名声坏了,我可能勉为其难娶你当老婆。”陈烈笑吟吟地说。

      “如果这样的话我情愿终身不嫁。”林冬无情地回应。

      陈烈装得可怜巴巴:“行了,你这么说就是一心想赶我走,我知道的。”

      林冬无语地摊手。

      玩笑过后,就见陈烈侧眸看了眼窗外的风雪,淡淡道:“等雪停了再走……”

      “你说的?”

      “我说的!”

      “那行。”林冬面露笑容,“记得到时把链子还我。”

      “……”陈烈冲林冬呲牙,暗骂了句,“无情的女人。”

      ……

      当林冬知道陈烈马上要离开了,心里充满着欢喜与期待,然而当天晚上的天气预报却报道未来几天会在持续的强降雪的暴雪天气,不宜外出。

      起初林冬并不觉得什么,毕竟北方城市每年冬天都是这样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场雪来得突然而盛大。

      次晨,早起的林冬准备回学校上课却收到了暴雪天气全市停工停课的通知。

      林冬望着窗外,一片白雪皑皑,仿佛望不到尽头。

      彼时,难得陈烈正倚着窗帘,啧啧了两声,一双黑而乌亮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暴雪,有些欠揍地说:“哎呀,走不了呢,这雪下得太大了,看来我还要多待几天了。”

      林冬回头瞪了他一眼,看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陈烈贱贱地努嘴,又摊了摊手,阴阳怪气地说:“与我无关,天要下雪,不可抗力因素。”

      “……”林冬抓狂。

      由于暴雪,陈烈继续滞留在林冬的家,因此,林冬不得不再与陈烈继续共待一个屋檐下。

      停课在家,林冬仍旧积极地学习复习,不将功课落下。这个时候才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

      她做事很专注,从早上一直学到中午,连午饭都没吃。

      正当她写完最后一张卷子时,屋子的灯光骤然熄灭,屋子陷入黑暗当中。

      天色因为雪天而灰暗低沉,屋子光线极不好,没了灯光,屋内显得十分昏暗。

      突如其来的熄灯让林冬傻眼,她起身去摁了下灯的开关,发现毫无反应,又去试了别的灯,亦是如此。

      “别试了,暴雪停电了。”此时,身后传来陈烈轻飘飘的一句话。

      “啊,停电?“林冬面有怯意。

      陈烈扬了扬手机:“网上说的。”

      “……”

      “等吧,应该很快来电的。”

      林冬也以为很快会来电的。

      然而事实上,一直到晚上都没有来电。

      彻底入夜后,整间屋子都沉浸在黑夜当中,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在房间的林冬蜷缩在床上,哪都不敢去。黑夜中,她眼睛一点东西都看不见,如失明一般,所以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天黑了没多久,客厅的陈烈喊了声:“你家有蜡烛吗?”

      “好像有玄关柜的抽屉里。”房间的林冬强行冷静地说。

      陈烈打着手机电筒去找蜡烛,一拉开抽屉就看到一捆白色蜡烛。

      他点亮了几支蜡烛在客厅照明,但屋子还是昏暗得很,几根蜡烛的火光十分熹微。

      “大坏蛋。”房间的林冬冲外面客厅喊了声。

      “你叫谁大坏蛋啊小呆子。”陈烈顶回去。

      “……我要蜡烛。”林冬怯怯地说。

      “不会自己出来拿?”

      “我看不见。”林冬声音软软的,满是怯意。

      “看不见?”陈烈手里拿着一根蜡烛进去,“你说谎也找个可信度高一点的理由呀。”

      林冬气结:“你不信就算了。”

      陈烈忽而眼珠一转,似心中有了坏主意。

      只见他一口气将手中蜡烛吹灭,房间一丝灯光都没有。

      他坐到床边去,凑到林冬身边。

      林冬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伸手像个盲人一样乱摸着:“大坏蛋,你人呢,你在哪里?”

      陈烈瞪大眼睛,心想着她真的看不见。

      林冬乱摸的手忽然摸到了陈烈的手,她蓦地缩回了手。

      “你明明在这里,干嘛不出声呀。”林冬恼了。

      陈烈笑说:“怎么,害怕一个人?”

      林冬带着哭腔:“求你不要这样了,我真的看不见,不要趁这个时候欺负我。”

      “什么叫我趁此机会欺负你。”陈烈大叫冤枉。

      “大坏蛋,我真的,看不见!”她一字一顿,说得十分恳切,“我有夜盲症,先天性的,只要光线一暗又或者是没有灯光我就会彻底失明……如果你不帮我,与请你不要趁我看不见戏弄我。”

      陈烈见林冬微闭着眼睛,言语真诚,当下玩心消散,认真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有夜盲症,我也没想过要戏弄你,刚刚就和你开个玩笑。”

      “……”

      “好了好了,我帮你,你要我怎么做?”

      “帮我把房间点上蜡烛,我不想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林冬无助地说。

      从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黑夜,因为一到黑夜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上,所以每每黑夜,她都尽可能将房间的灯开通宵,保证自己如果半夜醒来,能看到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陈烈虽然说话难听,但人还是挺不错的,自己让他去点蜡烛,他就去点了。林冬心里暗暗改变了对陈烈的某一些印象。

      不一会儿,房间亮着十几根蜡烛,暖黄的烛光一下子溢满了整间房。

      烛光照明了房间,林冬这才缓缓睁开眼来,待模模糊糊看清了东西时,林冬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你呀。”林冬说。

      陈烈笑说:“客气,还好你没赶我走,不然你就彻底瞎子。”

      林冬白了他一眼,为自己辩解:“就算我赶你走,你不肯走,我还能真的赶你出门不成?”

      “这话倒是真的。”

      “……那不就得了。”

      “……”

      林冬不再和他贫嘴,忽然一脸认真地说:“那个……你今晚能不能等我睡了你再睡?”

      “为什么?”

      “停电了,我怕……”林冬诚实地说。

      “不是有蜡烛吗?”

      “这些蜡烛撑不了太久的。”

      陈烈咂嘴:“真他妈麻烦。”

      “……”林冬低垂下眼睫,满眼失落。

      陈烈受不了林冬这样,摆摆手说:“算我怕你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谢谢。”林冬没有表现得雀跃,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陈烈这人说到做到,当天晚上他九点多就困了,但林冬还没睡着,他只能守在林冬的床边。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林冬翻了个身,看着陈烈:“怎么办,我睡不着……”

      陈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睨了一眼她:“我倒是困了。”

      “啊这。”林冬一脸难为情。

      房间的蜡烛已经烧尽好几根了,房间的光线愈发暗了,林冬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你快睡吧,我答应过你的事就算再困也会等你睡着之后再睡的。”说话间,陈烈又打了个哈欠,直接眼角出泪了。

      林冬感慨地说:“谢谢你。”

      “少废话,快睡。”他催促。

      林冬不多废话,快闭上眼睛去睡觉。她心里一直暗示自己快点睡觉,快点睡着。

      也许强烈的心理暗示让林冬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安稳,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了,外头暴雪仍旧,雪光透过窗格照进来,屋子一片亮堂。

      林冬穿好衣服起身,一出客厅就见陈烈蜷缩在被窝里,侧躺在沙发上。

      她见人还没醒就想去厨房弄点早餐,但发现雪冻严重,水龙头不出水了。

      林冬无计可施,便想直接点外卖算了,谁知商家关门,外卖不接单。

      林冬心里嘟囔着,不至于吧。

      她下意识地去开门,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门,门口似被积雪堵住了,她用力推开,只推开一条大点的缝隙,从缝隙来看,积雪足足到她的膝盖处。

      打开手机,消息推送了许多当地天气新闻等报到,此次暴雪已经成了雪灾了。

      已经有不少的牲畜农作物被冻死冻伤,道路结冰严重,多有车辆发生车祸事件,市区部分地方因暴雪停电,情况严峻,工人目前冒雪抢修当中。

      那一刻,林冬才意识到这场暴雪的严重性。

      陈烈醒来的时候,就见林冬苦兮兮地坐在一边,闷声不响,郁郁寡欢。

      “怎么了?”陈烈揉着睡眼。

      林冬呆呆地说:“停电,水管冰冻,雪灾,我们被困住了。”

      陈烈啊了声:“那么严重了?”

      “嗯。”

      陈烈起身到卫生间去,他扭开洗水台的水龙头,出不来水。

      只见他探头出去回了句:你有吹风机吗?”

      “吹风机?”

      “对。”

      “我给你拿。”

      林冬二话不说去找吹风机。

      “你有办法?”林冬将吹风机递给了陈烈。

      陈烈没说话,他只是接过吹风机,开了热风,然后先从水龙头的位置开始吹,再缓慢的向水管将向吹。

      林冬疑惑:“这样真的可以吗?”

      “应该……”

      “……好吧。”

      为了让水管均匀受热,陈烈没有只对着一个方向吹,很快,水管开始有解冻的迹象了。

      陈烈再继续往管子上吹热风,没一会儿,水管就通了,水流哗哗落出来。

      林冬咧嘴一笑:“解冻了,太好了。”

      陈烈拨了吹风机:“你先洗漱,我去厨房那边弄水龙头,”说着,他拿着吹风机去厨房了。

      林冬微笑点头。

      她忽然觉得家里有个男人还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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