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再景

86、回家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被门铃声吵醒，刘姐带着两个钟点工在外等候。
　　夏再曦一看时间，一觉睡到十点从没有过的。
　　她赶快起床，叶怀谷摁住她起身出去开门，说她们收拾屋子，她出去会给做事的人添堵，要她继续睡。
　　“昨晚一觉到现在，这样的睡眠质量医生应该满意。”他说。
　　夏再曦也觉得奇怪，在疗养院每天靠安定片镇静剂助眠，现在倒床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刘姐带着钟点工离开，围着叶怀谷夏再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明天陪我理疗，以后每周六约早上，做完理疗我们安排活动。”晚餐时他对她说。
　　她停下勺子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他问。
　　“双休是我的休息日，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说。
　　叶怀谷气不打一处来。
　　没胃口了！不吃了！
　　“蓉蓉要生了，约好了明天去看她。”
　　“做完理疗我陪你去。”
　　“你去？看见你别引得她早产。”
　　叶怀谷气得站起来离开餐桌，独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夏再曦把他的饭碗放一边，自己吃饭。
　　若禹的电话打过来，她边吃边接听，叶怀谷在客厅竖着耳朵努力听他们讲话，什么也没听到。
　　他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干嘛偷听，正当名分还需要偷听？
　　没一会儿夏再曦挂断电话，端起他的饭碗继续给他喂食。
　　“家里有事？”
　　“没有。”
　　“怎么不高兴？平时接到若禹的电话都会很兴奋。”
　　“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取消了。”
　　“谁？”
　　夏再曦没吭声。
　　“很遗憾？”
　　“目前他是家里人最看中的，我也不厌。”
　　“为什么变卦？”
　　“估计是厌我了。”
　　“想嫁给他？”他的脸变得阴沉。
　　“感谢他，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至少干脆。”
　　“你把你当什么了？由别人挑拣。”他有些恼火。
　　电话又响起，夏再曦的妈妈来电，她把饭碗轻轻放到他面前，拿起电话进到卧室。
　　听见房门关上叶怀谷抬眉一笑，黄典杰想娶她？幸好知难而退，再勇往直前试试，他要让他知道什么叫鸡犬不宁。
　　一晚上夏再曦都心事重重，收拾餐盘给他按摩洗漱都没一句话，他找话题她也心不在焉。
　　他很挫败，想是她也满意黄典杰，以为这边事情了结就可以嫁人，和她觉得合适的人你情我愿过一辈子。
　　想得美！有他叶怀谷，黄典杰能如愿？
　　夏再曦心里记挂的不是这事，她烦恼的是叶家的邀请，妈妈告诉他朱夫人请她们全家国庆节到叶家茶园小聚和刘凌华探讨茶语。
　　幸好妈妈说看看日程安排再定，她要妈妈别答应，说她国庆节会回家。
　　临到挂电话妈妈又告诉她，叶家以叶怀谷的名义请人送来很多名贵花卉和上好的海参花胶，说给她们带来的惊扰没法一次弥补，只能一点点补偿。
　　一点点补偿，那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夏再曦头痛。

　　“还在为这事烦心？真喜欢他？”躺在床上他问。
　　夏再曦懒得理他，她气他还在耍小心眼跟妈妈套近乎，她想发泄对他的不满但又斗不过他。
　　“我把我再借你用一次，忘记他。”他搂过她说。
　　“心甘情愿？”她问。
　　“愿！一百个一万个愿，只要是你，随时……”
　　话没说完，夏再曦翻身骑上他身，用唇堵住他的嘴。

　　早餐时叶怀谷恨得咬牙。
　　“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滚扑撕咬都用上了。”
　　“你愿，请我随意，得逞了反悔了？”
　　“你……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啦？不应该说话算话？”
　　“不管，今晚……”夏再曦一个水晶虾饺塞进他嘴里。
　　“我没说我愿。——身体不行别逞能，要不骨头错位落下病根一辈子要人喂饭。”
　　“夏再曦！——不行！让我高兴，说，你昨晚知道是我，喜欢我才那样，不是为他。”
　　“为谁？”
　　见她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他觉得好受很多。
　　“懒得跟你计较，几点回？”他问。
　　“时间早就去趟画廊。”
　　“晚餐我等你。”
　　“为什么？今天是我私人时间。”
　　“夏再曦！你现在受雇于我。”
　　“哦！对了，密码多少？”
　　“没密码，你想设置就自己设。”
　　“薪水多少？”
　　“随便。”
　　夏再曦不住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两天辛苦了，下周国庆节，我带你出去走走。”
　　“国庆节我要回家。”
　　叶怀谷不信地看着她。
　　“每年都这样，很奇怪？”她说。
　　“夏再曦，故意的是吧？”他冷下脸。
　　“国庆节回家双休法定休息日，我故意什么？”
　　“不是说今年不回去的吗？——我陪你回去。”
　　“哪有老板陪员工回去的道理。我回去拿护照，签证下来了，工具也都在这边，下月从这边出发。”她发现他暗藏着的火山即将爆发，她不想他生气，要不满屋子阴阳颠倒晦气横流。
　　“邮寄过来不行？”
　　“我来这里还恩情照顾你时我自己都是个病人，至少要回家一趟让我爸妈放心吧？”
　　他不再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好像她都对。
　　吃完饭她起身拿药送他手上，他抱住她的腰身。
　　“别看其他人好不好？”
　　“好。”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没资格看其他人。

　　叶怀谷做完理疗回到叶家。
　　“再曦呢？怎么要兆叔接送？”
　　“她去看闺蜜。”
　　叶怀谷要她开车出门她就是不愿，说要去的地方太多，停车困难，弄得他也没顺风车坐。
　　叶家人齐聚，围着餐桌吃中餐其乐融融。
　　“昨天我打电话邀请再曦的妈妈和家人国庆节去家里的茶园坐坐，她说回头看看时间安排。”朱允珍说。
　　难怪说国庆节回去，原来这原因。
　　“等会儿再问问，如果她答应，你带再曦也过去。”朱允珍观察着他的表情说。
　　“她妈妈不会应邀的。”叶怀谷突然释怀，夏再曦不是躲他。
　　早上发现他不高兴，她哄着他说国庆假期耽误的时间回来补。
　　想着她早上认真的神情，他突然笑起来，心里顿时艳阳高照。
　　等他抬眼发现一家人都看着他。
　　“哥，吃饭吧，长辈们总说你是我的榜样。”叶纳川看上去很严肃地说。
　　叶怀谷收起笑容，但好心情藏不住。
　　“晚餐在家吃吗？”奶奶问。
　　“唔……应该不会。”
　　临到出门，他软硬兼施让夏再曦答应一起晚餐。他订好了离家不远的餐厅，并和要来看望他的哥们说今晚有约会。
　　知道地点他们肯定会去，他们早就想看看传说中的夏再曦是何等仙子。
　　和家里的男人们聊祺汇，和女人们聊夏再曦，他觉得很幸福，如果夏再曦在他旁边，日子如此周而复始他会很满足。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给她打电话，黄昏时分他忍不住了。
　　“怀谷！蓉蓉突然发作！杜理智不在家！”
　　“叫救护车！”
　　“已经在来的路上！”
　　“现在怎么样？”
　　“她说羊水破了！预约的剖宫产没到日子！是提前发作！”
　　“别慌张，让她躺着，跟她说话让她放松。”
　　“需要家属签字，杜理智出差在外，本想下周休假陪她生产。”
　　“通知他了吗？”
　　“蓉蓉说不能让他知道，他会担心。”
　　“胡闹！人命关天！除了你还有谁在她身边？”
　　“没人。”
　　“哪家医院？”

　　叶怀谷亲自到医院，一阵操作后蓉蓉进到手术室。
　　夏再曦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惊魂未定。
　　“就你们女人事多，不跟她老公讲，他老公回来立马跟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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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你们是神人，孩子是被雷劈进肚子里的，那是他的孩子，现在最是他显摆男人威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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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有事都得跟我说，藏着掖着我不会高兴。”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她身上，她满脸不高兴。
　　“怎么啦？”他放低音量温柔地问。
　　“好了，她老公今晚可以赶回来，你现在守在这里，需要什么我现在差人办。”他接着说。
　　“都不缺。”
　　“那为什么不高兴？”
　　夏再曦脸上气愤的表情更加明显。
　　都是蓉蓉，好心没好报，一下午都说她肚子里的儿子将来会跟她女儿结亲。
　　她跟她说自己以后想生儿子，蓉蓉偏说她生不出儿子，美女都是女儿相伴，气得她想掉头走人，不是她发作，她早离开了。
　　西边的天空被彩霞染成了一幅锦缎，变幻莫测的自然之色美得魔幻，如果能把这副魔幻图做成仿真放进水晶屏风，会好看吗？
　　她食指轻抚下颚，呆看着窗外来自天际的魔法奇观。
　　“谭蓉家属在吗？”护士打开手术室的门找人。
　　“在。”叶怀谷轻拍她的肩。
　　“哦！在！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孩子八斤二两。”护士说。
　　夏再曦抑制不住笑起来。
　　“怀谷，给亮衡打电话，请他看西边的天空，手机摄像机都没法拍摄出来，请他仔细看。”她推着病床跟着护士去到病房。
　　杜理智匆匆赶回来，抑制不住当爹的兴奋高兴得掉下眼泪。
　　见他回来，夏再曦拎包准备离开。
　　“再曦！别跟她计较，你还不了解她。”
　　“好好照顾她吧，都是你惯的。”
　　“叶总，孩子满月酒赏个脸。”
　　“好。”

　　叶怀谷回想刚才她们俩病房里的对话，自己坐在病房外差点笑岔了气，两人从家里吵到医院。
　　见夏再曦还愤愤不平，他说：“别人有资本说话，靠事实说话，要不你也生个儿子气气她。”
　　“会有那一天的。今天跟她说了，以后她都生女儿，都给我做儿媳妇，生了女儿我就带回来自己养，免得让她教坏了。”她越想越气。
　　叶怀谷哈哈大笑。
　　“饿没？”他问。
　　“嗯。”
　　“吃饭去。”他牵起她的手。
　　“这个点都打烊了。”
　　“夜市可以。”
　　“不好，我知道个地方，有点远，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你可以我就可以。”
　　夏再曦难得笑得如此甜美，叶怀谷有些恍惚，他努力回忆刚才他说了什么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