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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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姜戚顿首，眼角这才勾出笑意。
如今的她不过只是汪洋大海中折了羽翼的鸟，裴锦这句话是那块能够勉强吊起她性命的浮木。
“民女谢过裴大人，大恩大德，绝不敢忘。”
她不知裴锦是否也如同其他男子般看中了这张脸，但总归他是那个唯一有能力的男人。
“没必要谢我，你我不过各取所需。”裴锦摇头，他知道姜戚此刻一切的讨好乖巧所为的都只是那个此刻躺在血污中无力自保的状元郎。
而他自然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瞧见姜戚为了谢玉允卑躬屈膝，一时不爽。
他拉过姜戚的手，将美人径直拉到自己面前。
“裴大人。”姜戚慌乱，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匍匐在裴锦膝盖上。裴锦的力气太大了。
“本官打听到，你在万花楼只卖给过谢玉允，是不是？”
裴锦打着将姜戚送给官家的算盘，自然要了解清楚她那方面的过往。
姜戚艰难抬眸，手腕已然被裴锦捏出细细的红痕。她不喜欢裴锦这样的方式，但却不得不回应。
“是。”
“那你和他做了吗？”
按照常理，男人去青楼□□，买的还是著名花魁绝世美人，怎么可能不做呢。
但谢玉允那厮绝不是普通男人，他自诩圣贤门生，最厌恶的便是酒色二字。他说不定真能做那柳下惠，直到同姜戚成亲为止呢。
美人发丝凌乱，贝齿更是快要将下唇咬出血。她不想说，这于姜戚而言实在过于折辱。
裴锦眯眼，见她不说，干脆俯身将她整个身子拉起来。
姜戚柔弱，单手支撑住并非难事。
“裴大人，你想做什么？”
想要知道一个女子究竟是否完好并不难，裴锦在后宫浸淫多年，不知检验过多少次。他倒是驾轻就熟，姜戚却极为抗拒。
她挣扎着，想去阻止裴锦的动作。
薄衫已然掀起一半，裴锦冰凉的指腹近在咫尺。
“要么你亲口告诉我，要么本官亲自查验。”
姜戚眼泪簌簌落下，柳眉紧紧蹙起，哭的梨花带雨。
腰肢随之颤动，若风摆柳。
这一切在裴锦看来实在是享受，“小娘子，不是说为了谢玉允什么都愿意做吗？”
他覆在姜戚耳边，唇齿划过美人耳垂，又惹出一阵颤栗。
“没有……没做过。”
姜戚声音虚弱，话音未落却绝望发出一声嘤宁。
“说晚了。”
裴锦松开手，姜戚整个人无力躺倒在地。
他拿出帕子轻轻擦拭手指，随即递给姜戚。
“小娘子也别觉得伤心，宫女们个个都是要这么查验的。”
“不过本官倒是对小娘子如此纯洁十分意外，汴京闻名的花魁，此番娇滴滴的可怜姿态倒有些名不副实了。”
姜戚紧握双手，心下悲愤交加。
裴锦不是好人，她以为自己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青楼中女子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谄媚卖笑并非本意。”
“卖就是卖，莫非还要给自己背一个贞节牌坊在身上吗？”
裴锦并非瞧不起青楼众人，他是瞧不起又当又立这四个字罢了。
“那大人你呢？何尝不是……唔。”
姜戚此生最受不了的便是旁人骂她是青楼女子，她下意识反驳，却被裴锦狠狠掐住了脖子。
她的脖子可真细，不用费吹灰之力便能折断。
裴锦上位以来，除了官家之外，没人再敢提他是太监这件事。姜戚的话没说完，但从话头上看，势必也是想借此辱骂他了。
“本官今日本带了谢玉允的书信来，看小娘子的样子，似乎已经用不着本官了。”
姜戚朱唇无力的动了动，她艰难伸出手扯住裴锦的衣袖。
是她太冲动了，如今她和整个谢家都仰仗裴锦，不过是受些折辱而已，算不得什么。
“裴大人，民女知错……”
“真真是痴女，一听谢玉允的名字便没了适才的气节。”
裴锦冷笑，松开手。
姜戚获得片刻喘息，她半俯在地板上，接连大口呼吸，头疼适才渐渐缓解。
被裴锦这么一掐，她眼前仿佛更黑了。
一张轻飘飘的纸递到她面前，姜戚下意识抓紧，却又害怕自己的手太脏，轻轻松开。
“要本官给你读吗？”
“嗯。”姜戚仓皇颔首。
“如若你适才乖乖听话，本官说不定真的会一字一句读给你听。”
裴锦却笑了，显然他只是在戏弄姜戚。
“民女知错……”姜戚转眸向裴锦，连声哀求，请求他读给自己听。
但回应她的只有裴锦的冷笑，和纸张烧焦的味道。
一团发热的东西跌到她手边，姜戚甚至来不及去将火扑灭。手指被灼烧，却不过只有一瞬，灰烬残留在地面。
姜戚的手只摸到了这些还留有温度的灰烬，这是一月来谢玉允的唯一消息，却因为她适才的不听话被毁了。
她胸口痛的厉害，心中只留下了对自己的怨念。
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然乖乖听话，再也不敢违逆裴锦。
看着美人匍匐在地上，裴锦斜靠椅背，脚尖轻点。
“在本官面前，只有绝对的服从，小娘子听懂了吗？”
难怪一向温和的谢玉允会对裴锦做出那样的评价，他哪里只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太监，分明是从地狱而来的暴君。
“是。”姜戚怯懦颔首，将所有的不甘心和悲愤化作血泪尽数吞入腹中。
要想帮谢家，要想在裴锦手底活下去，她都绝对不能再有半分做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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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钟声敲了三下，裴锦走后，林保平复又端着药碗走进来。
他进门便瞧见满地狼藉，还有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姜戚，一时鼻头有些酸涩。
“小娘子。”
林保平快步走到姜戚身边，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老祖宗的性子便是如此，日后可千万别再同他对着干了。”
“还是先喝药吧。”
姜戚神情恍惚，似笑非笑，叫人看了只觉心凉。
“多谢公公。”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对林保平的关切道谢。
“嗨，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待会洗个热水澡，等明日太阳升起来，一切就都过去了。”林保平轻轻擦干姜戚脸上的泪痕，温柔劝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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