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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中奸计阙影相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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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黑衣人挑衅般的问话,白玉堂冷哼一声,道:“不错!白爷爷就是看不惯堂堂南侠去当朝廷的鹰犬。”
“所以,江湖上一直有鼠猫不两立的传言,看来也是真的?”
“是有如何?”他倒要看看这黑衣人玩什么花样。
“不如何,只是你们五鼠因此而怂恿展昭的大师兄雷星河杀害无辜甚至与展昭手足相残也未免太过卑鄙!可怜那雷星河与展昭多年的师兄弟之情竟抵不住五鼠的威逼利诱,真是可叹可悲…”
“你说什么?”这一次竟是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白玉堂知道中计,暗自恼怒不已,连忙看向展昭,却见展昭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竟是悲戚,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大师兄他…”“展大哥,雷星河也不是好人,你别听他胡说。”赵翎虽不认识五鼠,但却听说过白玉堂大闹东京盗三宝的事迹,虽说惹怒的是她的皇帝哥哥,但赵翎却对这白玉堂的作为大加赞赏、佩服不已。如今见到真人,一下子有了好感。
“猫儿,你别上他的当啊!”白玉堂一把抓住展昭的手臂,心里一百个着急,但刚刚既已知道展昭失忆,一时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了。展昭缓慢而有力的推开白玉堂的手,缓缓摇头道:“白兄,展某敬你五鼠重情重义,没想到…”。黑衣人见展昭中计,心中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道:“展昭,你们猫鼠之争在下本不该过问,只是五鼠欺人太甚,在下才出言相告。此次锦毛鼠见你没死,恐怕来者不善,展兄须要好自为之。在下能做的只有这些,就此告辞。”说完,人便飞身而去。
白玉堂这边还要再解释已是徒劳,展昭的眼中愤慨之色更浓,道:“白兄,你与展某的恩怨直接找展某便是,为何牵连无辜之人,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污了你陷空岛五鼠的威名。”
“展昭!你敢说我龌龊?”白玉堂怒不可遏,恨恨道。
“借刀杀人、挑拨离间难道不算龌龊?”展昭也是义愤填膺,想到和雷星河十几年的师兄弟情谊,被眼前之人因一己之私破坏殆尽,心中又是一痛。
“好你个展昭,你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白玉堂!我白玉堂算是认栽了。”说罢,提起画影绝尘而去。
白玉堂走后,展昭呆坐在石头上,怔怔出神。赵翎这时却是安静不下来,兀自猜测:“那个白玉堂好像不是坏人啊,展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他了?”说着坐到展昭边上,双手大拉拉搭在腿上,一双杏眼凝视远方,若有所思。忽然扑哧一笑,伸手晃了晃兀自沉思的展昭,道:“啊~~展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白玉堂和那个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展昭一惊,回过神来,一双剑眉锁得更紧,道:“难道…翎翎,看来我们真得走了,白玉堂既有能耐找到这里,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若再不走,恐会连累杜前辈~~~”说着又看向赵翎,缓缓道:“再者,你现在流落在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倘若白玉堂一心要我展昭性命,恐怕…等杜前辈回来我们就走!”
“可~可是展大哥,我总觉得白玉堂不像那个黑衣人说的那么坏…”
“翎翎,展大哥也想相信他,只是江湖险恶…我现在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若是中了他人诡计连累到你…所以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哎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啊?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天,都不觉得江湖有什么险恶的!那个白玉堂真的不像个坏人!”
展昭闻言不禁苦笑,“翎翎,你太单纯了!别人是好是坏又岂会写在脸上?”不过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黑衣人出现的太过及时,让人不怀疑都不行。只是这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有人冷冷道叹:“是坏是坏的确不会写在脸上,但你这猫脑袋也坏了不成?你难道看不出刚刚那黑衣人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说话间一白玉堂已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左手画影直指展昭鼻翼,邪邪的笑着,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白玉堂本是一时气愤才离开。走了不远,转念一想,这只臭猫失了记忆,刚刚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若是一时意气用事把他留在这里恐怕凶多吉少,眼下必要先将他带回开封府才是正经。平息了心中怒气,拍拍白衣上本就没有的灰尘,便折了回来。
展昭霍的站起来,看着眼前一脸冷笑的白玉堂,道:“白兄去又复返,不知何意?”虽口称白兄,语气中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戒备和敌意。一边说着一边将赵翎护到身后,赵翎却不甘寂寞地从展昭身后钻出来,抢着问道:“白..白玉堂,刚刚那个黑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姓雷的是不是一伙的?”白玉堂冷哼一声,收回画影,右手刷的打开他那把写着“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嬉笑道:“公主觉得呢?”“你说什么?”展昭一听白玉堂说出公主两字,不由一震,莫非他真与大师兄雷星河是一伙的?否则,他怎会知道翎翎就是公主?心中一阵悲愤。那黑衣人说的果然是真的么?一把将赵翎拉到身后,强自镇定道:“白兄真会说笑,这是舍妹,哪有什么公主?白兄若是存心为难,休怪展某无情!”只见寒光乍现,巨阙已然出鞘,展昭横剑护于胸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一看这阵势,立刻心头火气,本就心高气傲的锦毛鼠此时更是把正事抛到九霄云外,“噌”的一声,伴着刺骨寒光,画影出鞘直指展昭。白玉堂突然觉得好笑,好你个展昭,平日里怎么激你你都不肯与我白五爷好好比试一番,今日倒是大方。好,今天五爷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展小猫,这次可是你自愿的~哼哼,看招~”展昭回头看一眼赵翎,旋身飘出三丈,落于一片空地之上。反手一抖,剑花四射,剑锋泛着幽幽白光,直向白玉堂周身大穴刺去,“呛”的一声迎上白玉堂的剑,双剑相击迸出无数火花…两人身形交错间已过了几十招,两道身影一蓝一白时而交叠融为一处、时而翩然飘落两边,便恰若两只蝶儿在花丛中嬉闹舞蹈,叫人不由赞叹。展昭心里微微吃惊,他怎会对此人的招式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而且那人似乎对他的武功套路也极是熟悉,若非多番交过手,就定然经常联手对敌。心下疑惑,出手便留了余地。赵翎站在一旁看的竟似有些痴了,她哪里见过如此激烈的比武?只觉眼前人影晃动、落叶被剑风带的飘扬开来,遮天蔽日,赵翎此时恨不能多长出两只眼睛来,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彩。
眼见着天色变暗,两人还是打的难分难解。白玉堂打的过瘾,心中得意,没想到缠着这猫儿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能酣畅淋漓的比上一场了。暗暗卯足了劲,我倒要看看这猫儿平日里到底藏了多少能耐!心里想着,手上也不迟疑。却见白玉堂一招狠过一招,招招都是毕生绝学。展昭原先还疑惑是否自己真的错怪了白玉堂,此时见白玉堂出手皆是杀招,不禁有些着闹,心中疑虑顿失,出手便不再留情。
这二人一打便是一个下午,眼见着太阳早已西下,一轮圆月悄悄爬上枝头。白玉堂却不罢手、犹自打的酣畅,因而也未注意到展昭额角已渗出滴滴汗珠、顺着微微发白的脸颊滚落,打在脚下枯叶上发出一声呜咽。赵翎此时也无心观战,又饿又累,坐在旁边石头上以收支额。没精打采的望着两人。忽然白玉堂一招白龙探穴刺向展昭胸前大穴,欲一招制胜,逼得展昭先行退下。却见展昭忽然双腿一软,踉跄一步几欲跌倒,以剑撑地之时画影已到眼前,白玉堂发现不对,强撤内力使得剑锋偏转,斜斜擦着展昭身侧刺过去。展昭见白玉堂为不伤自己而强撤内力,心中一震。正欲开口,白玉堂已跃至展昭身旁,伸手扶住展昭,急道:“猫儿,你怎么样?”以往打斗也有半日分不了高下,都没见这猫儿有何异色,虽说今日的确是一不小心打得久了点,就连自己也有些累,但猫儿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莫非是受伤了?心下想到,就要伸手检查展昭有没有受伤。展昭微微喘息,抬手挡住白玉堂的手,缓缓道:“白兄,你刚才为何不杀展某?还要强撤内力自伤?你不是对展某…”“你这臭猫,到现在还不信我白爷爷么?”“我…”展昭也不知如何回答,茫然看向刚跑到身边的赵翎,赵翎却盯着白玉堂,一脸的愤慨,气鼓鼓道:“白玉堂,原来你不是好人,竟然伤我展大哥…展大哥,你要不要紧?”展昭刚想出言安慰,却觉得浑身乏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白玉堂一听赵翎的话方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猫儿,你怎么回事?平日里比试也没见你这般不济…”见眼下之人没有丝毫反应,却是晕了过去,白玉堂大叫:“猫儿?展小猫…?展昭,你醒醒啊!你别这样就翘辫子啊…”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杀气,一回头,一股白雾扑面而来,眼前一阵晕眩,白玉堂还未看清来人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