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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展南侠愤然出谷 白五爷怒对药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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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杜百草守在他床边,展昭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睛在房内扫视了一圈,没有翎儿、没有白玉堂。心中疑虑顿生,展昭回头看向杜百草,开口问道:“杜前辈,翎翎呢?”杜老头微笑示意展昭躺好,缓缓道:“你别急,先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展昭并没有躺下,只是微微靠着床头若有所思道:“昨天…白玉堂来了,我们..动了手。后来我体力不支…若不是白玉堂手下留情,恐怕展某早就…对了,前辈可曾见到白玉堂?”展昭见白玉堂和翎翎都不在,直觉是不是出事了。不由得生出许多不安和担心。见杜百草不语,只道他长居药王谷并不识得白玉堂,便又道:“前辈不曾听说过锦毛鼠白玉堂?…他与展某似乎有些渊源…前辈没有见到他?”
杜百草沉吟片刻,起身踱到窗前,愤愤道:“原来是白玉堂,这个无耻鼠辈!”展昭大奇,问道:“前辈何出此言?莫非见到白玉堂了?那..他人呢?还有翎翎…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她来?”见到展昭紧张的又坐直了身子,杜百草不答反问:“你见到白玉堂时,他没和你说什么?”“他似乎是展昭旧识,但是敌是友展某却不好下定论。对了,昨日还有一名黑衣人闯入这谷中。且指出白玉堂与展某有些嫌隙,但展某觉得…白玉堂行事光明磊落、潇洒不羁,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杜百草一听展昭赞白玉堂光明磊落,心中不悦,又听说有黑衣人闯入他药王谷,心中更是愤愤,可那人一向心狠手辣,自己也只好忍上一忍。站起身说道:“先不说这些,把药喝了”,说着将碗递了过来,展昭却不去接,低声道:“前辈,展昭已然好了,这几日没有喝药精神竟也大好,想是已无大碍,若再浪费前辈的药材展某反倒过意不去。”杜百草一听心中一惊,当下脸色大变,怒道:“什么?你这几日都没有喝药?翎翎没有给你煎药么?这丫头太不象话。”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原来这几日杜老头忙于上山采药,无暇亲自给展昭煎药,就让赵翎负责,本以为以展昭对这个妹妹的宠爱,就算再不乐意,也一定会按时吃药。没想到竟是自己大意了…怪不得展昭竟能与白玉堂斗这么久,好小子,是我低估了你。
杜百草回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展昭却是未注意,只以为杜前辈是因为自己没有喝药有些生翎儿的气,便开口解释道:“杜前辈,这事是我的主意,前辈就不要怪翎翎了。”顿了顿,又道,“前辈还没告诉展昭,翎翎呢?怎么不见她?”虽然不想往坏的方面想,但心里却着实担心的紧。“翎丫头她,唉!”见杜百草欲言又止,展昭突然一阵心慌,追问道:“杜前辈?翎翎怎么了?难道真的出事了?”杜老头闷声走到展昭面前,摇头道“没有,你先好好休息。”说罢就欲离开,展昭一把抓住杜百草:“不,翎翎一定出事了。杜前辈,你告诉我!翎翎到底出了什么事?”杜百草覆上展昭拉着他衣襟的手,道:“好,先把药喝了,我再跟你细说。”展昭看了杜老头一眼,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抬眼望向杜百草:“前辈?”“原本我也不确定,但你刚才说白玉堂来过,这就错不了了。翎翎那丫头被白玉堂掳走了!”“什么?翎翎她…白—玉—堂!!!”展昭如遭雷击,身子一软,重重跌靠在床头,双眸紧紧闭上,心中又是懊恼又是自责,不想白玉堂真是这般小人,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就信了他,现下翎翎被他掳走,也不知是吉是凶。翎翎,是展大哥不好,又让你受这种苦。
杜百草看展昭如此担心赵翎,想来计划应是万无一失,道:“我昨日回来的时候天已黑了,看到有两人打斗,心道,怎会有人入得我药王谷,便上前去看个究竟,岂料其中一人正是翎翎,另一人身着白衣,看不清面貌,现在想来定是白玉堂无疑,可惜我这老家伙没用,没能拦住他,这才让翎翎落入这无耻小儿的手里,哎!这都怪我…”
展昭缓缓睁开眼,看向杜百草,宽慰道:“前辈不必自责,都是这白玉堂太过狡猾,只是不知,他会将舍妹带到什么地方…应该不会回陷空岛…”“不!”杜百草对上展昭疑问的眼神,接着道:“五鼠要对付的是你,若不是老夫恰好昨日回来,你与翎翎那丫头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如今白玉堂将翎翎掳走,定然会回到陷空岛,布好机关等你自投罗网…展昭,你现在旧疾未愈,千万不可冲动行事!”“可是翎翎她…”“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放你出谷的。明日一早…我会出谷打探一二,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见展昭微微点头,乖乖躺下睡了,杜百草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展昭,不要怪我,只有把你支走,我才能放心的做我想做的事。而你,本就该做些什么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展昭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杜百草出去之后展昭便悄悄起身,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一些细软,取下床头挂着的巨阙枕在枕头下面,微闭着眼睛,耳朵却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天蒙蒙亮,听到杜百草收拾药筐的声音,展昭才拿起包袱、拎着巨阙,径直出了门。悄悄跟在杜百草身后,遇到岔路便右转,不肖一个时辰就出了药王谷。本以为药王谷定是远离喧嚣、不是密林幽山便是孤岛深潭,却万万没想到药王谷出口竟是紧邻官道,这时越发觉得谷中地形奇妙无比。出谷就是官道,与开封城距离不过三四个时辰的脚程,入谷就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展昭暗暗赞叹,离开药王谷向路人打听到陷空岛的方位,又在道旁驿站买了一匹马,直奔陷空岛而去。
杜百草看展昭出了谷后,暗暗点头,便折回谷中。
轻轻掀开一个晾晒药草的石块,一道石板铺就的甬道赫然呈现在杜百草的眼前。顺着甬道走了不到十步,一道石门出现挡住去路,杜百草伸手转动门旁一突出的按钮,石门应声而开,眼前豁然开朗,对面并排着又是几道石门。杜百草走向最左边的一扇门前,伸手触动开关,石门大开,杜百草缓步进入,石门复又紧闭。
杜百草看着眼前之人,一身如雪白衣上晕着斑斑血迹,几缕青丝搭在额前,早被汗水浸湿,凤眼紧闭,却仍不失一脸的桀骜不驯。杜百草冷哼一声,抄起墙角石台上一盆清水泼了上去。勉强睁开双眼,那人挣扎着动了动双手,手上锁链哗啦啦直响。初醒时的茫然一闪即逝,那人凤目圆瞪,直直的盯着杜百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幽幽道:“怎么?药王今日又想问些什么?只管说出来,五爷我大方得很,绝对知无不言,哈哈哈哈~~~咳~~~咳咳~~~”,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堂。昨日或是见到展昭晕倒,心中一急,竟然这么轻易便遭了这人暗算。白玉堂生平最看不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今自己虽然虎落平阳,锐气却丝毫不减。杜百草想到昨日展昭昏迷之际,自己审问白玉堂时所受挖苦羞辱,气得青筋爆出,伸手拿起皮鞭指向白玉堂,恨恨道:“白玉堂,老夫退隐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若是好好合作,杜某人立刻放了你,否则…”
“否则怎样?我白玉堂莫非是吓大的?”抬眼看看杜百草手里的鞭子,又是一声冷笑,“怎么?药王今天不是来问问题的?哦~~原来是给五爷我挠痒痒来了,只可惜啊~~药王用迷药的功夫虽是天下第一,这鞭子却实在用的不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哈~~~”杜百草收回鞭子缓缓浸到石台上另一装满水的盆里,冷笑道:“不错,杜某人是不够光明磊落,但是像锦毛鼠这般人物,杜某不才,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也只能出此下策。”将鞭子从水中拿出,转向白玉堂,“昨日杜某人没能尽到地主之谊,白少侠似乎很不满意啊!今日将功补过,不知这牛皮鞭浸上盐水,白少侠满不满意呢?”说话间一鞭子就向白玉堂狠狠甩去。
白玉堂昨日所受鞭刑尚自疼痛难忍,此时只觉自左肩向下一阵刺骨冰冷,不消片刻便是火辣辣的疼,杜百草一鞭接着一鞭狠狠抽着,直疼的白玉堂周身百骸仿佛火烧般难忍。白玉堂脸上身上冷汗连连,双唇紧抿,竟是一声不哼,怒目瞪着杜百草,眼中仍一股嘲讽般的冷笑。杜百草停下手,愤愤道:“白玉堂!你不要考验杜某的耐心…”见白玉堂将头偏向一边置若罔闻,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冷冷笑道:“好,我就陪你耗着,看你能硬到几时。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展昭已经去陷空岛了。”白玉堂身子一震,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杜百草,只听杜百草又道:“不相信?不相信也没关系。不过,陷空岛很快就会在江湖上消失了,哎,真是遗憾啊!”
“你说什么?杜百草,你若敢对我四个哥哥不利,我白玉堂定将你碎尸万段…”又想起杜百草说展昭去了陷空岛,心里顿时明白,大怒道:“杜百草,你竟然…利用展昭!”心中怒火直烧,白玉堂举拳欲打,手上锁链却将他牢牢牵制住。身上一阵剧痛,头也一阵晕眩。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展小猫,你若真的上了这老东西的当,伤了我四位哥哥,我白玉堂定与你没完没了。
杜百草冷哼一声,“利用?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不得已,谁让你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他又执意不肯继续服药,这样下去迟早会害死他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先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你说什么?展昭失忆是你害的?你这畜生!!”“啪!”一鞭子狠狠甩在白玉堂身上,杜百草狠狠道:“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会杀你!若是惹怒了我,我宁肯不要那东西,也要取下你的人头祭奠我可怜的徒儿。”“哼,有胆量就放马过来,白爷爷怕你不成?” “白玉堂,你不要逼我。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杜百草愤愤地瞪了白玉堂一眼,扔下鞭子拂袖而去。石门关闭的一刻,白玉堂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立时向下软倒,手腕被锁链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一阵剧咳之后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