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13、两百年前的相遇

　　墨国千里光客栈。
　　临行前，余曦嘱托清蝉细心照看余曦留下来的两只白鸽，清蝉每日亲自喂食。
　　“老板娘，这是刚收到的信。”
　　清蝉打开一看，墨赢命清蝉运送大量的黄金白银去无端城。
　　清蝉喂食好白鸽便去库房。路过楼下，今日千里光客栈的说书之人要讲述无端城和香城的往事。
　　两百年前，香城主将萧老城主，只育有一独女。眼看自己的身体日渐衰老，当时的龙国皇帝问询过他可有新任城主的人选，新任城主由老城主举荐便能胜任。这样的权利之位萧老并不愿拱手让给外人，奈何独女萧明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喜爱穿着男装游街玩耍，无法担任城主之位。萧老城主看上了身边陪伴多年的将士：立枫。
　　萧府内，萧明正和侍女小柔商量今日去哪里玩耍。
　　“小柔，你看我这身男装是不是英气十足。”
　　“嗯嗯。”
　　“傻小柔，走吧。”
　　“小姐今日我们去哪里游玩？”
　　“叫公子。”
　　“公子。”
　　“昨日街上那个渔夫手里的鱼听闻是在鸿湖里钓的，我们今日去鸿湖钓鱼。”
　　“鸿湖周围杂草丛生，公子我们还是去城里逛逛吧，万一你有个……”
　　“呸呸呸，我可是从小练武，豺狼猛虎也不是我对手，来一个打一个，来十个打十个。”
　　“好吧，要不叫立枫陪我们一起吧，我方才看见他去城主书房了。”
　　“叫你个头，有他在能玩得开心吗？跟木头一样。”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
　　这日在书房，萧老城主对爱将越看越喜欢。
　　“枫儿，明儿昨日又出去玩了，整日游手好闲，也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小姐还小，有玩性很正常。”
　　“枫儿，我将小女嫁于你，你可愿意？”
　　“明小姐是城主的掌上明珠，末将不敢有此奢望。”
　　“你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但说无妨。”
　　“立枫愿意。”
　　“哈哈哈哈，好。”
　　“只是不知小姐是否看得上末将。”
　　“看得上看得上，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只要你愿意，我就替她先答应了。挑个好日子，把事办了。”
　　“一切听城主安排。”
　　两人正要出门，立枫从书房里出来，恰巧遇见。
　　“小，小姐。”
　　萧明没搭理立枫，和小柔一齐出门。
　　“立枫今日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了？”
　　“不说了，去鸿湖！”
　　鸿湖是最大的湖，里面的鱼也长的肥美，但是这里土地肥沃，杂草丛生，甚至比人还高，成为了野兽们的栖息之地，所以敢来此湖钓鱼的人少之又少。
　　“大哥，你看！”
　　“三弟这鱼可真大。”
　　“哈哈哈。”
　　墨寒和两个男子开心地议论此鱼。
　　“二弟，咱们得加把劲了，不能让三弟一个人领先了。”
　　“大哥说的是。”
　　墨寒是当今皇帝的胞弟，派来驻守无端城，二弟小严和三弟小关是他结拜的好兄弟，三人几乎形影不离。
　　萧明顺着前人的路迹，迈过杂草，来到了三人的不远处。
　　“没想到他们也敢来这里钓鱼。”小严对萧明二人刮目相看。
　　小关是最细心的一个，道：“还是两个女的。”
　　“哈哈哈，你怎么看出来的？”墨寒再看了萧明两人一眼，生的格外俊俏，心想定是龙国人。
　　“不是看出来，是闻出来。方才一股花香拂面而来，正是从她俩处飘来。这里荒郊野外哪里来的香味？”
　　“三弟最细心。”
　　“谢大哥夸赞。”
　　萧明和小柔来到一处，专心致志钓鱼，没有在意三人的言语，隔太远也听不清。
　　龙国人爱美，几乎每个龙国女人都会抹香，平日里在街上游玩，身上的香味并不特别，只是今日这荒郊野岭显得特别。萧明身上的花香也招来了猛兽，一只奇兽正埋伏在她身后，蠢蠢欲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只奇□□朝萧明扑过来时，被小关一剑刺穿身体，重摔在地。本以为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不料萧明见此猛兽，惊慌过度，一不小心滑落进湖，她又不擅长水性。
　　墨寒丢下手中的鱼竿，跳进水里。
　　岸上的小柔急的直跺脚，一边流泪，一边哭喊。
　　小关走过来取奇兽身上的剑。
　　小柔哀求到：“大侠，求你也去救救我家小姐，她一点不通水性。”
　　“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大哥在，她不会有事。”
　　鸿湖之深，深不可测。
　　幸好墨寒擅长水性，湖里萧明已经几近昏迷，只模糊看见墨寒抱着她，亲吻她，想反抗却没力气。
　　墨寒抱着萧明跃水而出。
　　“大哥，您没事吧？”
　　“没事。”
　　“小姐！”小柔情急之下，忘记了公子之称。
　　萧明昏迷不醒。
　　墨寒此时顾不了那么多，双手按着萧明的上腹，把腹部的湖水挤压出来，片刻之后，萧明醒来。
　　萧明头发散乱，眉目清秀，嘴唇红润，宛如刚出浴的美人。
　　墨寒看着她，眼睛里有小星星在闪烁。
　　萧明却打了墨寒一个耳光，仓皇离去。
　　“大胆，你……”
　　“算了。”
　　“小姐，等等我。”
　　萧明和小柔偷偷回到萧府内，整理衣衫妆容，回想着落水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脸上从愤怒到甜蜜的微笑。
　　“小姐看上那个墨国男人了？”
　　“胡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墨国人？”
　　“那个男子刺杀野兽时露出了额头的犄角。”
　　“犄角……”
　　萧明若有所思，仿佛看见露出犄角的墨寒站在鸿湖岸上对他微笑，脸上一阵红。
　　翌日，萧明和小柔打算再去鸿湖，这次不是去钓鱼，是为了偶遇。
　　出门的时候，萧老城主正找萧明，欲把和立枫的婚事提一提。
　　“明儿，爹有事找你。”
　　“爹，我忙着出门，改日吧。走了。”
　　萧明猜一定是教她要有一个深闺千金的模样，不要隔三差五女扮男装出去鬼混，不成体统之类的，这些话她早已耳熟能详。
　　无端城，墨寒对萧明亦一见倾心，想着水里的渡气之吻，想着那狠狠的一巴掌，想着她的背影，墨寒站在城楼，望着鸿湖，发现了模糊的身影，像萧明。
　　真的是她吗？墨寒跑下城楼，骑马直奔鸿湖。
　　萧明只记得落水的事，却把猛兽忘的一干二净。这次她听见一声惨叫，回头时，看见了墨寒。
　　墨寒正对着她微笑。
　　这样美好的画面，每个人都会沉沦。
　　两人牵着手在湖边漫步，留下小柔独自钓鱼。
　　杂草随风起舞，夕阳快要沉睡，两人也不舍离去。
　　鸿湖成了墨寒和萧明的幽会之地，日复一日，两人感情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