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12、前往廊城

　　刀疤来到帐篷，带来了少许新鲜的红莓。新兵刀疤见的多了，这样从来不说一个不字，也不抱怨的新兵，他第一次见到，对两人甚是喜欢，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拿来分享给他们。
　　墨赢正在画着什么，余曦在一旁研墨。
　　“余曦，余赢，这红莓可是稀罕之物，我拿来一碗给你们。”
　　“多谢刀疤大哥。”
　　余曦放下手中的墨，连忙上去迎接。墨赢仍然作画。
　　“今日派你俩去前线刺探情报。”刀疤分配了新的任务，对两人委以重任，想提拔二人。
　　刀疤没想到身形单薄的此二人真能熬过来一个月，先前算是小瞧他们。如今对他们很是佩服，只是大哥余赢生性冷漠。总得来说，还是很喜欢他们。
　　吃完红莓，墨赢和余曦跟随刀疤来到营地外。
　　“往西行十里有一座城墙，是国界。城墙外是十骨原。你们去龙国的国界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状。”刀疤把任务说的很详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去，而且很危险。
　　“好。”
　　刀疤命人为两人牵来上好的马，目送二人离开，眼神充满坚定。
　　“一定要小心。”刀疤一再叮嘱。
　　“放心吧。”
　　“余赢，等等我。”
　　墨赢一马当先：“自己追上来，我不会停。”
　　他们越过了十骨原。
　　“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墨国。这里距龙国国界不远，万事小心。”
　　“放心吧，太子殿下。”
　　两人来到龙国城墙外，不敢下马。
　　城墙上的军旗写着大大的“文”字。
　　“龙国文氏。”墨赢说到，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突然，墨赢大喊到：“小心！”
　　余曦眼见墙上之人射来几支箭，一下便躲开，还瞥了墨赢一眼：“不要慌。”
　　“回吧。”墨赢望了望辽阔的十骨原，“我们先不忙回营地，去绕绕看看。”
　　此地不宜久留，两人调头离去。
　　墨赢预测这里以后一定会有一场大战，先来熟悉地形，胜算也能多几分把握。
　　“一望无际，好广阔的平原。”余曦一眼看穿了地形。
　　“嗯……那……回无端城。”
　　两人数着大雁，骑着马儿，慢悠悠地走在天地之间，仿佛刚才的惊险没发生过一样。
　　军中生活就此结束。
　　天色已晚，又要露宿野外。两人很有默契，没等墨赢吩咐，余曦便去找野味。
　　“回去命墨严给刀疤写封信，说我们不回去了，免得他担心。”墨赢很喜欢和余曦讲话，手里不停地转动着打来的野味。
　　“野外烤野鸡的味道，竟比千里光那些山珍海味好吃。”
　　一个说着东，一个说着西。
　　“你也不看谁烤的。”
　　没想到堂堂太子，竟有这般手艺。
　　烤好吃完之后，两人依偎着入睡。
　　月亮的脸那么透明，温柔地照着他们。
　　星星明晰，不停地眨着眼睛，仿佛羡慕他们携手共眠。
　　寂景如画，人美胜画。
　　无端城内。
　　阿童每日在府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本来在余曦身边做惯了伺候人的事，现如今被墨严奉为上宾，实在汗颜。
　　“童公子，你的信。”一个侍女来到阿童的住处。
　　每日听到这三个字，阿童都觉得刺耳。一个月了也没听习惯，“童公子”三字，阿童还是听出了一身冷汗。
　　“快拿来。”
　　一个侍女气喘吁吁跑过来：“童公子，太子回来了。”
　　没想到信一到，人也到了。
　　大院内。
　　“臣见过太子殿下。”
　　“哈哈哈，将军快快免礼。传话下去赏西华山所有将士，赏无端城。”墨赢见识了军队内部军风良好，这是莫大的功劳。
　　“谢殿下。”
　　“这是本王在军营时画好的构建图，你大胆去做，银两随后就到。”
　　墨严看了看图纸，墨赢的意思是把西华山铲除，依国界扩建无端城。
　　“臣明白。”
　　阿童早跑到余曦身旁，眼神一直深情望着余曦，像隔了一辈子那么久远。
　　墨严跟着墨赢来到府外，马车一直停在府外。
　　“好了，将军留步。本王还有别的事，将军保重。”
　　“殿下慢走。”
　　墨严望着离去的马车，再看看手中的图纸，澎湃之情溢于言表。
　　墨赢三人离开了无端城。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马车内。
　　“公子，以后我病了也别抛下我。这段时日在无端城简直度日如年。”阿童有好多话要说。
　　“诺，童公子。”
　　“公子，你取笑我。”阿童难得害羞，“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不苦啊，挺有意思的。就算吃了一点苦也很值。”余曦回想了过去的一个月，“很值！”
　　“这一个月，我简直苦死了。”阿童有好多抱怨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
　　“好了，下次不会丢下你。不知赢王殿下打算再去哪里？”
　　“廊城！”墨赢本来闭目养神，“你可有听说？”
　　阿童提醒着余曦：“公子，考你呢。”
　　“听说过，廊城有最好的酒，是墨国最养人的城池，美食最多，是墨国人最喜欢的一座城池。”余曦凯凯而到。
　　“看来你也算高人了。”
　　墨赢难得夸余曦，看他是个公子哥，军中一个月的苦，他说值得。还有不凡的身手，满腹的经纶，配得上高人之称。
　　墨赢好几次想问余曦师出何门，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这是对他的尊重。喜爱，是克制。
　　“公子，太子夸你了。”
　　余曦倒不好意思，拿起一只鸡腿啃起来。
　　……
　　廊城，与里国的清城为邻，有一部分挨着鸿湖，西南边是无端城。
　　一路上阿童的嘴没停过，不是吃，是说。这一个月没说的话，在路上全说了。
　　墨赢也不发怒，充耳不闻。
　　余曦便装睡，内心只乞求快些到达。
　　……
　　终于到了，不到半日的路程。
　　“我们在这里玩几日便顺道去里国。”墨赢把想法说出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去里国得排队……”
　　“这个你不用担心。”
　　“廊城有什么好玩的吗？”余曦掀开车帘，外面人潮拥挤热闹非凡，比主城更加充满活力。
　　思索再三，墨赢说：“酒，算不算。”
　　“当然算了。”余曦是爱酒之人。
　　三人乘坐马车已经在城内绕了一圈，突然有人拦下。
　　“末将周宣拜见太子，奉城主之命来请太子入府做客。周城主已在府上备了美酒佳肴，请太子恕城主未能亲自来迎。”
　　“这马车实在太招摇。如果不是担心你们两个奔波劳累，我是真不愿意这样游玩，处处背个太子的身份好不自在。”墨赢心疼余曦，才选择了乘坐马车。
　　墨赢说的云淡风轻，余曦内心却感激不尽，墨赢不需要讨好他，这定是肺腑之言。
　　“周城主？”余曦望向墨赢，并不愿搅扰的眼神。
　　“去吧。盛情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