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14、死在这里是最好的归宿

　　这一日，萧明回到府上，见府上张罗着办喜事。
　　“这是谁要办喜事了？”萧明问一个下人。
　　“回小姐，五日后，你和立枫将军的喜事。”
　　“谁说的？”
　　“城主说的，全香城都知道了。”
　　萧明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怒气冲冲来到萧老城主书房。
　　“爹，我不会嫁给立枫。”
　　“为何？你总得说出个缘由。”
　　“我有心上人了。”
　　萧老城主愣了一下，宽容地说到：“只要不是文弱书生，能担起城主的担子，这婚事可以作罢。”
　　“他不是文弱书生，他比立枫还厉害，立将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何人？香城还有比立枫厉害的将士？”
　　“他不在香城，是无端城的墨寒。”
　　“墨国人？不可能！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明不明，质问到：“龙国和墨国一向交好，爹为何对他有偏见？”
　　“异族通婚无法繁衍，更何况香城的城主不可能让一个外国人担任。”
　　“城主之位，城主之位，你心里只有城主之位。”
　　萧老城主第一次打了萧明一巴掌，道：“和立枫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死也不嫁。”
　　萧明哭喊着离去。
　　“把小姐给我抓住！没有我的准许，不得离开萧府半步。”
　　萧明和小柔一起被软禁在寝房内，无法像往常一样去鸿湖赴约。
　　鸿湖边上，墨寒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也不见萧明身影，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日，墨寒依然没有等到萧明。
　　第四日，墨寒和小关一起来到香城，来到萧府。
　　“城主，无端城主墨寒求见。”
　　萧老城主本不愿见，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两国之间的和睦关系，还是不情愿地允了。
　　“哈哈，墨城主真是稀客啊，快请坐。”
　　“谢萧城主，一点薄礼，请老城主笑纳。”
　　“哈哈哈，墨城主太客气了。”
　　“墨某看府上到处张罗，是要办喜事了吗？”
　　“小女萧明和爱将立枫的婚事，明日即成，墨城主来的巧，留下来明日喝杯喜酒可好？”
　　此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墨寒都快哭了。萧老城主注意到墨寒难看的表情，示意管家加派将士过来。
　　“萧老城主仅有萧明一个女儿，为何还左右其终生大事？”
　　“儿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再说老朽阅人无数，立枫无论在人品能力上都配得上小女，小女能嫁给他，是小女的福分。”
　　“老城主如何断定萧明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会是她的福分？”
　　此时立枫来到书房，方才的言语多少令立枫难堪。
　　“放肆，墨城主来即是客，但老朽的家事你无权置喙。”
　　“今日墨某来萧府，只想问萧明是否心甘情愿，不然这婚事我不答应。”
　　“你以为这是墨国呢？来人啊，把这两人轰出去。”
　　小关拔出剑，厉声道：“谁敢！”
　　萧老城主眼见要撕破脸皮，心里正在权衡轻重。
　　立枫此时站出来，说到：“请城主把小姐请出来一问便知。末将并不愿夺人所爱，也愿意成人之美。”
　　“好，本城主亲自去请。”
　　萧老城主来到偏院，命人打开了房门。
　　“爹。”
　　“墨寒正在外面，要问你是否心甘情愿嫁于立枫。”
　　“他来了。”萧明深感自己没有爱错人。
　　“你要是想他活着离开香城，你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爹！”
　　萧明哭着跪着，一万个不情愿。
　　“你自己想清楚再出来，我们在大厅等你。”
　　萧明来到大厅，眼睛红肿。
　　“小明，你尽管说出你的内心所想。这里虽是香城，但我不仅是无端城主，我还是墨国皇帝的胞弟，是亲王。就算龙国皇帝也会给我三分薄面，你不用有所顾忌。”
　　“小姐，请你直言。”立枫也不愿强人所难，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这事关两人的终生幸福，不可儿戏。
　　“我不会欺骗我自己，也不会欺骗你们，更不会拿我自己的终生幸福信口开河，我喜欢立枫，才愿意嫁给他。”
　　“什么？”
　　墨寒不敢相信。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和墨寒公子仅有几面之缘，并不熟知。”
　　“你撒谎，那你为何眼睛红肿？”
　　立枫认真地听着萧明的每字每句，包括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想知道。
　　“是爹爹身患重疾，我才伤心难过。”
　　萧老城主点头道：“确有此事，陛下已经恩准，立立枫为香城新任城主，老朽身体不适，不能再胜任城主一职。”
　　立枫不再质疑，抱着萧明，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墨寒无力地望着萧明，眼神无光。
　　萧明以为墨寒会愤怒离去，这样他平安了，她就可以自刎了，可是……
　　“墨某既然来了，便讨杯喜酒喝。”
　　萧明转身离去，眼泪不停地流。
　　“来人，收拾两间上好的客房给墨将军和关将军。”
　　“谢城主。”
　　婚礼如期举行，墨寒看着新郎和新娘完成各种仪式，万念俱灰。
　　第二日，墨寒和小关在离开香城城门时，回头一看，望见了城楼上的萧明。
　　墨寒不明，但是他还是转身离去，和萧明之间已经缘尽。
　　萧明骑马追上去。
　　墨寒来到鸿湖，对这段感情做最后的告别。原来一切就像一个梦。
　　萧明也来到鸿湖，她大喊一声：“墨寒！来生再见！”
　　萧明自刎，掉进湖里。
　　墨寒如当初救她一样潜入水里，画面和当初一样，勾起了两人共同的回忆，只是这次鲜血染红了水域。
　　鸿湖岸边，墨寒能感受到萧明的爱意。
　　“我……”
　　“小明，小明。”
　　此时立枫率领大批将士赶到，见此情景，瞬间疯狂。
　　“墨寒，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墨寒没有理会，只望着萧明，默默心碎。
　　“把他们抓起来。”
　　“大哥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墨寒只想多停留一刻是一刻，却被小关拉走，抱上马。
　　“大哥，快走吧！”
　　小关狠狠拍了马屁股，马儿闪电般离去。
　　香城的将士欲追赶墨寒，却被小关拼死拦住，小关一人断后，最后被乱刀刺死。
　　墨寒失去了两个至爱。
　　立枫抱着断了气的萧明，哭红了眼。
　　“墨寒，我要你偿命！”
　　几日过后，立枫带着倾城之兵攻打无端城，此时的墨寒身心俱损，无力应战，输的彻底。
　　面对将士们的血流成河，墨寒自觉无颜面对皇兄，自刎于无端城楼。
　　小严先后失去大哥和三弟，愤怒至极，迁怒于无端城的龙国百姓，将其全部驱赶逐出，并且屡屡和香城对战，直到战死。
　　香城亦效仿无端城驱逐墨国人，从此开始，两国的边缘不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