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文山青》南行之

5、第五章

　　第五章

　　周蔚和文山青的恋爱很礼貌。

　　就是谁都没有逾越，随意地好像只是普通朋友那样。

　　文山青医术在业界有名，那是临近新年的时候，他出差去安徽问诊。

　　周蔚对此看得很开，心情也算温和，算不上多想念。

　　他回城的那天下午，她开车去机场等文山青。

　　烈日的冬天有些燥热，阳光也足够刺眼。

　　车里放着悠扬的歌，周蔚细细的胳膊搁在车窗上，手指间依然是夹着不变的香烟。

　　男人从走出来时，脸上有些疲惫，在看到周蔚时笑了笑。

　　待他坐进车里，周蔚递了瓶水给他，歪着头问“累吗？”

　　男人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还好。”

　　他仰着头，纯净的水与他的人契合在一起，透明真实。

　　周蔚猜到他是这样的无趣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只是，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出来。

　　一个平安扣的玉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蔚笑了起来，她觉得只有小年轻才会这样送礼物，简单不在乎质量。

　　她看着，没有接。

　　文山青说“我听同事说九华山的化成寺很灵，这条项链去开了光，可以保平安顺利。”

　　周蔚还是笑，像是刁难他。

　　“玄学你倒是入迷。”

　　文山青认真，微微锁眉“我同事每年都去还愿，很灵。”

　　她不再追根究底，问“为什么是个平安扣？”

　　“算了一卦，说是你的生肖戴平安扣最好。”

　　她没接，今年确实冲太岁，事事不顺。于是身子往他那边倾了倾，文山青顺势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可女人并没离开，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蓦然的，她凑过去吻了吻文山青的嘴角。

　　“咱俩扣一块儿了。”

　　嗓音低缓流转。

　　文山青这一会儿又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他垂眼看着周蔚，捏着她的脖子加深了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所以，爱上一棵树一样的男人就像迎风生长。

　　周蔚脑袋耷拉在男人的肩膀上，她呼吸有些急，可是想着想着就笑了。

　　“你还挺烈。”

　　话音刚落，她觉得自己的耳垂被他带茧的指腹慢慢研磨，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原来这才是感情的开始，深邃温柔。

　　那天他们趁着冬日即将来临的夜晚去沿江大道吃了一顿西餐。

　　原本是个很寻常的下午，可又不太一样。

　　好像是因为一个平安扣，也可能是因为一个吻。

　　那晚，他们在客厅里窝在一起看了一部电影。

　　《冷山》，悲情又平缓的爱情。

　　周蔚看着，脸色很平静，轻轻地跟着念了一句台词。

　　“come back to me,come back to me is my request.”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电影剧情，问怎样的感情才值得纪念。

　　周蔚在他窝怀里看着他，男人有一会儿短暂的出神。

　　随即说“生死同衾。”

　　周蔚觉得他说得过于严重，笑得眯起了眼。

　　她晃着文山青的手，说“我还活着呢，说什么晦气话？”

　　男人看着她，把她揉进怀里。

　　有无言的悲怆在他眼里流露，没有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