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童年 ...
-
虽然上学真的很无聊，虽然性格实在很恶魔，但小夕若知道，就算不图为父亲争光，她也不能给忙碌的他惹更多的麻烦。因此，她从不旷课。
每天早上，小夕若都会背着小小的包袱，带着各种点心和想看的书，踢着小石头，哼着古里古怪的小曲儿，自己走去上课。
自从学会照顾自己后，她就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只有在三代目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才会暂时住到宇智波蓝的家里。当然，偶尔的偶尔，她也会因为想念姨娘温暖的怀抱，屁颠屁颠地跑去蹭饭吃。
因此，小夕若无可避免地认识了一个人，那个在很多年后，几乎改变了她整个人生的男孩——宇智波鼬。
倒不是说他们两有多深的缘分，而是因为宇智波蓝恰好和宇智波家族这一系的代表人物宇智波富岳是对门邻居。
鼬满月时，不满两岁的小夕若，还曾好奇地用手戳过他有而她没有的那个部分。她戳得兴致勃勃、乐不释手，而反抗不能的鼬则委屈地扁着小嘴，至于周遭那些大人，个个囧得不行。
虽然郁闷，但他们谁也没有上去阻止，不是不想，而是不知该怎么阻止。他们生怕喜欢挖根刨地的她，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让他们难堪。
宇智波蓝更是聪明地藏匿在人群中，坚决地不让小夕若看到自己，免得遭受池鱼之殃。毕竟，有些东西是本能，她无法通过后天的教育简单拯救。她现在只希望这孩子能在懂事之后，对曾经的“纯真”好好忏悔一番。
至于她那只知道掩面无力的蠢儿子，宇智波蓝很是大方地牺牲了他——道友不死，贫道何存？
果然不出所料，玩累的小夕若不甘心地指着小小鼬腿间的那玩意儿，转过头地对正抱头呻吟的带土吼吼：“哥哥，你看，小弟弟有肉瘤！”
肉瘤？那是肉瘤？真是蹂躏他就糟了！圈圈那个叉叉了！带土在宇智波富岳发青的脸色中，慌忙地想要抱开小闯祸胚，谁知一时心急，竟没发现小夕若的手还抓着她从未见过的……肉瘤！
于是，惨剧就那样发生了！
自打出生起就很娴静乖巧的鼬SAMA，在他应该很幸福的满月日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惨绝人寰啊！
听说那一天，三里开外的地头都能听见他委屈的嚎啕，那真是述不完悲伤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长了……那一根么！
小夕若看他哭得好不凄惨，也有些怯弱了，忙缩到带土的怀里，撒娇似地蹭了蹭他，得到了他温暖的怀抱，才松懈下来。
然而，她的那双大眼睛却还是很不甘心地瞅着小小鼬，看着他在妈妈温柔的呵护下，从响亮的嚎啕到低低的啜泣。
白皙的小脸蛋因哭泣而涨红，却显得好不幸福。这样的他，不知怎么的，让小夕若有些小小的嫉妒。她小手攥着带土的衣角，低低地呢喃：“哥哥……”
“你乖，哥哥带你吃蛋糕。”带土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脑袋，温柔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那双还很年轻的眼睛里却带着淡淡的悲伤：小丫头已经是能知世事的年纪了，而他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作为众人眼里的吊车尾，带土本身就是个倍受嘲笑的孩子。而小夕若虽然是火影大人的女儿，但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忌口。
见摇摇摆摆的小夕若要为带土出头，他们自然而然将攻击范围扩大到她，即便碍于父母的叮嘱，不敢明着弄伤她，管不住的嘴巴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他们骂她：克死亲娘的小妖怪！
他们叫她：没有娘亲的臭丫头！
每当这时，带土总会忍不住脾气，带着被石头打出的伤痕，拼了命地冲上去揍那些口无遮拦孩子。即便末了，往往是那时还不够强悍的他，惨败在一群比他还小的孩子手里。
只是不管多么狼狈，他总会揉着后脑勺，对小夕若露出大大的笑容，安抚她的心情：“啊拉，居然输得那么难看，若若要帮哥哥保密哦！”
然后小夕若就会像大人一样，踮着脚尖摸着坐在地上的带土的脑袋，还帮他呼呼：“哥哥，乖，不哭不哭！”
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只是残留在心口上的伤却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点点地加深。
带土越是冲动，夕若越是清楚——那些人说得没错，她真的没有妈妈。这条街上的每个人都有妈妈，而她没有。她的妈妈，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求，都不会有人应她一声。
夕色中，小小的夕若在墓碑前蹲了很久，才轻轻踢了一脚——妈妈。
然后，她转过头，故作大方地走了，只是小小的脸颊上，残留着点点未干的泪痕，飘在风中，有着说不出的寂寞：妈妈……
————————————————其实这一章还是蛮可爱的分界线——————————————
因为发生了那样不痛快的事，爱子心切的宇智波富岳简直把小夕若当贼防，在确定自家小小鼬能确实保护，呃，自己的命根子前，他绝对不容许那个小魔女亲近乖巧懂事的儿子！
不过，饶是这样的宇智波富岳，在面对儿子那超越天才的才华时，偶尔的偶尔，也会在心底默默地想：莫非真是因为那小魔头当初无心的那一下摧残，才激发了鼬内心的无限潜力？因为过早明白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痛苦，所以即便本性温和，他也非要早早强大不可？
嘛，不管如何，小小鼬的童年就是在父母过早的忍术指导，以及休息时攀附在他家后院的大树上，远远瞅着活泼好动的小夕若，扯着恶魔般的笑声，将所有欺负带土的人都狠狠恶整一遍的恶劣中。
偶尔的偶尔，他也会因为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微笑；偶尔的偶尔，他也会因为孩子们凄厉的惨叫而觉得毛骨悚然；亦是偶尔的偶尔，他会默默地看着整人失败反被欺负的她，抱着自己蹲在墙角，碎碎念地自我安慰，然后努力地藏起眼泪，尽可能地扯出可爱的笑容，才推开门走进去，还大声叫嚷着：“姨姨，可爱又乖巧的小夕若回来了！”
每当这时，小小鼬就会忍不住地扯开嘴角傻笑：如果她那样的，还能叫可爱又乖巧，那么他又该算什么？自闭儿童？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能继续很久。因为当早熟的小小鼬懂得如何爬上树去观察“生活”的时候，对门的小夕若也已经三岁了。当她又唱又跳地过完自个儿的四岁生日，就勾着三代的小手指，依依不舍地搬回了自己家——火影宅邸。
起先，小小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生活中少了一个可关注的对象。只是渐渐的，他开始觉得院子上方的这片天空太狭隘，而听不到笑声的豪门大院空荡荡的……好寂寞。
其实，那些宇智波一族的孩子还是会在门前的街道嘻嘻哈哈的晃过，但是那个俏丽又表情丰富，会抱着膝盖假装身上的痛痛都会消失的小笨蛋，却几乎再看不到……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小小鼬也迎来了他盛大的四岁生日，只是那时还不懂什么叫做失落的他，只会蹲着池塘边，摸着空荡荡的胸口，不安于这陌生的感情。
“鼬，你在干什么？”宇智波美琴走到他身边，儿子一向早熟，不但对他们教授的忍术一点就通，平日也从不吵闹，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以他这个年纪来说，反而有些不正常，“有很多小朋友哦，你不是一直很想和他们一起玩么？”
“不用了。”小小鼬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想跟那些人玩了。他们只会用阴阳怪气的声调叫他天才，他可不需要被女孩子欺负了也只会哭着跑回家告状的人的施舍……
“妈妈，我想要个妹妹。”小小鼬看着水面，想起了那张淘气的俏脸，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如果是这样的妹妹，他一定不会再寂寞了……
宇智波美琴惊讶地看着儿子寂寞的小脸，忍不住满心地愧疚，温柔地将小小的他抱进怀里，“对不起，你一定很寂寞吧，但是……爸爸是因为太重视你，才不让你出门的。”
太过聪明，在这个时代，或许也只是一种悲哀吧……
宇智波美琴抱着儿子，想起了那个同样拥有天才之名的男孩。在昨天的上忍会议上，已通过了将他升为上忍的提案，很快就会正式对外公布。
旗木卡卡西，年十三岁，那孩子的战绩的确出色得让人惊讶，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更多得看到的却是这孩子眼底的空洞，及迷茫……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台任务机器，只有在波风大人身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仅有的一点温度。他才只有十三岁啊！如果这就是天才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可是……
宇智波美琴的眼底残着一抹泪水，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小鼬，太过清楚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这孩子太优秀，而他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在他们宇智波一族……
“好啊，妈妈就给你一个妹妹！”宇智波美琴亲了亲小小鼬的额头，至少在在痛苦来临之前，她希望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这是身为母亲的她，惟一能为他做的。
“真的？”
“恩，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她看着儿子眼里绽放出的光芒，有些心疼，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妈妈！”
“我的荣幸！”宇智波美琴站起身，牵着儿子的手，往室内走去，“好了，现在让我们给可爱的小寿星切蛋糕，许愿他能成为一个好哥哥！”
“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哥哥，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那好，我们约定了哦！”
“恩！”
这一年，正是木叶47年，四岁的宇智波鼬在他生日那一天，许下了他一生的约定。
而他的母亲宇智波美琴，也真的有在认真地考虑着儿子的建议：或许，她真的该再要一个孩子，不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武器，而是单纯的只属于她的孩子……
————————————————所以说约定不要随便许，要许就要许发财的分界线——————————————
木叶47年，似乎只有短暂的快乐。
因为这一年，是尸横遍野的一年。
处于五大国中心的火之国，虽然适合经济发展，但在地理位置上却缺乏了天险的保护，难受易攻，理所当然地成了火力集中对象。
不断有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孩子，被急匆匆地送上战场，自然也不断有不适应战场的忍者，被送回了木叶——在失去他们年轻的生命后。
凄厉的哭声，整日地响彻了火影的府邸，以及木叶的医院。
基本上，小夕若不算太有良心的人，即便没有把人性本恶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至少也没有传说中的大爱。
只是她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回避那些俯首于尸身痛哭流涕的人们，那样的场景，她真得不得见。
当然，她更不愿见的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即便她和他们，或许也不是那么的熟。
眼不见为净的道理，是小夕若从生活中悟出的道理，根本不需要人来教。
这就是战争，这便是生活，他们无法选择，只能接受。
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调整自己，才是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的基本。他们想要的幸福是必须面对这些来得到的。很多人尝试着做了，可惜做不到，要么麻木，要么沉醉。
无可非议，小夕若在这方面适应得非常好，她懂得适时逃避，懂得不去记一些痛苦的事情。即便，她的记性好得可怕。
波风皆人最看重她的也是这一点。他觉得比起卡卡西，比起带土，在某些让人头疼的嗜好上和师傅自来也臭味相投的夕若，反而是最机灵坚强的。
人不能像机器一样地活着，但是也不能因为生活残酷，就屈服于生活，又或者愤世嫉俗。虽然夕若还很年幼，但她几乎是本能地明白这一点。
当然，这或许得利于她颠沛流离的童年。因为生活强迫她必须去面对各种照顾她的人，不管她喜欢不喜欢。
物竞天择。从某方面来说，夕若真的适应得很好。
因为即便他想要忘记，但依然不断被打扰夫妻生活，及不断免费提供□□给人欣赏的悲哀，也逼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真的很不一样，她是真的过得很开心，并不断为自己重视的人制造开心的氛围。虽然她重视的人，目前看来有那么点儿少……
波风皆人不经意地转首，却蓦然发现——窗外似乎闪过一阵黑影，融在夜风中，了无声息。他反射性地摸出苦无，眉头因那对方的身手眉头紧颦，下一刻却想起妻子正在沐浴。
该死！他毫不犹豫地侧身闪进浴室，却意外地发现正准备被施展忍术融入暗影的，居然是……
“夕若，你……”波风抽搐地看着最疼爱的弟子讪笑的脸，以及她望见自己衣冠整齐时，那切切实实的失望……
“啊！师傅，我是不是退步了……为什么你能发现？”夕若沮丧地耷拉下肩膀，为自己的色艺双失而悲愤。
“不，只是刚好看到你闪进屋子。”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叹息地勾起了唇角：这孩子真的非常有才华，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希望她能顺便改一改……那些诡异的小毛病。
“啊，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在进门之前，就隐藏好的！”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波风不意外地听到妻子的河东咆哮——“臭丫头，你居然又来偷窥！”
“切，居然是你……”
“是我怎么着了？”
“只有肿块，没有肉瘤，不好看！”
“你……@#&*%！”
啊，啊，又来了。波风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耳鸣的毛病，似乎是越来越厉害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童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