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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   一个五彩的大气泡浮在空中,千钧一发之际,虽说献金卫及时甩出千金扇,还是难以阻挡如此巨大的爆/炸,而穆清茜眉间的珠子与她腕上的手环终于肯出一把力,发出耀眼的五彩霞光,将他们包裹起来,谢天谢地……靖书和程烈他们腿一软跪在地上,没事就好。

      穆清茜却没为自己的侥幸存活庆幸,她看着坍塌下去大片的城墙对程烈喊道:“快,沙石……”

      与此同时大批大批的恪瓮族人蜂拥而至,他们个个身上绑着炸/药,上来就打,打不过就炸,不过片刻瞭安兵死伤无数,程烈调来大量□□手远程射击,庄锦然、穆清茜也参与到防贼救城之中。

      蟒鞭最大限度甩出,缠上即将上来一个恪瓮族小兵的脖子,她手腕用力,小兵身首异处,临死不忘拉响身上的□□,嘭~~火光四溅,“往后退!”穆清茜对瞭安兵说。

      他们吃亏就吃在军事方面老化,那些恪瓮族人背后都是外邦人的指使,他们使用的大量武器都是赢夏国未曾有的,就拿当初倭人的银豆子来说,杀伤力也极高,据说价值不菲,没想到西邦人直接把这么贵重的技术用在箭弩上,他们还在兵刃相搏的年代,太吃亏了。

      瞭安兵的弓箭如同雨点打退一波又一波的贼人,他们也真的是全力以赴了,知道后退就是全城覆灭,对面的恪瓮族人应该是感觉到损失惨重,他们暂时也休息了,程烈紧忙指挥人填补破损的城墙,以防贼人再一次进攻。

      庄锦然喘了口气,刚刚可是把他吓坏了,以为就此去见祖宗了,可心有不甘,就在炸响的一瞬,脑海中闪现的不是怕死,而是苟活了二十年,我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只为了活着?

      普通的兵士都知道要死得其所,何况他堂堂赢夏国唯一的世子,难道母亲费尽心机让他活下来就是苟延残喘,当缩头乌龟。

      如若那样还不如死了。

      庄锦然内心被猛击,他肃然看着面前的残局,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感觉。

      那些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兵,又是为了什么?只为了那点可怜兮兮的军饷么?

      他昂起胸膛对靖书说:“调动所有城内沙石修补围墙,另外看看箭弩还有多少,都运送到城头,”靖书张张嘴刚想说箭弩已经殆尽,庄锦然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没有箭弩用石块,没有石块用木块,什么都没有了拆房子,所有能扔出去的东西统统搬上来,就算把整个瞭安城都拆了,也不能让贼人踏进一步。”

      在场兵士无不动容,齐刷刷的喊道:“是,决不让贼人踏进一步。”

      穆清茜点点头,这个时候主将的态度尤为重要,军心若是涣散,不打自败,“程将军,问问瞭安弟兄城内可有火油,把一些杂物沾上火油包裹在石块上,用弹板弹出去。”

      这个法子好,城内百姓得知消息纷纷将自家存放的火油贡献出来,一些破旧的被褥,衣服,稻草,凡是能引着的东西全部都拿来,阿牛带着人匆匆赶来,不知从哪带来大量的饼囊,分发给弟兄们,他有他的路子,这种时候庄锦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能解燃眉之急,不管用什么法子。

      渐入正午,如十日之天的热度可想而知,被汗水浸湿的兵士们顺着铠甲往下滴,落在冒着灰烟的青石上瞬间蒸发,水,本就是珍稀的东西,很多兵士带着水囊却舍不得喝,加上炎热,出汗,有些人开始出现眩晕,昏厥。

      “喝水~~~传令下去喝水~~”

      穆清茜见状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的兵就失去了战斗力。

      程烈尴尬的晃了晃手中的水囊:“世子妃,没水了。”

      穆清茜:“咱们的神草还有没有?”

      程烈:“所剩无几。”

      穆清茜:“一颗也好,分给瞭安的弟兄们,每人一片叶子也是好的。”

      不能让士兵倒下,这边城墙还没修补完善,恪瓮族的再一波攻势来了,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声,巨大的箭矢从天而降,这次他们有经验了,程烈对着兵士们嘶吼道:“躲开,快躲开……”

      这个东西谁都拦不住,沾上就是个死,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轰~~~呜~~~轰~~~

      七八只巨型箭矢落下,将刚刚修补的城墙炸个稀里哗啦,城门咣当散落在地,整个西面,破了……

      恪瓮族人就等这个机会,潮水般涌上来,瞭安兵也不示弱,奋勇抵抗,生死攸关之际,身后是无辜百姓,就算死也不能让让这些贼人进城半步。

      穆清茜蟒鞭甩得飞快,卷起一个个入侵者,扔回恪瓮族得队伍,顺带再砸到几个,庄锦然一把宝剑使得出神入化,他再也不用藏着掖着,毕生所学倾囊而出,火药、武器上,他们是吃了大亏,一旦动真格的,瞭安兵可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兵,即使他们中不乏都是钱亮养的私兵,可平日训练可没什么不一样,个个骁勇善战,尤其是生死当头。

      献金卫催动千金扇,最大限度保护穆清茜及庄锦然,无论到何种情形,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不让主子受到伤害就是他最大的荣耀。

      靖书、君书几个包括老乔他们都使出看家的本事,几位老将就算多年未上战场,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恪瓮族人在近博上是占不到便宜的,瞭安兵对他们有防备,那些怪物一样的人打不过就会引爆自己,他们时时提防,看着不好就会跳出老远,尽可能降低爆炸对他们的伤害。

      一波又一波的恪瓮族人倒下去在号角的催动下,一批又一批的人上来送死,西门城防处尸横遍地,满目苍夷,血流成河,被炸飞的肢体到处都是,真的让人没有办法直视。

      太残忍了,穆清茜心想,是什么样的主君培养出这样残忍的民族,难道他们就不是命,不是爹妈生养的?就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人牵挂?

      这样的主君若是做了江山,视百姓如草芥,为了自己的权力欲望,那得牺牲掉多少无辜的性命。

      恪瓮族人此时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他们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只一个目标就是杀进城内,完成他们的使命,穆清茜悄悄对庄锦然打个手势,两人悄悄撤向城墙边,朝城外驰去。

      此次出战甘巴堪与丹降都亲率军队,报着必胜的决心,甘巴堪帐内-------前方兵士大批死伤他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唯有那句------禀教主,咱们的人破城了。

      甘巴堪嘴角微微上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对身边的莫克说道:“先生高见,这西川大壁江山马上就是你我的了,哈哈哈~~~~”

      莫克神神秘秘凑上前道:“到那时,您就不只是教主了,你就是这西川之王……”

      “哈哈哈~~~”

      丹降得到破城的消息同样掩饰不住的喜悦,“尼利,等整个西川全部归于我囊中,我肯定把甘巴堪那家伙赶出我的辖区。”

      “我的主人,”尼利说:“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您是我们恪瓮族的雄鹰,莫局限于小小的西川,您要有广阔的胸怀,放眼整个赢夏,哪有与您抗衡之人。”

      “嗯!”丹降听了颇为受用,“先生此话甚有道理,是本教主的格局小了,传令下去,所有兵士全部攻上去,今日必取瞭安城。”

      “什么人?”

      ……

      当丹降与甘巴堪被杀的消息传到阵前,恪瓮族人如同被雷劈后的草木瞬间枯化,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正规军,只是受了两个教主的迷惑,为表对主的忠心才甘愿受死,此时教主已然逝去,他们便如散沙四散而去。

      瞭安城算是保住了,但是庄锦然的兵士损失不小,程烈重新清点人数造册,死者庄锦然说给双倍抚恤金,国家正是危难之际很难出这笔钱,让程烈从他的私库里出。

      淳安帝收到庄锦然的奏报,眉头总算有所舒展,整个战局,北境、南疆纷纷传来败讯,唯这西川,算是稳住了,“王弟,”他对庄王爷说:“允之总算是不负朕托,让西川得以安宁。”

      庄王爷拱手道:“为皇上排忧,为百姓谋福,是做臣子分内之事,恪瓮族之乱虽得以平息,但允之任意妄为,自作主张,还请皇兄责罚。”

      “哎~~”淳安帝摆摆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事出有因,年轻人难免有跃格的举动,无妨,无妨,王弟你也不要对允之过于严厉,你我都老了,以后还要仰仗他们这些年轻人。”

      “多谢皇兄不怪之恩。”庄王爷叩谢,继而淳安帝说道:“北境失利,我想请王弟亲自带兵前往,收复失地,不知王弟意愿?”

      庄王爷心中一警,为免嫌疑,他已多年不带兵,淳安帝生性多疑,自打煦儿走后,他连南疆的亲家一并切断联系,就是怕这个哥哥猜忌他有夺权之心,如今想让他重掌军权……

      不是他不想为国出力,也不是他贪生怕死,一旦他重新掌权,事后,皇帝是否能让他全身而退,还有家中那个野心勃勃的庄王妃,王妃与娘家哥哥的不甘心,他心中明了,只是一家人,还有两个儿子,他不愿深究。

      “王兄~~”庄王爷说:“臣弟多年未领兵,如今年岁已达,恐难担此重任,不如让穆将军重回北境,一来可以戴罪立功,二来北境他再熟悉不过了。”

      淳安帝沉思片刻,“来人啊……”

      “报~~~”有人疾风般跑进来,与前来上茶的内侍险些撞在一起,茶盏哗啦啦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淳安帝心中隐隐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报~~~”有人气喘吁吁上来:“禀皇上,清固,清固破了……”

      清固是北境入中原最重要的隘口,过了清固再无重兵,那么就可直达淳安帝的眼皮子底下,稍稍用力就能将京城搅个天翻地覆。

      “什么?”淳安帝惊得站起来,连日来军况不断,日夜未得休息,这会儿只觉得血往上冲,眼前一黑……

      “快宣御医~~~”庄王爷慌忙上前扶住晕倒的皇上,内侍们手忙脚乱,铭贵妃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她最担心的不是淳安帝的身体,而是……

      铭贵妃以皇帝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之名将庄王爷撵出宫,随即让禁军封锁宫门,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又命人秘密送信给五皇子。

      她等这天等的太久了。

      而如此谨小慎微之际,宁侍郎却奉旨进宫了。

      按说宁侍郎是庄王爷的舅哥,跟铭贵妃根本就水火不相容才对,偏偏这个时候,他才是铭贵妃最想见的人。

      “乌云山的人可准备妥当?”铭贵妃见外臣也不避嫌,直接开门见山。

      “回贵妃,就等您一声令下。”宁侍郎安安稳稳站在铭贵妃面前,丝毫没有臣子该有的恭敬。

      “好,眼下天下大乱,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筹谋了这么久,”铭贵妃含情脉脉看向宁侍郎:“靖哥,我们母子全仰仗你了。”

      庄王爷被软禁在王府,无诏不得进宫,不得离京,就算铭贵妃对他千防万防,他还是将消息送出了京。

      远在东海的那艘不起眼的战船上,接到宁侍郎的亲笔密函,主将嘴角微微上挑,时机到了……

      京城的天变了,庄锦然捏着密信陷入沉思,将士在外浴血奋战,可这主君?穆清茜接过信看了一眼说道:“爷不必担忧皇上,此时贵妃尚未掌握大局,应该不会对圣上不利,只不过我们想去救驾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夫人,接下去我们如何是好?”

      穆清茜微微垂目,她想率兵收复北境,可……一则她兵力不够,二则路途遥远,远征粮草是大忌,这种百年难遇的大旱之际,无皇命哪来的粮草。

      不如……“爷,我们距离南疆最近,不如与舅父兵合一处,对战局也能听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庄锦然点头:“我正有此意,程将军,眼下这局势你也看到了,若是被有心人分而食之,我们反抗能力不足,倘若跟舅父兵合一处,也许尚有胜局。”

      程烈虽担忧王爷,此时也无更好的选择,靖书几个听说去南疆乐坏了,即刻整顿出发。

      南疆-----

      孟南德躺在病榻上,脸色灰青,嘴唇发白,连喘息都似有似无,夫人常月娘坐在床边轻声问道:“师父可曾寻到?”

      “小姐,师尊的踪迹不是寻常人能轻易得到,”她看常月娘眉头更紧连忙说道:“小姐放心,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有惊无险等到师尊赶到。”

      “嗯。”常月娘摆摆手让人下去,她双目含情看着榻上的孟南德,手指轻抚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将军,你挺住,师父很快就会来的。”

      “报~~”

      侍卫在外轻声说道,“进来。”常月娘起身,侍卫拱手:“夫人,手下的巡逻兵发现乌云山内集结大批人马,不知是何来头。”

      “我们被发现了?”常月娘问道。

      侍卫思索片刻摇摇头:“应该不是,他们既不是度越国的人也不是田草族人,更像我们赢夏国的兵士。”

      “有多少人?”

      “初步估算,最少六七万……”

      “这就怪了。”常月娘原地踱步,“这乌云山常年云雾缭绕,奇山峻峰,怪兽出没,是当地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将军和我几次三番派人查询,均无果,那么大的深山老林,莫说几万人,就算藏了几十万大军我们也无从知晓。可有他们的动向?”

      “禀夫人,看样子是往京城方向。”

      常月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侍卫下去后她又坐到床边:“将军可听到了,有人在咱眼皮子地下藏了这么大一支军队,我们竟然不知,可看那人深谋之远虑,野心之庞大!”

      明知孟南德毫无知觉常月娘还是握住他的手:“将军啊,你快醒醒吧,赢夏国这天要变了……”

      瞭安

      安顿好瞭安城的百姓庄锦然便出发前往南疆,这里的百姓虽受战苦,好歹家园还在,神泉水断好在水池的水尚能维持,留下少量兵士修城守池,大军日夜兼程。

      西川距离南疆几百里,不日便可到达。

      “禀世子,前面到鸡鸣山,程将军问可是要就地休息。”

      “嗯?”庄锦然狐疑问道:“为何?”

      “那个,那个,”兵士搔搔头:“将军听闻鸡鸣山唯清晨鸡鸣之后才能过山,所以,所以……”

      程将军什么时候也能将道听途说当作行军的准则,庄锦然摇头轻叹,如今天色渐晚,也罢“就地休息吧!”

      穆清茜一直没说话,不知为何,心中那种隐隐的不安又莫名升起,脑海中忽远忽近的近似女人哭泣声,她甩甩头可能是几日奔波太疲劳,休息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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