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答丢夫之乡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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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云和韩年还没有回来，韩年也从未停止她对这两位臭情侣的嘲笑。
起初她以为答丢夫之乡对于他们两个正经人来说，连呼吸本身就是煎熬。后来看着秦砾居然可以这么厚颜无耻地编蹩脚的故事来坑程乐云，两人就和庙里的一对石狮子一样互相离不开谁，她就把心放在了狗肚子里。
电脑屏幕上，女主角小红一边打麻将一边在朋友面前吹嘘：“我老公，一个掌握了全宇宙经济命脉的男人，他一跺脚，全世界都为他抖三抖，一皱眉，全球的操盘手都要流泪。可是，一遇上我，这个高贵的男人就从裤兜里掏出了十亿元的现金跪在自己面前，说什么宁可离开家族告别少爷优渥的生活放弃所有也要跟自己在一起，体会人世间的烟火。自打我怀孕之后，他对我更好，每天进口最优质新鲜的牛，为了健康，他每天从新疆徒步快递给我，让牛排着队给我啃。”
这玛丽苏的人设安在每天996的社畜小刚身上，尤其是提到小刚为了挽回她给自己炸了个原子弹，直接就给韩年破天荒地整出猪叫。这个一年到头只收过一个五块二毛和一个十三块一毛四分红包的娇妻，守着自己所谓的“史前绝世好男人”炫耀，得到的还没有许愿池里的王八雕像多。
婚姻给她什么。嫁入豪门的她压根没有离婚的资格，除了一哭二闹之外别无他法。他丈夫小刚结婚前就留有后手，签了抵押房产的借款协议，约定了利息用来冲抵房价未来上涨的利润，不知情的小红婚前购房，房产证即便留了两个人的名字，共同还贷，可在她无法一次性偿清贷款首付的情况下，随时可能被小刚的借款人亲戚状告上黑名单，落个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下场，不仅如此，还要偿还滚雪球奔的贷款。所以，即使知道丈夫是个与自己性向相同的姐妹，她依旧骑虎难下，深陷其中。
她快被答丢夫之乡的全员骗子给笑麻了。
自打两人告了白后，小楷和韩年就退出了电脑的监控。在秦砾和程乐云还在答丢夫之乡的时候，韩年去参加占卜活动，收了了一叠学习资料。
回到安全区，小楷韩年关于唯心主义迷信的事情斗了嘴，无神论坚持不与韩年同流合污，于是韩年只好拉人皮一起钻研。说起那场偶遇，韩年坚信命运安排，有缘千里来相会。
在一堆影碟里，她们随意掏了一个叫《楚门红楼》的录像带。
听名字就很古香古色。
说是录像带，还要求联网观看，点击了地址之后，两人都先陷入了沉默。
这个录像带怎么看都像是记者暗访偷拍的画质。镜头摇晃，如同新版《鬼影实录》。
“可能……这资料有点年代了把。”韩年还努力地找补。
“这个学习视频有点别致哈。”人皮也打着哈哈。
接着她们在屏幕上看到熟悉的两张脸。
高领黑色毛衣衬得秦砾分外儒雅，驼色毛呢大衣躺在沙发上。程乐云一手把空调的88度调回人类正常平均值，一手端着饮品，摸了摸秦砾的耳垂：“累了一天了把，心理医生。”
秦砾听到这四个字脑袋就疼，被系统安了一个新职业的他甚至被夸长得不太像人，接过那杯和他现在状态一样苦涩的冰美式，以手加额：“你应该也听到了，那女人扬言要是她老公再出轨，就把人打进cpu。”
“……”韩年和人皮两人面面相觑。。
韩年觉得，一定是答丢夫之乡后劲儿太大，频道连上了蓝牙耳麦，碰巧两人忘了关，串台了。
于是，她耳朵装棉花装聋作哑地重新拿起了那卷录像带，又放了回去。
“还有那句how old are you，简直用尽了这位名校才女毕生所学。”秦砾勾着笑。
视频里的他们两个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把白天的种种疲惫当做了谈资。
“她还说，自己掌握了出轨的证据，只要给自己肚子的小孩抽血，就能验出孩子体内流有两种不同的血液，出自她老公和男友的血液。”
秦砾伸手戳程乐云的肚子。
程乐云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他刮了下秦砾高挺的鼻梁，学着那个才女的台湾腔：“羞羞哦。”
秦砾一脸玩味，伸手勾起他的脖颈往下拉，这男人身上千万种刀剑的戾气，目光触及，化为程乐云一团流淌月色的云：“让我也闻闻，你身上有几种血液。”
程乐云推他，反而被抓住了手，细细密密地蹭了起来。韩年见屏幕上，没像上回被马赛克的，高清的程乐云。他像被蛛网粘住翅膀的知了，垂下两排长长的睫毛，欲语还羞。
他坐在他身旁，眼睛直直地看着，低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徒步千里那会儿。那时下着雪。”秦砾笑：“你说我们两个冒着雪，像一起白头。”说完，秦砾也学着程乐云，套娃似的：“羞羞。”
程乐云看着他，眼睛像白糖和着蜂蜜。
秦砾笑：“你说我们两个冒着雪，像一起白头。”说完，秦砾也学着程乐云，套娃似的：“羞羞。”
程乐云眼里道出□□里难喻的罪恶心事，又似克己复礼的高僧，深吸一口气，强行摁了下去。他的虔诚容不下那无心的过失，于是吐纳出欢愉的乐曲在眼里的爱火中，恨灰里，体会了红日初升的暖意。
程乐云的外套落地的时候，韩年呆头鹅惊醒一般，一掌招呼屏幕。要是智能产品会惨叫，一定会痛呼出声，这一下就把屏幕给挡住了。
她一脸严肃地别过头，舌头掉进肚子里的，默默关上电源。
架着二郎腿的人皮漠然：“这才哪跟哪，害羞了？”
“这是隐私，不能看的。”
人皮眉毛一抬。他们都不知晓，两位主角连唇还没啃上，她指着下方：“可这里也有几万人在同时看啊。”
韩年杏眼顿时瞪圆。
此时的直播围观的另一边。
舟晓山和路小北神情肃穆地看着自己的“同款”。
“舟晓山同款”害羞地蹭着“路小北同款”程乐云颈窝，这是舟晓山哪怕死了也干不出来的事情，秦砾磨着程乐云，叫花子做皇帝，能快活几日是几日地不顾催促：“不想走嘛，再多呆几天。”
程乐云板着脸，又是宠溺又是生气：“你没带药，伤还没好全还要玩。我不想理你了。”
秦砾撒着娇发着骚：“你就是我的药。”
舟晓山听得都快吐了。路小北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像生吞了五吨水银。
镜头前的两人，一个猫一样撒娇，一个红着脸躲避。
秦砾摇他胳膊：“别生我气嘛，好不好？”
秦砾扶着程乐云的腰，揽进怀里：“乐云，和我跳只舞吧。”
训练过度的程乐云老是这疼那疼，抱一下都不肯。有次背后环他撒娇，吵着下回做饭要给程乐云亲手系围裙，结果被赏了一肘。这次程乐云也别开脸：“不好。我不会。”
“我教你。右手牵着我左手，另一只搭我肩头。对，就是这样。”
“然后呢？”意外听话的程乐云问。他配合地做，认真地直视着秦砾。
“左右晃就行。”秦砾就像刚尝了个甜疙瘩，也舔了个蜜罐头，表面矜持。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都笑了起来。
气氛正好，秦砾轻轻把头埋人怀里：“以后不敢了。就留下来吧。”
程乐云推他：“不接受。”
秦砾抬眸：“你生气了，那要我怎样才能弥补呢？”他说这话有意学着程乐云，旁人看了都要愣住三秒惊声尖叫着跑两条街报警。
程乐云闷闷地，撇嘴：“你自己想。”
秦砾不要脸，把爪子搭在他衬衫衣扣：“那我出卖□□可以不？”
程乐云习以为常，但他要脸：“我不要。”
耍赖的家伙抬起脸，用鼻尖蹭他的脖颈，试图吸光他嘴边的空气，使坏窒息：“那要灵魂的话，已经飘到你这里了，你快接收一下。”
屏幕前，舟晓山斜睨，眼里写着“这就是你暗恋了十年的白月光啊”的嘲讽。
路小北也是一脸嫌弃：娘们唧唧的程乐云，就一张嘴，撇得都要挂水了，姓秦的审美简直烂破天了。呕呕呕。
画面里的两个人忘情地拥抱着。看在眼里的两个人却都说不出什么滋味。
舟晓山心里泛酸，又有些好笑这位原装秦砾，调侃：“看看人家小兄弟可比你可爱多了。”
路小北本来就是炮仗一样的个性，看这对甜甜蜜蜜就已经很不服气，又听见舟晓山夸程乐云，火气腾地就冒出来：“你也喜欢这样的？”
无趣。舟晓山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他刚要站起身，手就被一把攥住。路小北像装着易燃易爆物的玻璃箱，火灼霜花的内心外裹着阴鸷的脸。
路小北：“看看你的眼睛，杀气腾腾的。”
舟晓山一把甩开：“神经病。”
话音落地，人就狠狠地掀在沙发上。路小北捏着他的下巴：“你也喜欢他这样？想杀了我找他？”
舟晓山疼得眯眼，挣扎着起来：“你疯了吗路小北！这里是放映区！”
“放映区怎么了。”路小北抓着他的衣领，不仅把人压制得死死的，而且抓过了放在放映区旁边用于评价的马克笔：“我看你就是个贱陀螺，一天不打，都不会转了。”
他咬开了笔帽，疯了一般看着他。
舟晓山的眼里从恐惧切换到麻木，只用了短短一秒。他真的绝望地灰败着眼，他不反抗也不迎合，甚至有些怜悯地苦笑：“你就这么心急？”
“你不也总是无视我吗？”路小北强硬地上前，把粗糙的笔头从他的衬衫扣一划而下，一手薅起他的额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他恶劣地俯就下身：“光看着多不得劲。”
“路小北！你！！”
屏幕里《楚门红楼》的直播房间投影着两人缠缠绵绵的吻，屏幕外的观影区回荡着血肉冲撞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答丢夫之乡6
